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綠衣小哥張慶明還有溫梓城跟着劉蔚一起回了縣衙。
今天沒有什麽讓他大展宏圖證明自己的機會，他只能一邊承諾自己能力很強，一邊扛着行李到了衙門。
在縣衙裏有桑和謝修文又在對峙，兩人誰都看誰不順眼。
有桑看到了拿着行李的綠衣小哥，陰陽怪氣地說道：“公子，你又在路上撿到了人啊。”
指桑罵槐的技巧有桑太熟了，之前撿到的那個人是指謝修文，現在又到了張清明。
張慶明也不管有桑在說什麽，若無其事地給溫梓城獻殷勤。
“溫公子，我就知道您舍不得我，還要跟着我一起到縣衙！”張慶明一蹦一跳地說道。
“張公子您客氣了，我是來和劉縣令談事情的。”溫梓城解釋道，他确實是想來談生意的。
“溫公子，我知道您想多和我聊一聊，我也是。”張慶明繼續說道，“我很喜歡和你聊天。”
溫梓城并不想多和張慶明糾纏，跑到了劉蔚身邊道：“劉縣令，我今天還有一個事情……”
當溫梓城走到劉蔚身邊的時候，有兩道哀怨的目光從對視變成了一起直視着溫梓城。
有桑滿頭烏雲的說道：“公子，你怎麽和他在一起？”
謝修文也不甘示弱，茶葉茶語道：“我就知道劉縣令素來便是如此，那麽多好哥哥好妹妹的……”
溫梓城莫名其妙就被兩人用眼神和言語掃射成篩子。
溫梓城真的是有正經事情想和劉蔚談的，但是劉蔚身邊的兩人太過于團結的把溫梓城從劉蔚身邊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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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蔚疑惑的看了有桑和謝修文一眼：“謝先生，有桑，你們怎麽忽然變得這麽無聊了？”
有桑咬牙切齒地說道：“因為謝先生他對公子另有所圖！”
謝修文滿臉無辜：“我沒有，有桑針對我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劉蔚糟心地看着忽然幼稚起來的這兩個人，讓有桑帶着張慶民去住宿的地方。
他自己眼不見為淨地和溫梓城來到了書房談正事。
溫梓城在進入書房的時候，還在擔心會不會自己因為左腳邁入書房而被謝修文誣陷是心懷不軌。
溫梓城這次是和劉蔚想購買一批青白瓷做成茶葉罐子一起賣去長安。
劉蔚接下了這個單子，他本來也有和別人捆綁銷售的打算，和茶葉捆綁自然也是很好的一種方式。
溫梓城正在和劉蔚聊天時，衙役匆匆忙忙跑來喊道：“縣令大人，門口有個人問什麽時候能開始面試？
他說已經學會十個字，可以進行面試了。”
劉蔚其實打算果斷時間再開始面試的，但是現在既然有人說自己可以來面試，自然更好。
劉蔚讓衙役把面試的人叫來了屋子裏，來人是個女子，劉蔚也認識，正是之前來過的林若素。
林若素這次看上去比上次見面時泰然自若很多。
她進來先拜道：“先生安好，林若素希望現在可以開始對我進行這十個字的測試。”
劉蔚看着林若素，問道：“馮篤行有去幫你進行寫字教學嗎？”
他看着林若素這麽快就學會了他要求的十個字如何認。如何寫，心裏感覺到了林若素的堅韌。
林若素她出生在一個從未接觸過寫字的家庭，為了争取和弟弟一樣的培訓機會拼盡了全力。
她一路走來從來沒有認輸過，這一點就已經比很多同齡男子強很多了。
“馮先生有對我教授了很多知識。”林若素繼續說道，“我組織了很多也想參加這個培訓的女子，一起在馮先生那邊學習。”
林若素之前被馮篤行告知自己可以跟着一個童生習字的時候，她真的有些惶恐。
她知道這對于她來說是一個逆天改命的機會，她必須要抓住這次機會。
她清楚自己在體力方面沒有優勢，所以需要多在其他方面進行提高以提升自己的整體能力。
她選擇和很多也都想當手藝人的女子們一起，互相抱團，一起努力上進。
這些女子很多和她一樣也是家裏做陶瓷的，或者家裏行當與之相似。
林若素通過自己的姐妹幫忙宣傳，很迅速的集合了一個五十多人的團體。
這些人雖說很多家裏的技法傳男不傳女，有些普通的不避人的技法還是會的。
