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

身份轉變來的如此之快, 雍王府轉眼變成了太子的居所。

在萬歲爺冊封太子的旨令下達後,三阿哥府邸傳來三阿哥一頭撞倒的消息,之後三阿哥暈過去又醒過來, 但醒來的三阿哥神志不清, 嘴裏呢喃半生荒唐, 不如不來的話語,三阿哥黨派之人見了無一不是心恍恍的,神智堅定的還能另擇其主,沒了主意的只得随自家主子惶恐不安, 全當自己是糊塗人。

比起廢太子冊封時的風光,這次的太子冊封禮很是低調,皇帝本就存着自己身子能醫好的心思冊封太子, 又談何對此事上心。

但胤禛完全不在意此事,名分地位到手了,冊封禮相比之下不過是錦上添花之事, 在應付完冊封禮後, 四福晉也由聖上的一則聖旨轉變為太子妃的身份。

至于李悅,那自然是太子側妃。

終究是人們嘴上說的好聽的側室身份,從今往後, 太子妃才算得上是太子爺身邊唯一的妻,太子側妃始終是妾,但李悅好似不在乎這點了,她只看着自己周圍興高采烈的奴才們,有些困惑道:“太子要入東宮嗎?”

要是這樣,她是不是留在宮外的日子不多了?

欣蘭不解道:“側妃娘娘, 進宮不好嗎。”

“不是不好。”李悅打了個哈切,她想說的事情她們肯定不能理解, 像是享受過女子在這個時代不能享受到的自由後,她一點都不向往紫禁城那塊看似繁華的地兒。

而且繁華多鬥争,她經歷過後院妻妾争寵已經夠鬧心了,若是升級到後宮宮鬥,她鬧心程度直線上升。

只是她不能決定自己的去處,便盡自己最大可能讓自己過得舒心了。

“側妃娘娘,年夫人想求見您。”薇竹進門,說起自己剛巧在府外遇到的人。

“她求見我作甚。”李悅閉了閉眼,挺清醒的,“我與年家毫無關系,太子爺與年家說不上關系密切,年夫人若是有要事求見,必然是去見太子妃,我能有讓她求見之事,必然跟弘昐或是靜姝相關了,就說我不見。”

“好,娘娘,那太子妃那兒,您得過去一趟了。”薇竹笑道。

“太子妃命令,我豈能不去。”李悅精神好了些,“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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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蘭立馬扶住李悅,往正院出發,而薇竹則是去給年夫人一個交代。

年羹堯的夫人搖搖晃晃聽完薇竹拒絕的話語,神色僵硬離去。

年家投錯寶了,賠了夫人又折兵,早知如此,讓小妹嫁給弘昐阿哥做側福晉都比嫁給三阿哥好千倍萬倍。

造化弄人啊。

……

正院很快抵達,太子妃烏拉那拉氏一改往日冷淡的模樣,臉上挂滿笑意,“側妃過來了,坐下吧,不必多禮。”

李悅不跟她客氣,坐下來開門見山,“娘娘有何事吩咐?”

太子妃笑道:“也算不上什麽緊要事,只是弘昐婚事定下來了,弘晖作為他弟弟,也該商量商量婚事了。”

“有娘娘在,二阿哥的婚事何必愁,妾身相信娘娘的眼光。”李悅中規中矩道,她隐隐猜到太子妃讓她過來是為何事了。

太子妃看了她好一會兒,慢慢收回笑容,“側妃,本宮有意讓你兄長之女嫁給弘晖為福晉,只是李家未曾擡旗,便只好委屈你侄女為弘晖側福晉了。”

說委屈,其實也不算委屈,如果沒有側妃這層關系以及作為太子長子的弘昐在,這李家女即便是成為弘晖格格都是擡舉的,能一進門便是側福晉的身份,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畢竟有哪個漢軍旗包衣能一進門就是側福晉,而非格格。

李悅突然笑了,“娘娘還有什麽心思就一并說出來吧,老是遮遮掩掩的,妾身聽着也鬧心,說出來也好商量。”

