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
第32章 【32】
法國和國內時差八個小時, 蘇柔深怕頭一次出國的丸丸适應不了時差，生物鐘紊亂，頭痛，耳鳴心悸的藥品準備了一堆。
丸丸看着兩個超大的行李箱, 瞪大眼睛, “這會不會太誇張了？”
蘇柔：“怕什麽？你有楚銘這個苦力。”
丸丸臉唰的紅了, 氣惱道：“你再笑我, 我告訴爸爸你說他是糟老頭的事。”
丸丸話音落下, 身後響起一道涼涼的聲音。
“誰是糟老頭？”
丸丸：“……”
蘇柔：“……”
兩人抿唇相互指着對方。
沈知霖眼睛咪了咪，繞着蘇柔轉了兩圈，“我, 糟老頭哈！”
蘇柔瞪一眼丸丸，笑着追上去, “你聽錯了, 我沒說過這話……”
丸丸身子後傾，手掌撐在腰後桌子上, 無辜的鼓起嘴巴吹額前細碎的絨毛玩。
“噗~噗~噗。”
一陣輕微的笑聲從耳邊傳過來，她轉頭, 飛起來的絨毛緩緩落下，她看見楚銘正彎着唇角看向自己, 眼裏都是戲谑。
丸丸緊張的站直, 背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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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麽時候來的？
剛剛的傻樣他是不是全看見了？
她聽見他輕微的腳步聲走進, 笑問：
“這兩個箱子都是嗎？”
“嗯。”她輕輕嗯一聲。
丸丸今天穿一身寬松的白色喇叭袖T恤, 闊腿褲，頭發抓成可愛的丸子頭, 耳朵上帶了白色耳釘。
從他的角度看去，白白嫩嫩的天鵝頸一覽無遺, 蝴蝶谷微微凸起，他吞了吞口水，移開視線，低低說：“下去了。”
她轉過頭，看見他寬闊的臂膀輕松的拎了兩個箱子下樓梯。
腿好的還挺快。
車子駛出沈家大門，直到沒了蹤跡，沈知霖還定定看着，陰郁的嘆一口氣。
昨日見丸丸有點悶悶的，他有點不舒服。
今日，丸丸和楚銘好像沒那麽別扭了，他心裏更不舒服。
他悶悶道：“這小子不會把我女兒拐跑了吧？”
他可愛的小公主這才回家幾天！
他突然有種上了楚銘當的感覺。
蘇柔也喟嘆一聲，“說不好。”
“原本，我覺得丸丸對楚銘沒那個意思，她要是還和之前一樣沒心沒肺的，那倒是針對楚銘沒意思。”
“現在着別別扭扭的勁，倒像是個患得患失的懷春少女了。”
沈知霖像是想到了什麽：
“所以，你那會一直避着我，不是對我沒意思，是愛慘了我？”
“切”蘇柔高傲的擡起頭，“你想多了。”
沈知霖微妙看向蘇柔，道：“是啊，誰叫我現在是糟老頭？”
他轉過身走了。
“呵呵，”蘇柔臉上漾起讨好的笑追上去，“這眼睛得瞎成什麽樣才能說你是老頭？男人四十一枝花，你正值男人第二春……”
*
到了機場，托運行李，辦好登機手續，在晨曦金色的薄光裏，飛機飛向巴黎。
丸丸的位置在窗口，白雲隔着一層透明的玻璃窗，三道白色的飛機尾氣将天空割裂。
她捧着臉看薄雲。
“要十一個小時才能到巴黎，你要看電視打發時間嗎？”楚銘問。
“不用，我有帶漫畫。”。
“先生，您需要飲料嗎？”
一身空姐制服的空姐推着餐車過來，身子微微向前彎，胸前起伏明顯的高聳微微晃動了兩下。
臉上漾起精心準備的笑容，放軟了聲音問。
這刻意的勾引！
丸丸并不被空姐的聲音吸引，專注的看向車外。
楚銘苦笑，女人見到自己，恨不得把胸·挺到自己面前。
偏她，對自己不屑一顧。
“我不用。”他手指戳了戳丸丸手臂，開口問：“要飲料嗎？”
“果汁吧，我還要鮮蔥餅幹。就是候車室那種。”
