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師尊,師兄帶了個男人回來!
第34章 師尊,師兄帶了個男人回來!
姬宰默默把呲着的牙收了回來,給自己用了個淨身術。
吧嗒——
然後他看到蕭景策把茶杯放回桌上,聲音很輕:“小師弟。”
聽到這個稱呼,姬宰的汗毛幾乎是瞬間立了起來,每次蕭景策這麽叫他都沒有好事。
果然,下一刻他就聽到蕭景策問:“你在金丹中期多久了?”
“……”姬宰低頭摳手指:“三,三年。”
蕭景策點了點頭,又問:“你可知我與你祁安師兄從金丹中期跨入金丹圓滿用了多久?”
姬宰:“一年。”
“一年。”蕭景策修長的指節輕輕敲着桌面:“姬宰,你資質不差,卻用了我們三倍時間都未突破,想來是近幾年師伯忙于宗門事務,對你疏于管教了。”
姬宰都快吓哭了:“大師兄……”
蕭景策擡眸看他,笑得平易近人:“回宗門後,你來與我一同修煉。”
“大師兄,我一個人可以的。”姬宰做着最後的掙紮。
蕭景策最喜歡到惡劣的環境下進行修煉,那些地方不是極熱便是極寒,他一點都不想去啊啊啊!!
蕭景策輕笑:“不練完不能用膳。”
姬宰:“嘤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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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不問了,這個破嘴。
見反抗無效,姬宰就哭唧唧出去找祁安訴苦去了。
姬宰剛走,蕭景策便起身将房門關上,拿出閃爍着微光的傳聲玉,往裏面注入一絲靈力。
蕭景策:“說。”
玉中很快傳來一道少年的聲音:“主子,聖女回到月神殿确實布置法壇超度了諸葛明仁,還要盯着嗎?”
蕭景策眉頭輕皺:“屍體呢?”
少年回的很快:“燒了,法會結束他們當場就用桃木燒了。”
默了片刻,蕭景策道:“知道了,你們回來吧。”
“是。”
抽出靈力後,蕭景策目光垂落在傳聲玉上,用指腹輕輕摩挲着傳聲玉沉思。
是他想錯了嗎……
*
經過幾天沒日沒夜的忙碌,弟子們終于在夜幕來臨之前超度了最後一個枉死的亡魂。
得知他們明日就要離開,馮尤特意在城主府內為他們辦了一場答謝宴。
柳司清也因此獲得出來透氣一個時辰的特赦。
答謝宴上,馮尤喝的滿臉通紅,抱着柳司清嚎啕大哭:“道長,我真不知道他吃人,我要是知道他做的那些事,我根本就不會做這勞什子的護城将軍,我只是個辦事的,他怎麽能這麽對我!我還為他辦了那麽多事,你說我會不會下地獄啊嗚嗚嗚嗚……”
柳司清無奈拍着馮尤那壯碩的背:“不會的。”
馮尤滿臉鼻涕眼淚地看他:“嗚嗚嗚真的嗎?可是城裏的百姓都罵我是伥鬼,我以後死了怎麽面對我爹娘啊嗚嗚嗚嗚……”
柳司清被他這模樣逗笑了:“不是也有人說你剛正不阿,想推舉你當新城主嗎?”
一聽到‘城主’二字馮尤又嗚哇哭了起來:“我不要當城主,我不想吃人心嗚哇哇。”
柳司清點點頭:“那就不當,畢竟那些城民的死活本就與你無關。”
“你說的對,他們怎麽樣都和我沒關系。”他憤憤點頭,眼淚都甩起來了。
沒過一會,他又嗷嗷哭了起來:“不行,我發過誓要守護金陵城的嗚嗚嗚。”
柳司清:“……”勞碌命,懂了。
其實也不怪馮尤頭疼,諸葛明仁是諸葛家唯一的獨苗苗,繼位城主後雖納了不少妾,這麽多年卻是一無所出。
如今他突然離世,又出了這麽大的亂子,城主位置懸空,下面的人竟是推三阻四,無人敢接這個爛攤子。
馮尤見城中民不聊生,只能先站出來管理城內事務。
可馮尤到底是在諸葛明仁手下做過事的,那些城民見了他,便說他是第二個諸葛明仁,要吃他們的心肝,見他騎馬過街甚至會朝他丢爛菜葉。
馮尤表面上不在意,心理卻也不好受,喝醉了酒便什麽都說了出來。
柳司清知道他心裏的苦,所以也沒說什麽,只陪着他不停的喝。
只是這馮尤雖然哭得嗷嗷的,但酒量不是一般的大,邊嗷邊喝竟還喝了三壇酒才趴下,柳司清身為修士都被他喝的有些暈乎。
弟子們難得放松,各個都喝到了後半夜。
柳司清見時辰差不多,便起身往自己居住的院落方向走去。
不想剛走進院子,就看到一抹倩影站在院中的大樹下,她仰頭望着天上的明月,淡淡的月光灑在她的絕美的臉上,給人一種不真實的美。
柳司清愣了愣,擡腳朝美人走去:“師兄?你怎麽在這?”
