第2章 ☆、軍訓
我簡單拾掇了一下,發現我還是一天天向上的好青年,就出發去了超市,我的初步計劃是把所有防曬的東西都搬回來,畢竟軍訓時的太陽光可不是鬧着玩的,形象還是要注意一下的。
“站好了,還有5分鐘,堅持住。”教官底氣十足的吼着。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剛喝完紅牛,要不在這零上30幾度的太陽下怎麽還能這麽亢奮?我們這幫祖國的花朵已經殘忍的被扔在太陽下暴曬了一上午了,我就覺得有一個猥瑣的大漢在不要臉的拼命抽我耳光,邊抽還邊笑,笑得我眼冒金星,小腿不停的發抖。中場休息時,我靠着樹不停的大口喘氣,那架勢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為我在孕吐。魏正羽跑到我身邊不懷好意的說:“你就沒什麽想和我說的?”“什麽,沒有啊,要請我喝水你就直說。”“行,你就裝吧,就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你當我初中三年是瞎子啊。”其實我知道他指得是什麽,那關于一個人。
初中那會,每個人都荷爾蒙飛揚,精力充沛得仿佛随時能化身奧特曼拯救世界,但迫于老師們的嚴格監控,我們這幫象牙塔中的書呆子也就只敢在夢中過過英雄瘾。然而事實證明,進入青春期後,男生的行動力明顯要優于女生。在英雄情結殘忍的被打壓下後魏正羽和杜澤迅速将拯救世界的夢想轉移到勾搭一個個迎風發育的少女上。而我在多次見證了他們的地下情後,不可避免的喜歡上了一個人,他叫葉然。
最開始注意到葉然是在一次班級聚會上。大家那時都上到了初二,為了進一步增進感情,便決定在周末進行一次班級聚會。脫去校服的我們将一個個還沒發育成熟的小身板堂而皇之的暴露于陽光下。杜澤這個花心大蘿蔔更是将襯衫的扣子只扣了兩顆,恨不得将整個胸膛秀給我們看,一夥人在KTV玩脫了形。葉然是後到的,雖然當時燈光很暗,但他那一身軍裝還是亮瞎了我的钛合金那啥眼。我看了眼杜澤,這小子當時正拿着酒杯露着他那白燦燦的胸膛跟我班班花在那暢談人生呢。我又看了眼葉然,發現此事他特別衣着得體,容貌端正,這就是個有道德有思想的大好青年啊。我就這麽花癡的盯着葉然看了足足2分鐘,2分鐘後我就決定,我就喜歡你了。其實到現在我都不明白自己當時為什麽可以暗戀的那麽義憤填膺,理直氣壯,我覺得這絕對是和魏正羽呆的時間長了充分被他那二皮臉的精神傳染了。聚會後來發生了什麽我完全不記得了,就借着昏暗的燈光不時偷瞄葉然,口水都流了一地。魏正羽在敬了一圈酒後終于想起了我,他在我身邊坐下後就發現我的眼鏡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KTV的一個角落,當他看到坐在那裏的葉然後他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那家夥當時特別雞賊,拉着我就到了葉然前面,“葉然,問你個事,你有女朋友麽?”我明顯看到葉然被嗆了一下,我估計對于他這種乖寶寶從出生以來就沒見過魏正羽這麽彪悍的人。而當時的我還只是一個十分青澀含蓄的青春期少女,就知道在一旁臉紅,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沒有,怎麽了?”“那行,沒事,就同學間關心一下。”魏正羽說完後敬了葉然一杯,就拉着我去了KTV另一個角落。一坐下我就反應過來了“你拉我過來幹什麽?就不能讓我和葉然單獨相處一會啊。”其實我這純粹是在裝大尾巴狼,那時要真讓我和葉然單獨相處我一定得尴尬死。“一小姑娘就不知道矜持一下啊,欲擒故縱懂麽?”很多時候我都說不過魏正羽,他總有各種方法證明自己是正确的,敗下陣來的我就只能乖乖坐着,吃着旁邊的果盤,聽杜澤聲嘶力竭并且略帶跑掉的吼當時特別流行的《死了都要愛》,而那句喜歡最後也沒說出口。後來魏正羽就安慰我說對于葉然這種斯斯文文的男生得小火慢炖,就我這沖動性格,非把人家吓走不可,他說的到理直氣壯,好像當時開口就問葉然有沒有女朋友是別人一樣。