空姐倒了飲料卻是放進楚銘手裏，楚銘避開空姐的手指，端着塑料杯頂接過端給丸丸。
空姐又遞上兩小袋鮮蔥餅幹到楚銘手邊。
丸丸仰着臉笑嘻嘻問，“美女，你們這個餅幹好好吃，你知道哪裏可以買到嗎？”
空姐回答着丸丸的問題，眼睛卻一直盯着楚銘，柔柔說：“這個是我們機場專門定制的，別的地方不賣。”
丸丸有些失望的嘟唇。
楚銘有些氣悶，合着自己還沒餅幹重要。
他閑閑道：“我再幫你要兩袋？”
兩天以來，丸丸頭一次眼睛閃閃放光看向他，點頭，“那謝謝你了。”
楚銘：“……”
有種出賣色相的感覺！
按了玲，叫來空姐，給了個職業笑容。
道：“你們這個餅幹挺不錯，能多給一點嗎？”
楚銘的五官本就十分好看，高檔的衣着，手表 ，談吐，都給他度了一層金光。
這淺淺一笑，空姐心口小鹿亂撞，對着他羞澀一笑，“那我就為您破例一次。”
這次，十分大方的給了那種大的一整包。
丸丸小嘴甜甜的說：“美女姐姐，你真是太好了！”
楚銘：“……”
是我出賣色相給你讨來的好嗎！
他生氣的奪過丸丸手裏吃了一半的小半包餅幹，放進嘴裏吃。
丸丸：QAQ，那是我吃過的！
楚銘見她瞪着眼睛看向自己的唇，後知後覺想起來，這片她吃了一半。
“味道是不錯。”
他晃了晃手裏參與的餅幹包裝，舌尖還伸出來舔了一下唇瓣的碎末！
丸丸豁的轉過身看向飛機外！
大色狼！
好說不占自己便宜，哼。
果然，相信男人的嘴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楚銘見她氣悶，心裏舒服一點了。
十一個小時以後，太陽升到當空的時候，巴黎終于到了。
楚銘拿起丸丸手腕，“這裏時間比國內慢了七個小時，我給你調下手表。”
“我拿下來吧。”丸丸掙脫開，把手表拿下來遞給他。
楚銘心揪了揪。
下了飛機，楚銘推着行李箱，眼睛指着兩塊大大的指示牌，和丸丸說：“左邊那個是我們楚氏歐洲區總裁陳炎，右邊那個是你們沈氏歐洲區市場總監李源，是你爺爺的人。”
丸丸整個人都不好了。
“合着，我爺爺還監視到歐洲來了？”
楚銘點頭。
沈睿的心思他大概能才出來，楚氏在歐洲有幾個知名品牌，他是現在是想借助楚氏的銷售渠道迅速打開市場。
用最快的速度，把這樁聯姻變現。
他恨不得自己和丸丸立刻修成正果。
按國內的時間，此時應該是吃晚飯，但巴黎這邊是中午，李源早就得了沈睿的吩咐，定好了酒店，先驅車去酒店辦理入住。
丸丸在金碧輝煌的豪華套房裏轉了一圈，後知後覺的想起一個問題。
“咱們倆，今晚不是要住一起吧？”
楚銘不敢看她，視線透過落地窗看向窗外，平靜道：“是要一起。”
丸丸跳起來，“不行，我不跟你一起。”
楚銘看向她，“別擔心，我不冒犯你，先下去吃飯了。”
丸丸對着楚銘的背影做了個鬼臉，無奈的跟上。
酒店落座在巴黎CBD，席間，楚銘和李源，陳炎侃侃而談。
丸丸在飛機上就沒有停嘴，小小吃了幾口就飽了，偏他們的談話自己又聽不懂。
她百無聊賴的玩着手指看向窗外，被街頭藝人的表演吸引住了。
“是不是有些無聊？”
楚銘忽然玩下腦袋在她耳邊問。
“嗯。”丸丸點頭。
“想出去看看嗎？”
“可以嗎？”
楚銘點頭，“可以，你語言不通，不能走遠，拿好手機，一會結束了我去找你。”
丸丸和兩人告辭，想了想，回房間拿了素描本，畫筆，來到酒店門口。
街頭，造型奇奇怪怪的懸浮表演，悠揚的小提琴，随着音樂跳舞的人群，踩高跷表演，漂亮的人體彩繪，木偶戲……
丸丸覺得好有趣，她靈感大發，打開素描本畫畫。
她正沉浸其中，忽然，一道身影投在她素描本上。
“Joli dseein(畫的不錯）。”
丸丸擡頭，一張眉目硬挺的臉印入眼簾，好看的像是從偶像劇裏走出來。
