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段嘉攬X陸聽雪1
段嘉攬X陸聽雪1
付景之拿起手機,可惜不能拔電池,否則他非得拔了讓陳遠打不進來。煩躁的将手機丢入酒杯,往裏倒酒,暗下去的屏幕再度亮起,付景之也不管,眼看着酒水把酒杯裝滿。
他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舒坦的倒在沙發上,失神望着天花板。
要趁這個機會跟沈聿洐分道揚镳嗎?離開他愛了五年的人,可繼續守着好像也沒什麽意思呢!
沈聿洐不愛他,不在乎他。
真可笑!
付景之閉上眼,任由眼淚順着縫隙滑出。
酒勁很快上來,他順應睡過去,剛睡着便察覺到身邊有人,對他又推又拍,煩死了。
擡起頭喊道:“別煩了!”
男人愣了一秒,付景之迷迷糊糊看到男人的臉,酒意醒了幾分。
“經理。”
楊斯明說道:“景之,你這樣非常危險。”
付景之從沙發上坐起來,頭疼的扶着頭,他只想做沈聿洐不喜歡他做的事,酒勁上頭那顧得上危險不危險。
楊斯明挨着坐下,“心情不好?”
“嗯。”付景之拿開手,看了眼楊斯明,“經理您也來喝酒?”
“嗯。偶爾來。”楊斯明接過服務員送來的酒水和水果,放在桌上,揮手示意服務員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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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景之哦了聲,下一刻反應過來了,震驚的看向正在開酒瓶的楊斯明。
這是gay吧,楊斯明,他的上司為什麽會在這裏?既然在這裏,是不是意味着……他是gay。
“很意外是嗎?”楊斯明将酒水往酒杯裏倒,也不看付景之,因為他的目光太直白,完全忽視不掉。
“您也是?”付景之感覺自己發現了大秘密。
楊斯明喝了一口酒,緩緩說:“只是一種選擇,談不上定義。”
付景之看他絲毫沒有被發現是gay的尴尬,一如既往的鎮靜自若,心生佩服。伸手拿起自己的酒,換了個酒杯往裏倒,“很意外,沒想到您會是,完全看不出來。”
楊斯明說:“看不出來,是你觀察不入微。但我想問,你為什麽會在這裏獨自買醉?失戀了嗎?”
一語道破付景之來這裏的原因,他尴尬的笑了笑,抿了口不好喝的酒,“算是吧。”
“算是。”楊斯明微笑,“那就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是啊。”提起男朋友,付景之心中憋屈至極,餘光瞥見還泡在酒杯裏的手機,想着手機泡壞了得買新的,趕緊拿出來,摁了開關鍵,發現還能開,只是消息通知欄空空如也,一條消息也沒有,不禁暗暗感嘆,自己過的真失敗。
楊斯明看向水淋淋的手機,心中了然,說:“愛人之間,難免不愉快,沒有那一對可以一直歡歡喜喜,既然有了問題,那就去處理。拒絕溝通,可能會讓這段感情走到盡頭。”
付景之自嘲的笑了笑,将手機放在一邊,喝了一口酒,壓下胸腔翻湧的酸楚,靠在沙發上望着昏暗的天花板,“說出來,真不怕被您見笑,我男朋友他,不喜歡我。”
以前關于這個事實,付景之總不肯承認,沒那個膽量,也不想在明知的情況下繼續下去。歷經今天這一遭,他敢承認沈聿洐不喜歡他的事實,後腦的疼痛,心口的酸澀,刺激的烈酒,這些讓他沒辦法自欺。
楊斯明眼裏閃過一絲驚訝,端着酒杯扭頭凝視他的臉,在确定他說的話的真實度,一番仔細觀摩下來,至少在付景之的角度,他男朋友不喜歡他,至于他男朋友是不是真的不喜歡他,唯有他男朋友清楚。将酒杯放下,徐徐說道:“像你這麽漂亮的人,在圈裏尤其珍貴,再說你的性格溫和,又顧家,不外出亂搞,你喜歡的人真是走了大運。”
付景之笑了,“您說他是不是傻逼?”