太子妃看了她好幾眼,似是确定她并非說謊,還真說出自己打算了,“額娘已經給弘昐安排好些格格了,且身份都不算低,過些時日,烏雅一族嫡出的女兒估計也得為弘昐側福晉了,本宮的母家烏拉那拉氏是争不過烏雅一族了,便想着讓側妃母家跟弘晖結親,或是,讓三格格嫁到本宮母家,也算親上加親,你說是吧。”

“親上加親?”李悅不解的看向她。

“是,側妃你也知你母家勢弱,這般做也是為了弘昐好,本宮母族雖說不上勢大,但本宮是太子妃,大清未來皇後,烏拉那拉氏一族将是後族,你應該清楚其中意思吧。”

太子妃确實是誠心誠意表示想合作的意思了。

但李悅神色微斂,“靜姝是妾身女兒,她婚事将來由自己做主,妾身不會幹涉她将來要嫁給何人,只要那人是她真心想嫁的。”

她定定看向太子妃,“至于妾身侄女,妾身心疼她,不管她夫家将來身份是高是低,妾身只願她為正頭娘子。”

側福晉?她是沒了辦法才為人妾室,可要是有機會,她怎會讓自己侄女嫁給人為妾,側福晉說得再好聽也只是妾,旁人說她這個太子側妃運道多好,生了一個可靠的兒子,她以弘昐為傲,但她這一生并不是由弘昐構成的,她也只是在後院這處空間裏不得不依賴四爺。

而且,她還不至于将自己侄女推給一個身子極其虛弱甚至連子嗣都無法正常孕育的皇子阿哥,太子妃未免太高看自己養子也太低看她侄女了。

她嫂子那樣心性淳樸之人,養出來的女兒不适合這後院後宮。

“側妃!”太子妃聽懂這話了,但也正是因為聽懂了,她臉上呈現一種既惱怒又隐忍的情緒,她退讓好幾步,艱難道:“……等李氏一族一被擡旗,本宮就允了你侄女為弘晖嫡福晉。”

“多謝太子妃娘娘看得起妾身侄女了。”李悅困意襲來,捏住眉心,“只是娘娘不必委屈自己,妾身看了心疼,娘娘要有心想親上加親,不如考慮說服張格格。”

說服張格格作甚?讓二格格嫁到烏拉那拉氏一族?

二格格身子虛弱,要是嫁到烏拉那拉氏一族後沒兩年就撒手了,爺不得怪到烏拉那拉氏一族頭上來,尚主是件榮耀事,但也不是誰都能受得住尚主的風險的。

太子妃不解,她已經退讓那麽多步了,讓李家女兒為皇子阿哥嫡福晉,已經不是一般的擡舉身份了,有這塊敲門磚在,想來李家女兒都能嫁到高門大族,側妃為何不願意。

“娘娘不必多想,您怎麽問妾身,妾身就如實答來罷了,妾身絕無跟您反着來的心思。”李悅笑道,太子妃看似挺擡舉她的,可要是太子妃無利可圖,豈會主動跟她說這些話。

太子妃仍是不明,她眼神晦暗,望着側妃走遠。

她知道這樣憋屈極了,可是爺成了太子,弘昐便是最有可能繼承爺皇位的阿哥,她必須得讓側妃母族跟她這一脈攀上關系,或是,讓弘昐跟烏拉那拉氏一族有聯系。

……

一個月後,不知太子妃在其中是否扮演了媒人的角色,萬歲爺下旨賜婚太子妃長兄富禪之女烏拉那拉氏為太子長子弘昐側福晉,硬生生将德妃心心念念的側福晉位置搶去了。

聖旨下達不過一個時辰,宮中德妃得知此事後,臉色黑沉如墨,後來據胤禛跟李悅說起時,都成了逗人笑的樂趣了。

李悅挺好奇四爺怎麽答應了讓烏拉那拉氏一族的貴女為弘昐側福晉的,四爺只道:“想來額娘是不在意的。”

