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情知在霈(二)
第72章 情知在霈(二)
“開什麽玩笑, 我需要補腎?我看你是不知道我的厲害。”
陸潮一翻身将他壓在身下,不由分說低下頭,抵着鼻尖一下下磨蹭。
郁霈被迫仰頭看他, 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一下下撫弄。
“怎麽樣?”
郁霈別過頭,又被人捏着下巴轉回來,漆黑長發繞在白皙的脖頸上,像一道道黑色的繩捆綁喉結。
“什麽怎麽樣?”
“按照我們家的規矩今晚就是良辰吉日, 你要是覺得不夠,那我找人給你做個八擡大轎。”
“?”
“你非得三媒六聘也成, 按你們民國那會兒的規矩得送什麽?”
郁霈仰頭喘氣, “什麽也不送, 按我的規矩現在我要睡覺。”
“大晚上睡什麽覺,一會給你時間睡。”
陸潮說着低下頭去咬他脖子,順着喉結一下下舔,“你實在不好意思也行, 先緩緩,今晚讓我……”
“晚上不睡覺什麽時候睡?”郁霈掙紮着昂起頭, 喉結瞬間被咬住。
一向清正不屈的郁大先生仰着脖子, 人生中第一次屈服,百忙之中抽空提醒他:“你不是說今晚先饒我麽?你家的規矩是說話不算話?別……別舔了……別咬……”
“舔也不讓咬也不讓,你怎麽那麽難伺候啊?小公主, 你還需要玻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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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伺候了,陸潮你到底是去洗澡還是打雞血了?”
郁霈掙紮無果,被他嚴絲合縫地壓在床上,雙手壓在頭頂動彈不得只好擡起腳去踹他, 不斷擰動試圖找到合适的角度反抗。
陸潮清晰察覺出他的意圖,直接用雙腿別住他強行撐在兩側, 低頭沖他笑:“別白費力氣,你說點好的求我饒了你,怎麽樣?”
郁霈一番反抗沒起效反倒把自己弄得一身薄汗,耳朵眼尾全是紅痕,額角的頭發黏着皮膚。
“不怎麽樣,你消停點兒,我沒力氣了。”
陸潮心熱難耐,湊近了去舔他的鼻尖,“沒力氣正好,我有,再說誰家對象舍得讓寶貝兒在這時候花力氣。”
“陸潮,我還在生病,你是禽獸嗎!”郁霈屈膝閃躲,一來二去忽然察覺出一絲異樣,頓時僵住了,“你……你給我下去!”
郁霈病着的樣子比平時更誘人,眼尾緋紅,雙眸含霧,活像是被人狠狠欺負過一遍。
陸潮舔着他的鼻尖一路下移,到了嘴唇張口含住,含含糊糊地催他張口,“不下,讓我親一會兒,聽話啊。”
郁霈扭過頭,一計不成又生一計,語速飛快提醒他:“我生病了,會傳染給你!改天……改天再親。”
“我不介意,傳染給我,來。”陸潮捏住他下巴往自己一轉,霸道親下來一下下用舌尖頂他的唇縫。
郁霈被掐着下颌高高擡起來,喘息聲全數被壓在他口中,別說現在是發燒了,他覺得自己就是得瘟疫了陸潮都照親不誤。
“你……唔……陸潮你……”郁霈穿着陸潮的睡衣,寬大的下擺很容易就放任他真正的主人進門,溫熱指尖擱在他小腹上輕輕一按,頓時激起他全身的戰栗。
“別……真的不……唔……”
陸潮今晚比以往更熱烈,手指攥着他的腰一點點揉,弄得郁霈喘息斷斷續續,軟着腰艱難抵抗侵襲。
“我有正事跟你說,你先……”郁霈好不容易獲得呼吸權,見他又要低頭,用力抽回手擋住他的唇,喘着粗氣說:“真的有正事,說完……”
郁霈一咬牙,虛與委蛇:“說完再親。”
“親完再說。”陸潮親着他的掌心,別回頭咬他耳朵,“我不進去就在外面,郁大先生聽聽話,好不好,就兩下。”
郁霈來不及思考他這個兩下是怎麽個兩下,當即拒絕:“不行你……”
“別總說我不行,你這是造謠,我給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空調聲嗡嗡細碎,郁霈腦子裏也“嗡”的一聲,當場掀翻按住後頸。
郁霈悶在枕頭裏,還沒等他轉過身就感覺一個溫熱的懷抱壓了過來。
“別怕,今天不怎麽你,我沒準備東西。”
郁霈完全沒覺得放松,“今天不……你能先拿開再說這句話嗎?”
