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無意人

談心反鎖 無意人

短暫的三天元旦假期,學校為了迎接即将到來的期末聯考,只放了一天半的時間,學生們自然是怨聲載道,可這股負面情緒很快就被厲聲訓導的老師們壓了下來。這次的期末是與南京市之間的聯考,雖然教學進度上遠超南邊,但就課程吸收消化的程度來說,也難分伯仲,每個學校都卯足了勁,誓要力争上游。

在這争分奪秒緊張氛圍中很不融洽的是韓巍,他最近意興闌珊,不甚積極,也不似之前那般愛笑愛鬧,有人跟他逗趣,他也只是敷衍,不知是有了什麽心事。

冬颀看他這副強撐微笑的模樣,心中猜到了七八分,但課業太過繁重,也無暇顧及自己這位同桌。

“大課間有事不,沒事陪我去操場逛逛吧。”韓巍在教室裏蒙得難受。

“行啊。”冬颀答應,難得今天試卷少一點,也有閑暇的時間。

操場上遍布着人,更有不少男女牽手混在其中,韓巍不時長嘆一口氣,繞着操場走了一圈,依舊不說一句話。

“別人有男友,拒絕你也正常。”冬颀聽着韓巍長籲短嘆,早已按耐不住,打開天窗說亮話。

“你說啥呢!”韓巍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冬颀目如秋水,嘴角略過若有似無的笑意,靜靜望着韓巍,片刻開口:“你真的很能藏哎。”

韓巍順勢接話道:“我藏什麽了,我對你毫無保留~”

“不可能的事早點放棄吧。”冬颀故意激韓巍。

“怎麽不可能了!”韓巍本能地反駁。

冬颀瞬間眼波搖曳,臉上堆滿了笑意,一副得逞的模樣,“那你說說怎麽可能了”

“你……”韓巍遲疑了,“那你發誓不許和別人講。”

冬颀立即舉起四根手指,韓巍終于開口:“她那個男朋友不是什麽好人,我又不好跟她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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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

“上次在她動态看到他留言,我就……”韓巍又不說了。

“行,那我不多問了。”冬颀作罷。

韓巍見這般,又拉着冬颀說起來,“我就注冊了個小號,裝作女生去勾搭他,他竟然上鈎了,我還問他你有沒有女朋友啊,她會不會介意啊……”

韓巍把自己如何“釣魚執法”詳細地說給冬颀聽,冬颀也不知如何評價。

“你說我該不該提醒她”

冬颀一時無法回答,站在旁邊者的立場上,韓巍這種行為是妥妥的“挖牆腳”,但是那位男生本身也有“不忠”的事實,就論對錯,韓巍手段卑鄙,但結果是真實的;站在同學朋友的立場上,似乎應該無條件支持韓巍的做法,畢竟戀愛也不是已婚,何況那位男生也并非良人,提醒她,讓她早日脫身,何嘗不是一種幫助。

“我不好說,我直覺告訴我,你還是別開口的好。”冬颀猶豫許久才開口。

“可是她一天不知道那男的真面目,我就一點都沒機會。”韓巍有些急了。

“但是,她現在在這段感情裏是開心的啊!你喜歡她,你難道不希望她開心嘛”冬颀補充。

兩個人無法達成一致,各自思索着。

夏珩的手突然搭在冬颀的肩膀上,冬颀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轉頭看見夏珩意味深長的微笑。

“你不是去打球了嘛”

“打完了,遠遠看你倆,聊啥呢”夏珩看似在問韓巍,眼睛卻盯着冬颀。

“才不跟你講,這是我和小颀颀的秘密。”韓巍一如既往的“犯賤”,掩飾剛剛表露出的真實情緒。

冬颀眼見夏珩臉色愈發冷淡,輕輕拽着他的胳膊,“他犯病了,我們走。”

