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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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文化祭到來,無論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連學習也要暫時位居第二。櫻井花自己還是蠻喜歡這種集體活動的,到處都是熱鬧活躍的氛圍,連帶着四月的陽光都越發耀眼,櫻井花和嘉田和美吃完午飯總是昏昏欲睡,兩個人在自動販賣機前面買波子汽水的時候總能看到學生部的人正在熱情洋溢地打扮學校。

售賣自制的食物是文化祭常見的方式,櫻井花上次打發的硬奶油雖然讓她的黑暗料理技術被察覺一二,但只要不碰調味和烹饪步驟,她對于食材的處理和準備還是頗有心得的。櫻井花會被點在其中有一部分也是因為班主任覺得她是新來的,所以應該和同學們多相處相處。

嘉田和美對此的評價是:“國三就分班了還多相處什麽,不就是因為要和國三合作,那群膽小鬼才不主動報名。”

櫻井花被她碎碎念的語氣逗笑了,倒也不這麽想:“是蠻有趣的事情了。”

合作忙碌文化祭的女孩子都是熱情外向的,櫻井花在班級裏面除了嘉田和美也有其他幾個能說得上話的女生,這次也有幾個參與了準備活動,輕松愉快的氛圍讓櫻井花的好心情持續了好幾日,特別是班級裏面還是有做甜品很好吃的女孩子,這幾天嘗試各種食物,櫻井花也被投喂了不少,走路都能哼個小曲的狀态讓優紀小姐都能察覺到櫻井花直線上升的心情指數。

優紀小姐還是問了句:“小花是也要去制作吃的嗎?”

心情指數向上的箭頭稍微往下折了一點,櫻井花連忙擺手道:“啊,我只是幫忙的。”

櫻井花不知道優紀小姐問這種問題是擔憂那些參加文化祭從而買到她制作的食物的同學們,還是擔憂同學們吃了她制作的食物出事後她的青春年華要被抹上濃重的陰影,但她也沒往心裏去,

每天放學自主留出時間的女生會議還是充滿快樂的。女孩子聚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故事,特別是相熟的,熱情的女孩子圍在一起,嘉田和美和其他女孩子總有櫻井花覺得好像不會重複的話題,就像是在烹饪課上面絮絮叨叨的那些校園傳聞。

大多數是校園愛情故事,類似于校園內的某某風雲人物被目擊和多名女孩子約會遭圍堵;國三的某個男生在放學的時候公開表白某個國一的學妹,結果當時人男朋友來接她放學了,氣氛一度很尴尬。

櫻井花震驚:“那不是在小學就談了?這麽早?”她從小在中國生活,最早接觸的都是那邊的教育。

櫻井花目前和生母那邊的親屬還有接觸,她那上高中的表姐前兩天還因為早戀被家裏面發現和她吐槽了各種事情。安慰表姐的話還沒有被忘掉,這邊就聽到小學戀愛故事,櫻井花只覺得是兩個世界的東西。

不過初中高中也是情窦初開的年齡了,倒不是不能理解。

講這個見聞的小早田思索了一下,“聽說是青梅竹馬,家裏面早就定了娃娃親那種關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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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田和美在旁邊擠奶油,接了句:“這年頭竹馬打不過天降的,我覺得青梅竹馬也沒啥優勢。”

小早田沉吟片刻:“我那天在現場,我倒是覺得那個青梅竹馬長得帥一點。”

嘉田和美接道:“那青梅竹馬也是有勝利的可能性的……”說着她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伸手一把摟住旁邊短發女生的肩膀,笑得異常八卦,“我記得竹內在青學有個青梅竹馬吧,你們倆怎麽樣了~”

全體目光集中到名為竹內的短發女生身上,她面無表情:“他大概也許似乎在兩年前就和網球私定終身了吧,我只是他陌生的飯搭子。”

全場沉默了兩秒鐘,随後發出哄然大笑。

櫻井花咬着新出爐的曲奇餅幹也跟着一起笑,上面的蔓越莓果幹因為烘烤而變軟,餅幹體酥軟,黃油味香厚,她非常放縱自我地享受美食的時候,壓根沒有想到話題會引到自己的身上。

