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砂隐

“啊喏,天天醬,這個是什麽啊?”

“八方手裏劍。”

“诶~那這個呢?”

“忍者鐮撒菱。”

“咦,這個鐵鏈是用來幹嘛的?好奇怪……”

“最好不要碰它哦,小心被……”天天話音還未落,只聽一陣稀裏嘩啦的聲音,某只小狐貍已經被五花大綁,正可憐兮兮地望着她。

“唉!”天天扶額。

又來了!這兩年來,這樣的事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了。

自己居然忘了,這家夥,冒失程度和李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有一個名叫天天的小女孩願意和鳴人做朋友,三代火影對此深感欣慰,殊不知,由此,鳴人的搗蛋因子全落到天天家五花八門的忍具上。

天天摸了摸下巴,繼續提筆在卷軸上寫符文:“你就先綁一會兒吧。”省的到處鬧騰。

“天天,你寫這麽多卷軸有用嗎?”小狐貍身體雖然動不了了,可嘴還是不停。

“我可以用它們通靈忍具,我記得跟你說過。”

鳴人撇嘴:“我知道。可是你什麽時候才寫完啊?”他快六歲了,好不容易也到可以使用忍具的年齡了,說好今天要教他投擲苦無的。

他一定要超過那個讨厭的佐助才行。

“好了。”天天卷好卷軸,身影突然消失。鳴人再一眨眼,她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一只手放到鐵鏈上,鐵鏈自然落下。

“好厲害!”鳴人瞪大了眼睛,“天天,你速度真快。”

“不快的話怎麽追得上你們呢?”天天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來後院練習吧。”

什麽叫追得上我們?天天不一直比他強嗎?

鳴人撓撓一頭黃色的炸毛,不解。

不過他很快就把這些困惑抛到了腦後,追了過去:“天天等等我。”

這次自己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修煉,等到了忍校,應該不會比寧次李他們差太遠吧。一邊指導鳴人使用苦無,天天一邊心想着。

但光是這樣的話……

她望着自己雖然還很幼小但已布滿薄繭的手心。

不夠,還不夠。

這樣的訓練,還不足以對付那些強大到可怕的敵人,參與那些近乎神域的戰争,保護自己最重要的同伴。

說到寧次,天天回想起幾次晨跑從日向宅前經過,都能看見他在練習柔拳的身影,稚氣未脫的臉龐似乎沒什麽表情,卻又隐隐流露出了一絲倔強和不甘。

還好的是,雖然彌漫着一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氣場,但寧次多多少少還會和她說上幾句話,大多都是請教一些忍術的事。畢竟現在的她,懂得要比這些小豆丁多得多。

如今,寧次和她都已年滿六歲,如果一切正常的話,要不了不久,他們就可以進入忍校了。

可命運總會有一些不懷好意的安排,讓事情不能像意料之中如期而至。

又一次清晨跑步時,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團子天天被綁架了。

那時,她正好去找鳴人。

“三代目給你的生活費又用完了?”

沒錯,現在的鳴人已經知道那個路過的老爺爺就是村裏的第三代火影。除了當時表達‘你居然是火影!’的震驚和‘老爺爺你居然欺騙我!’的憤怒外,他很快就接受了這一事實。

鳴人支吾道:“因為看到一個老奶奶很可憐……”

其實當時天天正好路過,也看到了後來發生的事:鳴人走後,那個顫巍巍的老奶奶就直接把錢扔了。這是還無法掙錢的鳴人僅有的生活費用,小孩子的純真與善良,這時竟被肮髒的大人踐踏。天天走過去詢問,老奶奶的嘴唇嚅動了幾下,像是有很多話要說,最後只是恨恨道:“他、他是……我絕對不會收他的錢的!我兒子就是被他害死的。”

“正好我也沒吃早餐,一起去吧。”天天兩手一拍,笑道,“一樂拉面怎麽樣?”

“喲西!太好了!那天天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

還穿着睡衣戴着睡帽的鳴人的身影立馬不見,只有充滿朝氣的聲音從樓道裏傳來。

“下次就該我請天天了!”

真是。站在樓下的天天無奈一笑。

還沒回過神來,後腦勺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

可惡——

又是這樣!之前她也是因為在忍具店被人從後面偷襲,才莫名其妙地變成了現在這樣子。

等我醒來,讓你嘗嘗雙升龍吧!

***

“小鬼,醒了!”

天天睜開眼。

入目一片蕭瑟寂寥,砂岩林立,沙塵飛舞,除了他們幾人外根本看不到人影,的确是個販賣人口的好地方。不過看起來很眼熟。

砂隐村。

想不到她竟暈了這麽久。有這些人販子迷藥的原因,應該也有這具身體還過于年幼的原因。

她試着動了動手,卻發現被粗麻繩牢牢系着。

“小鬼,你知道接下來會怎麽樣嗎?”

