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追更太太
第25章 追更太太
“阮安,你是不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
彼時阮安正有些擔憂地看着縮在貓包裏獨自抑郁的火腿, 拽拽張嵩袖子,“你看它,不會被吓到了吧?”
張嵩也低頭去看, 把手伸進貓包和阮安一起逗火腿, 嘟囔着說:“不會吧, 火腿, 出來,讓爸爸看看。”
醫生頭也不擡道, “貓膽小是正常的,家長帶回家就好了。”
兩人聞言七嘴八舌地道謝,肩膀擠在一起把臺子上火腿的東西收拾好, 然後一并扭過頭來——看見了站在身後的傅雁栖。
阮安吓得一蹦三尺高:“你什麽時候來的?”
傅雁栖氣壓低沉,帶着審視的目光從阮安掃到張嵩身上, 很沉得住氣,沒有開口。
張嵩沒心沒肺地摸摸腦袋, 恍然沖阮安道:“這是你朋友啊?”
阮安點點頭,看來張嵩不認識傅雁栖, 幸好,不然沒法解釋了。
他走到傅雁栖身邊, 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 “你什麽時候來的, 好快啊。”
傅雁栖沒看他,直勾勾看着張嵩,“他是誰?”
張嵩看來人面色不善,再看阮安明顯一副處于弱勢的姿态, 頓時眉毛一吊, 臉上挂出嚣張的笑容, 過去搭住阮安肩膀,“我是他朋友,你哪位?”
傅雁栖看到那只搭在阮安肩膀上的手,突然不屑地笑了一聲,瞥了阮安一眼,轉身就往外走。
阮安察覺到傅雁栖的不快,有些頭大,他把張嵩的胳膊拿下來,說:“今天就這樣吧,我先跟我朋友走了。”
說完,他就追着傅雁栖出去了。
張嵩“唉”了一聲,有些不解地跟出去,“你這什麽朋友?”
傅雁栖的車就停在路邊,張嵩出去後看着他倆,咳了一聲,“那我就先走了,阮安,改天帶着火腿找我玩?”他比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
阮安認真點頭,朝他揮手:“再見。”
傅雁栖這時突然扭回頭,剪裁得體的西服穿在身上,雙手插兜,五官完美得挑不出缺陷,他眼神睨向張嵩,準确無誤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張嵩——你小時候我見過你。”
張嵩:“??”
傅雁栖倨傲一笑:“在你父親為你舉辦的6歲幼兒園畢業儀式上,當年儀式開始前你尿了一褲子,所以我印象極為深刻。”
說完他不再理會,移步去車門前,同時命令阮安道:“上車!”
阮安猛地一抖,把貓包護在胸前,只來及看了一眼滿臉疑惑風中淩亂的張嵩,坐上了副駕駛。
路上,阮安越想越覺得好笑,張嵩居然六歲了還會尿褲子,還能被傅雁栖撞見,不對,傅雁栖今年不到三十歲,張嵩六歲那年,傅雁栖頂多是高中生的年紀……這人的記憶力太吓人了,以後說不定是個記仇的狠角色。
傅雁栖透過後視鏡看他,發現這人唇角帶笑,不知在想什麽,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克制地敲了敲方向盤,“新朋友?”
阮安說:“嗯嗯。”
傅雁栖:“挺帥啊。”
阮安扭頭看他,“你知道他是張導的兒子,你們以前見過?”
傅雁栖嗤笑一聲,“張範晚年得子,誰不知道他的寶貝兒子,只不過我很好奇,聽說他爸并沒有讓他入圈的打算,你們怎麽認識的?”
阮安想了想,抿唇道:“你吃醋了?”
傅雁栖:“……什麽?”
阮安從兜裏拿出綠色唇膏:“我給你抹抹……”
傅雁栖正在開車,看到那個熟悉的唇膏瞳孔都放大一瞬,他揮開阮安,難得結巴:“等、等會兒,”
他說:“這管唇膏你怎麽還沒用完?”