美人聞言朝他望了過來,莞爾一笑:“喝了些酒,想來找你說說話。”
便是柳司清,也被他那淡淡的笑容晃了神。
柳司清道:“進去說?”
琳琅仙子目光回到那輪明月上:“這裏挺好的,能吹風,還能看看夜色。”
見他這麽說,柳司清也不再強求,轉身站在他身側:“師兄特意過來,可是有話要說?”
琳琅仙子默了片刻:“你近日怎的不叫我師姐了?”
柳司清短促笑了聲:“喚你師姐是我以前不懂事,師兄就是師兄,哪有因為我想要師姐,就一直讓師兄穿女裝的道理。”
而且每次看到琳琅穿女裝,他就不由自主想起琳琅這身女裝是為他而穿的。
這種明目張膽的偏愛,他承受不起,也不敢承受。
琳琅仙子側頭看了他一會,又默默移開目光,淡淡說道:“你長大了。”
柳司清不可置否:“人總是要長大的。”
“沒錯。”琳琅的聲音很輕,好一會,才繼續道:“可是清兒,你以前說,我很漂亮,如果我是師姐,等你長大了就會娶我,如今,那些話便是不做數了,是嗎?”
至始至終,他的目光都落在天上的那輪明月上,不知是在看月亮,還是透過月亮在看某個觸不可及的人。
柳司清并不知道原主對琳琅的承諾,如今這些承諾也無法再兌現。
沉默許久,他只說了句:“師兄,對不起。”
雖然琳琅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可真正聽到柳司清說出來時,內心還是不自覺一陣抽痛。
但是,這又能怎麽辦呢。
他若是舍得強迫眼前的人,也不會自願穿女裝數十年等柳司清動心了。
“不必道歉,不愛我又不是你的錯,怪只怪,我沒能讓你愛上。”
見柳司清垂下眼眸,他扯了扯嘴角,擡手伸向柳司清的腦袋。
快碰到那頭烏發時,他突然想到什麽,動作一僵。
可這次,柳司清也沒躲。
見他動作僵在那裏,柳司清猶豫了一下,還是将腦袋湊過去蹭了蹭。
琳琅眼底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他眼眶又紅了一圈,他輕笑着揉着柳司清的腦袋:“明日便回宗門了,好好休息。”
柳司清乖巧點頭:“師兄也是。”
目送琳琅離開,柳司清才轉身折回屋內。
他簡單給自己用了道清洗術便上了床,望着黑漆漆的床頂,他在內心暗暗松了口氣。
還好琳琅仙子聽得進他的話,不然還不知道要折騰出多少事來。
但很快,他的心情又變得沉重了起來。
解決一個,還有兩個。
蕭景策不用說,十成十的偏執狂。
白斂看似溫文爾雅,骨子裏卻也喜歡玩強取豪奪那一套,萬一哪天把他惹毛了,柳司清指不定要受多少罪。
一想到這兩人,柳司清就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直跳。
想着想着,他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柳司清被姬宰瘋狂拍門叫醒。
“師尊!師尊,大事不好了!”
柳司清強忍着起床氣起來開門:“什麽事毛毛躁躁的。”
姬宰氣喘籲籲,見他出來,連忙說:“祁安,祁安師兄徹夜不歸,還帶回了個男,男人!”
男人?
這可是脆皮鴨小說。
主角受帶回來個男人還得了?
柳司清大手一揮便換了衣服:“人在哪?”
姬宰道:“就在外面大廳侯着呢。”
*
柳司清趕到的時候,大廳外已經站了幾個看熱鬧的弟子,見他過來,都向他見了禮:“師尊/小師叔。”
柳司清撇了他們一眼:“功課都做完了?”
衆人低着頭不敢吱聲。
柳司清也沒在他們身上浪費功夫,擡腳就走了進去。
經過柳司清這麽一問,衆人哪裏還敢看熱鬧,柳司清剛進去就一窩蜂跑了。
早就侯在廳內的葉祁安見柳司清進來,忙對他行了禮:“師尊。”
柳司清目光越過他,落在他身後戴着帷帽的青年身上,聲音淡淡:“他是誰?”
葉祁安回頭與那青年對視一眼,青年沒有猶豫,擡手将帷帽取了下來:“晚輩蘇長雲,見過司清道長。”
柳司清:“……”
他就說男主攻受的感情線怎麽這麽輕易就略過了,原來是在這等着。
見他盯着蘇長雲不說話,葉祁安眼底閃過一絲疑惑:“師尊?”
“你不是回符箓宗了?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柳司清問蘇長雲。
他倒是有些好奇這個劇情是怎麽圓回來的。
蘇長雲被他問得一頓,卻還是恭敬回答:“晚輩,已被逐出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