楊斯明淺笑,“可能是。”
“他就是傻逼!”付景之又氣又覺得好笑,“我給他洗衣做飯,跟親爹一樣照顧着,他竟然不喜歡。如果他能這樣照顧我,我這條命都是他的。”
楊斯明說:“命運有時候就這麽荒唐,良人死于非命,深情終被辜負。”
“對,這個世道真是搞笑。”付景之仿佛找到宣洩口,坐直身體,端起酒杯要跟楊斯明喝一杯。
之前他們倆是上下屬關系,少有往來,楊斯明平時忙着談業務,并沒多少時間坐在辦公室,下了班也沒和銷售部員工聚過餐。付景之對他的了解,全都來自其他同事,銷售部老員工說他為公司兢兢業業,為員工也算盡心盡責,能給他們争取的獎勵與福利,一分不少都會争取來給他們。還有人說,他被楊斯明幫助過,2萬說借就借,也不擔心被騙。
而付景之平素不關注他,并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不過,今天晚上,他找到了和楊斯明之間的共鳴點。
他傾訴情緒,楊斯明不打斷他,也不會說什麽分了吧,還談什麽類的話,反而靜靜聽他說,待他說完再給見解,每一句付景之都不反感。
聊了半小時,付景之醉的不行了,強撐着最後一點意識跟楊斯明說:“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跟着您,好好幹,在北嶼發光發亮。”
楊斯明雖然也喝了酒,量卻少,人還十分清醒,聞言也不當真,只說:“我很期待。”
付景之嘿嘿的笑,“到時候賺很多很多的錢,然後出去旅游。”
“行,沒問題。”楊斯明看到付景之的手機屏幕亮起,一條消息進來,發信人是老公,內容是你在哪?他拍拍付景之的肩膀,提醒道:“景之,你男朋友給你發信息了。”
付景之垂着眼,如泥一樣癱在沙發上,聞言笑道:“你一定看錯了,他,他怎麽會給我發消息。”
縱使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付景之依然沒有忘記沈聿洐不回他信息的事,心髒疼的緊,苦笑道:“他怎麽會給我發消息呢?他從來都是已閱不回。”
“是真的。”楊斯明剛将手機拿起,叫陳遠的人電話打了進來,他說:“電話來了。”
付景之兩眼掀開一條細細的縫,來電人是兩個字的,壓根不是沈聿洐,伸手把手機接過,又一次丢進裝酒的杯子裏,“就讓我的感情,溺死吧。”音落,疲倦無力的靠在沙發上,難過的呻·吟道:“我再也不會喜歡他了,我要好好上班,争取早日走上人生巅峰。”
希望總是令人激動的,付景之笑了,幻想多年後他憑借自己的努力,買上大別墅,把外公外婆接過來一起住。那樣的場景,只是想想都覺美好。
楊斯明嘆氣,付景之真喝多了,可能是心情不好,話比平常多。伸手将酒杯裏的手機取出來,抽紙巾擦擦,擦幹後放在桌邊。
看了時間,已經是下午5點,該走了,再不走,酒吧的客人會越來越多。他當然不會把付景之丢在這裏,拍拍他的肩膀,說:“景之,你住哪?我送你回家。”
付景之聽見了,低喃道:“不回。”
楊斯明正欲勸他,旁邊驟然多了三個人,為首的男人朝付景之喊道:“付先生,該回去了。”
楊斯明打量他們三人一眼後問:“請問你們是?”
為首的男人笑着說:“先生你好,我是陳遠,受老板的委托,前來接付先生回家。”
楊斯明看向癱在沙發上的付景之,付景之有一副非常不錯的皮囊,左眼下的黑痣更是為他增添了色彩,這樣的人被某老板包養一點不足為奇,但付景之給他的印象并不是此類人,可怎麽就跟一老板牽扯不清?
他沉吟幾秒,轉頭看向陳遠,“你們老板為什麽不來?”
