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安哥、安哥、安哥、安哥……

一片五顏六色的熒光棒照亮了漆黑的場館,設計好的安哥部分唱完了,坐在位置上的忠粉全都不願離開,還帶着高昂的情緒叫喊着第二輪安哥,即使廣播不斷呼喊演唱會已結束,都沒有人要離場。

他們都在等。等甚麽?可能他們也不知道。

他們就是想等喜歡的歌手,在他們面前流露當下最真誠的一刻。在這場演場會開售之前,這位歌手一直被傳一些特別的緋聞,她用異于以往對待緋聞的态度,每次對着記者都只露出清淡一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突然,整齊叫安哥的聲浪瞬間變成興奮瘋狂的尖叫聲,他們看到舞臺中間降下去的圓形升降臺慢慢地升上來。上面,站着一個人,四周太黑了,沒有shè燈照shè之下,只看到一個黑影。

熟悉她的觀衆歌迷,想也不用想,是她!她再一次出場了。

升降臺完全升上來之後,shè燈依然沒有啓動,漆黑之間,她開口說了一段話。

「從這個演唱會決定要籌備的時候,我挑了幾首別人的歌曲,原本是想放在今晚的歌單裏面,可是最後被否決了。」她說到這裏停了下來,漆黑寂靜之間,觀衆聽到的,是她連聲的吸氣聲。「我真的很想唱這幾首歌,所以偷偷請求了樂隊的大哥在前幾天暗中替我排練。到了剛才演唱會結束了,我沒信心要求公司讓我唱出來,直到你們的呼喊,讓我很有信心!即使……唱完這幾首歌之後,我不再受外界的歡迎,即使你們都因此而離我而去,我覺得都沒所謂了……我只想用這幾首歌向你們訴說一個故事,一個……我和她的故事……」

尖叫聲響遍了全場,有人還大喊“我愛妳!”她閉上眼睛,待全場寂靜了後,鋼琴響起,其他樂器随之伴随,漆黑之間,只有一盞紫色的shè燈,shè向她的身上…..

第一句歌詞,從她嘴裏充滿了淡淡的哀傷唱出來……

「杜松混合茉莉的風回憶裏被愛那股激動天色好紅

溫柔好濃在胸口浮現你的面容

一起活在這城市迷宮提起你名字心還跳動卻沒重逢

只有想碰卻又敢碰的那種悸動

也許我們當時年紀真的太小從那懵懵懂懂走進各自天空

該怎麽說讓彼此選擇但思念還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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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忍住在眼眶,聲音有點沙啞,一段一段由青春年華的純真畫面開始浮了上來,有心動的、有微甜的,後來……卻是苦而短暫的。

那年……

夏天的風夾雜了熱情的歡呼聲,至今彷佛還在她的耳邊缭繞…….

L中學的室內籃球場裏面,站滿了學生,男女幾乎各一半,男生略為較多了一些。學生的手中,有的還拿着自制的板子,上面寫了不同的字眼,縱然字眼不同,而他們要等待的,都是同一個人。

球場上有一個舞臺,正有一群學生表演着勁歌熱舞,熱鬧的氣氛再往上攀升一個熱點,下面的學生有點害羞,卻在環境的氛圍裏跟着強勁的音樂節奏在搖晃身體。

場內熱鬧沸騰,場外的校門口,有幾個人在你推我撞。

有人終于忍不住斥喝一聲:「好啦!你們怕甚麽!我們小學畢業了,長大了!過了這個暑假會到這裏成為中學生,我哥說只要我們都穿運動服不會有人發現的,如今有大好的機會來看一下未來要待六年的地方,不懂你們在磨蹭甚麽!女人真麻煩!」

「陳信傑,真不會有甚麽問題嗎?我們看起來像中學生?」智瑤看看自己,怎麽看都覺得自己和那些成熟的中學生有點格格不入。

「有甚麽像不像的!小學的運動服跟中學一樣啊,何況今天是畢業學生的表演嘉年華,是開放給每個學生的,我說沒錯吧,伯伯~」陳信傑一臉稚氣的伸手把身旁有點安靜的女生摟着肩膀,在小學生的角度,男女之間,暫時也只存在友情。

