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圍脖

圍脖

…………

大部隊趕了兩個時辰的路便到達了宣州城外,但是城門緊閉,守城的将領季栩走了出來,神情為難, “屬下參見太子殿下。”

聞人昱不悅地看了一眼并不打開的城門, “怎麽不開門”

話語裏的怒意并沒有掩飾,季栩立馬跪了下來,低眉順目, “殿下,百姓聽聞你們是從池州而來,群民激憤,自行聚集在城門口不願開城門。”

“大膽,這群刁民敢攔寡人”

就在聞人昱要下令強開城門時,雲舒自馬車中走了出來, “季将領,可還識得我”

季栩面色一喜, “雲神醫原來您不辭而別是去了池州嗎”

“令尊的身體可還康健”

“嗯,用過雲神醫的藥後便全好了,姑娘的大恩,季某不勝感激。”

“那季将領可否聽我一言,池州疫病并非瘟疫,也不是依靠呼吸傳播,讓我們進城吧。”

面上的喜悅一頓,季栩糾結地看了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 “雲姑娘能夠保證嗎”

“自然,若方才所言有半句虛假,我将受以極刑。”

“雲姑娘不必如此。”

嘆了口氣,季栩返回城裏,向百姓解釋過雲舒的話語後,民衆裏大部分都曾受過她的恩惠,便收斂了抗拒,開了城門。

曲游策馬進了城門,不自覺地朝雲舒豎了個大拇指,不過想到這裏的人也看不懂後,才回頭看了看比起來時要長上許多的隊伍,她微微皺眉,心底閃過一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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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來時尚且有那麽多馬車拖着糧食,為何如今糧沒了,人也少了許多,怎麽車隊反而變長了

有些想不通,到達了住處後,曲游把馬牽去馬廄,自然而然地看向身後走來的女子, “淺淺,你怎麽不去休息一下”

“來找你一起回去。”

把放着的黑麥草喂了一些給曲游常騎的那一匹,曲淺魚摸了摸它的腦袋,道: “你眼光不錯,這馬兒挺漂亮的。”

“那當然,從我喜歡你就可以看出來啦。”

又一次紅了耳根子,感覺這人真是嘴上沒個把門,曲淺魚目含笑意,故意道: “那看來我的眼光不是很好。”

如跳腳的兔子,曲游緊緊抱住了曲淺魚,委屈極了, “什麽嘛,難道我就不好嗎”

漂亮的桃花眼裏可憐兮兮的,明知道是在開玩笑,但心底還是柔軟一片,曲淺魚故作認真地打量着大型犬撲向主人一樣撒嬌的曲游,随後笑意更為明亮, “你很好,如果不說那些讓人害羞的話就更好了。”

目光直勾勾地看向曲淺魚微紅的臉頰,曲游輕哼一聲,戳穿道: “我看你明明很喜歡聽嘛,難道你不喜歡聽我說我愛你嗎真的嗎”

果不其然,原本只是染上輕微粉色的面頰驟然被渲染成晚霞的顏色,曲淺魚咬緊了唇瓣,惱羞成怒似的拍了拍曲游的肩膀, “你今天不準和我說話了!”

這人難道不知道什麽叫“看破不說破”嗎真是過分!

曲淺魚轉身便要上樓回房間,曲游笑着去哄,卻對這一套惹惱了又去安慰的流程樂此不疲。

…………

聞人棋是臨近夜間才回來的,她進入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客棧後,先行去找了曲游,不過并不意外是的屋內還有另一個面色微紅的女子,她豔羨似的看了一眼,嘆道: “想來你們應該已經猜到了這幕後之人是誰吧”

迎着聞人棋進屋,曲游順手倒了杯熱茶,并不否認, “嗯,我們一早就知道了。”

“我與她一向有一個聯系的暗號,剛剛我尋到了她,哪怕以多年感情相逼,她也說沒有解藥,看來解藥當真不在她手中。”

對此也沒有感到意外,像是早就猜到如此,曲淺魚整理好頸部的圍脖,淡淡道: “公主,想來小久姑娘應該還有一名同夥,就是小游曾在隔離區見到的那位,男子,會武,且身形高大。”

在含着嗔怒的目光看來時,曲游自覺地賠笑,主動接過話頭,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然後我們軍中符合這幾項條件的其實也沒幾個,裴羽濟,池小将軍以及太子殿下身旁的護衛,公主覺得是誰”

其實裴瀾疏是完全可以排除的,畢竟他是男主,怎麽也不可能聯合外人來侵占自己的國土,這樣寫的話估計都通不過審核,那麽選擇就只剩下了兩個,曲游看向聞人棋,想知道她懷疑誰。

