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受驚吓
重塑隐秘受驚吓
作為新生，自然是要接受檢查、教育、再改造，早早被集體召集到操場，頂着烈日開了個新生歡迎會，實則是一連串的要求，大到精神狀态，小到劉海長度，首飾項鏈。
“又臭又長！”站在冬颀身後的劉濟埋怨道。
回到班級，一連串學生被班主任要求剪頭發，女生一片怨聲，有個女生甚至說：“頭簾就是我的命，你把我命拿去吧。”其他人一片哄笑。
劉濟因一頭發黃被點名，他狡辯道是天生的。夏珩也因為頭發太個性（他弄了個《我的女友是九尾狐》男主角同款）被點名，最令人驚訝的是冬颀也被點名了，其實冬颀的發型并不紮眼，頭發黑直且順，就是劉海有些長，大概學校領導更喜歡看到是一個個刺猬一樣的圓寸吧。
三個人坐在理發店椅子上，理發師一臉笑意，作為個在學校裏經營十幾年的老店長，早就見怪不怪，試探着問，“要剃成圓寸嗎？”
“絕對不行！幫我染黑，修一下就行！”劉濟全身表現着拒絕。
“幫我剪短，別短成圓寸就行。”夏珩也并不在意，他的輪廓比較硬朗，更适合短發。
“劉海修到眉毛以上，兩邊耳朵修露出來，後面剪短就可以。”冬颀雖然并不想剪，但現在只能退一步。
理完發後，夏珩看起來更陽光帥氣些，遠比那頭韓範燙發好看，冬颀理完後還是好看的，只不過多了些呆萌的感覺，像是某個動漫人物，只有劉濟因不滿剪短後的發型，在理發店又嚎又叫，老板看他幾近奔潰，就少收他一半錢。
第二關便是檢查随帶物品，宿舍一樓大黑板上列滿了注意事項。
其中一條“攜帶鞋子不得超過五雙”戳中了夏珩，他開學拖的蛇皮口袋裏基本都是鞋，看着眼前一雙雙他當“寶貝”一樣的鞋子，一臉難以取舍。
“珩哥，你不用糾結，不太穿的藏櫃子裏，鎖上，要穿再拿出來。”甄迪犇給他出主意。
“等下就去買個鎖！”說着把一塊白色的東西塞進櫃子。
“這是？”
“蘋果四，我好不容易買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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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迪犇雖聽說過它的大名，但也是第一次見實物，拜托夏珩一定要給他摸一下，同時吸引來了劉濟和李群，三個人看着這塊號稱最先進的智能手機，激動又小心翼翼地“把玩”着。
夏珩瞥了一眼冬颀，他照常不參與，躺在床上捧着本《追風筝的人》，臉上時不時浮現笑意，那種不同于他平時的笑。夏珩見他沒反應，悻悻地收回視線。
“珩哥，有個叫小好好的人給你發信息了。”甄迪犇沒頭沒腦地叫道，李群和劉濟無奈地搖搖頭。
“你小子！”夏珩一把搶過手機，讀了信息，興致勃勃地出門了。
“甄迪犇，你還真是人如其名，是真滴笨！”劉濟神吐槽。
甄迪犇，“？？？”
正式開學第一天并沒有上晚自習，冬颀在宿舍無聊，便獨自出門散步。
校道上鮮有行人，耳邊是傍晚傾巢而出的麻雀的叽叽喳喳聲，掩在樹枝裏昏黃的街燈，讓路明一段暗一段，偶有只流浪貓蹭到冬颀腳邊，冬颀蹲下去，它便翻身仰躺，示意人撫摸，冬颀一邊揉它肚皮一邊問：“舒服嗎？”，貓喵嗚喵嗚地哼叫着，過了會兒它似乎滿足了，幾步小跳消失在灌木叢中。
不知不覺走到了操場，冬颀爬到觀衆臺的最高點坐下，對着遠處燈火通明的宿舍樓發呆。
很快他的思緒被耳邊隐隐約約的聲音給拉回來，他循着聲音慢慢走過去，聽得更清楚了些。
