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找到家人
第46章 找到家人
夏小滿點頭：“前段時間已去派出所采過血樣，已入數據庫。”
他沒有将可能找到父母的信息告訴林百合，有些不必要的細節可略去。
林百合從包裏掏出一張卡片：“這是寶貝歸家基金會的電話，我會讓人安排你做DNA，我們基金會有超過三萬組DNA，也許裏面有你的父母。”
送走林百合，夏小滿打開手機搜索寶貝歸家基金會，這時才想起在奉城時他和周聿白讨論過一次，看來周聿白也是在乎母親的，不然也不會在電視裏播放林百合相關時參于談論。
阿姨聽見夏小滿手機的聲音，搭腔道：“原來林女士是周先生的母親，難怪他的書房收着一堆林女士的照片和報紙。”
夏小滿看不見，自然不知道書房放着報紙，“阿姨，是什麽樣的照片，上面有周白小時候嗎？”
阿姨很喜歡小滿，把他當孩子，一想到小滿看不見，她就心疼得直想掉眼淚，“你坐着，我去拿出來說給你聽，周先生應該不會生氣吧？”
“他沒這麽小氣，我就說我拿的。”
阿姨抱出一堆照片和報紙，照片沒有放進相冊，之前打掃書房時無意發現相冊裏面發黴，經周聿白同意後阿姨将照片全部取了出來，新的相冊周聿白大概是忘記買，照片便一直這麽放着。
“這是周先生剛滿月，林女士抱着他，小小的，肉呼呼的，”阿姨一張一張念給小滿聽，“這張是周先生百日照，周先生小時候長的很像年畫上的娃娃。”
夏小滿聽着嘴角噙笑，“他小時候肯定很可愛，林阿姨也一定很漂亮。”
“對，很可愛，林女士很漂亮。”
照片一直到周聿白上幼兒園，後面的只有大學畢業，阿姨忍不住發出疑問：“周先生的父親很少出鏡，裏面只有兩張照片有周先生父親的存在。”
夏小滿想起那位讨厭的老周先生，一想到他給的空卡，氣得牙癢癢，“哼，不負責的父親。”
“阿姨，報紙上都有什麽呀，有沒有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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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看報紙有些費勁，老花眼，“報紙都是十多年前的，多半是林女士的，寫她在街頭宣傳防拐防騙，這裏還有，寫她資助流浪兒童。”
“林阿姨真的很偉大，她做的事也都是我想做的。”
廚房的湯滾出來，阿姨聽到聲音：“哎呦哎呦，我這腦子，還炖着湯呢。”
“你去忙吧，照片待會兒收。”
小滿摸着照片，想象着周聿白小時候的小團子模樣，腦海裏逐漸有了形象，想着想着，捏着照片窩在沙發睡了過去。
周聿白今天提前一小時回家，聽妹妹說媽媽去看過小滿，周聿白有些擔心，提前回家。
一進門，看到的是抱着照片睡在沙發的夏小滿，周聿白輕輕抽走他壓在胸口的照片，翻過來一看，是自己小時候，抱起小滿回卧室，“去房間睡，這裏冷。”
阿姨的菜還沒炒好，聽到動靜從廚房探頭，看到周聿白吓的鍋鏟差點掉地上，周聿白壓低聲音：“阿姨，忙完你可以先回去了，其他我自己收拾。”
“诶，好。”
小滿摟着周聿白的脖子，半睡半醒間的語氣又粘又甜，“你回來了……”
“嗯，繼續睡吧。”
“不睡了，陪你吃飯。”
“飯還沒好，我有點累，陪我一起睡。”
“你媽媽今天來了，她問了好多關于你的事。”
周聿白輕拍着小滿後背：“自我記事起，她總是忙，忙着跟爸爸吵架，忙着跟他争對錯，争勝負，抓住所有細節想要證明她的婚姻是對的，後來很多年我們只是通過電話聯系，我上學，她忙她的工作。”
在此之前，周聿白從來沒想過林百合會支持他和小滿。
夏小滿在周聿白的絮叨聲中喃語：“可是你還有媽媽啊，我連我媽媽是誰都不知道。”
阿姨忙完本想幫忙收拾桌子和茶幾，又怕發出聲音吵醒卧室的兩人，輕手輕腳離開。
一覺睡到天徹底黑透，放在客廳的手機顯示好幾個未接電話，夏小滿聽着語音報出號碼，全是來自奉城，有固定電話，還有小梁警官的手機號。
趕緊給小梁警官回電，小梁警官告訴他：“小滿，你的家人找到了，方便的話，明天上午過來派出所。”
