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順利嗎？”

林傾傾的手摸上剛靜悄悄回位置的馮意。

“順利的。”馮意垂眸看着林傾傾細白的指節，跳動地，慢慢地纏上自己的手。

“那就好。”林傾傾微微點着頭，笑着說。

仰着頭倒在手心裏的動作，盛着微弱光暈，顯得那畫面像是拍電影似的。

馮意也呆呆地含着笑跟着說：“那就好。”

上課的鈴聲清脆地打斷了這時光，林傾傾只好留下句：“等晚飯的時候，好好聊哦。”

一切就重新陷入平靜。

馮意卻還沒回味完，低着頭摸着筆，抿着嘴。

四個人一彙聚在食堂，就像開小會似的。

晚飯時間，和平常一樣，拿着號，四個人均勻地坐着，像是在小方桌上布棋子。

心情愉悅，甚至能傳出哼歌的聲音。

“那我們得好好慶祝。”沈怡曉說道。

“都還不知道得沒得獎呢，就慶祝？”馮意好笑地問。

“我也覺得慶祝一下。”林傾傾說。

“看吧。”沈怡曉聳聳肩，調侃。

“那來我家唱歌吧，再買些好吃的。”馮意說。

“啊，可是我最近減肥呢。”沈怡曉的表情一秒鐘變得耷拉。

“我最近好像也胖了點兒。”林傾傾說。

在這個話題上，江禹總是顯得格格不入，盡管平時他就有些突兀。

“那你吃不吃？”馮意困惑地看着林傾傾問。

“吃。”她不帶一絲猶豫地說。

沈怡曉見林傾傾這麽沒志氣，她也擺擺手，說：“那好吧，那我吃完再減肥。”

“事情就這麽說定了。”

林傾傾也是第一次知道，馮意家裏還有個小型的ktv房間。

周六，出門時間又晚了些，她着急地打車，到了後，在馮意所在小區裏狂奔，進了大門，又去輸裏面門的密碼。

開門時滴滴的響聲，讓剩下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朝門口看去。

林傾傾還被看愣了一瞬，又反應過來關上門，邊走邊說：“我出門又晚了。”

而沈怡曉的重點卻在于，“林傾傾怎麽知道你家裏密碼？”

“江禹也知道。”馮意利用江禹平攤了這個疑問。

“就我不知道？我要鬧了！”經不住細想，沈怡曉突然提到：“而且這麽說來，上次也是，那為什麽大門的鑰匙只給了林傾傾？”

“電子門鎖的密碼是923918。”馮意說。

“好吧，記住了。”沈怡曉勉強作罷。

馮意繼續解釋：“大門不經常鎖的，所以知道電子鎖的密碼就夠了，實在需要的話，我給你們配？”

“哼哼，那倒也不用。”

“好，配吧。”

這兩道聲音同時傳來，大家都齊刷刷看向江禹，江禹溫和地笑笑，“開玩笑。”

這反倒逗笑了大家。

“冷笑話。”沈怡曉默默點評。

……

四個人并排坐在地毯上，在選外賣時，減肥的林傾傾和沈怡曉一致贊同點燒烤，主要附近新開了一家店，評價極高，她倆對此表示，很饞，特別饞。

聚會重點在吃，四個人最後圍着茶幾，打撲克牌，等着各種外賣。

鬥地主采取車輪戰，輸的玩家罰下場，等待下一輪。

林傾傾是撲克牌小能手，不論是當地主和農民，都能贏。所以，其他人在輪換，林傾傾一個人獨享。

“唉唉，馮意，你好好玩啊。”臉上被貼滿了紙條的沈怡曉忍無可忍。“瞧瞧我們這臉上，都沒地方是露出來的了。”

林傾傾龇着牙樂開懷了，“哎呀，誰讓你們遇上了有實力的我呢。 ”

最後，外賣的鈴聲響了起來，林傾傾依舊無敗績，除了牌技好，今天的運氣也是格外好。

暫停的時候，沈怡曉依舊把這個責任怪在馮意身上，認為她有放水的嫌疑。還有，運氣不太好的江禹，也免不了挨罵。

江禹和馮意，只好默默挨了罵。

可是林傾傾笑得那麽歡樂，整個人都洋溢着滿足感，馮意就靜靜瞧她，這樣別的什麽好像都打擾不了她。

即是是白天，屋內也開着燈，電視裏放着動畫片。

四個人圍着茶幾，分着零食和外賣。

似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閃爍的電視畫面中。

可馮意的精神全然集中在林傾傾牽住的手，還有帶着清香的林傾傾。

她是很着迷的，甚至往往産生一種迷失的錯覺。

馮意對這些食物的興趣，僅僅是嘗過就好，永遠不上瘾。

她卻知道自己對什麽上瘾。

所以，更用力地牽了林傾傾的手。

這個動作，也只是想喚回林傾傾被動畫片和美食吸引住的注意力。

瞧，林傾傾對着她回頭，親昵地笑了。

“好看嗎？”林傾傾小聲問。

什麽？

馮意怔了一瞬，又自顧自咧開嘴角，略顯呆愣地點頭，“好看。”