“拿開什麽?說清楚我就拿走。”陸潮嗓音低啞含笑,一聲聲質問他:“我需不需要補腎?嗯?”
“……”
“摸摸。”
“不摸,你到底打算什麽時候從我身上起來,我喘不過氣了。”郁霈悶聲,擡手撐着枕頭想起來,卻被人再次壓回去,“陸潮!”
“喘得過,我相信你。”陸潮從後往前圈住郁霈,好似完全沒有聽出他的惱怒,依舊咬着他的後頸肉:“你知道發動機的工作原理嗎?”
郁霈莫名其妙:“我為什麽要知道發動機的工作原理?”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病糊塗了,不然為什麽要在這兒聽他說發動機原理,明明相比較發動機他現在更需要的是一個毀滅性武器解決陸潮。
陸潮啞聲扯淡:“突然熄火會影響發動機性能,對引擎也有損害,你現在不在乎,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郁霈根本掙紮不脫,臉被迫抵着枕頭感覺他越蹭越重,從山巒到山丘縫隙,甚至還有往裏碾的意圖。
陸潮嗓音嘶啞:“正确做法應該是好好養護,保持它良好的性能,這樣你以後……”
“性能不行我就換一個。”郁霈生無可戀地打斷他,冷冷道:“你再不從我身上下去,我就讓你的發動機當場報廢。”
“換?你想換誰?”陸潮活像是被塞了個炮仗的倉鼠,當場憤怒地把人掰過來,惡狠狠望着他的眼睛:“說,你還想換誰?肖聽?又要圈你的聽雨cp了?”
他只要一想到會有除了他之外的人看到郁霈這副被人欺負狠了的模樣就恨不得把他囚禁起來撕碎了。
郁霈本想說換個乖的、不會把他帶病壓在床上亂蹭更不會一天到晚泡在醋缸裏的,但他很清楚這絕對不能說。
只要這麽說,那今晚絕不是“蹭蹭”就能了結的。
他真的提不起勁兒了,他想睡覺,于是躺平了面無表情:“沒要換,誰也不要就要你,打死都不換,行了吧?我說了肖聽不是……哎……”
陸潮惡狠狠道:“不許提他。”
郁霈百忙之中開始懷疑陸潮到底是不是真的對戲曲一竅不通,他這個川劇變臉分明演得出神入化爐火純青。
他顧不上分析,此時此刻他的危機還是迫在眉睫。
“你到時候什麽時候才從我身上下去?”郁霈話音未落,再次被人按住了雙手,接着腿就被強行攏緊。
郁霈突然覺得他說了肖聽兩個字之後,陸潮徹底瘋了。
“你別戳……我肚子。”
“知道了知道了。”陸潮嘴上答應,實際行動分毫不改。
郁霈忍無可忍,一擡腳把人踹下了床,“知道了就自己冷靜去。”
……
半小時後,陸潮再次洗幹淨澡回來。
郁霈已經睡着了,他神清氣爽地上了床把人往懷裏一撈,先肆無忌憚地親了兩口,感覺到他睫毛微顫,呓語似的動了動嘴唇。
“陸潮,你給我……滾遠點……”
陸潮嘴角勾起,給他測了體溫發現沒再發燒,這才一掀被子攏進懷裏,睡覺。
郁霈睡得昏昏沉沉,下意識往他懷裏蹭了蹭,陸潮看着他微長的睫毛和鼻尖,再到被他親紅了的唇角,忍不住又要想蹭他兩下。
他忍住沖動,關掉一盞臺燈。
房間溫度适宜,他低頭看了兩眼,拿起遙控器當場調到了19度,空調功率瞬間提高。
郁霈就下意識往他懷裏鑽。
陸潮心滿意足把人抱懷裏,勾着眼角想:嘴上硬的很,身體還不是很誠實地抱我。
冷風吹得他毫無睡意,半小時過去了還十分清醒,陸潮索性就低頭看郁霈安靜的睡顏,今天他媽媽過來純屬意外,也不知吓壞他沒有。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占據了他的大部分注意力,沒讓他因為初粟的離開過于難過。
他重情重義一諾千金,對于初粟的游移不定他其實成全多過寒心。
初粟年紀還小又很怕他,如果他真的恐吓威逼那一定能留住他,他會那麽決絕,其實也是在替初粟拿走屬于他這邊的天平砝碼。
他不希望成為別人不得已的牽絆。
陸潮心疼地想,他幫初粟下定決心、成全秦修逾、接過清河班,每一條路每一個選擇都是在為別人而考慮,唯獨沒想過自己會不會難過。
“你能自私點兒麽?學會依靠我,學着讓別人幫你分擔,別總一個人擋在所有人面前。”
-
翌日一早。
郁霈醒來時覺得有些喘不過氣,睜開眼一看才發覺胸口橫着一只修長的手臂,而他就枕着對方的另一只手。
他把那只手拿開,還沒來得及起身就發覺他也醒了,“你家裏沒有第二張床了?萬一你媽媽今天又過來怎麽辦?”