阮安于是蓋上蓋子放回去,心想當然是專門為你準備的。
傅雁栖見他沒說話,心裏逐漸冒出答案……這是他送給阮安的第一件“禮物”,難道對阮安來說格外珍貴?
正值等紅燈,他看見阮安正在逗弄包裏的小東西,喉結滾動了一下,開口問:“那是什麽?”
阮安側頭看他,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這是我的小貓,你看可愛嗎?”
他把火腿從包裏抱出來,舉到傅雁栖面前。
火腿:“喵。”
傅雁栖:“。”
傅雁栖看着貓沒說話,他不明白為什麽會有阮安這種人,明明昨天還在網上寫出那樣放浪不堪的句子,今天在他面前卻擺出這麽一副天真模樣,真……
傅雁栖帶阮安去了一家新開的泰餐店,席間阮安把貓包放在旁邊座位上,跟傅雁栖詳細講了收養火腿的經歷,只是隐瞞了任德淼那件事。
傅雁栖聽後,沖貓擡擡下巴:“你是他爸,張嵩是它幹爸?”
阮安:“算是吧,幹爸是張嵩自己封的。”
傅雁栖夾了一塊菠蘿到嘴裏,沒問“那我算什麽”這種傻話。
阮安覺得,他有必要對傅雁栖表示一下關心,于是吃放時動不動就放下筷子問他:
“好幾天沒見,你自己過得還好吧?”
“最近北京降溫,天冷記得多加衣服,別凍着。”
“多吃點,我感覺你好像瘦了。”
傅雁栖被他問得臉色幾經變化,阮安有些雀躍,奏效了。
最後實在問不出什麽,阮安伸手要擦傅雁栖嘴角,“這裏髒。”
傅雁栖徹底崩潰了。
飯後,阮安看車開的方向不對,問道:“我們不回家嗎?”
傅雁栖目視前方:“有個電影首映式要參加,帶你去看看。”
阮安撓着火腿下巴,“可是我的小貓……”
“也帶它去,我找人照顧。”
阮安雖然覺得劇情走向有些不對,但他對電影首映式這種活動充滿向往,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受邀參加,雖然是沾了傅雁栖的光。
傅雁栖先帶他去商場裏,輕車熟路地找到一家男裝店,把阮安領到導購面前,“給他置辦一套西裝。”
導購對傅雁栖畢恭畢敬,阮安被人領到一旁,瞬間幾個男人拿着卷尺出現在他身邊,從頭到腳給他量起了尺寸。
阮安看着店裏Hermes的标志,額角跳了跳,
等人量完尺寸,傅雁栖吩咐,“買一套成衣換上,再按尺寸給他定做一套。”
阮安站在原地,看向遠處的傅雁栖,欲言又止。
傅雁栖囑咐完,走到他身邊,笑道:“不用覺得受寵若驚,這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阮安猶豫片刻,怯生生問他:“能不能給我做三套,時軒色說年後宴會很多……”
傅雁栖:“……”
是他多慮了。
從店裏出來後,阮安開始想,或許小情人招金主煩的方法也不止噓寒問暖糾纏不休,還要大手大腳地花他錢。
阮安看着手裏的五條愛馬仕皮帶和三個錢包,臉紅到了耳朵根。
反觀傅雁栖似乎心情不錯,今天的首映式正好是莫春羽的電影,下車後專門接待的人員領着他們去內場。
傅雁栖的座位是第一排,阮安坐在他旁邊,左右張望時看見了在候場區準備的莫春羽。
經過半個月的相處,阮安跟他基本熟識,有些激動地打了個招呼。
莫春羽看見他,笑了一下,随後看見他身邊的傅雁栖,他拍了拍正在談話人的肩膀,朝兩人走來。
“傅總,感謝撥冗光臨啊。”莫春羽朝他伸出手。
傅雁栖含笑起身,兩人握手,“哪裏哪裏,在您面前我是晚輩,今天是來學習的。”
“傅總太謙虛了。”
兩人應酬幾句,莫春羽突然看向阮安:“小阮今天也跟傅總來了。”
阮安嗯了一聲,趁機展開油嘴滑舌的功力,把莫春羽的電影天花亂墜誇了一通。
莫春羽哈哈大笑:“傅總從哪裏弄來這麽個活寶,真會哄我老頭子高興。”
阮安乖巧眨眼:“哪是哄您高興,我說的都是實話。”
後面入場的人越來越多,莫春羽也被叫走,傅雁栖跟阮安坐回座位。
很快,電影開始了。
莫春羽的鏡頭語言很獨特,他擅長拍空鏡,畫面有種二十年前特有的藍調質感。
傅雁栖低聲說:“他下部電影在選男主角。”
阮安一邊看一邊點頭,随口道:“我聽說了,好像是部西北農村題材的。”
傅雁栖轉頭看他,“你有興趣嗎?”
