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盡管在皎月的軟磨硬泡之下,潤玉答應了和她同住一間房,但其他的,潤玉表示決不妥協。于是,在不大的客房裏,被一簾青紗隔成了兩個天地,後邊部分連着床榻,是皎月的地盤,前邊部分潤玉挪了個美人榻,夜間便在這随意打發,絕不允許皎月夜間跨越雷池一步。
“......搞得我像個老流氓一樣......早晚睡了你!”看着潤玉勤快的搬着屋內桌椅,皎月靠在門邊輕聲抱怨,看他一時半會弄不完,也不上去幫忙。活該,人家一個姑娘家都不介意,你一個大男人到底在介懷着什麽啊!
轉身就離開客房下了樓,這家客棧建的并不高,只有三層,皎月和潤玉的房間被安排在二樓,出門轉個身下樓就是庭院。
院子裏,錦覓蹲着身子拿了一把枯黃的草在喂魇獸,“錦覓,這是在給魇獸喂食呢?”皎月不禁覺得好笑,這小壞蛋,終于有人能治得了了。“這魇獸啊一向以夢境為食,是不吃草的,錦覓仙子還是莫要為難這小獸兒了。”
“是這樣嗎?這世間竟然還有不吃草的鹿啊!”錦覓一臉驚異,眼睛瞪得大大的,倒也不負這小葡萄的身份。“只是不知道這夢好不好吃,是甜的還是鹹的呀。”
兩人說着,魇獸已經癱在地上了,嘴裏打了個嗝,吐出個透明的珠子,錦覓一戳,那珠子開始變大,露出期內乾坤。原來,這就是魇獸所食的夢境。
夢珠裏,一個五短身材的魔界男子找遍家中,都沒能翻出一粒米,正在這時,一名身形窈窕面容妩媚的女子推門而入,手中拿着的匣子滿盛着金銀珠寶,玉器錢幣,男子一把摟住她。與此同時,淺藍色的夢球也變成了黃色。
錦覓一臉嫌棄,扭頭看着皎月說道:“這短小的男子做了個發大財抱美女的夢的。只是為什麽後來這夢變顏色了呢?”
“我之前聽潤玉說過,這藍色的呀是所見夢,是真實發生過的景象,黃色的為所思夢,是人們的幻想。”
“原來是這樣啊。”錦覓點點頭,表示明白,這時,魇獸又吐出了個藍色的夢珠。
新的夢珠裏,潤玉身下的龍尾浸在天河裏,懷中抱着下身化為魚尾的皎月,兩人在親吻。皎月面上忽的飛紅,這是昨夜兩人立下誓約之後,皎月主動而為。
一轉眼,夢球發生了變化,由藍變黃,珠中景象,也變成了兩人靠着床緣,紗帳紛飛,皎月的心猛地跳起來,用力揮手打破了這個夢珠,“不......不能看......”
“這是你和小魚仙倌?”錦覓沒感覺出有什麽不對,饒有興致的托着下巴,“為什麽不能看啊?”
“因為......因為,不能過審......”皎月羞的口不擇言詞不達意,連自己說了什麽都不知道。
“不能過審是什麽意思?”錦覓更是滿頭霧水了,“這不就是靈修麽?狐貍仙給我的話本上都有,怎麽就不能過審了?”
“這......”皎月看她說得毫不羞澀,一臉坦然,似乎真不知道靈修的深意,便壓下內心的激動,解釋道:“皎月生于花界,可能不知,這靈修無論于天界人間,都是不能随意訴之于口的。”
“雖說飲食男女,人之本性,但靈修之事乃閨房私密,這種事只能和喜歡的人說,也只能和喜歡的人做,萬一被外人知道了,會說你無禮放蕩的。”眨眨眼,皎月又想到了丹朱所給的話本,“狐貍仙給的話本也是,你可千萬別被旁人發現了。”
錦覓見皎月說得嚴肅,不似僞裝,雖然并不懂其中深意,還是點頭應下,并默默記在了心中。又戳着魇獸說道,“唉,小魇獸你再吐個夢出來看看呗。”
魇獸深知主人不在,眼前的兩個女人都是不懂憐花惜獸的,便依言乖乖吐出了個夢,這次的夢珠直接就是黃色,想必是哪位不知名的仙神做的春夢了。定睛一看,夢珠裏竟是旭鳳的身影,他身前以個白衣女子背對着人,看不清是誰,只是細細一看,身形有幾分像錦覓。畫面一轉,露出女子的側臉,果然是。
皎月轉頭看着錦覓,她還渾然不覺,津津有味的看着夢珠。
唰。鞭子破空之聲傳來,皎月連忙将錦覓拉到一旁,那夢珠則被長鞭打碎,化成無數個小珠消散在空氣中,癱倒的魇獸一驚,飛快的跑開了。
“說,那個和火神抱在一起的女人是誰?”一名面色淩厲的黑衣女子沖到兩人面前,話中之意,頗有種正房出來逼問妾室的感覺。
皎月不知其身份,沒有貿然開口,倒是錦覓出了聲,“不知道啊,我們正要看呢,結果你一鞭子下來,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你們又是什麽人?竟敢在這裏偷看上神的夢境。”黑衣女子并沒有因為錦覓的示弱而溫和,反而繼續逼問兩人的身份,言語間似有答的被滿意就動粗的深意。