陸潮吸了吸像是凝固的鼻腔,一擡手把人拉回來按床上,“她不來,我媽昨天過來應該是有事,遇上你了沒來得及說,我回頭打個電話問問,我猜是因為你要過戶的事兒,小問題。”
“你嗓子怎麽了?”郁霈一愣,就那麽由着他按在懷裏,嘴唇就勢“親”上他的鎖骨,眉角忍不住抽了抽:“你能不能松開我,我這樣怎麽說話。”
“一大早就親我啊?”陸潮含笑把人從懷裏拽出來,鼻音濃重:“別親鎖骨啊,親這兒,來。”
“過戶的錢我再想辦法給你,等沈律師和秦修逾商讨結束我……”郁霈話音一停,看他微微努起的嘴,被迫停住了話茬,“你能不能認真一點,我在跟你讨論錢的問題。”
“認真啊,怎麽不認真。”
郁霈實在是讨論不下去了,聽他嘶啞的嗓子和鼻音,無奈道:“我昨天就告訴你我發燒了。”
陸潮昨晚想占人便宜,把空調一路從25度調整到19,吹了一整夜的冷風,臉不紅氣不喘把鍋扣在郁霈頭上。
“那怎麽辦,你再親我一口補償一下?我這病怎麽說也是因為你得的,你負不負責?”
“不負。”
“那我自己讨債。”陸潮把被子一掀,當場壓在他身上,将拱起的被子活動得四處漏風。
“唔……陸潮你……你怎麽又……”
“每個健全的男人早上都會,免得你又說我不行,我先行給你看看。”
“你別……嗯……”
陸潮在黑漆漆的被子裏找到郁霈的耳朵,壓低聲音說:“郁大先生,你怎麽也……嘶,別咬,輕點兒。”
郁霈讓他鬧了一早上,起床時手腳酸軟渾身薄汗,洗漱時恨不得把毛巾抽他臉上。
“你看,把病毒傳給我之後氣色好多了,這臉多紅潤。”
“你讓我壓着親一早上你臉也紅。”郁霈氣得把毛巾一扔,誰知陸潮接過去就笑了,“行啊,來,親兩早上也行。”
郁霈這才發覺自己說了什麽,“做夢去吧。”
周一兩人都有課,趕到學校時恰好踩着點進教室。
陳津有幾天沒見到郁霈,興奮地朝他招手:“老大你比賽我看了好多遍,肖聽也好厲害,你倆配合真的好牛。”
郁霈喝了口陸潮硬塞給他的牛奶,無比疲倦地“嗯”了聲,整堂課他都上得心不在焉。
不過專業課老師也覺得自己沒什麽能教他的了,也沒管他。
上午課結束,郁霈跟陳津一塊去食堂吃飯,忽然被人從後面拍了下肩膀,他回過頭發現是霍聽月。
“好幾天沒見你了,大明星。”
郁霈笑了笑:“霍小姐。”
霍聽月沖他一叉腰,郁霈頓了頓,改口:“月月。”
霍聽月終于滿意,彎着眼睛笑說:“我的漫畫要出書了,等我拿到了之後給你送一個簽名版,不過我有一個小小小小的請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我?”
“什麽?”
霍聽月雙手合十,說:“我想讓你幫我寫個推薦語,你寫字漂亮而且也是這個漫畫的指導老師,我想在漫畫裏謝謝你,可不可以呀?”
郁霈頓了頓:“可以。”
“哎呀謝謝你!愛你校花!”霍聽月長舒一口氣,。
本來她覺得郁霈總有種讓人不太敢直視的距離感,還在擔心冒犯,但沒想到這麽輕易就答應了。
郁霈見她一直盯着自己,“怎麽了?”
霍聽月“唔”了聲,笑着搖搖頭:“沒什麽,就是覺得你最近比我剛認識你的時候要好說話一點,嗯……有人情味一點了。”
郁霈:“……你最好不是在罵我。”
霍聽月火速解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你比之前看起來,哎呀怎麽說呢,就是沒那麽難以親近了,哎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生氣?”
郁霈笑了笑:“沒生氣,我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