午後的陽光閃在他身後，竟是比陽光還耀眼幾分。
她擡頭的瞬間，男子好看的眼睛亮了一向。
丸丸聽不懂他說的是什麽，唇角禮貌笑了笑，又低頭畫畫。
“Excusez-moi”（打擾了。）
男子以為丸丸不想搭理他，從西服口袋裏掏出錢包，放了一張歐元在她素描本，轉身走了。
丸丸：“……”
這是把自己當成接頭表演掙錢的？
法國和國內不同，接頭表演是一種藝術，給錢是對表演者才藝的一種欣賞，肯定。
并沒有侮辱的意思。
丸丸拿起錢追上去。
“先生，你誤會了，我不是來表演掙錢的。”
男子差異的看了丸丸一眼，“中國人？”
“嗯。”丸丸眼睛閃了閃，有種見到同胞的親切感，“你也是中國人？”
“是的。”男子點頭，好像猜到了什麽，問道：“不會法語？”
“嗯。”丸丸點頭，“和朋友來這邊旅游的。”
“你畫出了這些街頭藝人豐沛的色彩，畫出了這個城市的熱情，我很喜歡，這錢不多，我真的希望你能收下，堅持畫下去。”
男子微微颔首，捧着雙手，很莊重的遞上錢。
被人這麽肯定，丸丸心裏高興，看來人穿着并不差，想來也不是缺錢的人，她點頭還禮。
“謝謝你，除了家人和老師，頭一次被人肯定，我很開心。”
丸丸漂亮的小臉漾出的笑容特別明媚，像一副畫勾在心裏。
當時的男子并不知，這幅畫面他會清晰的記一輩子。
“哪來的？”
楚銘出來的時候，丸丸小腦袋微微擡起，仰頭看着一張500歐元的紙幣，湛藍的天空在她頭頂。
丸丸臉上笑嘻嘻的，指着一個遠去的背影，“我在畫畫，那個男生給的，她以為我是街頭表演藝人。”書此
楚銘随意瞥了一眼，眼神凝了一下，像是覺得有些眼熟。
又轉開，拿過她素描本看，“畫的的确不錯，你的确有這方面天賦。”
丸丸眼睛亮晶晶的，很珍重的放進錢包裏。
想起她剛剛對着紙幣欣喜的樣子，楚銘想了想，從西服口袋裏拿出一塌，“都給你好嗎？”
丸丸搖頭，“我不要，你這個和這個不一樣。”
楚銘無奈，“你想按國內的時間，現在回去休息，還是按這邊的時間，現在去玩？”
“去玩吧。”
“那第一站埃菲爾鐵塔吧。”
“随你安排。”
一個小時以後，兩人站子啊1711級的埃菲爾鐵塔頂部，整個巴黎市容盡收眼底。
到了晚間，塞納河倒映兩岸漫天燈光，乘貢多拉船夜游其間，像是載了一船星輝滿載而歸。
行走在兩岸，有穿着仆人制服的古老法國小女童制服的小女孩，給丸丸遞上一籃子玫瑰。
和楚銘說：“Monsieur，achetez un bouquet deroses pour votre petite amie.”
（先生，給你的女朋友買束玫瑰吧？）
楚銘笑着打開錢包，把她的花全包了。
小女孩高興壞了，不停的道謝。
丸丸拿着玫瑰，問，“她說什麽？”
“她說你很漂亮。”楚銘一本正經的說。
丸丸點頭，那她應該和小女孩說謝謝。
“謝謝怎麽說？”她問楚銘。
“跟我念：
Je t\'aime”
楚銘的臉上一本正經，沒有任何異常，以至于，丸丸絲毫想不到，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我愛你。”
丸丸嫣紅的唇瓣一開一合，輕輕念道，“Je t\'aime”
楚銘心顫了顫，背在後背的手緊了緊，說：“還不錯，但是還不夠标準。”
“Je t\'aime”
“Je t\'aime”
他念，她輕輕跟着反複念。
路旁有橘色的燈光從頭頂射下來，在她靈動的小臉上渡了一層光。
他拿起相機，清晰的拍下她唇角挂着淺笑，看着他，吟吟念到：“Je t\'aim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