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車禍
車禍
唐辛糾結時，付景之一行人也到了這家餐廳，前前後後進了305號包廂，走在最後的段嘉攬注意到守在302號的小何，頓了頓停下來走過去。
小何看到段嘉攬下意識想躲一下，畢竟他那主兒上次揍了人家，兩人至今水火不容呢。
“喂~”段嘉攬故意拍小何的肩膀，吓得小何身體一抖，僵硬的笑道：“段，段哥。”
段嘉攬瞥向緊閉的門扉，眼中盡是戲谑，“唐辛在裏頭見哪位金主呢？”
這事肯定不能坦白交代，小何撒謊說：“和周姐談事呢，唐哥不是有首歌準備上線嗎，還有些事宜需要斟酌斟酌。”
段嘉攬審視的看向他，小何感覺被段嘉攬看透了心思，渾身不自在。
“我聽說唐辛最近得罪了人，過的不太如意。”
“就，就一點小問題啦。”
“哦~所以裏面坐的人真是周姐嗎？或者說，其實是唐辛得罪的那個人，他正低聲下氣給人道歉賠不是。”段嘉攬捏着下颚輕笑，“唐辛那麽驕縱的一個人，給人道歉會是什麽樣呢？我還挺想看看的。”
小何尴尬的說：“真不是。”
段嘉攬根本不信裏面的人真是周姐，好不容易逮到唐辛的把柄，他可不想輕易放過。正欲将手伸向門扉時，身後傳來陸聽雪的聲音，“段嘉攬，你在哪做什麽？”
小何頓時求救性看向陸聽雪，他清楚段嘉攬是個難纏的家夥，陸聽雪脾氣卻很好，也很好說話，也不小肚雞腸。這會兒，只有陸聽雪能阻止段嘉攬接下來想幹的事。
事實也的确如此，聽到陸聽雪的聲音後，段嘉攬立即打消了推開302號包廂門的念頭，轉身露出溫順的模樣，“我跟小何打聲招呼。”邊說邊走過去。
陸聽雪和小何對視了幾秒，透過那雙眼看到了求救的意味，再看向段嘉攬時眸色冷了點，“趕緊進去，都在等你。”
段嘉攬笑嘻嘻說：“還是雪哥好，知道出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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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聽雪斂斂眼中的冷意，将段嘉攬推進包廂，關門時特意看向神情緊張的小何，直到大門完全關上。
在座的都認識，陸聽雪這頓飯主要是為了感謝付景之，所以沒有多餘的外人。
進餐一片祥和，段嘉攬全程監督陸聽雪吃飯，話也不許他說多了。
而付景之靜靜吃飯，也不看沈聿洐，更不和他說話，明明他們倆才是這間包廂裏關系最親密的兩個人，礙于不一樣的關系反倒疏離。
煎熬了一小時，衆人吃完準備散場各回各家。
陸聽雪并不知道付景之和沈聿洐之間的關系，到餐廳門口主動提出送他回去，付景之不想再坐沈聿洐的車，幹脆的答應了。
“你送他，那我怎麽辦？”比起沈聿洐的暗暗不爽，段嘉攬更為直接坦誠的表示自己的不高興。
陸聽雪說：“你不是開車來的嗎？”
段嘉攬說：“我讓助理把車開走了，不行，你得送我回去。”
陸聽雪說：“我需要送景之，你打車回去吧，又不是小孩子非得大人陪着。”
段嘉攬看向沉默的沈聿洐，“沈聿洐，你不是有車嗎？你送付景之回去，不然雪哥就得送他了。”
這麽明顯的暗示，沈聿洐要是不懂，那就是蠢比。段嘉攬如此想。
沈聿洐會意，剛開口聲音還沒出來，付景之卻說：“就不麻煩沈總了，我打車回去吧。”
他們這樣，最尴尬的是他。
陸聽雪強硬的說：“不用管段嘉攬，我送你。”說着，拉住付景之的手臂往車上帶。
段嘉攬：“……”
沈聿洐不可思議看向付景之。
随即，他們倆對視一眼，依然是看不慣對方的眼神。
彼時付景之拉上車門，也沒看沈聿洐一眼，自顧自系安全帶。
他所坐的車駛出去後，沈聿洐開車載着一臉不爽的段嘉攬緊随其後，走了一段路忍不住吐槽，“沈聿洐，你到底怎麽回事？我都暗示你把付景之帶走了，你還能讓他跟我寶貝跑了。”
沈聿洐語氣平穩說：“你應該反思你剛才為什麽臉皮不夠厚。”
段嘉攬切了聲，輕描淡寫的說：“你跟付景之之間的事我知道了。”
沈聿洐愣了一秒，質疑的看他一眼，段嘉攬笑着說：“我讓人調查過你在外面有沒有亂搞，要是有我立即把證據拿給寶貝，讓他認清你醜陋不堪的一面，不幸的是，這些年你竟然只有付景之這一個情人。”
沈聿洐冷聲說：“你真的很無聊。”
“無聊？我這可不叫無聊。”段嘉攬收回視線看向前面的車，“沈聿洐，你現在到底喜歡誰呢？我很好奇。”
沈聿洐覺得這個非常無聊，他好像沒必要回答，也不想和這個人讨論自己喜歡誰。即使現在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段嘉攬曾經做過的事，他仍是提不起一點好感。