夏珩感受到冬颀的“偏好”,略顯得意地由着冬颀挽着胳膊走了,韓巍瞬間撲過來,嘴裏嚷嚷着冬颀辜負自己,一個勁往冬颀身上黏,冬颀只得躲閃,夏珩趁機攬住冬颀,一只手推搡着進擊的韓巍,三個人拉拉扯扯了一路。

“吼,雯子,你cp被拆了。”張靜招呼王雯皞和賈淳來看熱鬧。

“你不懂,口嫌體正直也是一種愛~”王雯皞意味深長。

“其實,如果非要男男配對的話,你們不覺得冬颀和夏珩也很配嘛”張靜看向另外兩人,企圖找到共鳴。

王雯皞瞥了一眼賈淳,清了清嗓子,“你看啊,韓巍,‘韓’和‘寒冷’的‘寒’同音,冬颀的‘冬’正好對應,‘巍’有巍峨挺拔的意思,‘颀’有秀麗修長的意思,多配,我都想好了,我給他們取名寒冬cp。”

“吼!你做理科生真真屈才了,照你這個邏輯,冬颀和夏珩他們兩的姓還都是季節呢,一冷一熱,不也搭,是吧,賈淳”張靜看向賈淳。

“今天試卷很多,早點回教室吧,不然晚上又得加點了。”賈淳完全沒搭腔,自顧自地大步往前走。

王雯皞看着賈淳走遠了些,立刻用手臂拱了一下張靜,“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得,賈淳喜歡夏珩,你還在那配不配的!”

“啊真假的”

“全宿舍估計也就你不知道。”王雯皞嘆了口氣。

“那咋了,她喜歡歸喜歡,又不是她男朋友,我說說而已。”張靜不以為然。

“姐姐,你的情商。”王雯皞豎起了大拇指。

寂靜無聲的晚自習,教室裏只有筆在試卷上娑娑摩擦的聲音,冬颀解着題,一個折起的紙片從眼前劃過,丢到了韓巍桌上。韓巍攤開紙片,掃視了一眼,随即揉成一團,丢進垃圾桶,臉色陰沉地繼續寫題。

冬颀瞥了一眼前排的仇莉莉,她略側過頭,看見韓巍丢了紙條,啧了一聲,也只好轉頭繼續寫題。

“叮鈴鈴~”休息的鈴聲響起。鄧亞男挽着陶雪的手出門去洗手間,仇莉莉見狀也趁機轉頭質問韓巍。

“韓巍,你有完沒完”

“我咋了”韓巍一副無辜的表情。

“紙條你不是看了嗎”仇莉莉無心與他扯皮。

“你讓她自己跟我說,怎麽連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要你替她傳達!”韓巍翹起二郎腿。

“你!”仇莉莉氣得背過身去。

冬颀裝作看試卷,耳朵聽着對話,心中猜到些許,便安靜不吭聲,可韓巍仿佛故意要拉冬颀下這趟渾水。

“冬颀,你說奇不奇怪,又不是什麽大人物,得保持神秘,什麽話都要借下面人的嘴去說,同學間有什麽不能當面說的嘛排場大的咧!”韓巍仗着正主不在,渾身上下流裏流氣。

冬颀微微笑着,仇莉莉狠狠白了韓巍一眼。

“是的呀,那等會人到了,由您示範一下,把剛剛話對本人重複一遍,教教我們,好不好呀”冬颀語氣溫和,态度謙卑,但言辭客套裏包含鋒芒。

“是呀!”仇莉莉立刻領會到冬颀的用意,接過話茬。

韓巍頓時失言,瞬間鎖喉冬颀,憤憤不平,“你哪頭的!”

上完廁所回教室的夏珩看見這一幕,徑直走過去,手搭在韓巍肩上用力捏住,韓巍立刻叫疼求饒,夏珩沒有輕易作罷,也順勢鎖喉韓巍,讓韓巍掙紮了好一會,冬颀拍了拍夏珩,這才作罷。

“你瞧瞧你,光嘴硬,身體軟得很!”仇莉莉抓住機會揶揄韓巍。

“呵,跟你又臭又硬的脾氣比,我肯定比不過。”韓巍順勢怼回去。

“你,難怪你不讨人喜歡。”

“你憑什麽斷定啊,我不讨你喜歡就是不讨別人喜歡,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冬颀就喜歡我!是吧,小颀颀~”韓巍頭靠在冬颀肩上。

冬颀一歪身子,韓巍卧倒在椅子上,冬颀瞥了他一眼,“你少造點口業吧!”