她們一起學習那十個字要怎麽讀，怎麽寫。
她們對家裏關于制作陶瓷的基本方法知識也經常一起學習交流。
林若素最先學會這十個字，所以先過來看看能不能面試，面試的标準大概是什麽樣子的。
劉蔚能夠理解林若素的慎重，他尊重這種慎重，慎重是因為想有更好的未來。
他拿出之前自己早就寫好的道：“這十個字現在是沒有規律的，你把它們按照順序指出來。”
他拿出的一張宣紙，上面依次十個字的順序是“絕白昌天鎮青下瓷南一”。
劉蔚完全把十個字的詞組順序打散了，目的是防止有人用慣性猜出文字順序。
林若素看着宣紙，手心已經微微出汗。
她剛剛還不緊張。進入測試階段後，她的忐忑不安已經寫在了她稚嫩的臉上，她害怕自己沒辦法通過這次測試。
她看着宣紙上的十個字，黑色的字體在黃色宣紙上映入她眼瞳，額頭的汗水慢慢往下流。
“昌南鎮，青……”她慢慢移動着自己的手指，指出自己認出的文字順序。
當讀到“白”字時，她猶豫了一下，緊張讓她看黑色的字體都有些重影。
“這個字不是白，”她嗫嚅道，似乎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
心跳聲一聲聲撞在她的心房，就像美好的未來在被一下下擊碎。
她怎麽能質疑劉大人呢，劉大人不可能出錯的，自己沒認出這個字可能是自己學藝不精。
但是這個字，她看着宣紙上的字。自己學了那麽多遍，寫了那麽多遍。
自己有多想成為陶瓷窯工，就有多麽熟悉這十個字。
這個字就是錯的，她的眼神堅定起來。
“這個字不是白。”她語氣認真，不再遲疑，“白字應該這麽寫！”
她用手指在地上如同畫符一樣畫了一個白字，這個字很簡單，所以她記得很清晰。
白，白雲的白，青白瓷的白，清清白白的白。
這個“白”字沒有上面那一橫，她并不認識那個字是“百”，但是她知道那不是“白”。
劉蔚看着林若素的表情，她的眼睛裏的堅定來自于自己對于這個字的熟悉。
劉蔚沒有說話，讓林若素在地上用手指把這十個字分別再畫出來。
昌南鎮，青白瓷，天下一絕。
筆畫清晰，沒有缺橫少豎，也沒有任何停頓。
劉蔚聽到系統的提示音“恭喜宿主獲得信仰值+3，積分+3，請宿主再接再厲。”
“你通過了，一會去找衙役登記你的戶籍吧。”劉蔚說道。
他現在終于獲得了三個積分，他想着系統裏讓自己垂涎欲滴的天價圖書館，确實還得再接再厲。
“謝謝劉大人！”林若素紅着眼睛跟劉蔚道謝。
她真的太興奮了，眼淚根本控制不住地流下來。
她本來還只是小聲哭泣，想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淚。
她越想控制越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麽多年的委屈一點一點都哭了出來。
她哽咽地像一只受傷的幼獸，她終于為自己謀求到了未來。
等林若素哭得差不多能收住後，劉蔚讓衙役把林若素借去登記信息了。
他也沒寫想到林若素居然成立第一個登記為學員的人。
等到名額滿了後，這個榜單還要公示，那時候可能就得有熱鬧了。
劉蔚甚至生怕這些熱鬧不來，他現在期待每天都有新的熱鬧出現。
有些病只有刮骨才能療傷，人身體的病是這樣，人精神的病也同樣是這樣。
林若素将來面對的風波會更多，不僅僅是這次榜單公示這麽簡單，還有未來很多的日日夜夜。
劉蔚不能幫她很久，但是幼獸也很快就能學會自己奔跑，自己狩獵。
有桑敲門進來後，對劉蔚在一個人發呆并不意外：“公子，你又在随便撿人了。”
劉蔚笑道：“有桑你別再念叨了，我的性子不就是這樣嗎？明天就開始對這十個字的掌握情況進行考試。”
有桑深深嘆氣道：“公子，你忘了那些危險了嗎？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劉蔚自然知道這些道理，他沉默片刻說道：“也不一定那麽嚴重，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你吩咐下去，明天考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