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洩密(4)

洩密(4)

伏地魔望着她:“剛剛朗曼提到,預言球只有預言提到的人才可以觸碰。”

現在預言球上還有一個标注為“?”的空白,找的就是那個人。

黑鬥篷默默欠身,不說話了。

“你想讓黑魔王莅臨魔法部?就為了一個預言球?那太危險了!”貝拉叫起來,“你到底有有何居心?!”

“當然不是硬闖,或許可以在下班後?我可以利用一些職權為您掃清道路,大人。”黑鬥篷隐晦地道,“而且現在我們有小克勞奇了,他想必很樂意為了您對他的父親進行一些小小的控制。至于神秘事物司內部……”

她望向門邊那個給緘默人施奪魂咒的男巫朗曼,所有人的目光都随她而來,将他釘在原地不敢動彈——搞點情報出來是一回事,偷個大活人進去是另一回事。

伏地魔雙目幽然發亮。

魔法法律執行司司長擁有足夠高的權限解除魔法部各部門的防護屏障,傲羅可以解決部裏值夜班的同事,受制于食死徒的緘默人在神秘事物司裏暢通無阻。

不出意外的話,伏地魔就是英國魔法部在黑夜裏的另一位部長。

“很好。”他誇贊道,卻并未咬死是否要采納阿波羅尼娅的提案,“先這樣,散了吧。羅道夫斯,叫小克勞奇來見我。”

他率先起身離去,這一次飛得更高,袍角如烏雲般拂過他們的頭頂。黑鬥篷跟随着盧修斯俯身送別,世界由此開始崩裂消散。

回到校長辦公室,鄧布利多和斯內普看上去明顯都比一開始輕松很多。

“你打算來一場伏擊?”鄧布利多請她坐下,“湯姆為什麽沒有答應?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心動的。”

“他也心動了,但在場的人太多,他不信任我們,他誰都不相信。”斯內普譏諷地笑了笑,“他尤其不信任那個提出方案的人,因此需要額外考量。”

鄧布利多了然地點點頭:“正因為是阿波羅尼娅提出的,哪怕湯姆決定采納,也不會讓她參與。”

“也好。”阿波羅尼娅聳了聳肩,“省得我演戲。”

“我們或許能趁機令彼得失去湯姆的信任。”鄧布利多以一種奇怪的韻律慢慢地盤繞着十指,“如果伏擊是以鳳凰社為主導的話,方才只有彼得一個鳳凰社的人,西裏斯不在那裏。”

“你打算怎麽獲得他的行動時間?”阿波羅尼娅心裏湧起一股不妙的預感,“派人披着波特的隐形衣天天在神秘事物司門口值班?”

好麽,《哈利·波特與鳳凰社》堂堂上演,提前16年搶鮮看!

老人頗為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一眼。

“也行吧……”阿波羅尼娅思索着屆時自己該如何從黑魔王的遷怒下脫身,“挺容易露馬腳的,他要是察覺到了什麽就會直接取消計劃。”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道:“你忘了,阿波羅尼娅,你得回到原點——我們只是不想湯姆得知準确的預言,不是為了通過一場伏擊重傷他,我們殺不死他,這你知道的。他如果不來,那不是更好嗎?”

阿波羅尼娅一拍腦門:“抱歉教授,最近用腦過度。”

鄧布利多和藹地笑了笑,推一推面前涼透的咖啡:“我還記得你的小愛好,不來一點嗎?”

這誤會大了,涼咖啡豈可與冰咖啡同日而語!

阿波羅尼娅硬着頭皮喝那沒滋沒味的苦湯,聽到鄧布利多對斯內普說:“那麽我們說定了,西弗勒斯?校董會沒有異議的話,聘書會在下個月1號之後通過貓頭鷹郵遞的方式交到你手上。”

她從來沒喝過這麽難喝的咖啡,又酸又澀,水兌得太多了,隐隐還有股鹹味。

“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校長。”斯內普敷衍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看着阿波羅尼娅——在等她一起走。

算了。那也是他自己樂意的。她下定決心。

阿波羅尼娅将咖啡杯重重地拍在托碟上,薄如蟬翼的精美瓷器因此四分五裂,咖色液體濺得到處都是。然而她并未為之道歉,甚至一點兒修複好它的意思都沒有。

鄧布利多征詢地看着她。

“教授,黑魔王玩了這麽久的蜘蛛游戲,也是時候給他來點兒新花樣了。就比如……”阿波羅尼娅看了一眼斯內普,後者饒有興致地挑起了眉,“雙面間諜。”

“是什麽讓你覺得,我看上去像是個會被招攬進鳳凰社的好巫師?”斯內普瞥她,“一旦成功,為了确保我時刻受控,他甚至會給我一個标記。”