韓巍摟住冬颀的腰,連貼着冬颀的後背,“連你都嫌棄我了~”

冬颀嘆了口氣,把韓巍推回座位,連哄帶勸:“正常點,你要是不說話,氣質一下子就上去了,人見人愛,就做個啞巴帥哥行嘛”

仇莉莉哈哈笑出聲,一直事不關己的鄧亞男也默默笑了,韓巍看見,識趣地安靜下來,埋頭寫試卷。

期末考試的倒計時所剩無幾,一晚,冬颀猶豫再三還是開口要和夏珩分床睡,為了可以熄燈後再複習一會,夏珩聽完後,震驚到說不出話,這個理由太正當了,正當到夏珩不應該有任何的抗拒情緒,夏珩沉默了幾秒,當即就要回自己床,冬颀抓住夏珩的手腕,小聲說道“明天開始。”

夏珩第一次背對冬颀睡下,頭也歪到枕頭的一角,留個冬颀委屈的背影。夏珩內心一次又一次冒出一個想法,或許冬颀正當理由的下面還夾雜着其他原因,比如:冬颀嫌棄自己。

冬颀看着眼前這個佝着身體的夏珩,試探着靠近,一點點把臉貼到夏珩背上,見夏珩沒有抗拒,手臂也一點點搭到夏珩腰上,手伸到夏珩面前,手指戳夏珩的臉頰、鼻子、嘴唇,反複幾次,夏珩抓住冬颀的手,十指緊扣。

這樣維持了十幾分鐘,夏珩再也忍不住,轉過身緊緊摟住冬颀,臉頰緊貼着冬颀的臉頰,來回摩挲,仿佛這是最後一夜一般,貪戀着冬颀的體溫。

冬颀輕撫夏珩的後背,在夏珩耳邊輕聲細語,“考完試再一起睡。”

終于,教室又開始考場布置了,所有人拿出箱子,一箱一箱地把書本試卷往宿舍運。冬颀和夏珩共用一個箱子,回到宿舍就開始分書本。

冬颀一本一本翻着,突然,在一本思政教材裏發現一張還沒開封的賀卡,翻到教材扉頁一看,是夏珩的書。

“吶,這還有張沒開封的賀卡。”冬颀遞給夏珩。

“你打開看看,誰寫的。”夏珩瞥了一眼,不以為意,繼續整理着其他教材。

“別人寫給你的,我怎麽可以看,萬一……”冬颀立刻拒絕。

夏珩擡頭,眼神暧昧,“我對你沒有秘密!不像你,還對我有所保留。”

冬颀直接把書丢給夏珩,不多辯駁,瞄了一眼其他人,好在其他人都在叽叽喳喳聊着天,沒注意他們兩的對話。

夏珩停下手,打開那張未開封的賀卡,草草掃了一眼,又丢給冬颀,“看呗,沒啥。”

冬颀忍不住好奇,打開看起來。

“hey,副班長,平安夜要記得吃蘋果喔~聖誕快樂!ps.最近我聽到一首好聽的老歌——遇見,推薦你聽~”

右下角署名“賈淳”。

“我遇見誰,會有怎麽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我排着隊,拿着愛的號碼牌~”

冬颀腦海裏響起了熟悉的歌詞與旋律,看着眼前這個忙忙碌碌歸類書本的夏珩,冬颀陷入沉思,或許夏珩沒聽過這首歌吧,所以也沒明白賈淳推薦他去聽的意圖。

冬颀把賀卡折好,塞回信封,遞回給夏珩,“好歹是別人送你的,收好吧。”