大概是因為網球兩個字引發的聯想,當櫻井花感受到所有人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時,多少還是有那麽一秒的不自在。

面對戀愛方面的話題,櫻井花也只是空有理論,從未實踐。她被小早田摁着肩膀,對方看起來是做足了準備不讓她逃跑,勢必要在她這裏得到一些答案。

幾個女孩子摩拳擦掌,櫻井花頗有一種要被扒皮抽骨的感覺。面對八卦,還是有人有良心,問櫻井花最多接受問到什麽程度。

櫻井花不解:“能有什麽程度?”

竹內面無表情道:“好感,喜歡,交往,牽手,擁抱,接吻,本壘,未婚先孕……唔。”

小早田在竹內說出更過分的詞之前捂住了她的嘴。

櫻井花看着竹內能用這般平靜的語氣即将說出非常不太适合在白天出現的詞語心中有些敬佩,她想了一想,自己可能就在第一步,甚至在都算不上好感。但是大家興致勃勃,況且她剛剛在那邊吃點心的時候也聽了不少大家的八卦,現在也不好太掃興。

櫻井花選擇躺平:“你們問吧。”

她的話讓嘉田和美從背後猛地撲過來摟住她的脖子,好友明顯知道比其他人更多的事情,但嘉田和美顯然不想讓這個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快速結束,于是裝作一臉好奇的小模樣,問:“那——小花喜歡什麽類型的呢?”

櫻井花沒有思考:“男的。”

嘉田和美:……

在場所有人:……

櫻井花本來想都沒想,現在看到衆人的表情似乎也覺得自己的回答不太好,微微縮了下身子,正對上和美那“人可以但是不至于”的表情,沒什麽底氣地補充了一句:“……大概是有責任心的男性吧。”

這是一個非常敷衍的回答,以至于在場的幾個女孩子都聽懂了櫻井花話裏面的意思。

如果真的這麽問那麽可能都問不出什麽來了,但櫻井花在班裏面和學校裏面的小傳聞可是不少的。小早田和竹中對視一眼,兩個人心有靈犀,小早田道:“快問快答環節,別猶豫。最喜歡什麽水果,別思考,一秒鐘,給出答案。”

小早田用的都是非常簡短的詞彙,咬字落得很有節奏感,櫻井花被她帶着走,下意識地坐直了一些身子,回答道:“密瓜。”

“漢堡還是三明治?”

“三明治。”

“喜歡什麽顏色?”

“飽和度低一點都喜歡。”

小早田一愣:“……你這用詞還挺格式的啊。”

櫻井花抿唇笑了笑:“平時看的雜志這種詞彙比較多。”

……

最開始都是一些很日常的喜好問題,櫻井花幾乎不需要過腦子就需要找到答案,她有一種在接受審訊的感覺,雖然她們并沒有惡意,但是嘉田和美在後面摟着她不松手,小早田的語氣越來越快,給以用來反應的時間越來越短,讓櫻井花覺得自己被綁架了。

大概是到時候了,嘉田和美突然間出聲插了進來:“班長和亞久津前輩選哪個呢?”

櫻井花脫口而出:“這沒有可比性啦……”

櫻井花:啊。

嘉田和美笑得非常狡猾,眯着眼嘿嘿。

被逮到了。櫻井花想。在她本能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在場的女孩子們對視一眼,頗有種獵物終于上鈎的意思。她們其實都挺好奇櫻井花和亞久津仁到底是什麽情況,畢竟後者在學校的風評實在是有些不同尋常,而櫻井花是從神奈川轉來的,根據她的說法是第一次到東京,這兩個人看起來毫無關聯,但是人關系可是到了能坐在一起吃晚飯的程度了。

之前被目擊那件事櫻井花差不多知道一些情況:那個看到櫻井花的女生是隔壁班的,而兩個班體育課一起上的,體育課的時候櫻井花去小測,那個女生問了嘉田和美這件事情,主要是櫻井花和亞久津的關系,才被班裏面的人都知道了。

