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劉蔚找到李印文兩人的時候,李印文兩人已經盤問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這個事情說來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司馬家對李家的打擊報複。

劉蔚本來還愁沒有機會直接扳倒司馬英,現在發現真是他瞌睡了老天爺專門送枕頭。

劉蔚無比感謝錢胖子他們兩人當時手下留情,沒有把這個馬夫殺了。

李武澤自然是希望司馬家徹底失勢,這樣才能最大的保護他家人的安全。

“司馬家的靠山很硬,你們将來要小心一些!”李氏懇切地叮囑道。

鎮上關于司馬家的靠山到底是誰的說法一直都很多,但是他們其實并不清楚具體司馬家是背靠哪家勢力。

劉蔚從來不擔心別人靠山的問題,他雖然現在地位尴尬,但也是皇室出身。

除了皇室中人,還有誰的靠山比他大呢?聖上等人自然可以難為他,但是也只有聖上等人可以難為他。

劉蔚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道:“這些沒什麽需要顧慮的,我們先保護好這個車夫的安全。”

李武澤聽了劉蔚的話,悄悄找謝修文問道:“縣令也是後面有人嗎?”

謝修文嚴肅地搖搖頭道:“縣令背後沒有人。”

他故意停一下自己的話語,惡趣味地觀察着李武澤的表情。

李武澤不可思議地看着劉蔚,怎麽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劉蔚背後沒人還敢和司馬家死磕。

“縣令本身就是靠山,”謝修文看到李武澤的表情後才解釋道,“縣令可是劉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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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武澤本來沒把劉蔚往皇室那邊想,現在忽然知道這個消息完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就好像是一塊金子從天而降,他完全沒做好準備。

謝修文依然擔心地看着劉蔚,這個身份帶來了潑天的富貴,但是也付出了深刻的代價。

先皇死時并無子嗣,衆臣從劉氏旁支中選擇了一位世子作為新皇。

這位新皇就是當今聖上,也是劉蔚的親哥哥。

現如今當今聖上依然沒有子嗣,這對于劉蔚來說還是好事。

一旦當今聖上也有了子嗣,劉蔚的處境可就是如履薄冰,步步驚心了。

劉蔚并沒有在意謝修文的關心,他還在思考如何才能把司馬家的根基完全拔起來。

司馬家的勢力在昌南可以說是只手遮天,現在只是因為劉蔚手握兵權的原因而蟄伏。

如果斬草必須除根,而且還要除幹淨,免得留有遺患。

還需要別的證據,現在的證據還不夠。

劉蔚輕拍桌子,說道:“把那馬夫再叫過來!”

劉蔚總感覺有地方沒有梳理清楚,必須再問清楚。

馬夫被有桑帶了過來,他是給司馬家幫傭的人。

劉蔚第一眼看到他的臉的時候被吓到了一秒,馬夫臉上有三道從左臉直接劃到右臉的刀疤,十分猙獰。

“是司馬英還是司馬聞讓你來綁李印文的?”劉蔚穩住神呵斥道。

“是巫讓我來的,我只用聽巫的話。”車夫低頭說道。

巫?劉蔚和謝修文對視一眼,感覺這個事情終于有了轉機。

大漢從巫蠱之亂後就全面禁巫,巫蠱之術更是被禁忌之術。

謝修文問道:“你不要試圖誣陷司馬家。聖人以神教設道,大漢全民禁巫。司馬家卻自行養巫以謀私利?”

劉蔚跟着恐吓道:“你若是在這事情上騙我們是要罪加一等的!”

馬夫跪地上連連磕頭道:“司馬家真的私豢巫者,這個事情是巫讓我幹的。”

劉蔚眼睛随着這句話眼前一亮:“那巫現在住在哪裏?你帶我們過去。”

馬夫嗫嚅地說道:“在城野司馬家的莊子上。”

李武澤自告奮勇道:“大人,我可以帶我兄弟們去莊子上把巫抓過來。”

劉蔚鄭重地跟李武澤叮囑道:“先生辛苦了,如若能将此人抓來,事情會好辦很多。”

這個巫如果真的存在可以完全把司馬家連根拔起。

李武澤也一臉鄭重:“大人,我明白應該怎麽做。”

李武澤等人走後,劉蔚和謝修文還在李家等待劉武澤等人回來。

錢胖子自知很多事情他不适合參與進來,從到李家開始就一直在逗李回文玩兒。

劉蔚看到錢胖子又問道:“現在青白瓷燒的怎麽樣了?”

