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緊急輸血
十六招緊急輸血
就在幾人圍着小寶寶開心不已時，手術室的門再次推開。
副護士長與身着墨綠色手術服的醫生，一道出來。
“林美淑的家屬。”
系叢聞聲，心下一凜，趕緊上前，“在在在，怎麽了醫生？”
回話的是副護士長，隔着口罩都能感受到她的焦急，“請問你們家人中有沒有ABⅡ型Omega血？林美淑現在需要緊急輸血。”
“緊急輸血？”系叢眉頭深擰，再次慌神“怎麽會這樣？”
“我是，我是她姐姐。”林美臨趕緊抱着孩子上前。
醫生的聲音聽起來稍顯冷靜一些，只是鬓角也有汗珠正在往下滑，“病人突然大量失血，血庫今上午剛調出去一批ABⅡ血袋，目前的存量恐怕不足，所以需要家屬協助，請問您是否有疾病或最近是否服用過什麽藥物？”
“藥物？應該沒有什……”林美臨急切地皺眉回憶，然後突然想到，“川荔丸，川荔丸有影響嗎？”
“西川荔鹽？”醫生眉頭一蹙。
林美臨點頭，“對，是叫這麽個名字。”
“不可以，P類藥物不行，”醫生聲音染上了焦急，“除您之外，還有其他家屬是ABⅡO的嗎？”
此言一出，系家人紛紛蹙起眉頭，“哎呀，Omega……”
“我堂嫂不就是ABⅡ嗎？三公家的那個。”系臨城看向母親，有年年底家族體檢，他媽還說過堂嫂和她血型一樣。
林美臨思索着迅速點頭，“對對對，你堂嫂是，還有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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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說完又皺起眉頭，“可是她們家都那麽遠，過來這邊得兩三個小時，這個時間可以嗎？”她看向醫生。
醫生眉宇間的神色不太美妙。
“不能從其他醫院調來嗎？”系叢着急地拉着醫生問。
“已經通知了，只是調過來也需要一段時間，手術上存在風險。”醫生說道。
“不是，”系叢一聽此話，火氣瞬間沖上腦門，“這種情況要花‘一段時間’調資源，拿人命開玩笑嗎？平常給這裏供那麽多資金都幹嗎去了？！”
“系先生您先冷靜一下……”醫生手臂被扯得發痛。
“系叢你幹什麽，趕快放手，沖動解決不了問題！”系父趕緊拉開弟弟。
“那怎麽辦！咱家幾代人基本都是Alpha，這個時間上哪去找Ⅱ型O血？！”系叢現在完全無法冷靜，那裏面躺着可是他老婆。
“意外發生得太突然了，一切都沒有準備好，術前就該……”
“那個……”
看着已經亂成一鍋粥的系家人，童塔塔終于從大腦宕機中恢複了一點狀态，只是聲音實在太細小，連他身邊的童方臺都沒有聽到。
“我說……”童塔塔再次開口并舉起了手。
這一舉動，正好被站在旁邊的系臨城和系連城兩兄弟看到。
“安靜一下！”系臨城朝吵鬧的一家人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聚了過去。
“他好像有話要說。”系連城指了下大哥旁邊的人。
所有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了童塔塔。
突然安靜的空氣和襲聚而來的目光，讓童塔塔情不自禁地又抽噎了一下。
“只，只能是家屬嗎？”
“不是家屬也可以，”醫生眸色瞬間乍起希望的光芒，“只要是ABⅡ型Omega血，沒有遺傳疾病和沒有服用過特殊藥物就可以。”
“哦，”童塔塔了然，“那我應該可以……”
聽聞此話，童方臺突然回神，兒子好像就是ABⅡ型，剛才太猝不及防竟一時沒想起來。
“請問您最近有服用過什麽藥物嗎？應該成年了吧？”醫生連忙問道。
童塔塔吸了吸鼻子，皺着眉頭努力回想，“前天有喝同學給的維C泡騰片，其他好像就……沒有了，然後今年成年了。”
“這個沒關系，”醫生舒了口氣，“那您願意給林美淑女士輸血嗎？”
話音一落，周圍人皆眼含希翼地緊望向眼睛紅腫的童塔塔。
“要抽很多嗎？”語氣聽上去有點害怕的意味。
“您貧血嗎？”
醫生的問話讓童塔塔有些茫然，他轉頭看向老爸。
童方臺朝醫生搖頭，“不貧血，就是體質不太強健。”
“那沒關系，您放心，适量采血不會影響到身體健康，而且采血前還會給您做測試的。”醫生說道。
聽到這話，童塔塔稍微安了點心。
“你要去獻血嗎？”童方臺想确認兒子的意願，害怕他只是随口一問。
“嗯，不是說着急嗎？”童塔塔點頭。
“同學，你真的願意給美淑輸血嗎？”系叢從旁邊走過來，眼眶通紅。
童塔塔還是有點不太适應，一見他靠近就發慌，林美臨見狀趕緊将其推開，“你吓着人孩子了。”
“對對對不起。”系叢趕緊道歉，接連向後退了幾步。