對方并沒有大肆宣傳的想法,只是奈何當事人中的一位實在是不太一般,這個八卦新聞一下子就被讨論起來了。

聽聽,聽聽,新來的轉校生和山吹的大魔王有非同一般的關系,這可是最典型的校園八卦,能為平日裏沒有活動的枯燥學習生活提供不少樂趣和話題。

至于松下明野和櫻井花,櫻井花自己可能沒什麽實感,但已經和松下明野當了一年同學的嘉田和美他們當然能夠發現,他們這位性格冷漠且有點板正的班長對新生的照顧和關心早就超過了他給班裏面任何一位同學的,甚至加起來可能都不如櫻井花一個人。

櫻井花:你說得我開始害怕了。

以嘉田和美對櫻井花的了解,如果一開始她就問這個問題,不管櫻井花心裏面這麽想,她也保準會說一些什麽“兩個人都是很好的人”這種端水的話,然後絞盡腦汁地思索一些兩個人的優點,舉例論證她對兩個人并沒有什麽态度偏差。

現在跟着快問快答節奏走,這倒是她的心裏話了。

嘉田和美問:“是班長和亞久津比起來沒有可比性呢,還是反着來呢?”

看着周圍人瞬間暧昧起來的眼神,以及嘉田和美的笑聲,櫻井花盡量讓自己的面部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動,道:“我和班長并不是很熟呢。”

嘉田和美哦了一聲,“那你就和亞久津前輩比較熟?”

這倒是實話,畢竟都住在一起了。不管是被動的還是主動的,他倆的關系和剛見面那時比起來确實好了不少,但也沒那麽親密。

櫻井花模糊地帶了一個語氣詞,沒有否認這件事,笑着繼續道:“都沒有到你們想的那種程度啦,這才認識多久,怎麽會想着談戀愛呢?”

小早田恍然大悟:“哦——你是日久生情派的。”

櫻井花:“唔,我只是覺得需要多互相了解一點吧。”

櫻井花也不是和尚廟。她之前在立海大上學的時候也有過關系不錯的男生,是她的學長。只是她對對方沒有太多的想法,單純覺得對方很可靠,适合一起做事情,所以在對方和她表白的時候有些驚訝,但出于一直維持的好印象,也是願意開始往這方面去考慮的。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她只希望獲得長久且穩定的關系,這些是可以培養和建立的,如果對方也這麽想,那他們可以慢慢來。

學長當時滿口答應,但他似乎把櫻井花的話錯以為是保守派女生接受告白的害羞話語,在幾次想要親密接觸都被櫻井花拒絕時,又搬出了當時告白時的話,說櫻井花給了他太大的壓力,從一開始就質疑他的态度所以讓他想要證明自己的心意,但櫻井花現在不拒絕也不接受的、暧昧不清的回應只會讓他覺得痛苦。

櫻井花:……

這套話說着挺順的,裏面全是歪七扭八的邏輯漏洞,倘若是真的對對方有好感的女生,說不定會一時腦熱被哄騙了去。可櫻井花從小就聽過太多這種類似的話了,她的心平波無瀾,道:給您壓力了真是很抱歉呢,那麽我直接拒絕您,您的痛苦應該就會消失了吧?

那個學長當時臉都綠了。

櫻井花在這種事情上并不覺得解氣,她只覺得人可是個複雜的生物。

不死川飛鳥知道這個事的時候,要不是櫻井花攔着,估摸着就要直接沖到那個學長的班級找人麻煩去了。她破口大罵,說哪來的傻逼男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樣子,還在這裏想洗我們家小花的腦?

不死川飛鳥:他這是在指責你?

櫻井花只得讓她別太生氣,為了男的生氣太不值得,說完話後想:到底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對方可靠嚴謹的做事風格讓她以為對方在感情上也是這種人,沒想到是個……怪咖。

櫻井花覺得這方面她只會多說多錯,于是笑着把問題扔給了大家,“我才剛轉來這麽點時間,不管是亞久津……前輩還是班長都應該是大家更熟吧,如果讓你們選呢?”