錢胖子知道自己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乖巧地說道:“大人,現在青白瓷還沒有燒制出成品。”

雖然青白瓷的配方和方法就在那裏,但是因為很多原材料也需要準備這些客觀限制。

窯口裏現在還沒有燒制出一窯能用的青白瓷。

錢胖子說道:“我今天離開窯口時有些瓷器已經初具形态了,可能這一兩天能燒制成功。”

劉蔚點了點頭道:“如果有什麽問題可以再來問我。”

李武澤他們把巫帶過來的時候,李氏已經做好飯菜了。

李武澤讓自己的弟兄們先去吃飯,自己帶着巫和馬夫去找劉蔚等人。

巫是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少年,看上去二十多歲。

他的臉慘白得和白紙一樣,嘴唇卻紅豔得仿佛剛剛暴露在空氣中的鮮血,仿佛一個紙人造像。

劉蔚深知能不能扳倒司馬家全靠這個少年,他必須要從少年嘴裏問出來司馬家關于巫的秘密。

少年滿臉麻木地看着劉蔚,跪倒在地道:“你們想問什麽?”

這和劉蔚預想的不太一樣,他本來以為讓巫開口會是一個很艱難的事情。

“是我讓馬夫告訴你們我的住處的。”少年說道,“我想讓司馬英死!”

少年的仇恨讓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戾氣,他對司馬英的不屑溢于言表。

劉蔚并不意外這個答案,畢竟馬夫在沒有動用酷刑的情況下自己招供也是有些端倪了。

馬夫變節的太快,要不是馬夫惜命,要不是馬夫早就想好了要說出司馬家養了巫的事實。

“司馬家三代以前就已經代代養巫了,每次都是家中長子成為巫。我們這一代本來應該是司馬英來做巫的。”、

少年将這些陳年舊怨娓娓道來。

司馬家的巫成年後要永遠住在地下室裏,天天不見陽光,不與人交流。

按照族規本應長子司馬英來做這個巫的,他原本是家裏的幼子。

司馬英在快成年的時候害怕了,他選擇讓少年做他的替死鬼。

距司馬英成年一個月時,少年直接被關在了地下室裏,從此開始了不見天日的地下室生活。

“我恨他!”少年依靠這種恨意活着,“我要他死!”

少年漆黑的眼睛、紅豔的嘴唇,看上去去像一個從地府爬出來的厲鬼。

李武澤聽得在旁邊頻頻咋舌:“司馬家太不是東西,真的是惡貫滿盈了。”

劉蔚嘆氣道:“本朝禁巫術,給司馬家的懲罰大概是所有親眷流放五百裏,但你要被斬立決。

這個事情你感覺值得嗎?”

少年斬釘截鐵地說道:“值得!”

劉蔚嘆了口氣,良久沉默後才道:“我會助你的。”

他鄭重地叩首道:“謝大人!”

少年看着李武澤猶豫了一下繼續道:“當時你兄弟的局也是司馬英設計的。

司馬聞看上了你兄弟的老婆,所以司馬英讓你兄弟家破人亡,就是為了幫助司馬聞強取豪奪。”

馬夫本來跪在地上,突然聽到這句話猛地坐了起來,試圖阻止少年繼續說下去。

“你兄弟他還活着。”少年看着馬夫的動作更加堅定地說道。

馬夫聽到這句話忽然像條死魚一樣不再動作,他低垂着頭似乎被抽走了全身的能量。

李武澤這才意識到少年在說什麽,顫抖着聲音問道:“是你嗎?王安,是你嗎?”

馬夫顫抖着身體,沒說話。

在一些情況裏,沒有任何回應有時候也是一種回應。

李武澤看着馬夫臉上猙獰的三個刀疤,平時握着刀槍的手開始微微顫抖。

“怎麽會這樣!我跟他們拼了!”李武澤猛地拍了一下家裏的桌子,拿着槍就想往門外走。

幾人連忙攔住李武澤,現在更重要的不是洩憤,而是如何把司馬家連根拔起,寸草不生。

馬夫看李武澤被攔下後微微嘆息道:“李兄真的一點沒變。”

聽到這句話,李武澤的眼眶裏充滿了眼淚:“王安,當時是我沒有發現真相才導致……”

王安反而制止住李武澤說道:“錯的是司馬家,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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