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石榴果粒

四十八招石榴果粒

就在他忐忑不安時,裏城終于趁媽媽喝茶的功夫,從桎梏之中逃出來,跑回餐廳。

“哥哥你笑什麽?”過來就看到哥哥笑得開心,很是好奇。

“沒事。”系臨城擡頭看向他,指向盤子裏的雞腿,“還要吃嗎?”

“不要。”

裏城搖頭,不甚感興趣,話頭一轉,“哥哥等你吃完,我們再玩那個接石榴吧。”說着把手裏沒吃完的石榴遞給他。

系臨城把碗裏剩的湯喝完,然後拿過石榴,剝了一個粒子抛到高空,張開嘴,石榴粒精準地掉到嘴裏。

“我來我來。”裏城站到旁邊張開嘴躍躍欲試。

随即系臨城便又剝了一個朝高處扔,與其說是扔,不如說是他精準投進了裏城的嘴巴裏。

後者接到後,邊吃邊露出勝利的表情,那副開心的樣子,看得童塔塔一陣不爽。

又臭屁又嘚瑟的小鬼,炫耀什麽炫耀。

他抓過盤子裏的最後一個黃金小饅頭,一下塞進了嘴裏,邊用力咀嚼邊看着對面玩得不亦樂乎的兩人吃味。

大概是坐着活動不便,系臨城站起來往寬敞地方走。

童塔塔的視線下意識随對方移動,遂一起身,之前被餐具和桌布擋住得腰腹便顯了出來。

原本輕蹙的眉心舒展,雙眸放大,心胸都霎時敞亮了起來。

修身而不緊繃的白T随着對方的動作來回攢動,柔軟的布料熨服在腰腹間,塊狀肌肉在對方伸手抻腰之間,紋路或縱或橫地收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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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擺浮動,淺蜜色的皮膚忽隐忽現,輕薄的衣物被硌出道道淺淺的溝坎,像是極簡但包裝精致的板塊巧克力,附着之上摸一摸是凹凸有棱,拆開其中賞一賞是秀色可餐。

忽然,一顆瑩潤飽滿的石榴果粒掉落,擦過突翹的喉結,滾過結實的胸膛,劃入柔軟的衣物,恰好陷入那片溝坎之中。

石榴紅與淺蜜色在起伏間或互相摩擦、碰撞,或彼此纏綿、厮磨,直到被兩指修長輕輕捏起,塞進唇齒之間。

隔着如此距離,童塔塔似乎都能聽得到那果粒被牙齒碾過的破壁聲,清脆而綿長,讓他情不自禁地跟着對方輕咬唇齒,喉間幹燥,頭昏腦熱……

“塔塔你怎麽了,臉怎麽那麽紅?”

林美臨本想過來看看小兒子是不是又作怪,沒成想一進餐廳就看到某人雙眸呆滞,滿臉緋紅的模樣。

“嗯?”童塔塔失神呢喃,轉頭看到眼前放大的臉,吓了一跳,“阿姨?!”

林美臨也被他吓到,“怎麽一驚一乍的,吓我一跳,你真的沒事嗎?”說着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擔心別再是傷口發炎上燒。

童塔塔也摸上自己的臉,熱熱乎乎的有點不正常。

恰在此時,剛往嘴裏扔了顆果粒的系臨城轉頭朝他望過來。

童塔塔猝不及防和他視線交彙,只感覺似有一道電流,從他那雙似能刺穿人心般的瞳仁裏迸射出來,紮進自己的心窩裏,心髒以每秒百下的頻率瘋狂跳動着,他感覺自己要爆炸了。

“啊!”童塔塔猛地站起來,“我我我吃好了,先回去了!”

“啊?”林美臨一臉懵。

蹿出去兩步又覺得不對勁,轉過身朝她鞠躬,“對不起阿姨你的車,謝謝阿姨你的飯,我還有那個作業沒寫,先回去了!”

說完迅速轉身,路過客廳朝着還在和他爸喝茶的系父喊了聲,“謝謝叔叔!”