阮安呆滞兩秒,也看他:“我有興趣什麽?”
“他的男主角。”
直到整場電影看完,去參加酒宴時阮安還沉浸在跟傅雁栖的對話裏。
“我有興趣就能當選嗎?”
“我可以幫你争取,十拿九穩。”
“人家選男主角難道只看錢嗎?!”
“我可以讓他只看錢,”傅雁栖輕描淡寫,“一部電影而已,他不會想得罪我。”
阮安當即拒絕了,再次印證傅雁栖只是個無良的資本家,根本不懂電影,也不在乎別人的信仰和底線。
阮安不寒而栗,又激發了靈感,打算塑造一個以傅雁栖為原型的反派變态攻。
回到家裏已經十點多了,阮安洗完澡,要上床時兩股戰戰,卻發現傅雁栖異常平靜,沒像往常一樣對他動手動腳,而是拿着一個pad靠在床頭,藍牙眼鏡映出藍光,像在處理公務。
阮安掀開被子,擦邊上床,看傅雁栖依舊沒反應,這才有點放心地躺下。
火腿剛剛已經吃飽喝足,正在屋外地毯上打滾,阮安想起什麽,拿出手機發微信。
純愛殺手:“快過年了,這幾天可能都不更新了,你不用一直給我打賞啦。”
傅雁栖的鏡片上反射出一個綠色彈框,他餘光看了阮安一眼,微微把pad側移,點開回複。
F:“沒關系,我有錢。”
純愛殺手:“……那你過年準備怎麽過呀,不然我送點年貨給你。”
F:“回家過,不用麻煩了。”
純愛殺手:“哦……”
過了一會兒。
F:“你怎麽過?”
純愛殺手:“不确定呢,可能也回老家吧!”
純愛殺手緊接着又說:“這樣吧,你給我打賞了這麽多,我給你寫篇定制文怎麽樣?你有沒有喜歡的cp性格,姿勢,幾p,我給你寫。”
傅雁栖深吸一口氣,沒回複。
阮安看對面半天沒回答,正準備追問,突然,身邊的男人向他壓了過來。
阮安如臨大敵,立馬把手機放好,下一秒,嘴唇就被堵住。
灼熱的氣息攏住他微涼的唇,傅雁栖一手在他耳垂處揉搓,一邊問他:“阮安,你是不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縱?”
阮安被親得動不了舌頭:“唔??”
“其實你很期待我對你做些什麽吧?”傅雁栖說完這句,輕輕在他舌尖咬了一下,随後攻城略地,将人親得動彈不得。
阮安渾身發軟,一片混亂中還感覺到被子裏傅雁栖在他身上亂摸的手……
幾分鐘後,阮安擱淺的魚一般躺在傅雁栖懷中,傅雁栖低笑着說:“好快啊。”
阮安睜着眼,眼中含着要墜不墜的生理淚水。
傅雁栖好心地放開了他,伸手去按關燈。
房間黑了下來,唯有窗簾的縫隙露出微光,映在枕邊。
傅雁栖摟着懷裏已經睡過去的人,不知在想什麽。
幾分鐘後,傅雁栖輕聲問他:“要跟我去香港嗎?”
阮安睡得迷糊,“去香港……幹什麽?”
“去我爺爺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