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第 32 章

傅修年抱着沈宜上了樓,剛把沈宜放在床上,沈宜就抱着他坐了起來,“傅先生,傅修年……”

“真的是你嗎?”

醉酒的沈宜懵懵的,白皙的臉頰醞釀着誘人的紅,眼神是直勾勾的,直白又熱烈,傅修年喉結緩慢滾動了一下,聲音喑啞,“嗯。”

沈宜看着傅修年那枚喉結滾動,眼神更加炙熱,伸手就摸了上去,“不信。”

傅修年正在想怎麽跟沈宜解釋,沈宜倒是先眼巴巴望着他開口了,“傅先生有腹肌,你有嗎?你給我看,我才能相信你。”

傅修年:“……”

見傅修年沒有什麽動作,沈宜直勾勾地盯着傅修年,“你都不給我看腹肌,你,你……你才不是傅先生,你騙我……”

沈宜還在小聲控訴傅修年騙他,傅修年卻忽然把他的手摁在了腰腹上。

沈宜手輔剛摸上去,清潤的眸子微微亮了亮。

看着沈宜這副模樣,傅修年眸色微深。

下一秒沈宜卻搖着頭否認,“不信,除非你親我一下,傅先生會和我親親的。”

傅修年:“……”

沈宜擡着眸看着他,一只貌美過分的貓貓仗着主人的寵愛,不斷對他提着條件,不斷恃寵而驕,得寸進尺。

傅修年忍不住輕輕捏了捏沈宜的耳垂,笑着輕叱,“不乖。”

沈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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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的沈宜明顯十分不贊同傅修年的說法,輕輕皺着眉,“你管我乖不乖,我長得乖不就可以了?”

傅修年挑了一下眉,好像說的也沒有什麽不對的,确實長得挺乖。

傅修年還來不及繼續說什麽,沈宜勾着他脖頸,忽然湊近,鴉羽的一般的睫毛輕顫着,像是不斷輕顫的蝴蝶翅膀。

下一秒,溫熱的觸感不斷蹭着他的唇,傅修年捏着沈宜腰的力道不自覺放大,倏然,腦袋裏的弦像是瞬間繃斷一般,他的眼前都是沈宜吻上來的畫面。

一瞬間理智完全崩盤,傅修年手指插進了沈宜的發絲,拖着沈宜的後腦勺吻了回去。

昏黃的燈光中,兩道呼吸聲不斷交纏,暧昧不清,不分彼此,逐漸同頻。

房間裏的藍色的飛燕草輕輕點着頭,像是也不好意思見證這樣一幕不分彼此的呼吸交纏。

沈宜有種被吻得大腦缺氧的感覺,他下意識後退,卻又被傅修年骨節分明的大手捏着後頸,強迫擡頭,強迫張嘴,男人攻城略地一般,讓他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好像以前的溫柔,以前的紳士都是假的,不可觸碰的,此時的強勢不容拒絕才是真實的,可以觸碰的。

沈宜貪婪又不可承受地享受着傅修年給他帶來的一切。

疾風暴雨一般落下的吻。

沈宜睡醒以後,趴在床上窩了半天,臉頰緋紅一片,傅修年,唔……怎麽這麽會親啊,這麽會親不要命啦。

沈宜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唇,剛碰到,沈宜輕嘶一聲收回了手,嘴都被傅修年親腫了。

腦海中還在循環播放昨天的晚上的片段,他要摸傅修年腹肌,傅修年說他不乖,他強吻的傅修年的畫面……

喝酒以後前一天的事情忘不掉就是這點不好,每想起一次就是在處刑自己一次。

沈宜把自己藏在被窩裏,過了一會兒才探出頭,是喝醉的沈一一強吻傅修年,又不是我清醒的沈一一強吻了傅修年,管我清醒的沈一一怎麽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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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冬今天看了傅修年一眼,又看了傅修年一眼,時冬的視線實在太炙熱,就連一向在車裏都可以心無旁骛工作的傅修年都分心了。

傅修年睨了一眼時冬,“你在看什麽?我臉上有字?”

時冬趕緊收回視線,“不是,只是您今天下班實在太早了,我都有點不相信,傅總,您是确定的,您下班我就下班對吧?不會出現您下班我還要加班這種情況是不是?”

傅修年:“……”

傅修年摁了摁眉心,“是,傅氏沒有強制員工加班的慣例。”

時冬心放了下來,傅氏的企業文化他最愛的就是這點,就算老板是個卷王經常加班,但是老板不會強制員工一起卷。

傅修年合上了文件,在車裏閉目養神,昨天談序說的話也沒有任何不對的,沈宜就算知道結果可能會有多糟糕,沈宜都選擇走向他,他為什麽還要顧及那麽多,一切都是可以克服的。

況且,傅修年腦海中全部是沈宜吻上來的畫面,以及沈宜被他吻得不斷躲,紅着眼尾伸手去制止他的畫面。

他今天一整天腦海中都是這樣的畫面,也一直都是沈宜輕聲的啜泣,軟乎乎地叫停,第一次,他覺得手上的工作索然無味。

他是喜歡沈宜的,會在面對沈宜的時候克制不住自己,會忍不住想和沈宜再親近一些,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生理上的。

他不想再克制自己,只有他知道在沒有看到沈宜的這些天,他的每一天是怎樣的度日如年。

傅修年:“對了,先去花店。”

然而傅修年到家以後找遍了整個家也沒有找到沈宜的身影,甚至給沈宜打電話,沈宜也是關機。

傅修年忽然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他的控制。

傅修年撥通了談序的電話,“請問你知道沈宜在哪裏嗎?”