随即奔向玄關,嘭的關門聲響起又落下,留下滿屋人面面相觑,各式費解。

“這孩子跑真快,”系父茫然,“可他怎麽突然跑了?”

童方臺也是迷惑,自己正在這品得起勁呢。

“不知道啊,”林美臨轉頭看向餐廳裏的兩個人,眉頭一蹙,“你們兩個幹了什麽?”

“沒有沒有,我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裏城沒來由地心虛,瘋狂搖頭,“就和哥哥在玩丢石榴。”

系臨城也費解,但面上倒不顯驚訝,不知是已經習慣了對方的無厘頭還是不想與之共頻。

從廁所出來恰好目睹某人逃蹿一幕的連城,倚在餐廳廊柱旁語氣不甚正經,“陀螺炮啊。”

系臨城沒忍住嗤笑,“還是四驅超動,尾輪加載超縮氘-氚反應堆。”

連城笑出聲,“夠頂。”

“再給我瞎說。”

林美臨聞聲,舉手朝小子們襲去,系家三兄弟慌忙奔逃。

兒子走後,童方臺在主院又坐了一會兒才回別院。

到家發現兒子房間門關着,上前敲了敲,“兒子,你沒事吧,怎麽急急忙忙地跑回來?”

屋內沒聲音,他又問了一遍,過了會兒才傳來悶悶的動靜,“沒事,我就是今天作業比較重要,急着回來寫。”

其實童塔塔還癱在床上當蚯蚓,只要一想到方才在系臨城家裏當着人家父母的面犯花癡,他就難為情。

尤其再想到當時看到的畫面,簡直害臊到不行,卷着毯子将頭插進枕頭縫裏,不停地來回蹭臉。

“你就騙人吧,寫作業,你啥時候那麽積極過你的作業,”門外的童方臺明顯不相信,“是不是做賊心虛了?”

“?!”

童塔塔心下一顫,難不成他們知道了什麽?“什,什麽心虛?”

“我剛在隔壁可是聽說了,你這家夥早上也闖禍了,還進了警局?”

原來是這個事情,某只蚯蚓松了口氣,但随即想到那些糗事他爸知道了的話,那系家其他人也都知道了,從毯子裏爬出來,拉開門,“你們怎麽都知道了?”

剛探出頭就被他爸賞了一個腦瓜崩兒,“你喲,總是那麽毛手毛腳,還牽連的人家也被抓,得虧沒事,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麽好?”

“哎喲。”童塔塔揉着腦門痛呼。

童塔塔離開後,主院便打得“不可開交”。林美臨誤以為是兒子們欺負人,逮着他們教訓,最後系臨城不得不為了“保命”,緊急放料轉移他媽的視線,于是早上的糗事,便被抖了出去。

當時童方臺在人家裏聽到兒子闖得禍後,那心情別提有多窘迫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童塔塔想起來就覺得狼狽,“而且,我已經交了兩篇大檢讨,深刻反省過了,還差點被教導主任罵暈過去……”

“沒暈過去說明還是輕的!”

童方臺想想兒子這一天搞出來的事情,是又驚嘆又生氣又好笑又覺得後怕。

想起方才見他回來時的那副凄慘模樣,還以為是在學校裏被暴力霸淩了,好一陣揪心,結果到頭來竟是烏龍,但也萬幸只是個烏龍。

越想越郁結,沒忍住朝着兒子一頓炮轟,直到口都發幹,才放過了他,轉身往外面走。

看他爸提溜着家夥事兒,童塔塔一臉好奇,“你要幹嗎去?”