從那一刻起,李悅便知道四爺心裏是滿滿的惡趣味,分明不打算讓烏雅一族的女兒為弘昐側福晉,還放任太子妃跟德妃之間的矛盾挑起。

她理解不來,但并不妨礙她看好戲,好像繼太子妃腹中子嗣夭折後,太子妃跟德妃之間就再也沒鬧起這麽大的矛盾了。

德妃看着神色慌張的弟媳章佳氏,啞口無言。

章佳氏哭道:“娘娘,您說過會讓雪兒嫁給大阿哥的,只是這側福晉之位怎麽就讓太子妃母族搶去了,她們欺人太甚了,雪兒哭暈好幾次了,您可得為雪兒做主。”

側福晉之位不單單是她女兒在後院地位的保障,也是她女兒平安生下皇子皇孫的保障!她怎麽甘心被人奪走了。

“夠了,給本宮住嘴。”德妃聲音冷下來,她侄女為未來皇妃是板上釘釘之事,可誰想到中途冒出一個烏拉那拉氏,真可恨。

她低下頭來,事已至此,“雪莺入了弘昐後院當格格吧。”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本宮保證,等弘昐封爵後,雪莺必然擡上側福晉之位。”

“是。”章佳氏委屈極了,她嫡出的女兒跟庶出女兒同為大阿哥格格,她女兒心裏得多難受,都怪太子妃,烏雅一族必然跟烏拉那拉氏一族勢不兩立。

德妃緩緩道:“本宮的兒媳真能耐啊。”

她心裏不悅極了,太子就兩個兒子,大兒子是明擺着的繼承人,二兒子身子虛弱,子嗣艱難,哪怕作為太子子嗣,都少有世家貴女考慮為其妻妾,太子妃明知這點,還将弘昐側福晉的位置搶走,她要是為了烏雅一族的臉面和前途着想,必然會考慮将雪莺嫁給弘晖為福晉。

可有時候,她寧願委屈自己侄女,也不願自己侄女嫁給一個廢物。

“佟家女兒該進門了。”德妃淡淡道,她露出一個笑容,她兩個侄女只得為弘昐格格,夠不上側福晉之位,但她還挺樂意捧一捧佟家女兒的,嫡福晉本來就在側福晉之上,太子妃應該明白這個道理。

……半個月後,在佟家人第十次将選來的良辰吉日送往雍王府後,太子爺總算考慮讓長子成親了。

婚禮又籌備了兩個月,兩個月後,雍王府響起熱熱鬧鬧的炮竹聲,李悅從門內探出頭來,見太子妃笑吟吟接待客人,而客人的數量,一眼望去,人山人海。

李悅果斷躲在屋內,欣蘭無奈道:“主子,今兒可是大阿哥成親的好日子,您得出去迎接客人。”

“我拒絕。”李悅搖頭,她見了人就害怕,更別說哪些人壓根不給人喘息的機會。

“主子。”欣蘭越發無奈,只是主子不願,她不能強逼,她轉念一想,“主子可要玩牌,這客人來來往往,怕是得耗上半天時日。”

“嗯,那你拿來牌吧。”李悅眼睛一亮,薇竹趁主子沒注意的空隙瞪了欣蘭一眼,叫你哄主子出去,你反而縱容主子,居心莫測。

欣蘭只當自己沒看見,說是這麽說,可薇竹不也一樣将牌拿過來了,寵主子的人又不是只有她一個,憑什麽只怪她一人!

不得不說,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李悅一身反骨,底下的奴才反骨者頗多,只是藏得深,一般人不易發現罷了。

李悅幹脆跟兩個婢女一塊玩牌半個時辰。

期間太子妃并沒有叫她出來,李悅樂得自在。

這個場合固然是她親子成親的好日子,但也是太子妃作為弘昐嫡母宣誓主權的時候,自然不會讓她過去。

不久後,嫡福晉佟佳柔臻進府,聲音越發熱鬧了。

一刻鐘後,靜姝悄悄打開院門,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到額娘跟前,目瞪口呆道:“額娘,大哥和阿瑪找你好久了,你怎麽躲在這裏啊。”

李悅噓了一聲,“乖女兒,你在外面站了一天,可累了?”

