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家兄長是神仙啊

第79章 他家兄長是神仙啊

“就你心裏那點兒東西還敢舞弄到他面前,你真以為能騙過他嗎!”

聽見梅淮安這句明明白白呵斥出來的話。

賀绛頓時感覺嗓子眼兒裏一陣陣的發緊,連腦子都是亂的,有種被戳破謊言後的懊悔感。

驚慌之下,他在心底反思着安慰自己。

說起來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啊,不就是把一盆花兒養死了嗎。

主要的錯還是在于他情急之下騙了兄長,想讓燕涼竹替他頂罪。

可燕涼竹又不是渭北的人......

總之不是什麽大錯,大不了被罵一頓然後挨罰,反正每次犯錯都是這樣的。

所以也不管外面還站着什麽梅淮安燕涼竹了,他趕緊喊着認錯。

“哥!哥?你能聽見是不是?我知道錯了,真的,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你怎麽罰我我都認,你別生氣,我也不知道我那會兒腦子是怎麽想的,我怕你生氣所以我着急......”

他嗓音倉促的認着錯,沒有想要開門出去的念頭。

這會兒不出去完全是覺得在兄長沒原諒他之前,沒臉出去了。

“哥,我真的知道錯了......”

只是他道歉好一會兒後逐漸閉嘴,這才猛地發現——

周圍不知何時陷入寂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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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梅淮安都不說話了,賀绛頓時閉嘴,慌忙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他輕輕動了動身形,把耳朵緩緩靠近門板。

“......”

片刻後,就聽見門外有人落下一聲輕嘆,是梅淮安。

只是這聲嘆息裏,莫名夾雜着幾分他聽不懂的情緒,這讓賀绛微微愣神。

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麽?

......

一門之隔。

就在賀绛無比誠懇的道歉聲裏,梅淮安倚靠着門板,單手随意掐按在門框上。

他沉默着扭頭注視賀蘭鴉的背影。

看着那人從主位上站起身往外走,步伐走的并不快。

穿着一件深紫色的繡蓮銀紋華服,長衫拖地而行,姿态無論何時何地都端正至極。

行走的時候,腳步穩到連肩都不晃一下。

就像往常一樣,氣勢孤冷宛如一座巍峨雄山,永遠都不會被擊倒。

可在踏過門檻時,那人深紫色的衣擺飄搖一瞬,很快身影就消失在門前。

顯然是不想留在這裏聽道歉了,百般教化,冥頑不靈。

這絕對不是什麽光彩的場面。

梅淮安看着他的背影有點難受,所以才沒忍住嘆了一聲。

只是嘆息才剛落不久,就聽門裏的動靜又開始了。

“梅淮安你竟然還在外面!你在外面你不說話?我知道了,你別想騙我出去!”

賀绛精神高度集中,喊完之後又側耳傾聽一會兒,還是沒人理會他。

忍受不了周圍陷入寂靜,他只能忐忑的連聲往外喊。

“哥?你快把這小子趕走啊,你怎麽罰我都行你別不說話,我真的知道錯了,真的。”

“你們都在不在外面啊,那我出去了嗷?”

“......”

門裏的人還在不斷試探着,語氣聽起來憨蠢至極。

梅淮安此刻整個人都充斥着陰沉躁郁的情緒,眸色也跟着一沉再沉。

他側過頭來盯着門板上正附耳傾聽的暗影,想一腳踹過去。

此刻殿裏只剩下他跟賀绛兩個人,嗓音也不必再僞裝什麽厲色。

猛地扯開綿綿低嗓,語氣極冷。

“他已經走了。”

“若非知道你是真心敬他,我都懷疑你在故意往他身上戳刀,可你就算是無心,也不能愚鈍到這個地步吧。”

賀绛一愣,張嘴便反駁:“梅淮安你罵誰蠢呢,你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門外的人明明語氣不兇,卻叫他聽着隐隐有些遍體生寒。

可是話裏內容,聽到他耳朵裏就屬于是無頭無腦,莫名其妙。

他反駁完,周圍複又陷入一片寂靜。

“......”

“該死的,忍不了了!”

賀绛正要拽門出去,就聽門外涼涼嗓音再度響起。

“身處前殿議事堂,他為主君你是下臣,你拽着燕西的人跑他面前串通做戲信口雌黃......”

“怎麽,你要通敵啊?”

梅淮安看他實在愚鈍,索性把話挑明了說。

因為他知道,這些話賀蘭鴉從來不會說給賀绛聽,因為舍不得。

但他沒什麽舍不得的,他什麽都敢說,這個惡人他來做。

周圍安靜一瞬後,賀绛的反應跟梅淮安預料的一樣。

“你在胡說什麽!”

通敵叛國?

賀绛的手掐着門栓,用力到指尖都攥的發白了,氣的嗓音直顫。

“梅淮安你是想找死嗎,真當我不敢殺你?”

僅僅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門外的人怎麽敢往這上面扯?

如此誇大,簡直荒謬!

梅淮安隔着門板都知道賀绛在想什麽,譏諷的低笑一聲。

“難道我說的不對?哦,你沒有這個心思,你只是想騙騙他躲過責罰,是這個意思吧?”

全是廢話,賀绛想都沒想的點頭應下。

“我自然沒有這樣的心思!外面那麽多人都盯着呢,我只是怕受罰失了臉面,你竟敢這樣——”

“你怕失臉面,他就得端坐前堂被你蒙騙?你還知道外面那麽多人盯着!”

“......”

賀绛呼吸一窒,動作猛地僵停在半空中。

“你們此刻駐紮天水關,腳下這處前殿就等于是你渭北的大營議堂,他端坐其中,你卻拽着燕西的人在殿裏上竄下蹦,扯謊騙他?”

誇大又怎麽樣,打不死你就吓死你,梅淮安在心底琢磨着措詞。

門裏的人臉色發白,肯定不能認下通敵的罪名啊,簡直無稽之談。

賀绛腦子轉着圈兒的試圖反駁:“可是,只是一盆昙花啊,只是一盆......”

“沒錯,僅僅是一盆昙花而已。”梅淮安哼笑一聲,“那你告訴我,他罰你還是不罰?”

賀绛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頓時急急點頭:“罰!怎麽罰都好,我認罰的!”

只要罰過就會沒事了,以前也是這樣的。

讓兄長出氣了就好,不管是什麽樣的滔天大火,兄長都有辦法擺平的。

他家兄長是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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