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追更太太

第32章 追更太太

“我不是好耐性的人,安安。”

傅雁栖重新俯下身去, 阮安被他打斷後,像是回過點神來,他不安地問:“你、你想做到哪一步?”

傅雁栖沒回答, 他呼吸有些重, 帶着酒意的灼熱氣息打在他脖頸處, 浴缸中水波陣陣, 就在阮安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傅雁栖含混不清的低沉聲音響起,

“——你叫停。”

随後,阮安被拖入水中,他覺得自己像案板上滑膩的魚, 又仿佛置身海邊,層層浪花拍在他身上, 又四濺到地板上,甚至連牆上的瓷磚都鍍了一層銀箔, 在月光下分不清是暗是明。

……要喘不上氣了。

阮安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

傅雁栖嘴上說他叫停,事實上阮安喊了好幾次停, 他好像被水堵了耳朵一般,最後一次阮安喊停, 肺部的空氣被擠出, 他一張嘴, 一串泡泡從水面浮上。

“啊……咕嚕咕嚕——”

傅雁栖把人抱了出來,兩人的頭發皆被水打濕,阮安入水時還如玉如琢,出來時整個上半身都紅了, 胳膊上因刺激冒起了一個個細小的雞皮疙瘩。

他吐着舌頭癱在一旁, 累得直喘。

傅雁栖失笑:“有這麽嚴重?”

阮安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麽, 只知道他說話了,以為他又要幹嘛,忙擺手,“不、不來了。”

傅雁栖輕笑出聲,把人從濕滑的浴缸裏撈出來,用浴巾裹住,扛回了床上。

一碰到觸感柔軟的大床,阮安立刻滾到一邊,用被子把自己纏住,蠶蛹般無力卻抗拒地看傅雁栖,“……不行。”

傅雁栖沒理他,拉開床頭櫃拿了兩片藥出來,就水咽了。

阮安狐疑地想,吃的什麽?

偉……偉哥?

他這時才注意到,傅雁栖的臉色似乎從一進家門時有些發白,此刻浴袍帶子也摋得很緊,像想抑制什麽疼痛似的。

阮安輕輕問:“你胃疼嗎?”

傅雁栖咽下藥片,轉頭看他,俊逸的眉骨和眼睛在射燈下異常好看,但他沒說話,轉頭去浴室拿了吹風機回來。

“過來,”他伸手拽阮安的被子,“裹成這樣做什麽,不熱麽?”

阮安被他拽過去,枕在傅雁栖大腿上,傅雁栖打開吹風機,開始給他吹頭發。

阮安不想被他含糊過去,在吹風機嘈雜的背景音下,勾了勾他睡衣帶子,“你剛剛吃的是偉哥嗎?”

傅雁栖猛地關了吹風機,面色不虞,“你說什麽?”

阮安眼神閃躲,“那你吃的什麽?”

傅雁栖又重新打開吹風機,手指在他發間撥弄,“胃藥。”

阮安不太贊同,這人胃爛成這樣,還整日喝酒,喝完酒就拿胃藥當水喝,明明已經做到了這個位置,還要這麽拼命嗎?

“原來傅總這麽喜歡喝酒。”

傅雁栖胃痛發作,語調不高,“場面而已,談不上喜歡。”

“家裏不是還有你大哥,為什麽次次都是你出面?”雖然不在一個業務體系,但畢竟都是雁珈的人,阮安鮮少看到傅雁捷出現在公司裏。

阮安的一頭粉色頭發吹幹後柔軟蓬松,有一處卻繞在傅雁栖指尖,他吹風機收起時拽到頭發,阮安疼得呲牙咧嘴。

收起吹風機,傅雁栖關了卧室的燈,只留下投影牆上方的射燈,他躺到阮安身邊。

空氣安靜了半晌,他冷淡開口:“給我蓋點被子。”