「智瑤,我剛才看見不少和我們差不多身高的女生都進去,那個守門大叔也沒阻止,看來我們這樣進去也不會被人懷疑,可以來中學看看不是你提議的嗎?」伯雅溫婉文靜當中,嘴角透出一絲的笑意。

「怎麽連小雅也那麽說我啦!」智瑤頓時臉頰染上了緋紅。

「智瑤妳到底要不要走啊!妳不走就自己回去,我和秦律、小伯伯先走!」陳信傑有點心急,他往秦律打了個眼色,他們一人一邊夾着小伯伯一起走進去。當然,智瑤随即跟上去,搥打兩個大男生把她丢掉。

籃球場就在校門口的右手方,一踏進去就見到,甚至聽見了尖叫聲,兩個女生在兩個男生的推趕之下,擠進去一群人當中。可兩個男生好像不死心,在人擠人當中繼續擠上前,兩個女生幾乎也被壓到呼吸不了,幾經艱苦終于跟着兩個男生走到最前面。

突然球場裏的燈都關掉,全場的人都跟着閉起了嘴巴。氣氛沉靜之間,伯蕥聽見一些腳步聲,還有人搬東西的聲響,然後舞臺前的有兩盞shè燈突然亮起,直shè在一個女生的身上……

燈光打在女生那刻,伯蕥感覺好像燈也同時撞進她心坎裏的某一處,喚叫着她的靈魂。耀眼的光芒不單是指那兩盞shè燈,而是這個女孩本身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攝人光芒,相信正直青春年華的男生們,無一不把目光投到她身上去。

鼓手打着拍子,繼而吉他、貝斯、電子琴一起演奏着當時很流行的一首節奏強勁的歌曲。女孩好像已成習慣,也使跟着節奏舞動身軀,可能還有點羞澀,動作不算跳得很開放。

在強勁的音響當中,智瑤拉着陳信傑問:「她是誰?唱歌還不錯,人也長得美。」

「她?妳要來L中學也不知道她是誰?!我和秦律今天來中學部的目的就是要看她表演啊!」陳信傑向她比了個V手勢,他旁的秦律也笑得扁打的對她V了一個。

「誰會知道她是誰!」智瑤抿起嘴,不服氣問向1旁邊的伯蕥:「伯蕥,妳知道她是誰嗎?」

伯蕥倒心裏覺得不知道也不是甚麽大不了的事,反正世界還有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會發生的。她目光鎖在那個跳着輕快舞步的女孩移不開的回說:「不知道。」

「就說啊!是你們兩個奇葩才會知道!」智瑤哼他們一聲再問一次「她到底是誰?」

「妳沒聽到有人在喊她甚麽嗎?」陳信傑指指他們側後的一些男男女女,還有另一邊的,全都拿着個牌子,「牌子上都寫甚麽了?」

燈光有點暗,智瑤瞇了瞇眼才看到牌子上寫道:「戚女……神?小芙蓉?」

「對!很多人都她叫小芙容,本名叫戚任芙,被封為L中學新一代女神!不但漂亮,而且很會唱歌,聽聞她的母親是一個女高音,是某學校的唱歌團的指導老師,父親則是醫院裏的心胸外科主任,單是家庭背景就很厲害了!」陳信傑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那首強勁的歌曲完結,臺上的戚任芙額上有點熱汗,臉上是滿足的燦爛笑容,她拿着麥克風說:「大家好!你們準備好了沒?!」她把手放在耳朵,狀似等待聽到尖叫聲。

不負所望,臺下的人狂呼狂喊。

「好,謝謝各位對我的支持,接下來為你們送上這一首曲……」

抒情的曲調響起,她渾厚的聲線,臉上如風清新的微笑向臺下人的人揮手,有那麽一剎間,伯蕥認為自己和她對上了目光。就那麽一個眼光,讓伯蕥手心冒汗,心跳加快。

伯蕥記得當年,她唱的那首歌,有一陣清淡的初夏味道,後來,她才知道那首歌叫「夏天的微笑」

那一天,伯蕥并不知道心口上那呯卟的一聲,是她為戚任芙心動的證據。

作者有話要說:

這部用倒敘及回憶的手法穿插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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