林美臨看向童父，還是要征求大人的同意才行，“您同意孩子去嗎？”
救人救急的事情，童方臺倒不會拒絕或者拿架，他看向兒子，“我尊重你的意見，你要是害怕的話，老爸陪你進去。”
原本還不覺得，一聽老爸這樣問，倒真的有點發起怵來。
但當他瞥到系臨城正在旁邊看着自己，想到要救得是系臨城的親人，他霎時便狠下了心。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林美臨視線下意識随他轉動，茫然地瞅了兒子一眼。
看着他走到醫生身邊，系叢眼淚都掉出來了，“謝謝你同學，真的謝謝你。”
系父趕緊攔了弟弟，生怕他再吓着人家，朝童塔塔歉意地笑，“謝謝。”
童塔塔搖了搖頭，默默跟着醫生護士往門內走。
眼看人要進去，林美臨突然喊了聲：“等下！”
随即轉身，兩步跨到兒子身邊，一只手抱着襁褓，一只手扯着系臨城的胳膊，“老大你陪他去。”
“啊我？”系臨城有點懵。
不止他，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懵。
“你們同齡又是同校同學，有共同話題比較能給彼此鼓舞打氣。”
說着林美臨給兒子使眼色：給你小姨輸血呢，快去！敢不去我饒不了你！
系臨城見狀，只好收起訝然，轉身跟上前面的腳步。
門內的童塔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走到身邊的人，“啊？”
“我能一起去嗎？”
系臨城看向護士，得到同意後，看向童塔塔，“我跟你一起去。”
像是在詢問，但口吻又聽不出疑問的意味。
童塔塔腫着眼睛跟他對視了一眼後，急忙低下頭，愣愣地答應，“可，可以。”
“請這邊來，盡快一些。”護士朝二人示意。
兩人随護士進了一間空的手術室。
進門左側有個很大的玻璃窗口，透過窗口能看到另一邊的手術室，而此時手術室內燈火通明，醫生護士齊聚在手術床邊，圍着中間忙來忙去。
“來，你來這邊做個檢測。”副護士長對童塔塔說道。
童塔塔走向裏間，邊走邊打量窗口另一端，忍不住胡思亂想。
不知道對面那個被綠布和醫生擋住的病患，是不是林美淑。
系臨城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摩正在運作的手術室內。
醫生護士手腳麻利，動作很快，但看着卻并不像影視作品中，表現得那樣驚心動魄。每個持器具的醫生也好護士也罷，未被口罩遮擋的眉眼間，顯露的情緒淡然地仿佛只是在喝茶。
就連方才出去詢問家屬的醫生也是如此，在實操中，完全感受不出絲毫焦急。
只在這一刻，他才體會到何為極致地專業。
現實終究是平淡多過激蕩，除了手術盤中，那些沾血的紗布瞧上去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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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塔塔從裏間出來的時候，手術室內走進了一個年長的護士，副護士長朝她示意，“匹配，準備好了。”
“那開始吧。”
“來這邊。”
副護士長示意童塔塔躺倒一張床上，“躺下來會比較放松。”
童塔塔走過去，還沒上床就看到了手術盤裏的針管，比他之前見過的任何針管都要粗且長。
“別害怕，不會很痛。”
童塔塔用力地吞咽，試圖讓自己放松下來。
但不知是因為對面手術室裏的燈光，還是此時的氛圍所致，他的腿一直在抖。
腳後跟也因為哆嗦而不停磕在地上，發出輕微的噠噠聲。
系臨城注意到了他的情況，從窗邊走過來，“你還好吧？”
童塔塔擡頭看了他一眼，悄悄伸手按住大腿，“嗯。”随即擡起腿往床上躺。
“把手給我。”
護士在旁邊坐下接過他的手臂，将袖子撸上去後，輕拍了幾下肘彎，随即低頭認真地端詳起他肘彎間的血管，然後将一個紅色的，像球一樣的軟物塞到了他的手裏。
“輕輕握着，不要緊張。”
說着，那護士将一根極粗的橡皮繩系在了他的胳膊上。
皮繩的束縛力襲來的瞬間，童塔塔猛地将頭轉到了另一邊，擰眉皺臉，一副即将英勇就義的表情。
一陣冰涼的濕意從手肘彎處傳來，童塔塔用力咬緊後槽牙，這是要紮針了吧！他剛才看到了，那麽長的針頭！
太過緊張以至于手臂瘋狂顫抖，護士無奈，示意向旁邊的系臨城，“要不您跟他說說話吧，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系臨城看着閉眸咬唇，五官猙獰的某人，突然覺得有點好笑。
“喂，這位……同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