阮安:“哦。”忙把裹成粽子的自己解開,分了點給傅雁栖。

傅雁栖仿佛進入了biu過後的賢者模式,阮安看他那樣子,覺得今晚自己不會再被侵犯了,于是放下心來。

結果這個念頭剛落下,他就被傅雁栖扯過去,沒有了被子的阻擋,他直接貼上一片硬硬的東西。

阮安毛骨悚然,良久後反應過來那是傅雁栖的腹肌。

“你、你剛剛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阮安慌亂地說。

“什麽問題?”傅雁栖像頭野獸般在他後脖頸處拱着,沉聲問。

“你、你大哥就不會像你這樣!”

傅雁栖突然停下,在他身後的黑暗中道:“我大哥?”

阮安喉頭滾動了一下,磕絆道:“我、我看傅大哥翩翩君子溫潤如玉,不像你一樣是個急色鬼。”

傅雁栖像聽到什麽笑話一般,掐着阮安的腰把他一下翻過來,黑暗中對上他明亮卻瑟縮的雙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大哥‘翩翩君子溫潤如玉’?”

阮安心裏還惦記着時軒色的事情,于是梗着脖子道:“傅大哥一看就是那種知事明理,不強人所難,會尊重人的。”

傅雁栖終于皺眉,“我不知事明理?我強人所難?我不尊重人?”

“……反正傅大哥跟你不同,起碼他不會私下裏養小情人。”

傅雁栖不難看穿他拙劣的問話,他把人放開,轉而靠在床頭上,“你知道什麽了?”

“我、我什麽也不知道。”

“那我不如就告訴你,我大哥私下是怎麽來的。”

說着他又要重新覆上來,阮安連忙推拒。

他當然知道傅雁捷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那晚在亭子中他和時軒色活色生香的限制級畫面還時不時從他腦海裏跳出來,于是他只能說:“……那晚我們在亭子裏看到的,是傅大哥跟軒哥吧。”

那晚燈線昏暗加之距離又遠,如果不是傅雁栖提前知道傅雁捷會去找時軒色,連他也不能肯定那兩人是誰。

“時軒色跟你說的?”

“也不是,我猜到的。”

傅雁栖沒說話。

阮安問:“為什麽你都能帶我去香港,而他們認識那麽多年,軒哥卻不能去?”

“我大哥并不輕松。”

“為什麽?”

“傅家的擔子都在他身上。”

“不是還有你麽?”

傅雁栖撫摸着腕上的迦南木珠,似乎在思忖,良久他開口,“傅家,重長輕幼。”

阮安不太理解。

“我父親是長子,所以爺爺讓他從年輕時來北京安家,把家族企業都給了他,我叔叔和姑姑都只有吃分紅的份。”

“又因為我大哥是長孫,所以從小被送回香港教育,标準都按最嚴苛的來,成年後回北京,我父親對他要求不降反漲。”

“身為傅家的長子長孫,他是絕不允許胡來的。”

“而我其實沒什麽人管的,”傅雁栖靠在床頭,“我可以随心所欲,他不行。”

阮安下巴不自知地縮在被子裏,凝神聽着。

竟然是這樣。

他從前只聽說過重男輕女,重長輕幼的倒是少見,只是不知道傅家的“輕重”能做到哪一步。

不過既然都分出了“輕重”,那想必無論是嚴格要求或關心程度上,傅雁栖都是“輕”的那個。

他一時有些不知道先心疼誰了。

“惦記他們做什麽?”傅雁栖突然轉頭,伸手搓了搓阮安的耳垂,“我大哥那麽一個‘翩翩君子溫潤如玉’,都不知道睡過時軒色幾回了,”他開口,“你呢?”

阮安:“……”

“我不是個好耐性的人,安安。”

這一刻,阮安渾身猛地劃過電流。

——安安。

傅雁栖怎麽這麽叫他?!簡直不知廉恥!

阮安瞬間變成個大紅臉。

作者有話說:

羞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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