“這還不簡單都打暈了拉來問一問不就好了”

這就是武藝高強的人的腦回路嗎

又一次為自己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身子嘆了口氣,曲游如願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你。”

那只是情急之下一閃而過的想法,理智回歸後,聞人棋也知道此舉過于打草驚蛇了,不說這人是否在兩人之中,就說一起抓來再一一拷打的舉動,有點不符合她接下來的計劃。

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感覺自己真是被對雲舒的擔憂沖昏了頭腦,她擡手招來曲游和曲淺魚,小聲道: “你們可有發現,今日這隊伍有些不對勁”

曲游早就發現了,但是剛想開口就被曲淺魚打斷, “公主可是将池州城內的百姓僞裝成了士兵,讓他們進了宣州,反而讓将士們裝作感染病毒的百姓藏在城內各處,給放松警惕的東島人打個措手不及”

聞人棋很是無奈,也佩服地朝曲淺魚豎了個大拇指, “曲夫子,不愧是你。”

見兩人都做出了這個動作,曲淺魚不解地有樣學樣,問: “這是何意也是你們那個世界獨有的嗎”

在聞人棋詫異地看來似乎是要問“你把所有都坦白了”時,曲游朝曲淺魚笑得那叫一個不值錢, “嗯,這個動作在我們那裏是稱贊的意思。”

誰懂,面色冷淡的女子疑惑又好奇的模樣真的好可愛!

聞人棋見不得自己老鄉這幅戀愛腦樣,便只好看向曲淺魚,結果她印象中清冷寡言的女子也溫溫柔柔笑着,纖長的食指點點曲游的腦袋,語氣無奈卻寵溺, “好了,聊正事呢,正經點。”

收斂了那些“她好可愛好想rua”的念頭,曲游輕咳兩聲,臉紅道: “我們剛剛說到哪裏了”

真的有點像那個“扶額苦笑”的表情包,聞人棋深覺自己這個事業腦在兩個戀愛腦間可真是艱難,便揉着太陽穴, “聊到空城計了。”

“你打算用空城計啊”

“對啊,先讓東島人打過來,再趁他們沒有防備的時候,将他們一網打盡。”

說到這裏,勢在必得的面上卻閃過幾分憂慮,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就要按兵不動,雲姐姐的解藥,就拿不到了。”

她們都看得見,雲舒的身子每況愈下,雖說每次都強撐着說“無事”,但只要是個人便能看出來她只是在逞強,不願讓人擔心,曲淺魚嘆了口氣, “雲姑娘可知公主計策”

“自然,我從小到大,有何事都不會瞞着雲姐姐的。”

“那看來雲姑娘已經有了決定。”

“是啊,雲姐姐向來以天下百姓為重,卻不知……”我只以她為重。

将未盡的話語咽下,聞人棋苦笑兩聲, “就這樣吧,解藥的事,我會再想想辦法的。”

她離開的背影難得落寞,不可一世的驕傲公主也會有苦惱,曲游關上房門,朝面露思忖的曲淺魚看去, “淺淺,你有辦法拿到解藥嗎”

稍稍挑眉,曲淺魚笑着問: “你怎麽知道我在想這個”

“你性子清正,自然不願雲姑娘有事,不過更重要的一點還是,”

曲游湊到曲淺魚身邊,星眸閃閃, “我們心有靈犀。”

“你真是,一日不說這種話便活不下去嗎”

明明是嫌棄的話語,但面上卻笑着,将“口是心非”演繹了個明明白白的女子躲開噴灑在耳尖的熱氣,繞到了床邊,坐姿矜持, “我可還沒怪你呢,如今都四月了,我圍着這圍脖,可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就在聞人棋進來前,兩人正玩鬧着,曲游被逗急了才壓着曲淺魚在脖頸處印下了一片紅痕,現下那顏色經過沉澱又一次加深,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 “對不起嘛,那不是想聽你說一句喜歡我嗎淺淺,距離我們在一起到現在,你都沒有說過喜歡我诶。”

這人慣會強詞奪理,雖說不曾說過“喜歡”,但曲淺魚明明記得自己說過承諾的話語,難不成“同生共死”還比不上一句“喜歡”嗎

但是,寫滿期待的桃花眼就這樣仰視着看過來,曲游乖巧地蹲在自己腿間,如最為誠摯的信徒,心裏那最為陰暗的一處都被陽光照射,曲淺魚微抿唇瓣,将靈魂深處的愉悅感壓下,她摸了摸手感柔順的發頂,低聲道: “曲游,今生來世,我都只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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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棋: tui,兩個戀愛腦,不像我,可是妥妥事業腦

雲舒:真的嗎

某公主光速滑跪:怎麽會呢,我是雲姐姐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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