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戰線

戰線

“小游,怎麽了”

見曲游神情不對勁,曲淺魚自她懷中起身,關切道: “可是哪裏不适”

“不是。”

眸中閃過急切,但是回頭想一想也不知自己的記憶到底有沒有出錯,曲游看向曲淺魚,長眉緊蹙, “剛剛是公主提出的明日離開,但是我想了想,那個人可能是聞人久,因為我記得公主左眼上方有一顆紅色的小痣,但那個人好像沒有。”

心中有一個快得抓不住的念頭是“你觀察公主倒是挺仔細的”,但大事當前,曲淺魚保持着性子裏的清正與理智,點點頭道: “那我們去找公主問個清楚不就好了”

“公主是習武之人,如此之大的動靜,她不可能聽不見,可是還是聞人久走了過來,那公主豈不是遇險了”

想到這裏才後知後覺地焦急起來,曲游擡步朝聞人棋的帳中奔去,身後的曲淺魚也跑了幾步跟上來,微微喘着氣, “你放心,聞人久不會将公主如何的。”

當然能看出聞人久對聞人棋的在意程度,但是曲游曲游覺得這人是個瘋批,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考慮,快步到達後,營帳內很是安靜,兩名侍衛正坐在地上打着哈欠,見到二人立馬站了起來, “大人可是來尋公主的”

“嗯,公主在休息嗎”

“對,公主與裴小将軍議事到很晚,剛剛才睡下。”

看來是因為剛睡所以才沒聽見那些動靜

心稍微安了一些,但還是存在一些莫名的懷疑,曲游向侍衛點點頭, “好,辛苦你們守夜了。”

她轉身同曲淺魚離開,後者面上藏着凝重,清清淺淺的嗓音特意壓低了道: “不對勁。”

“怎麽說”

“裴羽濟便是守糧倉的将領,公主與他商談至半夜,不就是為了調虎離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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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宇間神色憂愁,曲游拉着曲淺魚的手來到自己營帳,道: “那豈不是一開始聞人久就假扮成了公主”

“不知道,但是我知小久姑娘不會對公主不利,你不必過多憂心,明日靜觀其變就好。”

曲淺魚的聲線格外溫柔,一字一句都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曲游抱着她,滿足地輕嘆一聲, “嗯,無論發生什麽,我們都一起面對。”

曲淺魚眉目彎彎,并無絲毫反駁,輕笑着的嗓音更為動聽, “好,生同衾,死同穴。”

…………

上位者的命令格外奏效,更何況為首的一位是當今聖上的嫡長子,早在出生時便被封了太子之位的聞人昱,另一位則是聖上老來得女,七個孩子中唯一的公主聞人棋,他們下令說離開,何人敢不從

而且,人的本性都是怕死的,在聽聞東島已經在集結兵力打算來犯後,這下還糧食短缺,大部分的人都是不願意在這裏等死的。

曲游收拾好并沒有多少東西的包袱後,就見整齊的隊伍排了一長列,顯然整裝待發,她同曲淺魚對視一眼,朝隊尾正在和池青說話的聞人棋走去。

“參見公主殿下。”

“免禮免禮,曲游,你怎麽突然這麽講禮節了”

聞人棋笑着讓她們起身,這次曲游看清楚了,明豔閃爍的星眸上方,确實有一粒朱砂。

“你們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見她眼中的迷茫不似作假,她們拉着聞人棋去了一旁,曲游想起自己曾答應過聞人久不會曝光她,便為難地看向曲淺魚,好在她們已經差不多到了能夠憑借眼神辨認含義的地步,後者善解人意地點點頭,道: “公主,昨晚糧倉起火,你可知道此事”

“知道,池小将軍剛與我說了這件事。”

“那,這離開的旨意,可是公主與太子殿下商讨所來”

疑惑地“嗯”一聲,聞人棋詫異道: “不是皇兄下的太子令旨嗎”

看來她對昨晚的事情一無所知,曲淺魚抿了抿唇,在糾結之後做了決定, “對了,怎麽這兩天不見公主身邊那位小久姑娘”

眼中劃過一絲不自然,攏拳在唇邊掩住輕咳,聞人棋道: “小久被我派去探查東島的情報了,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然地點點頭,曲淺魚拉上了曲游的手, “好,那我與七弟便先去準備了,公主回見。”

曲游有些懵,但身體已經習慣性地跟着曲淺魚離開了,她到了僻靜處才問: “我們怎麽不說這事就是聞人久策劃的”

淡淡地搖了搖頭,曲淺魚垂眸看向被馬蹄揚起來的塵土, “公主早就知道了是聞人久所為,她剛剛是在替聞人久掩飾。”

“啊”

因為聞人棋也是現代人,所以曲游天然地将她劃分在了自己陣營,但是曲淺魚的智力值應該是原着裏面最高的,她自然也不會去懷疑她的論斷,只是很疑惑,聞人棋為何要幫聞人久遮掩

