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章

第 10 章

冬去春來,一年光陰倏然而逝,江元筠也終于迎來了她的畢業季。

沈硯牽着元筠走在校園一角的林蔭小道上,朝陽透過枝丫灑在鵝卵石地面,星光斑駁,樹影婆娑。柔風撫過臉頰,使壞地撥起額間碎發,活像是不着調的壞小子拙劣的調情手段,卻勾得人酥酥癢癢心亂如麻。

江元筠停下腳,“沈硯,我不想走了。”旁邊的人順勢蹲下來,“上來。”

江元筠喜笑顏開一把掙脫出束縛壓在他背上,手勾着他的頸,“我的人形寶馬。”沈硯回應地颠了颠,“坐穩了。”

“沈硯。”江元筠下巴抵在他肩頭上,“沈硯……”

沈硯從不知道光聽她喊他的名字都能這般心動,男人覺得背上趴着一只慵懶的貓,暖暖的軟軟的在撒着嬌,連同貓兒的叫聲都這般勾人,“我在。”

江元筠偏過頭搗亂地在他耳邊吹了下,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瞬間席卷了沈硯全身,她全心全意使起壞來他可丁點兒都招架不住。

沈硯一步一步走得很穩,江元筠有些昏昏欲睡,“你知道你現在像個什麽嗎?”江元筠捏着他的耳垂把玩着,自問自答道:“像個木頭。”

一年時間的歷練,沈硯已經從項目副經理升任成項目經理,他變得更加成熟了。

可江元筠眼裏,沈硯雖然比以往更沉穩,卻也更沉默寡言了。她知道沈硯心裏藏着事兒,但他卻始終都不願意跟她說。

冷不丁的,沈硯突然冒出一句話來:“咱們回家,好麽?”

沈硯心裏泛着酸楚,苦澀和甜蜜交織在一起,攪得他難受極了。他已經分辨不出什麽是痛苦什麽是快樂了。

他和元筠确認戀愛關系不到三個月時間,江老爺子就找他談話,他希望他能注意分寸,不要越界,更不要心存妄念,對一些人一些事抱有幻想。

可是他,做不到。所以他陽奉陰違繼續和江元筠保持着戀愛關系,暗中和江老爺子較着勁兒。他不肯放手,也不願意放手,更狠不下心和她分手。

比起得到,他更害怕失去。他不想失去江元筠,不想一輩子都見不到她。如果非要做選擇,他寧願一輩子默默地守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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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元筠悶悶地應了一聲,“沈硯,你上輩子是屬烏龜的嗎?”不對,應該是只鋸了嘴的葫蘆,還是個悶葫蘆。

“筠寶,我要去非洲了。”沈硯停下腳步,“我們……需要分開一段時間。”

“你要跟我分手嗎?”

沈硯覺得心有些陣痛,“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我不想耽誤你。”

江元筠無奈地閉眼,她居然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沈硯從小到大都是一個極會忍耐的人,那種忍不是忍辱負重,是退卻是妥協是放棄。

她不懷疑他對她的真心,他甚至會一輩子單身矢志不渝默默無聞地守着她,可他卻不敢去争不敢去奪,除非有人明明白白告訴他:這就是屬于你的,拿走吧。

江元筠一言不發,沈硯忽然害怕極了,他放下她,攬着人緊緊箍在懷裏,“筠寶,你別不要我,我保證我一定會回來的……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望着喋喋不休的的男人,江元筠勾着他的頸吻住他的唇。

情愛真是一種神奇的魔力,能讓怯懦變成勇敢,也能把堅強蹂躏成堕落。

江元筠咬住他的唇角,留下一枚深深的印記,“不是一直想做我的男人麽,現在你有機會了。”指尖摩挲着男人的唇角,“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你抓不住,那機會就是別人的了。”

“元筠。”沈硯一把抱住江元筠,“我們回家。”

江元筠安心靠在沈硯懷裏,“沈硯,我說過我離不開你,你也休想離開我。”

她的人生她要自己掌控,她不需要別人為她鋪路為她做選擇。二十年前她的父母為她做選擇,然後他們抛棄了她;二十年後她的祖父為她做選擇,這回他們要讓沈硯也抛棄她。

難道她就不配擁有一個溫暖的依靠嗎?她無法選擇父母難得還無法選擇自己愛的人嗎?她只是想要一個愛她的人,一個她愛的人,為什麽這麽難?老天爺為什麽就不能成全她?