得不到回答，段嘉攬繼續說：“是不知道還是不敢承認你愛的其實是付景之？沈聿洐，這沒什麽不敢坦白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看得出來，你和付景之現在相處的不是很愉快，他看上去不是特別想和你繼續糾纏，是你做錯了什麽嗎？”
前方紅燈，沈聿洐緩緩将車停下，郁悶的盯着前方車。做錯了什麽？到底做錯了什麽呢？他已經從父母那邊争取到了一年自由的時間和付景之好好在一起，付景之為什麽依然不高興？
像他這樣的人，注定要結婚的。
許久之後，他緩緩開口說：“我喜歡誰這個問題與你無關，少問。”
“無關？誰說與我無關？”段嘉攬輕蔑的笑說：“我喜歡的人你也喜歡，怎麽叫跟我無關呢？”
沈聿洐冷冷的盯着他，“你還有臉喜歡他？忘了你曾經做過什麽？”
段嘉攬聳肩，“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錯不改，偏偏我屬于知錯就改那一類。人們不是常言，浪子回頭金不換嗎？我回了頭我依然是好人一枚。所以，我仍然有資格喜歡雪哥。但你和我不屬于一類人，你一邊愛慕雪哥，一邊和付景之同居，說你花心你偏偏只睡付景之，說你專情你同時喜歡兩個人，我找不到一個合适的詞形容你這種行為。”
這段話沈聿洐聽得不舒服。
“沈聿洐，這兒就我們倆，你說句老實話，好讓我放心。”
綠燈亮起，沈聿洐将車開出去，跟着前面的車一起右轉，“我沒什麽好說的。”
“那你可是将付景之當成雪哥的替身？”
車內安靜了半分鐘，沈聿洐冷硬的說：“是不是跟你什麽關系？”
段嘉攬笑了一聲，“那就是咯～”
話音剛咯，一道刺眼的光突然從前面照過來，卻只是一晃。沈聿洐和段嘉攬還沒反應過來前面發生了什麽事，耳邊便傳來刺耳的剎車聲，慌亂中沈聿洐猛打方向盤，段嘉攬身體歪了一下，眼看着前面的車突然右轉撞向右側道上的車，一輛黑色轎車以不可阻擋之勢推着它。
鳴笛聲，女人的尖叫聲，剎車聲，汽車相撞的聲音混在一起，同時刺痛沈聿洐和段嘉攬的耳膜。
沈聿洐的車撞在圍欄上停了下來，他甚至來不及喘口氣，慌忙的解安全帶，一雙眼死死盯着右側方被兩輛車夾在一起的白色轎車。
他的心髒仿佛停止了跳動，雙手顫抖解開安全帶，無力的推車門，推了兩次沒推開，着急的猛的一推才将車門推開。
一條腿放到馬路上，如同踩在棉花上，差點從車上摔出去。
好不容易下了車，臉色煞白的繞到車後，朝正冒着煙的白色轎車走去。
周圍的車已經停下來，車上的人陸陸續續下車站到馬路邊上。
段嘉攬率先沖到白色轎車前，通過前窗看到駕駛座上的陸聽雪閉着眼靠在椅背上，路燈照在他沉寂的臉上，映出一道紅色血跡。
“雪哥。”段嘉攬猛拍車頭，試圖叫醒裏面的人。
堵在白色轎車左邊的車車頭冒出煙，空氣中有股油味，段嘉攬沖到它的駕駛座外，好在車窗沒關他看清了暈過去的司機。
唐辛。
段嘉攬說不出的憤怒，伸手抓住唐辛的衣領，邊搖邊喊：“唐辛！醒醒！”
唐辛的車堵住了陸聽雪車的車門，不挪開他沒辦法打開門車門将陸聽雪帶出來，現在他的希望全在唐辛身上，真心希望這家夥沒死，醒過來把車開開。
然而唐辛一點反應沒有，段嘉攬這才嗅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想起在餐廳的302號包廂門外見到他的助理小何，肯定唐辛絕對喝了酒。
“草泥馬！喝酒你開什麽車？”段嘉攬怒罵道，依然不見唐辛轉醒，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這時候沈聿洐走過來把他拉開，伸手從裏面打開車門，在路人的幫助下将唐辛從駕駛座上挪出來放到路邊上。恢複了一點理智的段嘉攬趁機坐上唐辛的車，好在車沒出問題，他将車往後退。
處理好唐辛，沈聿洐折回來拉開白色轎車的駕駛座車門，彎腰探進去邊解陸聽雪身上的安全帶，邊喊道：“雪哥，醒醒。”
一聲下來，陸聽雪完全沒有反應，倒是副駕座上的付景之有了點意識，在一聲聲‘雪哥’中掀開了眼簾。
熟悉的聲音讓盤旋在耳側。
随着眼簾完全張開，他看到了前方的路燈，看到陌生的人，不知是不是幻覺，他看到沈聿洐抱着誰從前面走過。
沈聿洐。
那是沈聿洐。
付景之擡手扶頭，意外來的太過突然，他已經不記得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只感覺車子發生了劇烈的震動。
是車禍嗎？
付景之垂垂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