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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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之,事不秘,外人知,漸傳至夫耳。

美佑夫姓羊名鎖,世為商人,無利不圖。聞衆人言,強按怒氣,謀的一策,乃邀李松來家,與王美佑共談之。

羊鎖素知李松家産豐厚,遂脅以三千萬巨款私了。

“美佑歸汝,三千萬歸我,自此兩不相欠。”

李松無財,不肯松口。

羊鎖怒,綁李松,欲覓李松家人,不能得。忽見一人來,告之曰:“我乃姚心華,李松妹子也。”

羊鎖大喜,遂逼勒錢財。

姚心華乃于錢莊中取出萬億家産,盛于大袋中,曰:“吾兄李松,回家放之可也。”

羊鎖允諾。

美佑趁羊鎖外出,掙脫束縛,急釋李松,令之出。

不久,羊鎖歸,見李松去,不樂,開袋視之,無有錢財,皆硫華菊也。

人財兩空,羊鎖大怒,乃作一文,《讨王美佑紅杏出牆之檄文》,公然發布網上。

檄文一出,舉國嘩然,輿情紛擾。更有甚者,或言美佑誘未成年人,理應坐監者。

一時間,讨伐美佑之聲,猶如天浪。

李松挺身出言曰:“吾年已十八,兩人實乃自願,不及其他。”

羊鎖大怒,欲令美佑身敗名裂,遂扯橫幅若幹與校門口,親自演說,言美佑為“賤人”雲雲。

校方不能辯,乃停美佑職。

羊鎖性喜飲酒,一夜醉歸,春夜雨多,不慎落池塘,溺水而亡。

或有疑李松為之者,乃告之與有司。

于是,警吏拘李松,細加拷究。勘查水塘,渾濁不清。旁邊小路,泥濘難行。遍尋再三,唯見池塘西北角櫻花一束,別無所獲。

察訪多時,一無所得,乃釋李松。

李松得歸,二人團聚,喜不自勝。雖千萬言語,不能盡其心意。

李松雖年少,然經此一劫,欲與女結白頭之約,遂置買玫瑰,求于美佑。

女欣然應允。

當是時,中國教令限适婚年齡:男為二十二,女為二十。然李松年方十八,未及标準。

李松苦悶,女開導曰:“僅一證件耳,你我一心,無可無不可。”

李松聞言,樂,遂相歡好,越明年,生一子。越三年,再生二子。

鄰人見李松抱娃遛彎,辄嬉笑之,“未婚男,已有三子也,羨煞旁人乎。”

李松正色曰:“古者李白詩雲,‘十四為君婦,羞顏未嘗開。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今我年已二十矣,可為人父也。”

衆人聞之,無不歡笑。

逾二年,忽有人告曰:“美佑在校有人矣,常有茍合之言。”

李松不信,撿視美佑手機,見有暧昧訊息,仍不信。

一日,美佑靓妝出,心疑之,遂尾行。

見女進一殘樓,進之。聞狎昵之聲,急行至一高處,俯身暗窺之,果見女卧于一少年人懷中,言笑晏晏。

強忍怒歸,對兒垂泣。

夜深,美佑歸,問之,坦然答曰:“吾已厭君久矣,吾所執教高中,年年進美男子,任吾擇之。實告汝,前生三胎者,皆非汝之子也。”

李松大驚,使人驗之,果不是。

大怒,欲笞女,段貴來,奪笞擲地,曰:“囊昔吾不欲告發汝與美佑者,乃美佑侍奉我也。汝大兒,實是我兒也。”

李松聞言,遂覺天崩地裂,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自此,不外出,獨自悶坐暗室,心中憂悶,不茶不飯,不言不語。

日夜吟誦:“恨君心,似危欄,難久倚。”

穆蘭飄然而至,曰:“李郎可随我去,可免大禍。”

李松曰:“姐姐且寬心,吾無禍事,汝且歸,吾不日即來。”

穆蘭不解其意。

李松曰:“汝向日言與凡人愛戀,必遭輪回之苦。然今我雖愛戀,彼未有此意也。遂不罹此禍。”

穆蘭點頭應之,倏忽不見。

段貴來見,謂之曰:“吾已悟,不再戀美佑。汝大好年華,切不可為此女耽擱,宜出,深造他國,必有好女待汝也。”

李松曰:“吾等汝多日矣。雖然如此,然心中有不平之氣,不可不消除。”

段貴曰:“我已知彼女行蹤,速跟我來,可除去之。”

二人徑來帝都,尋至王美佑下榻館舍。

店員問所來何事。

段貴曰:“尋妻也。”

店員查詢半日,乃曰:“一對俊客妖姬,相約十二層樓,整日嬉戲無度,已三日不出門矣。”

李松曰:“此必美佑矣。”

李松、段貴上樓,捉二人于床榻。

混亂之際,段貴暗匿冰粒若幹與錦幄中,使人報于九門提督。

有司人至,查驗确當,拘王美佑。

見美佑锒铛入獄,李松怒消,回山。

方至,穆蘭、姚心華、蔡蓬、吳櫻四女捧酒歡笑而來,列坐李松旁,勸慰之。

李松豪飲數杯,具道其所遭遇,不齒世人之所為,痛惜人事紛亂,無禮法度。

穆蘭笑曰:“早先告汝,汝不聽。汝謂凡人女子堪比吾等乎?真情自在山中,何必出山外求乎?”

