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就這樣吧

那就這樣吧

付景之仿佛被抽空了渾身力氣,直直倒在沙發上,這個結局一點也不令人意外,從沈聿洐開始消失起就注定了。但他很想知道沈聿洐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準備分開的,如果他和陸聽雪之間的事是真的,或許從陸聽雪回國後就開始了。

現在這種滋味,難以形容,可能有一個很長的前奏,事情發生的時候不算突然,心髒的反應并不強烈。

他只是很困惑是從什時候開始的。

這一晚的付景之在沙發上輾轉反側,天亮後渾身酸痛進了浴室泡澡,洗完後一身清爽,他全身赤着在衣帽間挑選衣服,換上一件保暖衣,套上加絨襯衫和淺灰色馬甲,最後拿出內褲及西褲。

他以一副新面孔站在落地鏡前,不得不說,現在的樣子很像一位成功的精英男士。

稍作調整,穿上外套和大衣,拿上鑰匙出門。

他要去問問沈聿洐,到底從什麽時候開始的,這個問題對他很重要。假如是從陸聽雪回國之後,他會釋然很快,可如果一開始就計劃着分開,他将用一輩子去釋懷。

當出租車抵達沈聿洐的別墅時,付景之努力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頹敗。下車站在門前,摁了三次門鈴都沒人開門,心想沈聿洐是不是沒住在這,可能回了主家。

他并不知道沈聿洐主家在哪,現在想想,他對沈聿洐的家庭一點也不了解。沈聿洐可能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他長久,故而才什麽也不告訴他,三年了也不希望被外界的人知道,也不帶他回家。

那沈聿洐在圖什麽呢?

圖他和陸聽雪那顆相似的黑痣嗎?

應該沒有如此荒謬吧。

付景之停下對沈聿洐的猜測,拿出手機跟沈聿洐打電話,慶幸的是沈聿洐沒有拉黑他,并且也接了電話。

“還有什麽事?”沈聿洐的口吻冰冷,是付景之習慣的語氣,付景之的心口不受控的疼了一下,緩緩說:“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想問問,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計劃分開的。”

電話那邊沉默下去,付景之緊張的等待,半分鐘後沈聿洐出聲說:“從看到你和楊斯明的照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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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真假的付景之苦笑了一下,“聽到你提出分開,有些意外。不過,現在的我們确實都很糟糕,繼續下去消耗的還是我們,分開也好。”

他頓了下來,給了沈聿洐半分鐘時間,結果沈聿洐依然沉默,他便說:“那就這樣吧。”

音落,果斷将電話挂斷,轉過身離開了這裏。

-

付景之計劃離開,離開梅裏灣,離開北嶼,甚至想離開平京,去另一個地方開始新的生活。

成年人的感情不存在拖泥帶水,和沈聿洐那通電話後,再沒聯系。

他将沈聿洐的備注從學長改回了沈聿洐,删掉了密密麻麻的聊天記錄,又将朋友圈關于沈聿洐的全部删掉,三年多的牽扯到此戛然而止,剩下一片空白。

周二下班剛到小區門口,就碰到了陳遠,說給他送車過來。

那是一輛黑色奔馳,他只認識那個車标,什麽系列不認識。問陳遠,才知道上百萬,暗覺這車他能開卻養不起啊。

不過,付景之還是收了,這是他應得的,不收就是傻逼。

當晚他開車去了商場,挑了一套新衣服,随即去了QUS。

QUS一如既往的熱鬧,來來往往的男人們各不相同,養眼的确實不少。他坐在沙發上點了一瓶酒,慢慢喝着,一邊觀賞陌生的男人們,他發現楊斯明說的沒錯,當你見過玫瑰花園裏的花後,就會覺得山野之間的花不值一提。

從前他總是盯着沈聿洐看,除他再也看不到別人,所以遲遲沒發現世上的帥男人多得是。

他覺得自己很幸運,十多分鐘過去後,意外看到一位穿着和沈聿洐一樣風格的男人,像似剛下班趕過來放松。付景之想放縱自己,随波逐流,以此排遣沈聿洐帶來的負面情緒。

然而他‘乖’了這麽多年,縱有放縱的惡念,也沒法在短時間裏說服自己踏出這一步。

他藏在陰暗中,關注着那個男人一舉一動,不時發現男人拎着一個少年一臉陰沉走了,那少年邊走還邊拿拳頭砸他後背,嚷嚷着‘許你玩不許我玩,不公平!’

付景之看樂了,下一刻不禁黯然失落,少年出來玩還有人專門來逮,他出來玩,沈聿洐一次也沒逮過他,說到底,不夠在乎吧。

原本好了一點的心情,再想到這些時又沒了,抄起酒杯将酒一飲而盡。

酒水将酸脹的嗓子刺痛,咽下去後胃裏涼涼的。

獨自待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正欲離開,不知道從哪串出來了兩個陌生男人,直接坐到他左右兩邊。

付景之還沒醉,不至于擦覺不到危險,左右冷冷的看了一眼,右邊的男人将粗糙的手放在他大腿上摩挲,暧昧的說:“看你很久了,要不要拼個桌?”