夏珩打量着冬颀的神色,哼了一聲,随手把卡片塞到某個文件夾裏。

冬颀看着夏珩這般不在意,心裏不由為賈淳惋惜,可惜她的心意暗示地太過婉轉,這根粗大的神經沒有一絲察覺,相較而言,他是幸運的。

“等會去洗澡,我們一起洗吧!”夏珩突然靈機一動。

“你想幹嘛”

“不幹嘛。”夏珩立刻辯駁。

冬颀不吱聲,夏珩反複問了幾遍都不搭理。

到了澡堂,夏珩緊跟着冬颀想進同一個隔間,冬颀突然往他身後望去,夏珩感到奇怪,轉過頭去瞧,再轉回來時,冬颀已經迅雷不及掩耳地走進隔間,反鎖了門。

夏珩只得走進隔壁的隔間,為表抗議,錘了擋板幾下,冬颀被吓得一跳,無奈地笑了笑。

夏珩很不甘心地脫去內衣,打開熱水沖起來,閉上眼睛感受熱水從頭頂灌下,正是因為視覺關閉,其他的感官一下子靈敏起來,他突然想起擋板縫隙連接的零件,某個角度可以通過金屬面的折射看到隔壁的人。

夏珩立刻睜開眼睛,趴着牆邊上下尋找,終于找到了那個熟悉的角度。

冬颀正要洗頭,熱水淋濕了頭發,在手上擠了一泵洗發水,揉出泡沫後在頭上抓起來,擡起手臂讓腋下到臀部的線條一覽無餘,水傾瀉而下時,席卷着泡沫滑過每一道身體的弧線。

夏珩看得入迷,不知不覺某處就翹了起來,連手也不老實地玩弄起來。

就這般看了好一會,冬颀洗得差不多了,夏珩才回過神,看着自己依然挺拔的一條,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也太猥瑣了。”夏珩自言自語。

“我自己對象,看看怎麽了,之前早看過了。”轉念夏珩擺脫罪惡感的心理。

他閉上眼,倚着牆壁,讓熱水嘩嘩地淋着自己的身體,手也循序漸進,時快時慢地刺激着。

冬颀的畫面一幕幕在夏珩腦海裏略過,他更進一步,開始浮想聯翩,如若和冬颀在一間隔間将怎樣纏綿,或許傾下的熱氣騰騰的水流會因為碰撞更加激蕩吧。

又過了一會,在劇烈的反複幾次釋放收縮後,夏珩睜開眼,感到異常的滿足。

“你怎麽洗這麽久!”冬颀邊晾衣服邊問夏珩。

“咳……”激情冷卻後,夏珩突然而來了羞恥心,左顧右盼說不出話。

“呃”冬颀看他局促的樣子,一臉困惑。

夏珩想裝作沒聽到,突然又想到什麽,轉身湊到冬颀耳邊說道:“下次跟我一起洗澡,你就知道了。”

冬颀瞬間明白了他的的意思,欲言又止地看向他,夏珩一改剛剛的慌張模樣,居高臨下,氣定神閑。

“恬不知恥。”冬颀言簡意赅。

夏珩放完話,臉微微發燙,穿着衣服站在陽光裏的時候确實不如黑夜被窩裏自如。

這次期末考試成績比以往出得慢了許多,據說是因為兩市互批試卷的緣故,耗費的工時要比以往更多,學生們也隐隐感到不安,試卷落到“競争對手”手裏,那可不是要扒一層皮了。

雖然還沒看到确切的成績,但小道消息已經先不胫而走了。

“聽說沒,我們英語平均分好像比南京低了将近十分。”袁禛神神秘秘道。

“你從哪聽說的”尤學增問。

“你甭管,我有确切消息來源。”

“禛哥在文科班耳目衆多~”魏子翰意有所指。

“也不奇怪,蘇南的優勢科目就是英語,多個十分也不奇怪。”夏珩說道。

“為啥”

“環境不一樣,重視程度不一樣,人家有些好學校從小學開始就有外教,我們能比嗎!”

