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窮鬼太子
第63章 窮鬼太子
梅崇山就是梅淮安的父親,中州之主,金昭的王。
這些年西州燕氏與梅氏交好,軍需財物各類好處拿到手軟。
可梅氏大禍臨頭之日,西州卻連面都不露,直接當起了縮頭烏龜。
若是西州能不惜一切代價的緊急援助,梅氏未必會敗的如此慘烈。
“啊,是啊。”賀绛恍然大悟,“此次中州大敗,燕西到現在都不曾有過半分表示,這便是結仇了。”
賀蘭鴉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又說:“梅淮安的脾性,可不是個寬容大度的人。”
“那他為何看見燕涼竹還那麽親熱的護着,剛才還暗裏警告我不許害了燕涼竹的性命。”
賀绛都快崩潰了,雙手揉着脹痛的太陽穴。
“該死,我又不明白了,哥,你們腦子都是怎麽長的,這也太彎彎繞繞了,那梅淮安到底想幹什麽?”
賀蘭鴉看着弟弟沒出息的模樣,拿起面前一本書砸他懷裏。
“你能不能動動你的漿糊腦子,翻到第六頁,今晚別睡了抄上百遍,明日再來找我。”
“哦。”
賀绛抱着懷裏的書緩慢站起身,沉思着往外走了兩步...猛地轉身。
“哥,難道說梅淮安是想偷偷殺了燕涼竹?”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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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绛羞愧的抱着書奪門而出。
外面站着守門的鷹爪和寒翅,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能把清淡如蘭的佛君氣到喊出‘滾’字,天底下估計也就他們九公子一人了。
到底是親弟弟啊,就是不一樣。
......
賀绛一路捧着書走到屋檐下的角落裏,迫不及待翻到第六頁。
內容不多,也就寥寥幾句話。
【懷仇者,頃刻同斃之?錯焉,一與子同食同寝,二與親同仁同德,三與君虛與委蛇,後,毒敵之子,滅其之德,奪君之有,自當以明哲保身,此為上策。】
他捧着看了好一會兒,眼神都呆了,念叨:“這啥呀,梅淮安要跟那小子同吃同睡,他不回營了?”
“......”
就在這時,已經動作快速換好衣服的梅淮安,正巧從側殿這邊出來,身影穿過廊下。
燕涼竹說自己灰頭土臉的,非要鬧着洗個澡再出來,他就只能先過來了。
一走出來就瞧見角落裏一道人高馬大的身影,直溜溜的站在那兒。
是賀绛?手裏還捧着什麽,額頭抵着牆壁念念有詞的。
好像依稀聽見自己的名字,他直接擡步走過去。
“哎,賀大将軍,你幹嘛呢?”
這傻逼偷偷在背後罵我?梅淮安十分懷疑。
賀绛轉頭瞥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關你......”
還真跟這個奸詐太子有關系。
他頓了一下,突然站直了伸手把書遞過去,狀似無意的說:“你看看這些字,咳,我考考你的學問。”
“閑的。”梅淮安懶得看,擡步就走,“我去找你漂亮哥哥玩兒。”
“?”
賀绛一把拽住梅淮安的胳膊想把人攔住,梅淮安也不是吃素的,頓時反手挾制!
賀绛眉頭一挑,當即就要甩開膀子打一場!
但梅淮安沒忘記,二十步外的前殿裏坐着這人的親哥哥。
他後退兩步轉了個身,普通的黑色武袍衣擺也跟着在空中飄了一圈。
“停,我暫時不跟你打,不是時候。”
“不敢就不敢,打不過就是打不過,說什麽廢話!”
賀绛一臉欠揍的仰着下巴,用眼神瞟着眼前人。
前後接觸了幾回,梅淮安大概意識到,眼前這憨批是把傲嬌刻在骨子裏的,也不動氣了。
“賀将軍果然出類拔萃,連鼻孔都這麽圓,敬佩!”
“梅淮安!哼,你別是怕自己沒文采不好意思說吧?”
賀绛攥了攥手裏的書,他很想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又不敢去問他哥。
不等人說話,他快速翻到第六頁,直接舉到梅淮安眼前。
“我就不信你能看懂,你看一眼。”
“什麽啊,大白天非叫我看書......”梅淮安煩的皺眉,随意掃了一眼,而後表情有些古怪,挑眉一瞬,“你從哪兒弄來這麽毒的書?”
“有毒?”賀绛下意識想丢開,但又很快反應過來,“不可能,書頁上不會有毒的。”
這書是他從兄長手裏接過來的,兄長不可能毒死他。
“不是書上有毒,是內容惡毒。”梅淮安搖了搖頭,嘴角泛起笑意,“不過,這番話倒是挺合我心意。”
“你怎麽也愛賣關子,快說這是什麽意思。”賀绛催促着,豎起耳朵聽。
“哦。”梅淮安噗嗤一樂,“原來是你自己看不懂,找我給你解惑來的?哎,大将軍,這就是你求問的态度?”
“誰...誰找你求問了,我至于問你?你連你自己家都守不住,你個草包。”
賀绛眼神有些飄忽,顯然是在強行圓臉面。
梅淮安也懶得拆穿他,眼珠子一轉,說:“這樣吧,你想知道也行,但你得拿點什麽東西來換,知識可是無價寶,我要你點東西不過分吧?”
“你就這麽窮?窮鬼太子。”賀绛胳膊疊在胸前,睨着眼前人,“——多少錢?”
“不要錢。”梅淮安笑容甜甜。
......
賀绛快速去偏殿換了件外袍,随後又急匆匆跑去前殿找他哥。
賀蘭鴉看着再次去而複返的人,手裏的茶都不香了。
“你今天是怎麽了?奇奇怪怪的。”
“哥,你就給我吧,你那佛堂裏大大小小的手串那麽多,給我一串怎麽了,說不定我不聰明就是因為我沒有串串撚。”
賀绛跪在桌子邊,小心翼翼扒拉他哥手裏的紅瑪瑙珠串。
賀蘭鴉捏着珠串另一頭,沒放手,皺眉:“你平日裏最讨厭這些東西,我的珠串你還偷偷剪了不少,木魚都砸了十幾套,今日為何突然來要?”
“就想要,我也想要這樣的手串,哥你給我一串,随便哪串都行,就這個吧我着急要。”
賀绛想到在廊下等着他的那人,極力隐藏着焦急情緒。
賀蘭鴉還是沒松手,妥協了:“那你等一會兒,我叫人去給你拿一條。”
手裏這串金絲血瑪瑙是他把玩好幾年的心愛手串,每年都要送到靈山吃供三個月,他舍不得給出去。
主要是賀绛這小子心性不定,好好的東西給他拿去就等于是糟蹋了。
“哎呀,這種手串我瞧着每條都差不多,我真急用呢,哥就給我吧,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