付景之說:“我已經有約了。”

左邊的男人了然的笑道:“拼個桌,大家一起喝酒享樂,你也別編有約的幌子了,有沒有我們都清楚。”

右邊的男人說:“你每次來都是一個人,上次你喝醉了,我還想送你回家呢,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一個自稱是你哥哥的人,非得把你帶走。今天,我估摸着他不會來了,乖乖跟我們玩,我們也是哥哥。”

上次?是他喝斷片那次嗎?如果這個人說的沒錯,那他好像欠了楊斯明一個大大的人情。

伸手撥開大腿上的手掌,冷聲說:“我沒有群P的愛好。”剛站起身就被左邊的男人拽回沙發上,男人傾身上來說:“別急着走啊小美人,陪哥哥們一晚上,錢管夠。”

右邊的男人再次摸上他的大腿,甚至想往衣內鑽,付景之伸手摁住,側目說:“大哥,管好自己的下半身,這不是合法經營場所。”

“出來玩,講什麽合不合法,玩的開心就好嘛。”男人一臉猥瑣讓付景之想吐,忍着反胃說:“要玩找別人玩去,我沒這愛好。”

兩男人擺明了不想放過他,左邊男人拽他胳膊,右邊男人端着酒杯想灌他,掙紮中付景之一腳踢在右邊男人下·身上,直把男人踢得當即松開酒杯捂住那處發出痛苦的叫聲。他同伴見狀抄起酒瓶就要砸付景之,被他擡手檔了,玻璃碎片和酒水噴濺而出。

“給你臉了是吧!知道我們是誰嗎?”男人兇狠的把他拽起來往酒桌上摁,巨大的動靜引起旁邊客人關注,酒吧的工作人員也趕了過來。見狀,一人上去拉住正要收拾付景之的男人,避免付景之挨揍。

三方争執間,楊斯明從門口方向進來,見很多人在看一處,疑惑的看了過去。與他同行的小男孩一臉八卦說:“楊哥,有熱鬧唉~去看看。”

楊斯明不喜歡圍觀什麽熱鬧,奈何小男孩要看,只得過去。不去還好,去了見到付景之在其中,眉頭狠狠的皺在一起。

沒看見楊斯明可以袖手旁觀,既然看到了,沒辦法置之不理。對身邊小男孩說:“今晚就這樣吧,下次再約。”

正在吃瓜的小男孩一臉懵逼,“啥啥意思?”

楊斯明覺得這樣結束不太禮貌,掏出錢包給了他一疊錢,“裏面有個人是我朋友,我看見了就不能坐視不理。這點錢就當是我給你的補償,拿着吧。”

小男孩怔怔的抓過錢,哦了聲,下一刻反應過來,笑着說:“祝你好運。”

楊斯明笑了笑,撥開人群走了進去,将付景之從男人手裏拽過來,“我是他哥哥,有什麽事可以和我談。”

付景之沒想到站出來替他解決麻煩的是楊斯明,震驚之餘,也有愧疚。

被付景之踢傷的男人被120拉走了,他的同伴執意要找付景之麻煩,酒吧經理勸和沒成功,付景之反手打了110。楊斯明陪他等警察過來,有監控為證,付景之踢他那一腳純屬正當防衛。如果還要鬧,那就去法院鬧,付景之完全不擔心的。

留下的男人仔細一琢磨,不再追究付景之的責任,灰溜溜的走了。

他一走,付景之松了一大口氣,疲倦的坐在沙發上,心想真夠倒黴。

楊斯明和酒店經理一起送警察出去,再獨自返回來找付景之。

付景之擡頭看他,楊斯明坐到他旁邊,問:“回家還是再坐一會兒?”

發生了這種事,付景之不想在這待,以後也不想再來了,說回家。

他喝了酒,不能開車,只能坐楊斯明的車回去。一路上,他也不說話,靜靜坐在副駕座上,盯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楊斯明也很體貼沒有多問。

車子駛入梅裏灣,抵達地下停車場,停在沈聿洐的車位上。

付景之沒有急着下車回家,轉頭看向楊斯明說:“經理,謝謝您。”

楊斯明單手放在車窗上單手放在方向盤上,目視前方說:“如果真的想謝謝我,下次再去QUS,可以和我說一聲。”

“以後不會再去了。”付景之篤定的說。

楊斯明有點意外,偏頭對上他的目光,“因為今晚的事。”

“算是吧。”

“不去也好,像你這樣漂亮的男人,在哪沒有同伴很危險。”

付景之尴尬的笑了笑,不禁想沈聿洐難道圖他長的漂亮嗎?

“對了。你去QUS,沈總知道嗎?”

付景之微驚,“您……”楊斯明怎麽知道他和沈聿洐之間的關系了?

楊斯明坦然說:“有次聚餐,你喝醉了,打電話讓沈總來接你。我當時很好奇,你男朋友會是怎樣一個人,沒想到,這個人是瑞信的老板,我們北嶼二公子。”

付景之真把這事忘了,當時有些糊塗,沒想過楊斯明會不會看到沈聿洐。摸摸鼻尖,笑道:“是是他。不過,我們已經結束了。”

楊斯明眼波一動,有驚訝有愉悅,“你,沒開玩笑?”

“嗯。真的。”付景之回過頭,心髒有些疼,“真的不合适,就分了。”

楊斯明擡手抵着鼻尖,擋住嘴角的笑,像付景之這麽漂亮的,就算脾氣不好也能喜歡很久很久。漂亮的人物,你總需付出更多的耐心與精力以及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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