最先發出嫌棄聲音的是嘉田和美,她大概是真的和松下明野有什麽矛盾,她道:“不會真的有人會選班長那種吧?有的話當我沒說。”

一直沒有出聲的七海道:“我倒是覺得班長還行吧,長得也不差,學習成績也好,除了性格有點古怪外,還是個不錯的人。”

嘉田和美才聽不得這種,但她并沒有反駁七海的話,思索了一下,“那我覺得亞久津前輩也挺好的啊,除了脾氣暴躁點,人長得又高,身材又好,運動細胞還好,也是個不錯的人。”

櫻井花想:……為了回怼松下是個不錯的人你居然都能說出這種話了,那當初到底是誰連看都不敢看的。

兩個人的對話引發了後續的讨論,看着重心終于從她身上移開,櫻井花在心裏松了口氣。她想,亞久津要高一些,壯一些,看起來更兇一些,但無論怎麽樣,即使一直被兇惡地對待,櫻井花也覺得比和松下待在一起自在一點。

她怎麽琢磨都是:完全沒得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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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人不能在背後說人壞話,櫻井花陪嘉田和美去學生部交東西的時候撞見了他們讨論的人之一。正好是結束了讨論會,櫻井花和嘉田和美約着一起去車站,學生部她完全不熟,就在辦公室外面等人,大概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在談,偶爾能聽到和美壓制不住的笑聲傳出來。

櫻井花時間很寬裕,她低頭玩手機,玩了一會兒聽到有腳步聲,擡起頭才發現是松下明野。

正對上視線,櫻井花打了聲招呼,松下明野問:“你在等人嗎?”

櫻井花點頭:“我在等和美呢。”

短暫的交流結束,櫻井花并沒有再多說什麽,她重新低下頭去閱讀優紀小姐發來的訊息,思索着該怎麽回複。

她不想多說話,但對面的人明顯不這麽想。

松下明野看了一眼重新低下頭的櫻井花,主動開口了:“櫻井,有興趣參加學生會的文化祭表演嗎?我們這邊因為部員身體原因缺人,想找人幫忙。”

櫻井花啊了一下擡起頭,對着突如其來的邀請有點沒反應過來,看松下又要說什麽,才匆匆開口:“怎麽會想到我呢,我不太擅長表演呢,可能會搞砸。”

她連班級裏面的戲劇表演都婉拒了——主要是他們班那個國王公主的故事太奇葩了,櫻井花光是讀完一遍劇本就為其中的感情線深深胃疼,要是上她上去講裏面的臺詞,櫻井花覺得還不如在開誠布公臺上大聲宣講自己不想努力這件事——就更不可能考慮和不熟的人一起表演了。

她有點不解于松下為什麽會邀請她,就聽到松下明野繼續道:“并不是戲劇表演,是舞蹈節目。”

櫻井花:……?

櫻井花稍微睜大了一些眼睛,随後眨了眨,她想,如果現在告訴他她不會跳舞,日後被拆穿了也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呢。對方篤定的模樣讓櫻井花把明确拒絕的話咽了下去,她笑了笑,模棱兩可道:“舞蹈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呢。”

松下明野那張嚴肅的臉上似乎出現了一些少見笑意,“櫻井畢竟是全國少年組比賽的舞蹈冠軍,這麽難的事情都能做到這麽優秀,節目表演應該難不到你吧?”

“對吧,你當時參賽的名字,鄧花。”

最後的稱呼是發音非常奇怪的中文字,很別扭,但很熟練,像是在私底下練習過數百遍,待遇如同在英文詞典上看到了一見鐘情的字母組合,于是心心念念了好幾年。但就是這簡單的兩個發音,卻讓櫻井花本來放松的身體一下自己僵直住了。

櫻井花對這兩個字并不陌生,這是她的中文名,生母那邊的親戚——特指還和她有聯系的表姐——還會喊她這個稱呼,會用奇怪誇張的語氣喊她鄧小花。

但松下明野知道就有點奇怪了。

櫻井花壓下心底的情緒,臉上仍然在笑道:“這确實是我當年在神奈川比賽用的名字呢,松下同學也在場?”