偏執和瘋狂占據了理智的老巢,江元筠壓着沈硯躺在床上,“沈硯,我的禮物呢?”

江元筠解了他扣子,“怎麽,你沒有準備?”沈硯拉住她繼續往下的手,“筠寶,別這樣……”

元筠打掉他的手,“那樣?我只是在問你要禮物而已。如果你沒準備,那就把自己當作禮物送給我好了。再說你身為我的男朋友,我享受享受女朋友的權利總不過分吧?”

江元筠摸索着與他結合在一起,“沈硯,你還要走嗎?”她摁住男人的腰,“你是不是打算一走了之,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不,不是的元筠,我從沒這樣想過。”沈硯坐起身緊緊抱着她,“我沒想走,我從來都不想離開你。”

不知道心裏的痛和身體的痛究竟誰更勝一籌一些,江元筠掐着沈硯的脖子質問他,“我不信。你口口聲聲說愛我,可這點微不足道的愛在你的前途上不值一提。你喜歡的不是我,是公司職位,是集團股份,是你的大好前途,是不是?”

沈硯低頭去吻他,“不是。”江元筠推開他,“既然不是為什麽要走——?”

“江元筠,我不想失去你。”沈硯一把抱住她,“我不想再也看不見你……”江元筠仿佛理智回籠了一般,“那你不要走,留下來,留在我身邊。”

“如果離開江氏你就能和我在一起,你願意嗎?”江元筠捧着他的臉,“如果我放棄江氏,一無所有,你還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沈硯将人摟得更緊了,“沒有如果,從始至終我只有你。”

“江元筠,我只有你。”

他從來都不是因為觊觎江元筠江氏千金的身份才對她芳心暗許,他更不會異想天開去争奪江氏産業和集團股份,他喜歡江元筠只是因為她這個人,僅此而已。

“疼。”

江元筠腦袋抵在他肩膀上,沙啞着聲音,“沈硯,我難受。”

“我的傻筠寶……”沈硯心疼地環住她的腰,翻過身輕輕攬着她躺在床上,“別動,我退出去就不疼了。”

“可我想要你繼續,”江元筠勾着他的脖頸,“沈硯,做我的男人吧。”

江元筠解了男人脖頸上的吊墜,取出戒指戴在他中指上,“沈硯,我要你。”話音未落男人的吻便接踵而至。

“江元筠,你永遠讓我這麽心動。”

從他第一次見到她,她就理所當然地指着他說:我要她。這樣就很好,她想要什麽,喜歡什麽,只要她吩咐,他使出渾身解數都會滿足她。

總有人罵他說他是狗,他聽了不僅不覺得生氣甚至覺得很滿足,即使是狗,那也是有主的狗。至少不是被抛棄的狗。如果做一只忠誠的看門犬就可以被庇護,那他願意屈身于這方溫暖甘願帶上枷鎖。

沈硯與她十指相扣,“筠寶,你要了我就不能抛棄我了。”

“嗯,你是我的了。”江元筠指腹摩挲着男人手上的戒指,“沈硯,我們結婚吧。”

江元筠強撐着睡意盯着沈硯,“只要領了證,我們就能名正言順堂堂正正生活在一起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膽偷偷摸摸,她不喜歡那樣。“沈硯,你願意嗎?”

沈硯不可置信,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兒,他怎麽會舍得拒絕:“只要是你,做什麽我都願意。”

江元筠滿足地閉上眼,“沈硯,你要說話算話。”

沈硯攬她入懷,“我永遠不會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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