“唉,還是有錢人好啊!”魏子翰唉聲嘆氣。

“我們也有自己的強勢科目,數學我們肯定比他們高,畢竟那群學生活動很多,題目刷得就比我們少了。”夏珩繼續分析。

“我情願去參加課外活動,也不想在這跟坐牢一樣。”魏子翰抱怨,袁禛也迎合。

當南邊的學生仰仗着華麗的GDP數據,一些父母甚至連未來崗位都早早給孩子規劃好,或繼承家業、或某機關、某銀行、某證券公司提前打通好關系,不在乎大學是否好壞,只需本科即可,因而可以選擇多重多樣的課外社會實踐活動;而北邊的學生卻聽着一遍又一遍“學習是你們唯一出路”的諄諄教導,因為沒有多少父母可以幫他們規劃,未來的出路只有靠自己去摸索、去掙取,這個世界從來都不公平,學校裏反複洗腦着“同一個起跑線”的概念,只為了給尚未清晰認識世間參差的孩子們打一針強力的腎上腺素,雖然有些許“自欺欺人”的嫌疑,但如果真的有效,也未嘗不可。

尤學增躺在床上,聽着他們的聊天,沉默不言,剛剛乍然聽到“外教”兩個字,尤學增都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許久才明白是外國人在中國教師的意思。

曾經,他并不覺得自己比夏珩差多少,只要再努力一些,或許可以趕上,但此刻,自卑的情緒湧上心頭,他第一次意識到即使在同一個屋檐下,同一個教室裏,即使班級排名上他與夏珩只差了十名不到,但仿佛他們之間有道鴻溝——認知的鴻溝。

尤學增窩進被子裏,他第一次有了那麽強烈的情緒,他一定要去大城市上大學,他要去看他未曾看過的世界,他想成為那個世界的一員。

經歷将近一周的等待,排名榜單終于張貼出來了,與以往不同,這次,學校在樓下立了個金屬架,張貼上全校學生總排名。

“走走走,看完沒有,樓下有大排名”韓巍拽着冬颀往樓下跑。

一群人擠在排名榜單前,叽叽喳喳讨論着,冬颀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上蹿下跳。

“甄迪奔。”冬颀喊了一聲。

甄迪奔回頭看見冬颀,像是見到許久未見的親人一般湧上來,“冬哥!我好想你!”

“考得如何”

“我現在在我們班可是中上游了!”甄迪奔格外驕傲。

“那你們班算是沒救了。”夏珩突然從冬颀身後冒出來。

“珩哥!”甄迪奔又撲到夏珩身上。

“珩哥,我剛剛看到你了,在理科班第一列哎!你要是選物化,肯定就是強化班了!”

“那必須的!”夏珩一副當仁不讓的神情。

“冬哥,我也看到你的了,總分389,物理A,地理A+。”

“你記聽清楚啊。”冬颀笑着說道。

“你自己呢”夏珩問。

“總分318,雙B。”

“還不錯喔,比你高一好多了。”冬颀感到驚訝。

甄迪奔竟露出害羞的表情,撓了撓頭。

“喔!你們知道嗎李群找到了!”甄迪奔突然想到。

“他怎麽樣了”

“我那天看到他和他媽媽來學校,我就打了招呼,我問他怎麽回來了,他說他要辦退學,我又問他以後幹什麽,他說他跟家裏的舅舅去跑長途,他媽媽感都老了,頭發都白了許多。”甄迪奔邊說邊嘆氣。

冬颀靜靜聽着,莫名感到悲傷,他依稀記得高一開家長會時,李群母親特意打扮,雖然用力過度,但重視的心可見一斑,這樣付出的心血,換來這樣唏噓的結局,大概十分遺憾吧。

“想什麽呢”夏珩喚醒冬颀出走的意識。

“沒什麽。”

“考這麽好,可以安心回家過年啦!”夏珩開着玩笑。

“又要過年了。”冬颀楠楠道。

“對呀,真快呀,又要過年了。”夏珩重複着冬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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