小滿的心跳的很快，期待，緊張，擔擾，所有情緒擠到一起，令他感到恐慌，害怕消息不準确，害怕真的找到家人不知該如何跟家人相處，周聿白盛好飯出來，夏小滿依舊保持着先前的姿勢。
“怎麽了？電話裏說什麽？”
“他說……我家人聯系上了。”
小滿說不出“媽媽”兩個字，太陌生了，心底想過無數次，也曾在黑暗裏默默喊過，叫過，念過，羨慕別人的媽媽抱着孩子背着孩子，真的到了這一天，他卻不知道該如何相見。
這一晚小滿沒睡着，心神不寧，想給師傅們打電話，想了想還是忍住，等一切确定下來再告訴他們。
周聿白推掉第二天的所有工作，開車帶着夏小滿奔向奉城。
“別緊張，也別害怕，我會一直陪着你。”周聿白安慰着他。
“小時候我總是想，為什麽我沒有家人，為什麽別人能上學，為什麽別人有媽媽，我很想叫一句媽媽，周白，你說，她見到我這樣，會不會失望？”
“不會，她會很愛很愛你。”
夏小滿坐在派出所緊張到手抖，民警告訴他，與他DNA匹配的是一位叫張谷蕊的女人，前段時間她的號碼欠費，一直未能聯系上，昨日在其他地區派出所民警的幫助下與之聯系上，按流程雙方需要再進行一次DNA比對，而後雙方可約定認親時間。
等待的這幾天，夏小滿覺得時間全所未有的長，兩位師傅陪着他，讓他淡定，馮師傅抽着煙，邊抽邊咳嗽：“是你的跑不掉躲不掉，耐心，等待方能見到花開。”
二次匹配成功，約定兩天後派出所見面。
夏小滿抱着周聿白替他準備好的鮮花，整個人都在發抖，兩位師傅跟着一同前去。
到達派出所，小梁警官帶着小滿進到辦公室內，周聿白想要跟進去，被小梁警官攔住：“無關人員外面等候，兩位大叔，你們也得先在外面在等候。”
周聿白隔着玻璃看到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女人面色蒼白，見到小滿的瞬間捂着嘴哭，周聿白站在外面，聽不到女人的哭聲，跟着紅了眼眶。
夏小滿被人抱住，抱着他的人哭着叫他：“昊昊。”
她就是自己的母親，夏小滿很想回應她的擁抱，可他的身體不聽使喚，僵硬到不成樣子，他就這麽任由母親抱住自己。
張谷蕊撫摸着小滿的臉，從口袋抓出一大把糖，糖被她的體溫融化，粘在小滿的手心，“昊昊，這是你小時候最喜歡吃的糖，我一直帶在身上，這二十年，我一直帶着糖，就想着哪天找到你了，你能第一時間吃到你最喜歡的糖……”
夏小滿張嘴含着糖果，奶味很濃，不甜，又苦又澀，像極了媽媽剛剛落在他手背的眼淚。
在場民警無不動容，女警擦着眼尾扶着張谷蕊：“阿姨，你們可以坐下慢慢聊。”
周聿白和兩位師傅得到允許進入，張谷蕊盯着夏小滿，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她摸着小滿的眼睛：“你長大了，跟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樣，你跟你舅舅長得很像，從小就像。”
民警告訴他們，夏小滿丢失于2003年春天，那年夏小滿剛滿五歲，正是上幼兒園的年紀，那天，張谷蕊趕去接他，因故堵在天橋上，耽誤了幾分鐘，等她趕到幼兒園時，夏小滿早已不在，只是晚到五分鐘，五分鐘，讓一個媽媽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這些年張谷蕊一直在尋找她的孩子，她拿出她随身攜帶的尋人啓事，上面寫着小滿的原名，于成昊，馮師傅看着那張尋人啓事，“這張尋人啓事，我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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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有次在路邊，看到一對夫妻騎着三輪車，車上貼着大大的尋人啓事，找他們的孩子，當時真的很想哭，那時也不懂拍照幫忙轉發朋友圈之類，什麽幫都沒幫上，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到自己的孩子，願天下無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