松下明野點頭,表情柔和道:“家妹也是那次比賽的選手,她一直拿你當目标,說是不可超越的優秀選手,那次你奪得冠軍,賽後你還給了她一顆糖,她一直惦記着這件事呢。”

“我有觀賽,你的表現很出色,沒有人比你更适合跳舞了。”

松下明野還有話沒有說盡,其實不止這些,當年比賽結束後他和年幼的妹妹走散,是穿着和服的櫻井花——或者說鄧花,牽着妹妹的手把她帶到他身邊時,松下的眼中就只剩她的身影了。當時的櫻井花盤着繁瑣的發髻,化了妝,層層疊起來的和服卻沒有妨礙她的動作,像是從富麗堂皇的畫中走出來的舊貴族,笑着把一顆糖塞到了他妹妹的手裏。

這聽起來只是日常生活中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櫻井花的身影卻一直萦繞在他的腦海裏面,只可惜後續這位名為‘鄧花’的選手再也沒有參加過大型舞蹈表演。松下明野一度有些可惜,以至于在國二的新學期,對方站在講臺上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時,他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只是她叫櫻井花,鄧花似乎只是他們記憶中的一個共同的小秘密。

看起來櫻井花大概不記得了,又或許第一時間沒有想起來,但她的臉上的微笑沒有變化,這讓松下明野想再次發出邀請。

猛地推開門的聲音打斷了兩個人的對話,嘉田和美在看到松下站在門口的一瞬間,臉上的微笑猛然消失了一下,她不着痕跡地白了一眼松下明野,跑過來摟住櫻井花的胳膊,笑道:“走啦,小花,時間好晚啦,再不走就天黑了。”

櫻井花話都沒來得及多說,就被嘉田和美拖走了,但這是她自願的,嘉田和美的出現對她而言簡直是天神降臨。她踉跄了兩步,覺得還是要有點禮貌,于是回頭回複松下明野:“我考慮一下吧,如果有空的話,我主動來跟你說。”

櫻井花:希望你聽得懂這是我的拒絕。

等走出了校門口,嘉田和美氣鼓鼓地向櫻井花說一些有的沒的,大概是松下多讨厭,學生部的事情好麻煩,你看起來心情不太好要不要一起去吃甜品之類的話,櫻井花聽着,搖頭婉拒了嘉田和美的好意,突然間明白自己對松下的抵觸是來自于什麽了。

櫻井花并不如她所表現得這麽頓感,她只是很容易自我消化掉一些他人帶來的情緒。這也得益于幼年的生活。

大概是因為小時候見過,松下明野覺得很了解她,或者是知道一些她過去的事情,以至于兩個人有共同的‘秘密’。于是在櫻井花覺得他們倆其實完全不熟的時候,就把自己放到了櫻井花親近社交的位置上與她溝通。

這對于一部分人而言,是屬于蠻冒犯的。

這般自以為是的态度,和櫻井花之前認識的一個人如出一轍。

她完全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了,別說松下明野,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同組比賽裏面有個姓松下的女孩子。以至于松下明野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她毫無情感波動。

嘉田和美和櫻井花并不順太多路,櫻井花也有其他的安排,兩個人在路口告別。櫻井花拿出手機,心情很微妙,她看着自己的最新聯系人停住腳步,猶豫再三,還是打字發送信息。

「網球部的部活結束了嗎?優紀小姐說今天要加班,沒有晚飯呢,要不要一起吃晚飯?我知道電車站附近有一家拉面店味道還不錯。」櫻井花琢磨了一下,把最後那句‘有好吃的蒙布朗’給删掉了,這種話說多了,總給人一些不知道分寸的感覺。兩次三番地用這個話術,亞久津仁這種讨厭被命令的人可能會覺得她在試圖用這個拿捏人,如果真的發展到那個地步,就不太好了。

發送完消息,櫻井花調整了一下自己挎包的位置,心情莫名有些忐忑,但至少好轉了些,只是拐了一個轉角,手機響了,是對方回消息了。

「你現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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