“我的新發型帥不帥！？”男生的聲音有些耳熟
“還不錯！”
在最邊上的欄杆處，聲音格外清晰，冬颀探頭往下望去。
男生伸手攬住女生的腰，俯下身要去吻她，女生也沒有躲閃，擡頭迎住他的吻，順勢摟着他的脖子，許是氛圍過于暧昧，男生摟得更用力了些，仿佛這個世界只剩他們兩個。只有一束黯淡的燈光照亮他的上半臉頰，但這足以讓冬颀認出那是夏珩。
冬颀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迅速澎湃的心跳，一股熱流也猛地從耳朵蔓延上臉頰，任憑本能支配雙腿，倉皇離開操場，路上因不留神崴了一腳，直到宿舍樓前，心跳才漸漸平息下來，但腦子裏充斥的還是剛才夏珩和他女友纏綿缱绻的畫面。這種撞破別人隐私的感覺快讓他窒息……
夏珩滿面春風回到宿舍，一路小哼爬上床，剛坐定就發現冬颀立刻躺下去，像是刻意避嫌，臉似乎還紅紅的。夏珩本還想聊幾句，發現些蛛絲馬跡。
今天和女朋友“私會”，除了卿卿我我之外，還聊了新班級、新同學。
“你們班有沒有長得好看的女生？”秦方好故意問道。
“有那麽一兩個長得還行。”夏珩完全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是嘛？你很留心嘛！”秦方好一拳錘在夏珩胸上，夏珩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生出一堆話哄她。
“那男生呢？”
夏珩遲疑片刻，還是開了口，“有個叫冬颀的，小臉還行。”
秦方好敏銳察覺到夏珩的一絲不服，“怎麽有點不情願承認啊？”
“他不也就皮膚白一些，外觀是其次的，重要是人品怎麽樣！”
“他人品很差嗎？”
“也不是這麽講，就莫名感覺他很假。”
在青春期所有人荷爾蒙分泌過剩，自我意識過強的時候，面容相較出挑的人，确實更容易受到來自同性的揣測，眼前這個人肯定有性格上不為人知的陰暗，或是什麽生理短板，不然上帝也太不公平了。
“好啦！你別看到一個比你帥的男生，就覺得人家虛僞。”女孩輕輕拍了他，笑靥如花。
“我就不信他能一點不露餡！”
宿舍裏。
夏珩靈機一動，對着衆人問道：“你們談過戀愛沒有？”
“沒有！”甄迪犇的語氣裏有些怨念。
“當然談過！”劉濟讓人分不清他是在吹牛還是真談過。
李群和尤學增紛紛表示沒有，就差冬颀了。
此刻冬颀全當沒聽到，他還沉浸在“捉奸”的負罪感裏，并不想和夏珩有語言交流，生怕露出破綻。顯然，夏珩沒打算放過他。
“冬颀呢？”
“沒有。”
“咦～你這麽說，你女友不會傷心嗎？你怎麽能這樣呢！？”夏珩早準備好回應的話，劉濟，甄迪犇，李群三人也如預想一樣噓冬颀不誠懇。“真沒有，這點我不如我弟弟。”冬颀試圖轉移話題。
“你有弟弟，親弟弟嗎？”甄迪犇瞬間被轉移注意力，他們這一代多是獨生子女，有兄弟姐妹倒成了稀罕事。
“是的，比我小兩歲，長得比我帥，從小就招女孩子喜歡，連我的同學都會向我打聽他。”說到弟弟，冬颀語調難得上揚，還帶些驕傲。
“羨慕！你們長的帥，肯定父母就很好看吧！”
冬颀像是被定格一樣，愣了幾秒才緩緩說：“我媽媽确實很漂亮……”眼神落寞許多，似是蒙了一層霧。
外面傳來宿管大爺的催促聲，衆人各自躺下。
夏珩回味起和女友那纏綿的吻，樂呵呵地睡着了。
冬颀輾轉難眠，他才意識到原來他也躲不過青春期少男少女對兩性間那種朦胧隐晦東西的向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