說起這個,靜姝注意力跑偏了,委屈點頭:“累死女兒了。”她坐下來,敲敲自己小胳膊小腿,“額娘,您是不知道嫡額娘接待的那些夫人有多熱鬧。”

一個個向她推薦自家子弟,她耳朵都生繭了,阿瑪額娘說過将她留到二十多歲,她不着急婚事,她還想陪額娘多幾年呢,說這些煩心事作甚!

她看到張格格和小蘇格格似是對這些子弟十分感興趣,人都靠過來了,為什麽她們不揪着張格格她們說,就揪着她!

靜姝長長嘆了一聲,“對了,額娘你怎麽不出去。”

李悅理由十分充足,“出去累出一身汗來不值當。”

李悅手指一指,指着盛着冰塊的銅盆、桌面上的話本以及淩亂的牌面,神色十分真誠,“你應該知道額娘為什麽留在屋裏了吧。”

大夏天不在屋裏享用人造‘空調’,她出去做什麽!

靜姝後知後覺,“額娘好狡猾!您下次有這種好事不能忘了女兒。”

李悅點點頭,心道她才不要,沒有女兒在前面沖鋒陷陣,四爺和弘昐保管第一時間找上她,誰叫她在外人眼中是不放心自己子嗣的性子。

“額娘,那女兒就留下來陪您吧。”靜姝摩拳擦掌,眼睛發亮。

李悅幽幽看了眼女兒沒關緊的院門,“遲了。”

她特地将童成春等人派出去,就是想讓绛雪院看起來空蕩蕩的,讓四爺以為她還在太子妃那兒或是在弘昐的新房裏晃悠。

可四爺本人已經過來了,李悅示意女兒看向身後,靜姝回頭一看差點沒将魂驚出來,“阿阿、阿瑪,您不是在前院嗎?”

胤禛目光落在這對不省心的妻女身上,“靜姝,你出去陪你大嫂,阿瑪有事跟你額娘商量。”

“好。”靜姝脖子一縮,趕緊溜出院門。

李悅主動打商量,“爺,妾身是覺得外邊人山人海,妾身可能招架不住,不是有意躲起來的,而且這也不叫躲,兒媳婦進門,妾身心裏高興啊。”

“起來吧。”胤禛沒有怪罪的意思,李悅試探過後放心站起來,“爺。”

“走吧。”胤禛示意,倒是将意圖解釋什麽的李悅弄得一聲不出了,李悅不大敢直視人,走在他身旁便跟他出去了。

果不其然,李悅出來時外邊越發熱鬧了,夫人福晉們幾乎要圍住她了,若非有四爺在,她還不能順利跟四爺抵達前院。

到了前院後,四爺挺好脾氣道:“怎麽了,身子不舒服?”

李悅低下頭,她身子好着呢,就是覺得今日弘昐成親,她心裏挺別扭的,就算弘昐要拜堂成親,拜的高堂只會是四爺和烏拉那拉氏,她覺得自己有些礙眼了,也覺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可笑。

“沒事,妾身現在好多了。”李悅默認了身子不舒服這個說法,不然讓她說出只想讓弘昐将自己當成母親看待的心思,四爺怕不是覺得她異想天開了。

“沒事就好,孤還以為你出事了。”胤禛松了一口氣。

李悅緊緊抓住他的手,“妾身怎麽會出事,爺多慮了。”

她詳作無事,而四爺好似真的放心下來,含笑道:“你要不願接待那些人,即便是坐在那兒也沒人敢打擾你。”