李松停飲,曰:“向着汝等皆謂我無知,今我已痛改前非也。念姐妹無念我過,長相歡好,我所樂焉。”

四人笑,起身圍李松轉,步履翩跹,芳香怡然。

李松不解,吳櫻大笑曰:“松哥但坐即可,穆蘭姐姐年齒最長,宜首獻。”

穆蘭含笑出,環顧他人,暈生嬌面,曰:“同齡人哪裏去耶?為李郎共舞,何如?“

蔡蓬笑,翩翩而出。

蔡蓬、穆蘭二人同臺共唱《情探》,音節婉轉,餘音繞梁,衆人為之醉。

衣袂飄香,宛若霓裳。

李松大樂,“人生但只若此,何必再出山也。”

姚心華繼之,念詩詞一段,以侑酒興。

吳櫻最後,舞劍一曲,以為收束。

與佳人共樂,李松始覺山中之樂遠比都市之樂多矣。

明月西移,四女圍坐一圈,叽叽喳喳,言語良久,徘徊不去。

李松曰:“夜已深,你們為何不去?“

四人低笑不語,竊竊私語半日,乃推姚心華出,共曰:“平日汝最活泛,今夜可解李郎饞寂寞也。”

言畢,三人嬉笑而去。

李松已經人事,知其意,乃曰:“今夜,勞煩妹妹矣。”

姚心華笑曰:“今夜妾奉差命,使汝樂不思蜀,可乎?”

李松笑曰:“不思蜀矣,不思蜀矣。”

姚心華乃寬衣,卧榻,導李松嬉戲。

乍入之下,李松慌亂不得其要,三送即遺,曰:“人事之要,我已頗知,然為何如此不堪耶?”

“彼雖為人,未得其要。我雖為草木之精,然亦明白陰陽之術。”

“願妹妹教我。”

姚心華笑,乃秘授交接之術。

李松頗為聰穎,旋即領悟,乃徐徐發力,忽似急雨打紙窗,忽似流水過山澗,緩搖猛送,床榻為之晃動,屋宇為之震裂。

穆蘭、蔡蓬、吳櫻于窗下聽之,拍手笑曰:“可矣,李郎已得其要矣。明日,我等有福矣。”

遂戲谑而去。

翌日午時,穆蘭自攜果蔬來。

其着長裙,色白微碧,香味似蘭。

穆蘭送李松繡囊兩只,以表心意。晚膳畢,李松乃攜女手,共入帷帳。雄峰雌蝶,呼祥喘瑞,聯翩翺翔,快活無兩。

後日,蔡蓬盛晚妝來。蔡蓬少言,僅支頤而笑。李松拉其手,蔡蓬癡癡笑,婉拒之。

李松問其所樂為何,答曰對弈。

乃相與對坐弈棋。雞鳴之時,蔡蓬尚不願歇。李松央之再三,女乃款款起身,脫蓮屣,自閉帷幄。

李松見女藏藏摸摸,不覺莞爾,遂登榻,捉女玉足,卷棉絮,吹紅蕊,東風肆虐,羲和離地三尺方歇。

四日,李松早備飯菜,然坐之久,吳櫻不來。令人招之,仍不來。李松怪之,親詣其所。

甫入門,見吳櫻着湘黃裙,雲鬓花顏,端坐妝臺前,卸妝以待。李松訝之,問其故。女笑曰:“汝識我幾何?”

“百年矣。”

女問:“百年之久,吾有何癖,汝知之乎?”

李松訝然失色,欲遁走,然已不及,女提領而回,抛擲演武廳,令李松對壘。

先是,山中日月,寂寂無聊,女癡愛武,然未有對壘者。今欲與李松同衾,知其素耐霜寒,為堅韌之徒,故而有心比試。

李松抖擻精神,奮然向前,然戰不數合,敗北,吳櫻大笑曰:“似汝者,尚不如酒鬼羊鎖也。”

李松急停戰,問之為何,女曰:“羊鎖逼迫郎君,妾深為不齒。一夜,截其于途,其酒狂大作,欲劫吾色,吾不許,遂大戰二百合,卻不想其腳滑,跌落池塘中淹死矣。”

李松感其襄贊之德,大為贊賞,邀與再戰。

然較量之下,李松屢次敗北。女遂知李松力不如己,乃停。

攜手入內室,女薰香沐浴,華妝出。李松訝其美,撫之,肌體細膩。與之交,美甚。

自此,李松與四仙子共樂,再不言出山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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