“還能幹嗎,當然是修車了,”童方臺語氣頗無奈,“對了,給你買得車送來了,在南邊牆根。”

跟在他爸身後走到院子,新自行車顏色比較低調,在角落黑影裏他差點沒找到。

不過這讓他很滿意,看上去不起眼最好,這樣就不會被人嘲笑。

要知道他被那公主車搞得是提心吊膽,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因那顏色太粉,與之氣場不和,才導致他一整天都在出狀況。

瞅着不遠處正被他爸“搶救”得缺胳膊斷腿的公主車,童塔塔深深嘆氣,好凄慘,明明昨天還是一輛光鮮亮麗的高貴車,被他硬生生糟蹋成了破爛。

轉了兩圈新車後,将車停在牆根。

院牆外有腳步與輕咳響過,童塔塔立馬攀上石凳,果不其然看到了去夜跑的系臨城。

“每天都出去夜跑,難怪身材那麽好……”

“啊?”不遠處正專心研究的童方臺以為在跟他說話。

“沒跟你說話。”

扭頭看向他爸,童塔塔內心一陣悲痛,于是決定奮發圖強,推着新車往外面走。

“這麽晚你幹啥去?”

童塔塔吸吸鼻子,“練車。”

“哦,注意點,別掉溝裏去。”

系臨城夜跑回來,隔老遠便看到離家不遠的十字路口有車影不時蹿過。

想也知道是哪一只,他輕搖頭,将視線迅速轉移,感覺現在多瞅一眼都會慘遭不幸。

然而經過院牆時,卻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那個傻不愣登的燈牌,而此時上面還貼了個比燈牌更傻的東西。

——一張寫着“明日小雪,注意保暖,記得帶傘”的熒光綠便簽,下面還畫了一個傻傻的雪人。

系臨城眉頭緊皺,無語到想翻個白眼,立馬轉頭逃離。

“啧。”

走了兩步又覺得不得勁,只好返身将其扯下來,揉成一團。

至少不能再蠢到其他人……

邁上二樓,瞄到連城裏城兩個人鬼鬼祟祟地趴在露臺上。

系臨城走過去,“你們在幹嗎?”

兩人猛地回頭,像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松氣,“還以為是老媽又殺上來了。”

裏城指着不遠處,“快看,那個呆子在對着自行車使用巫術。”

聞此,系臨城不解地順之望去。

只見東邊的街道路燈下,某人正圍着自行車來回轉圈,期間還時不時仰頭伸手蹲下站起,一副祈天叩神的模樣。

叩完上車,歪歪扭扭,晃晃悠悠,每次都在左拐時險要摔倒。

他甚至無法完成車上掉頭,只能下車手動抱車,而且看上去已經被搞得不耐煩,站在車邊蹦蹄子,蹦完又開始那套祈天叩神的動作。

“知道他這樣轉了多少個回合了嗎?”

連城轉頭看向他哥,比着手勢,“二十八,他竟然也不嫌累。”

相對于某人小豬上樹式“拼搏”,連城竟真在計數這件事更讓系臨城驚訝。

“你是有多無聊。”

“游戲停服更新上不了,反正閑着。”連城百無聊賴。

裏城完全一副看上頭了的狀态,憤憤又嫌棄,“他真是傻死了,騎個車都不會掉頭,怎麽會有這麽傻的呆子。”

系臨城深感無趣,轉身回房間洗澡去了。

沒成想,系臨城洗完澡出來,某人還在外面“上樹”,而露臺上唯二的觀衆也早因劇情太過無聊,紛紛棄之而去。

他提溜了瓶水站在露臺邊喝邊看向不遠處,瞧着在他洗澡期間,某人并沒有什麽長進,左拐和掉頭還是一塌糊塗,動不動就要摔。

“笨死了。”

大概是确實失敗了太多次,某人的精神狀态已瀕臨崩潰,繞着車不停撒丫子亂蹿,隔老遠都能聽到他怪狀地嚎叫,甚至連不遠處的鄰居都給吵了出來。

但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什麽,那鄰居阿姨竟在幫他扶車子。

想來皇天不負有心人,反複幾次後,某小豬終于在鄰居的幫助下,成功地學會了掉頭。

顯然騎車的人自己也很不可思議,“我成功了!”的興奮聲在整條街上回蕩。

感恩戴德一步三鞠躬地把鄰居給送回去後,童塔塔一個人蹬着車子在路上來回亂蹿,好似一只脫缰的蜥蜴。

見此,系臨城無語搖頭,将玻璃瓶裏剩下的水喝光,擰上瓶口,轉身離開了露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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