“那是自然,誰敢違抗太子爺命令。”李悅毫不懷疑這點。

只是欲、望如溝壑,傾盡半生都填不滿,她之前覺得有兩個孩子傍身就足夠了,後來想要的側福晉也到手了,再後來,四爺真真獨寵她一人十多年,這看似夫妻恩愛。

可她始終耿耿于懷她只是個妾,若是回到現代,她想堂堂正正跟一個男人結為夫妻,不願經歷為人妾室,或是為人妻時眼睜睜看着自己丈夫納妾,也或許她在現代時只為自己一人活,這千般可能讓她心動不已。

但系統說過她只有古代的這條生命了。

李悅心緒平靜下來。

“嗯。”胤禛心情頗好,将人抱在懷中,“孤和弘昐找你,你躲在屋裏,那大兒媳的敬茶禮你明兒才能享到了。”

“敬茶禮?”李悅茫然,這不是拜堂後才弄的儀式嗎,而且有四爺和福晉在,哪用得着她這個側妃享用。

胤禛有些頭疼,“本該是孤跟你出現在高堂上的,只是你不出來,孤便只好讓弘昐他們先拜堂。”所幸滿人不講究這些禮節,有就有,沒有就罷。

不過想來若是讓悅悅站一整天,他覺得這拜堂敬茶可有可無了,皇阿瑪都賜婚下來了,有些禮節省省無謂。

李悅蹙眉,“不是該四爺和福晉在高堂上嗎?輪得着妾身?”

“用不着讓太子妃出現。”胤禛不悅道,他和悅悅的子嗣成親,何至于讓太子妃受這禮,他和太子妃早些年的夫妻情分早就耗光了,他并不覺得他要給太子妃這麽大情面。

胤禛眼眸似古井寂冷,“悅悅,你要清楚,若非皇家不允和離之事,在孤跟她夫妻情分不再時,孤跟她早就是陌路人了,這些年下來,一個太子妃之位早就對得起烏拉那拉氏一族了。”他更不會留後院的這些妾室。

十多年前發生的算計歷歷在目,胤禛只覺得可笑,他的子嗣大多是算計而來的,活下來的被算計得天生體弱,這讓他怎麽覺得他後院那些人是良善人,要讓他怎麽直面那些人。

能讓她們衣食無憂,榮華富貴加持過完這輩子,他自覺自己算脾氣好了。

李悅看了眼他,心緒不變,她仍是太子後院的一個妾,算她溝壑難填吧,她覺得這種自欺欺人無用。

想了想,李悅主動拍了拍他背部,“大喜日子說這些作甚?爺不如想想弘昐成親後,您該怎麽含饴弄孫了。”

“孤也不想這個。”胤禛神色突然變得肅重。

李悅不自主坐直身子,“那爺想什麽?”

“孤在想……”他神色帶着幾分神秘,“孤想要是孤孩子早一步出生,弘昐就遲點再要子嗣吧,替孤哄他的弟弟妹妹。”

什麽意思?

李悅半響回神,才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再度調戲她了。

李悅是被人占便宜忍辱負重的人嗎?

是的,她是。

因此她假裝自己聽不懂這話,她道:“是嗎,這事吩咐弘昐去做最合适了,他是個好大哥。”

胤禛抱起她,“那走吧。”

他覺得自己還是不夠努力,不然怎麽到現在他和悅悅都還沒有第三個子嗣,十多年前他留着的名字還排不上用場,再留下去,等弘昐有子嗣後嘲笑他這個當阿瑪的無用,哪個男人忍得了這點。

還有,他覺得他小兒子小女兒年紀比孫子孫女年紀小,怕是不合時宜。

胤禛自覺自己挺年輕氣盛的,還不到抱孫子的時候,他這會兒就是再要十來個子嗣都不成問題。

不過考慮一下他這些時日光是應付皇阿瑪就有些有心無力了,他有些遺憾的将十來個子嗣稍稍減為一個子嗣。

再來一個女兒或是兒子,等後院幾個兒女成親後,一輩子不來見他和悅悅都無妨,有最小的孩子陪伴,幾個大的就無所謂了。

李悅震驚過後掙紮好一會兒才下地。

她不明白從什麽時候起,四爺居然無視規矩了,白日不得宣、淫!

簡直……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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