良知已經将他堅固的心防堤壩撬動了一個小缺口。他終于不再自欺欺人地騙自己——哪怕在預言發生之前,莉莉·伊萬斯也随時可能死于食死徒的襲擊。

曾經他不會為了莉莉而放棄對黑魔法、對地位以及力量的追求,但如今的他不能想象有朝一日從其他食死徒嘴裏閑談般聽說莉莉的死訊。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阿波羅尼娅反問,“我們甚至可以制造幾場小‘失利’,‘死’上幾個人來鞏固你的位置,黑魔王很快就會愛上你,放棄佩迪魯。”

鄧布利多笑出了聲,一時咳嗽連連。

斯內普顯然已經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他只是目光幽深地盯着她,沉沉道:“你告訴他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是,但是是非自願的。”阿波羅尼娅想想就覺得心累,“我‘被捕’了!本來沒想這麽早透底的。”

籌碼當然要等到最好的時機,動作優雅、裝盤精致地一樣一樣拿到對方面前,以求占據先手,可惜她沒能做到。

“是一個非常小的偶然,帶來了非常大的驚喜。”鄧布利多笑呵呵地說,“如果你願意的話,西弗勒斯,鳳凰社也會配合你,一切由你決定。間諜是一份非常危險的工作,當初西裏斯,我們也是反複征求他的意見的。”

“別把我和布萊克相提并論。”斯內普憎惡地看着他,“他很難獲得器重了,他對黑魔王的作用,象征主義遠大于實際意義。”

離家多年的布萊克家族長子改邪歸正,就像格林格拉斯家的女兒弑親臣服一樣,都是為伏地魔的事業添光添彩的,以顯示他受梅林眷顧、衆望所歸。若不是阿波羅尼娅後續操作成功把自己運作進了傲羅,她也不會獲得伏地魔的重視、得以參與襲擊并積功至此。

大概率就是接過家族的科研大旗,進行一些危險邪惡但沒卵用的黑魔法實驗什麽的,等年紀差不多了,再像貝拉一樣被配給另一個純血——那八成就是雷古勒斯了,很好,當個同..妻。

西裏斯就更慘了,布萊克家已經有雷古勒斯頂在前面,他的作用就只剩下了——吉祥物。

“西裏斯就不勞你擔心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溫和地說,“先讓他休息幾天,如果湯姆真的決意夜探魔法部,他會派上用場的。”

斯內普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

“你走不走?”但鄧布利多的個別用詞令他渾身不适,他直截了當地看向阿波羅尼娅。

阿波羅尼娅禮貌地向鄧布利多點點頭,起身披好鬥篷,把自己圍得暖暖的,這才與斯內普一道告辭出門。

已經到了上課時間,樓道裏沒什麽人,他們并肩走在樓梯上,默默無言。

她到底改變了什麽呢?阿波羅尼娅胡思亂想。鄧布利多主動伸來了橄榄枝,斯內普甚至更早地獲得了霍格沃茨的教職,史上最年輕教授和院長的記錄被刷新到了20歲,黑魔王不會嫉妒得要鑽他吧?

阿波羅尼娅偏過頭,望見斯內普的側臉——基本看不見什麽,全被他及頸的長發擋住了,随着走動她只能看見他鼻梁上的駝峰。

“怎麽了?”斯內普敏感地問。

阿波羅尼娅還沒回答,就感覺一陣無形的沖擊波猛烈地從附近廢棄教室裏擴散出來,隐隐有沉悶的爆炸聲,但像是被什麽包裹住了,看來是提前施展了靜音咒。

“哇哦!真懷念啊!”她輕聲笑起來,“我們當年也總是這樣。”

“格林格拉斯小姐畢業還沒滿一年,竟然已經忘了當年總是她提出的創想出岔子,比如分裂一只嗅嗅的靈魂安放進眼鏡裏去有求必應屋尋寶,超乎尋常的黑魔法,只為了滿足她的零錢袋——”

斯內普的聲音戛然而止,繼而猛地把阿波羅尼娅拉到近前,她都能看到他因震驚而劇烈顫動的眼睫。

“所以,是這個嗎?鄧布利多方才所說的,‘我們殺不死他,你知道的’,就是這個,對嗎?”他的聲音輕得仿佛耳語,“所以雷古勒斯……還有他說的那個‘切片’,也是這個,是還是不是?”

“我以為我們一直有默契,絕不過問彼此的私事。”阿波羅尼娅冷冷地把那只揪着自己領子的手撥開。

斯內普勾了勾嘴角,深不見底的眼睛裏有微光一閃而過:“當然,當然……可這是我自行猜測的,這不違反規則。當年你的實驗之所以中止,并非眼鏡裏的嗅嗅靈魂無法幫你尋寶,你最在意的不是這個。你用奪魂咒成功操縱嗅嗅謀殺家鼠,這是了不起的成功阿波羅尼娅,之前從沒有人能操縱他者分裂自己的靈魂,但你完全不關心,你總是在雷古勒斯面前把玩那副眼鏡,如果哪天他不來,你就看也不看……鑒于你總是知道很多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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