之後的初中生活我幾乎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葉然身上。葉然并不像當時大多數男生那麽沖動,熱血,他總是很安靜的做着自己的事,他在班級也有幾個要好的兄弟,不過要和魏正羽與他那幫兄弟相比,葉然和他的那幾個朋友只能算是泛泛之交。葉然也不經常出入網吧,不向那時候大多數男生那麽迷戀網絡游戲,他會在休息日打打乒乓球,這也一度讓我對乒乓球這項運動非常着迷,陪着我爸看完了一整季的乒乓球比賽,而中國在乒乓球這項運動的絕對優勢也讓我着實為出生在中國而自豪了一把。期間我還注意到了一個女生,她叫白璇,是葉然的青梅竹馬。據說兩人住在同一個小區,很小的時候便認識了,小學更是同班同學,葉然小學的時候就很照顧白璇,初中雖然兩人不在同一班,但我清楚的知道葉然很在乎這個青梅竹馬。
而此時白璇就站在我的左手邊,陽光下,她的笑容溫暖而美好。我總覺得生活就他媽的是最牛掰的編劇,總能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将所有人牽連在一起,并且在春光爛漫風光無限好的時候點燃早就埋好的炸彈引線,之後我們都會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自從知道站在我左手邊的就是白璇後我就無比的糾結,一直以來我都不能給我和白璇的關系下一個準确的定義,說是同學,但我們對彼此的好奇程度要遠遠大于同學的範疇;說是情敵,好像我們誰都不曾成為葉然的女朋友;說是閨蜜,那更是無稽之談,迄今為止我們連一個眼神的交流都沒有。從小我就是絕對不會先搭讪的那一類人,所以即使軍訓進行了一半,我也成功将自己由黃種人轉變為黑人,我仍然沒和白璇說上一句話。期間,魏正羽沒少嘲笑我,“林婕,你跟我那神氣勁哪去了?就讓你跟一小姑娘說句話看把你糾結的,還能不能做兄弟了?”這話說的多新鮮啊,我可是一純女的。為了在魏正羽面前擡起頭,我在一整個上午滴水未進并且太陽光的溫度可達零上30幾度的情況下,成功的将自己的小身板倒向了白璇,天地良心,我當時真的是曬暈了。白璇很及時的扶住了我,“有事麽?”“有點暈,可能是太熱了。”“那扶你去坐會吧。”說着白璇帶我到一旁的樹蔭處坐下,仔細一看下,白璇長得很是乖巧,頭發整齊的盤在帽子裏,眼睛不算大,但透過鏡片可以看到睫毛很長,一笑,便露出整齊的牙齒,綠色的軍裝穿在她身上很合身。恩,是比較讨喜的長相。
我襯着四周無人在裝了一會柔弱後,向白璇伸出了友誼的雙手,“你好,我是林婕,初中咱們臨班。”白璇顯然并不吃驚,她很友好回了我一個微笑,說:“我知道你,總是和魏正羽在一起的那個女生,你先歇着,我去給你買瓶水。”白璇起身去了超市,我坐在樹下看着白璇的背影就在心裏琢磨“這人真善良。”
革命友誼就此結下,我開始堂而皇之的和白璇“出雙入對”。白璇和我想象的一樣,是那種很安靜,溫柔的女生,大多時候我們都不太說話,但我很享受這種安靜的氛圍,即使太陽光得溫度依然很高。偶爾我會偷瞄下別的方隊,葉然就會不時喊着響亮的口號從我面前經過,我依然會臉紅心跳,口水流一地。當然,白璇在多次看到我反人類的表現後,很快明白了怎麽回事。軍訓就在這種還算不錯的氛圍中進行到了尾聲,魏正羽那厮在我成功的和白璇化疲憊為友誼後也終于不再借機騷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