難不成,這滅國之計,其實是她們聯手所為

喉間滑過震驚與緊張,曲游尋求安全感似的看向曲淺魚, “難不成公主也參與其中”

“應該不會,公主的性子和你差不多,正直善良,心懷天下,她不會聯合東島人來欺占自己國家的領土。”

額,能說是如出一轍的清澈愚蠢嗎

感覺不像是被誇了,但好在自己的老鄉沒有去對立面,曲游松了口氣, “那就好。”

有些玩味地看着仿佛卸下重擔的曲游,曲淺魚歪了歪腦袋,語含深意, “怎麽,你很怕公主與你不在一個戰線”

曲游早就不是以前那個情商谷底了,幾乎是在曲淺魚神情微微冷下來的一瞬間就猜到了接下來的話語,無奈地笑了笑後,她作舉手投降狀, “怎麽會,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夠了,只是我拿公主當朋友,若是她欺騙了我,我會很難過的。”

“哼,這還差不多。”

女人傲嬌起來的模樣會很不“曲淺魚”,但是曲游看着就總覺得戳到自己什麽萌點似的,她牽住了那只柔軟的手,調笑道: “這樣才差不多啊那我可得更愛你一些,努力達到你心裏的滿分。”

曲淺魚雖然不好意思,但确實愛聽這些話,她扭頭躲過對視,垂首時将紅透的耳根暴露了個徹底, “那你說說,怎麽更愛我”

上輩子的二十多年都沒發現,自己居然是個很喜歡逗人害羞的性子,曲游笑着靠近那染上暈紅的耳垂,故意壓低嗓音道: “昨晚,你沒有感受到我有多愛你嗎”

幾乎是在一瞬間,從耳朵到脖頸的連接處紅了個徹底,如悄然而至的晚霞,曲淺魚後退兩步,指着曲游的指尖還在輕顫, “你,你,不知羞!”

她轉身便出了營帳,慌不擇路似的找到馬車就坐了上去,裏面卻已經有了一個人,雲舒詫異地看着面紅耳赤,與平日形象完全不一樣的曲淺魚,關起道: “曲姑娘,你怎麽臉這麽紅可是感染了風寒”

尴尬讓本就面薄的曲淺魚有些無地自容,她用手背給臉頰降着溫,很是不好意思, “不是,就是跑了幾步,有些熱了。”

随後,她很是刻意地轉移了話題, “對了,雲姑娘怎麽在這裏”

“曲姑娘不必憂心,我已經明白了這疫病的來源,它不是通過呼吸傳染的。”

面色蒼白的柔弱女子輕咳兩聲,但神情坦蕩,可見所言非虛,曲淺魚問: “那雲姑娘認為來源是什麽”

一談到正事,那個平常冷靜理性的曲淺魚就顯現出來,雲舒心裏大概猜到了她之前那些表現是因為什麽,笑容裏有祝福和羨慕, “曲姑娘,可以麻煩你将公主和曲公子叫來嗎我們一起說。”

“當然。”

忍下了暫時不想見到曲游的害羞和躲避,四人坐在馬車上,雲舒掀開簾子看了眼四周,确保只有侍衛後才開口, “我發現那疫病并非呼吸傳播,而且也不是因為洪災産生的。”

雲舒頓了頓,像是有些呼吸不過來似的,聞人棋擔心地拍了拍她的背, “雲姐姐,你還好嗎”

“無事。”

擺擺手示意沒事,将水壺拿了出來,雲舒虛弱道: “我猜測是東島人惡意在東海中投毒,而這毒便是侵犯我國的第一步。”

投毒

“這東海如此廣闊,如何就能确保投下的病毒蔓延至此”

曲淺魚認同地看向正在發問的曲游, “雲姑娘的意思可是這投毒之人就在池州”

“沒錯。”

剛剛說出兩個字就咳個不停,聞人棋着急地攬住了雲舒的肩膀,眸中真真切切寫滿擔憂, “雲姐姐,這病可能醫治”

無力地靠在了聞人棋懷中,少女精致明媚的容顏哪怕仰視着也極為漂亮,雲舒搖搖頭, “我無事,但是這毒很是複雜,如果要一一配比試藥的話,怕是來不及,但若是我們能抓到幕後黑手,便能拿到解藥。”

衆人皆沉默下來,曲游和曲淺魚對視一眼,心知這幕後之人便是聞人久,可是聞人棋卻在替她遮掩,那她們能說嗎

指尖落在太陽穴處按着,似乎有些頭痛,聞人棋深深嘆了口氣,看着雲舒道: “我會去拿到解藥的,雲姐姐放心。”

她終究還是在雲舒和聞人久之中做出了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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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嫂cp從這裏就要明确啦,我的xp可真是越來越……(扶額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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