“我是火神殿下的侍女,這是夜神殿下的......嗯......”錦覓像是一時找不到詞來形容皎月的身份,嘴裏卡了殼,擠擠眼睛示意皎月答複。
“我是夜神殿下的好友。”
感覺兩人言語不似作假,黑衣女子終于放松了些,繼而問道:“火神呢?他人在何處。”
“來來來,我告訴你......”錦覓伸手示意黑衣女子靠近,指着前方說道:“他現在正在吃飯,你往前走,左轉左轉再左轉,然後直走,再右轉就可以看到他了。”
幾個左左右右說得皎月都懵了,撇撇嘴聽錦覓瞎掰,那女子倒毫不生疑,大步一邁就朝着錦覓指的方向走去了。
錦覓見她走遠,拉着皎月向另一方向跑去,邊跑邊說:“走走走,我們快找個位置看好戲。”皎月根據紅線感應,得知潤玉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客房,便跟着她去了。
路上,從錦覓口中得知,那黑衣女子乃魔界卞城王之女,鎏英公主,旭鳳吃飯的地方倒離客棧不遠,想來錦覓剛剛是故意說遠了路,好讓那鎏英公主晚些到。錦覓和皎月到時,潤玉正與旭鳳對飲,桌上擺着調味頗重的幾盤冷盤。錦覓跳到旭鳳身邊坐下,急急忙忙的開口問道:“還沒有人來找你們吧。”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疑惑。“沒事沒事,你們吃。”
皎月則是坐到潤玉身邊,用他的筷子給自己夾了片牛肉,酸辣可口,不錯不錯。潤玉也只是笑笑,沒有阻止她,拿起酒杯敬了旭鳳,便打算自飲。哪知杯子才遞到唇邊,就被皎月攔下了,“這是什麽酒啊?”
“我也不知,小二說是這魔界米糧所釀,倒也獨有一番風味。”潤玉知她一向喜歡親近自己,自己對此也沒什麽反感,便遞過酒杯,“你可要試試?”
“你們呀!”旭鳳伸手指着兩人,笑着說道:“弄得跟我們沒錢再要一副碗筷一樣。”說罷便大口打算喚來店小二,再為錦覓和皎月加兩幅碗筷。哪知才擡起手,還沒開口,鎏英便到了。
“原來你們在這裏。”鎏英倒也與他們不生分,直接走向了旭鳳等人。
“卞城公主,別來無恙啊。”旭鳳見此,也只得站起身來相迎。
“上次忘川一戰意猶未盡,今日聽聞火神駕臨,定要與火神殿下好好切磋一番。”鎏英舉起手中的長鞭,眼神透徹,倒讓皎月感嘆,自己似乎是看錯人了。方才初見,皎月還以為這鎏英公主是旭鳳的愛慕者舊情人一類,現下看來,大約不過是魔尊重樓一類的人物,滿心滿眼都只有他們可敬的對手。
旭鳳還沒答應呢,錦覓便鼓起了掌,一臉不嫌事大只想看好戲的模樣,旭鳳笑笑,果斷的應下了鎏英公主的相邀,又提議到別的地方,以免擾了店家生意,也好這一場切磋發揮的更淋漓精致。
潤玉三人看着旭鳳與鎏英接連飛出食店,慢慢跟了出去,找了個好位置,便開始觀看旭鳳與鎏英的比武。潤玉還饒有興致的為錦覓講解,皎月卻覺得沒意思,她本就不好武,之前的世界裏看過的大能切磋哪一個不比這兩人更加激動人心,便一言不發做到了潤玉身旁的臺階上,潤玉摸摸她的頭,待錦覓再有疑惑又開口解釋。
旭鳳略勝了鎏英一籌,鎏英也不孬,卻是終于放過了他,一行人又再度回到食店用早膳。聊到方才在院中看到的夢珠,鎏英産生了好奇,詢問旭鳳是否有了心尖之人,卻被旭鳳禍水東引到了潤玉身上。
“這久聞天帝為夜神大殿離了一門婚約,卻不知這天地六界中那就姑娘有此殊榮啊?”鎏英好奇心上來倒比錦覓還八卦,只是這話倒是讓皎月吃了一驚。
“什麽?你已有婚約?”皎月驚訝的站起身來,問着潤玉,潤玉連忙拉她坐下,又對鎏英解釋道:“是水神長女。”
潤玉和皎月的舉動令鎏英愈發的好奇,“這水神和風神不是至今尚無所出嗎?”
聽到這話,皎月的心才慢慢放松了,錦覓卻看不懂人臉色,滿臉懵懂的問道:“啊,小魚仙倌,原來你的正宮天妃還沒出生啊。這天妃啊,也太不給面子了。”一旁的旭鳳連忙踩了錦覓一腳,場面一度尴尬。
潤玉幹笑兩聲,“錦覓仙子說得不錯,要是到時候我見到她,定要向她好好問上一問。”
皎月氣急,用力擰在了潤玉腰間,雙頰氣鼓鼓的像只小倉鼠,潤玉笑着掐了掐她的臉,比之前幹巴巴的笑容更令人迷醉,又道:“我還要告訴她,你來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能過審是我ZH永遠的痛
皎月其實就是個流氓。
看香蜜劇的時候,我一開始真以為鎏英喜歡旭鳳,将來會變成又一個睡荷。
設定皎月才來了幾天并不清楚潤玉的太多事,也不知道婚約啥的。
重樓敲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