其中一個長相兇惡的獨眼龍突然蹲下身,陰森森地對她說道。胡子拉碴的樣子像毛栗子裂開嘴。

“你不要接近天天……”天天撇嘴,泫然欲泣。

獨眼龍見自己如此有威懾力,正得意的時候,突然聽見甜嫩的嗓音:“本來就長得醜,湊近了就更不忍直視了。”

“你——”獨眼龍怒了,拔出身後的大刀,被另一人攔下了,“冷靜點,幹嘛跟一個小鬼計較。”

“就是,”天天點頭,一臉純真無害,“能把天天手上的繩子解開嗎?”

那人盯了她半晌,點頭。

有人不同意:“還是不要吧。”

“一個小鬼而已,你們擔心什麽?!”他冷冷一哼,一邊解開繩索一邊道,“不乖的話,就把繩子系在你脖子上,把你拖着走哦。你看,大哥哥對你好不好?”

變态啊你!

天天正在活動酸痛的手腕,聞言,擡起頭來,沖他綻開了一個十分甜美的笑容。

一個滿是尖刺的大鐵球憑空出現,‘呯’地擊在了他胸口。

那人猝不及防,只聽一聲沉重的悶響,直接翻了一個白眼。卒。

她居然用大錘錘錘了老大胸口!

剩下的人全部震驚了。可小丫頭的動作竟快到他們根本無法看清,耳邊只剩風聲呼嘯。

“居然敢綁架我!”

“是不是想嘗嘗雙升龍?”

“我的飛镖可是百發百中的。”

慘叫聲回蕩久久不絕:“小女俠饒命啊……”

……

“呼……”在踩在堆疊起的人山上,天天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接下來,還是去找砂隐的忍者告知情況吧。沒記錯的話,這個時候砂隐和木葉是同盟國。

她轉身,突然發現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孤零零的影子被身後的月光拉得長長的。

這小孩,剛剛發生的事是不是都被他看到了?

‘啪——’

他手裏的布熊掉到了地上。

果然……

同時,天天察覺,周圍倏然出現了衆多隐匿的暗部。

這種嚴陣以待的架勢、草木皆兵的氛圍、提心吊膽的氣息就和鳴人身邊的感覺一模一樣。

“血……”

低低的嗓音在寂靜的夜裏只剩顫抖的一線。

只見那小孩捂着自己的腦袋蹲下了身子,看上去很是痛苦。

天天低頭看了看腳下。她的攻擊雖然避開了致命處,但那些人身上也多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彙成一條條細小的血流,蛇爬般逶迤流向四面八方。空氣中也彌漫着一股不算清淡的血腥味。

“你沒事吧?”她走上前問道。

難道這孩子暈血?

眼前的孩子已經小貓般蜷成一團,劇烈地顫抖着,從她低頭的角度望過去,只能看見一團抖動的紅毛。像是在害怕,卻又似乎不是。

天天微眯起眼睛。

這個發色……

空氣被驟然撕裂。

她本能地往後一躍。再定睛一看,剛才攻擊她的東西是一個從幼小身子裏突兀長出的巨大貍貓爪子,上面爬滿暗紫色印紋,在半空中不受控制地瘋狂揮動,發出一陣陣呼嘯的破空之聲。

而砂子像是有生命一般,竟慢慢覆上紅發小孩的身子。

畢竟是經歷過忍界大戰的人,天天只是驚訝了一秒,便冷靜了下來。

是尾獸。

果然是他。

空氣驟然凝結,暗部忍者鬼魅般現身。他們額上皆是冷汗密布,眉頭緊鎖,屏息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似乎即将發生什麽很可怕的事:“快通知風影大人。”

他們對那個孩子發起了攻擊,可煙霧散去,他仍毫發無損。

過去發生的事不可能忘記,只會一時想不起了。

站在一旁的天天盯着眼前的人,時隔多年的往事沉渣似的從記憶深處泛起。

四代風影出現後,失控的一尾半完全體很快被制伏。

四代風影站在遠處的高臺上,月光從他身後灑下,使得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片模糊的黑影。

天天對于四代風影的記憶,僅限于中忍考試時高臺上的驚鴻一瞥罷了。而那個風影,也不過是大蛇丸假扮的而已。

紅發的小孩,砂瀑我愛羅,後來被一個被叫做夜叉丸的男人帶走了。

其中一個暗部将天天帶去審訊。

天天将自己被綁架的過程一一告知,那人只是嚴謹冷漠地點頭,告訴她他們會盡快通知木葉派人來接她,然後,便将她安置在一處特殊的地方。

可是一連過了近十日,除了住的地方多了盯着她的暗部外,卻未有一點消息。

修煉外其餘的時間,天天就在砂隐街道溜達,逛逛忍具店。

好幾次,她都看見我愛羅一個人攬着小布熊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蕩着,顯然心思沒在這上面,而那雙大大的碧瞳正羨慕地盯着遠處玩球的一群小豆丁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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