談序:“您說沈宜啊?應該是一個人待在家裏吧。”

“傅總,一一每次拍完戲都會有這樣一段時間的,他心情應該不大好,你不用管他,等不好好吃飯,作息混亂一段時間,他應該就會好。”

“你這段時間還是不要去找他了,一一應該不會想您看到他狀态不好的樣子。”

傅修年安靜地聽完談序的話,開口詢問,“一一的家鑰匙你有嗎?”

談序挂斷電話輕聲嘆了一口氣,垂着頭思考了一會兒。

傅修年該不會是真的不行吧,昨天晚上居然都沒有留住沈宜。

傅修年要是行的話,沈宜也不可能今天還是跑路了啊。

沈一一吶,怎麽就是這麽不讓人放心呢。

談序看向窗外,希望沈宜不會怪他,告訴傅修年沈宜在哪裏吧,沈宜的情況他無能為力,他不知道傅修年有沒有辦法,但是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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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是在白天,房間還是一片黑暗,窗簾被緊緊地拉着,密不透光,房間裏也沒有開着任何燈。

縱然來過幾次,傅修年還是對這樣的景象有些不适應。

之前每次來沈宜家,沈宜的家總是幹淨的整潔的溫馨的讓人放松的,不像今天是壓抑的雜亂的,密不透風房間空氣似乎也停止了流動。

扔在地上飛燕草,他滾落在他腳邊的酒瓶似乎都在告訴傅修年,他之前看到的沈宜和以前看到沈宜并不一樣。

傅修年不動聲色地捏緊了拳頭,平時的沈宜大多數時候表現出來的情緒都是正向積極的,以至于,他忽略了沈宜那些不好的情緒的。

青年無助地蜷縮成了一團,帶着濃重哭腔地輕聲喊着,“別走,我聽話……你只要你不要走。”

明明已經沒有意識,已經難受到憋不住眼淚,可是沈宜的聲音還是很輕,像是害怕自己聲音大一些就會吵到別人讓人心煩一般。

沈宜一向都很乖,此時看到窩在床上,眼淚沾濕了發絲的沈宜,傅修年只感覺心疼,比之前每一次都心疼。

原來沈宜這麽乖是害怕被人抛棄。

傅修年去浴室拿了帕子,俯身給沈宜擦着臉,可是沈宜臉上的眼淚像是擦不幹淨一樣,不斷從眼眶湧出,已經哭紅的鼻尖,混亂的思緒,磕磕絆絆說出的話。

“媽媽,一一,乖乖的……”

不要!

沈宜一把抓住了傅修年的手,“我會乖乖的,我會按照媽媽的想法生病的。”

傅修年眸色黯了黯,按照媽媽的想法生病。

傅修年輕輕拍着沈宜的背,像是哄孩子一樣開口,“嗯,我不走,一一不用乖乖的,不用生病,我也不會走的。”

傅修年就這樣陪着沈宜,抱着沈宜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中,沈宜難受害怕的時候,傅修年又會哄着沈宜告訴沈宜,他不會走。

沈宜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好長,長到感覺自己都要醒不過來了。

夢裏,

穿着白裙的媽媽對着他招手,陪他做蛋糕,讓他坐在高腳凳上畫下他的樣子,媽媽笑起來溫柔又漂亮,媽媽是他見過最溫柔的人。

可是他再一次跑向媽媽的時候,她臉上的笑變得扭曲,眼睛裏流出血淚,不斷抓住自己的頭發,看到沈宜以後又抓着沈宜不斷晃着她,“為什麽?一一,是媽媽不好嗎?爸爸為什麽要這樣?”

沈宜着急地想去抱媽媽,告訴媽媽,她是最好的媽媽,卻被那個以前溫柔的媽媽推開。

很快媽媽又恢複原本溫柔的模樣,端着藥給他,“一一乖,吃了藥就不難受了,一會兒爸爸就回來了,一一要幫媽媽留住爸爸好不好?”

沈宜看着媽媽遞給他的大把藥片,沈宜想後退,但是低頭看着媽媽給他的小熊,沈宜抱着小熊,臉頰還帶着因為生病不正常的紅暈,沈宜盡量打起精神,“好,媽媽不要傷心,一一一定會幫媽媽留住爸爸的。”

媽媽看着沈宜乖巧的模樣,眼淚又是大顆大顆地往下掉,抱着沈宜不斷重複,“對不起,一一,媽媽對不起你,但是媽媽沒有辦法……”

沈宜伸出藕節似的小手,慌張地給女人抹着眼淚,“媽媽不哭,一一乖乖,媽媽也乖乖,媽媽不哭,一一幫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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