邊上還有沈怡曉問江禹吃不吃雞翅的聲音，但沒掩蓋住這聲好看。

林傾傾見馮意臉蛋暈開一團紅色，整個人醉懵懵的樣子，突然意味深長地微笑了一下，然後迅速扭過頭，又把視線挪回正在放映的電視，不一會兒，就被逗得哈哈笑。

随後，親近地又自然地就倒在馮意身上。

是輕松随意的動作，只是說明兩個人關系好。

馮意攬着她，像攬着珍惜的珍愛的寶物。

吃飽喝足了，正好馮意家的阿姨過來打掃，她們為了不礙事，也轉移了陣地。

她們去了頂樓的房間，俨然是設施完備。

林傾傾對于唱歌這件事興致勃勃，馮意一打開，林傾傾就拿了個話筒，開始點歌。

這房間是做了特別的隔音牆，又添了其他隔音設備，所以，不怕打擾到人。

一關上門，是昏昏暗暗，裏面的絢爛的五彩的燈光，打得整個地方氣氛十足。

沈怡曉和林傾傾自然有想像的地方，愛的都是激情火熱的歌曲。

一人在一邊，拿着話筒，一邊跳舞一邊唱。

馮意甚至懷疑了她們兩個是否有悄悄排練過的嫌疑。

“她們兩個元旦節就是準備報名跳這支雙人舞。”江禹說。

馮意看了他一眼，“我剛好像什麽都沒問。”

“可是你疑惑的表情很明顯。”

“是嗎？”

“嗯。”江禹點頭，溫和地笑。

“她倆現在就已經練會了嗎？”馮意多問了一句。

“是啊，她倆挺默契的。”

看得出來她們排練挺久的，畢竟相視一笑動作幾乎一致，默契程度高極了。讓兩位看客都不自覺在最後鼓了掌。

跳了一整曲，兩個人齊刷刷倒向沙發。

林傾傾伸出胳膊，揮舞了兩下，變相指揮了江禹和馮意。

“輪到你們倆了。”沈怡曉接茬，催促着遞上了話筒。

剛好下一首是江禹點的情歌。

馮意和江禹站在前面，等着拍子，那模樣，別提多養眼。

本來還癱着的兩個人立馬就恢複了精神，坐直了身體，等着他們開口。

即使沒有事先商量，兩個人的歌詞也分得剛好，有來有往，時而默契地合唱，時而給對方和個音。

也默契地沒有對視成功一次。

卻迷住了不在唱歌的兩個人，眼裏泛着光，癡癡地聽。

他們倆的聲音也是那麽和，同樣溫柔，全篇是和諧的，沒有跑調，也沒有破音。

一曲唱完，讓人還想再聽兩句。

“啊！再來一首！”沈怡曉率先提議。

“同意。”林傾傾舉杯。

交替着歌舞，在這個房間有別樣的熱鬧。

到了晚上，唱累了，幾乎人人嗓音都帶着點撕扯感，這是徹底唱不動了，離啞只差一小步。

最後，依依不舍地解散。

江禹得回家，沈怡曉和林傾傾在馮意家住。

走前，心懷學習的江禹，還順便向馮意要了一套老師推薦的卷子。

“好，你去拿。”馮意留下這麽句。

江禹輕車熟路地去馮意家的書房，他按照馮意說的，在第一個書櫃的第一排那裏，順利找到了那套卷子。

只是多瞥了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本子。

馮意放書的習慣沒那麽好，總免不了折了幾頁紙，或者多出基本灰撲撲的。

可這本卻是最平整最幹淨的，顯然是主人很愛惜的。

江禹沒随手看人書的習慣，可是這次鬼使神差地他就這麽拿下來，翻看了一頁。

上面俨然是馮意的字跡。

通篇只寫着日期，和兩句反複的話。

傾傾如我意。

傾傾不順我心。

傾傾，讓熟悉的人看了都要多想上一段。

江禹像突然被刺了下，立馬合上了書本，緩了會兒，放回書櫃。

沒人發現，他和還在家的阿姨打了聲招呼，就匆匆離開了。

走回家的幾步路上甚至狼狽地被絆了下。

晚上，在客房的林傾傾看了眼時間，認為時機成熟，悄悄溜進馮意的房間，沒被沈怡曉發現。

她還偷着樂呢。

馮意卻也不驚訝，只是不作聲，往邊上挪了一點地方。

關了燈，說睡前夜話的時候，林傾傾向馮意提前預約了生日禮物。

“那我要個禮物。”林傾傾說。

“什麽禮物？”馮意淡淡地問，那語氣似乎林傾傾要什麽她都會給。

“元旦晚會，想要你唱歌給我聽。”

林傾傾對于一些事，總揣着美好幻想的。

她總想着，在某個特別的節日，有人能為她唱上一首歌。

“行。”

在一片漆黑時，聲音卻突然具象化了，瞄中了林傾傾那本就有些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