陳遠解釋道:“我們老板今天有約,不方便過來。”
“帶走吧。”楊斯明不可能會攔着陳遠不讓把付景之接走,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他一個外人不便插·進去。
“謝謝先生。”陳遠道完謝,示意旁邊兩個人去扶付景之,楊斯明拿起桌上的手機遞給陳遠,“景之的手機。”
陳遠接過手機,手指無意觸到屏幕,看到消息通知欄裏沈聿洐2分鐘前發來的消息:和陳遠回家。
他眼波未動,跟楊斯明道了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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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京市朝陽區彩月莊園3棟別墅門前,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下,一直蹲在別墅門口的青年被車聲驚醒,倏地從地上站起來,他臉上戴着口罩,頭上鴨舌帽壓的很低,衣着普通,看着車的眼神很焦急。
直到後座上的人下來,他才摘下口罩,“聽哥。”
陸聽雪看到青年時眼裏如同山搖地動跌宕不停,熟悉的聲音像一把利劍穿透耳膜,引起一陣疼痛。
段嘉攬,他的前男友。
可畢竟是30歲的人了,大風大浪都經歷過,前男友這種東西,三年時間足夠釋懷淡然。陸聽雪平靜的很快,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好久不見,段嘉攬。”
段嘉攬靠近一點,雙拳緊握,強壓着抱住陸聽雪的念頭,“好久不見,聽哥。”
陸聽雪問:“什麽時候來的?”
三年前陸聽雪就住彩月莊園,出國後一直有人打掃,陸聽雪不是不想回家住,主要是家裏人還不能接受他是GAY的事,為免一些麻煩,繼續住這裏。當然了,這個住址,段嘉攬不但知道,三年前也住在這裏。
段嘉攬吸吸鼻子,将鴨舌帽擡高一點,“沒多久。”
音落,陸聽雪旁邊來了一個人,段嘉攬震驚的看着他,“沈聿洐!”
沈聿洐淡漠的掃他一眼,對陸聽雪說:“進去吧,這人我來處理。”
陸聽雪點點頭,連句再見也沒說,就要往別墅裏去。
見狀,段嘉攬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別走。”
陸聽雪回頭看他,目光充滿疑惑。
“難道我們就不能敘敘舊嗎?”段嘉攬難過的問,剛回來就跟沈聿洐一起,見了他卻要立馬離開。
陸聽雪微驚,旋即淺淺一笑,□□·水,“嘉攬,像我們這樣的關系,還有必要敘舊嗎?”
“怎麽沒必要?”段嘉攬着急。
“真沒必要。”陸聽雪拂去他的手,神情疏離,語氣平和,“說好了互不打擾。”
“我反悔了不行嗎?”段嘉攬眼眶泛紅,想去抓他胳膊,硬生生忍住了。
“嘉攬啊。”陸聽雪有些無奈,“你已經22歲了,不要再鬧小孩子脾氣,分手的話是你說的,互不打擾也是你說的,我都聽了,也照做了,你怎麽能出爾反爾呢?”
“不行!”段嘉攬大聲拒絕。
陸聽雪略顯疲倦道:“嘉攬,我累了。”
音落,朝別墅內走去,留下疏離冷漠的背影。
段嘉攬不想就這麽算了,剛邁開腿就被沈聿洐抓了回來扔車身上,“段嘉攬,記住你現在是公衆人物,不想被曝出醜聞,請你立即離開。”
段嘉攬一直不喜歡沈聿洐,三年前就不喜歡,他看陸聽雪的眼神實在不幹淨,明眼人都知道。如果不是陸聽雪對他不感興趣,或許一開始就沒他的事。
陸聽雪不在,他也不裝了,抖抖身上的衣服,斂起可憐的樣子,兇惡的瞪着沈聿洐,“沈聿洐,麻煩你離聽哥遠點,他不可能會喜歡你的。”
沈聿洐神情冷酷道:“這是我的私事。”
“的确是你的私事。”段嘉攬露出嘲諷的笑,語氣也很譏諷,“可我見過那麽多人,沒見過你這麽舔的。”
沈聿洐鎮定道:“我不認為我的深情可以被歸咎為舔狗,你說證明你對我有偏見,有意諷刺我。”
段嘉攬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翻翻白眼,戴上口罩說:“沒有哪條舔狗會承認自己是舔狗。沈聿洐,我勸你早點滾蛋,我和聽哥三年前可是在正式交往,牽手,接吻,擁抱,DOI統統都做過了,就算分了,我們之間還有感情基礎。而你,跟他之間只是朋友情誼,比不上我和他之間。”
沈聿洐從容說:“段嘉攬,我不在乎聽雪和你之間的過去。”
“哇哦~”段嘉攬聳肩,“你好深情哦!不過你要失望了,我一定會将他追回來。”
沈聿洐的眸子頓時晦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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