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時間從來都不等人，眨眼威任芙升上高中三年級，在這兩年當中，吃盡了暗戀的痛苦，面對伯雅，她處處小心翼翼，那怕她多一分情感對她，也害怕伯雅發現她不一樣的感情，因而避開她，或是認為她是一位變＆态。

愛上一個女生，戚任芙的體內像是存在了一只怪獸，她稍為貪心一點，這只怪獸便會不顧一切地掙脫束縛，跑出來張牙舞爪！

為了喂養這頭猛獸，戚任芙偶爾也會故意親近伯雅，在暗戀的痛苦當中，尋找一點可以潤澤心靈的甜味。

特別是她己是高中三年級的學生，戚任芙放飛自我，天天跑去黏住伯雅，由于是畢業高考的一年，母親不用她再練歌，所以她連周末都不放過，跑去找伯雅“撒嬌”一番。

伯雅自從跟任芙奪了學生才藝比賽冠軍後，學校生活開始有點小變化，每當學校有甚麽慶典，她會被老師推出來跟任芙表演，身邊多了一個小芙蓉，被拖着走的她，心态上也成長了不少。暗地裏，心思慢慢變得複雜，她終于明白那一天，任芙所說可以簡單一點就好了的說話。

如果，她能對任芙的感情能簡單一點……就好了。

小雅察覺到面對任芙的靠近她會心跳加速，她和智瑤結識那麽多年常常抱在一起，親親臉頰也未曾出現這種反應，她甚至面對威任芙向她撒嬌的時候，會顯得害羞臉紅，不知所措，手不知道往哪擺，目光不敢在她臉上多作停留。

「啊～小雅～張開口～」在麥當勞，戚任芙拿了一條薯條沾了伯雅喜歡的甜酸醬送到伯雅的嘴前。

每逢任芙喬布雅在麥當勞見面的話，戚任芙必會點麥樂雞塊的套餐，因為伯雅有選擇困難症，她一方面想吃麥樂雞塊，也愛把薯條沾甜酸醬來吃，另一方面又想吃雙層牛肉漢堡，每一回到了麥當勞她在點餐的龍隊後站很久，久到戚任芙都忍不住替她選好。

久而久之，戚任芙習慣去麥當勞都點麥樂雞塊的套餐，還加錢多要一個甜酸醬，以供伯雅沾薯條來吃。

她總微的體貼小舉動，戚任芙不認為伯雅會注意到，每次伯雅問她吃甚麽，她每次都說她正好喜歡吃麥樂雞塊。

「不要這樣……我自己會拿來吃的。」伯雅羞紅着臉躲開嘴邊的薯條，微微鼓起腮子抿着嘴吧。近來她察覺到戚任芙很愛打着幫她溫習的名義約她出來，可到了來到餐廳，溫習？甚麽都沒有！

任芙纏着小雅的行為，可以用非常黏人來形容。

「張開嘴吧，妳跟我出去就想着溫習，都不理我。」戚任芙嘟起漂亮又亮澤的厚唇，目光裝得很可憐，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惹人憐愛。

伯雅一見到她這副模樣，心想：又來了！

只要任芙擺出這嘴臉，心跳自然加速，這兩年以來一直持續當中，還随着她心智的成長，明顯每一回都比上一回更加強烈，伯雅不明白，有種心情難以形容。伯雅以為日子久了便會習慣戚任芙露出這張嘴臉，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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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搞不懂的感覺，原來是不會習慣的。

戚任芙身上所散發出的光芒，一直在繞着她打轉。在學校裏，只要和她在一起，無論在哪裏，她都會成為焦點人物；在街頭，戚任芙的回頭率幾乎是１００％，常被一些大學生搭讪。在她身旁，伯雅感到自己非常渺小，還有就是，她和戚任芙之間，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

所以對近來戚任芙經常打電話給她聊天和約她出去吃飯，讓伯雅難以招架，也無力招架戚任芙的魅力。

「任芙，我念書沒妳好，快大考了，老師給的功課和小考都特別多，今天我能出來是騙了我媽說妳替我溫習，明天還有數、英的小考呢。」

「沒有騙！！我幫妳溫習啊，前提妳專心跟我先吃薯條。」戚任芙見嘟嘴失效，馬上改成可憐沒人愛，委屈巴巴的瞪大眼瞅住小雅，大大的眼睛釀着快要掉出來的淚水，迷惑小雅。

戚任芙再怎麽沉得了氣，也敵不過時間這個史上最壞的壞人。

她沒料到兩年來拖着拖，時間留給她只剩幾個月而已，她心裏很急卻不可以表現出來，心裏多麽苦悶傷感。在這兩年裏面，她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大膽跟伯雅表白，她看着伯雅對她笑起純真無邪的天然笑容，本來要說的話再也拿不出勇氣說出口，每一次都默默的放回心底裏。

她害怕會從此失去一個她很愛的人。

很多情歌，她都會去聽，在那一大堆情歌裏聽到一些歌詞是“最大的勇氣是放手”、“愛不一定要擁有”等等，戚任芙都覺得是她太不了解愛情，還是作詞人不敢做，卻寫出歌詞來叫人做呢！

她拿不出勇氣表白，更加拿不出勇氣去放棄愛上別人的感情。

放棄後的那種痛，年輕的戚任芙根本承受不起。

「不是不理妳……」伯雅心裏大吐槽，誰能舍得不理會眼前這位大美女？只是……「任芙，妳最近怎麽了？好像……特別黏人。」伯雅小小的抱怨，為了哄她開心，順她意張開了嘴把薯條吃掉，以免她真的一直送到嘴前，形成更奇怪又惹人注意的畫面。

戚任芙嘟起的小嘴頓時扯開一記如天上星河般璀璨奪目的笑容，她這個笑容，只為伯雅而盛放，能夠讓她這般笑的原因，純純是伯雅吃了她送到嘴邊的薯條這麽簡單。

在暗戀伯雅的過程，戚任芙學會了可以為一些簡單的事而撫＆慰心靈，例如伯雅是腼腆型的女生，她會在公開場合給妳喂吃薯條，已經是一件她代表接受妳對她的親密了。

許許多多關于伯雅給她親近的小事情，戚任芙滿足了，也非常快樂。

如今伯雅說她最近太黏人，又害她傷心無奈……

伯雅真的可以那麽單純嗎？！兩年了，她要做的都算是做過暗示，她為她可以放棄和朋友出去玩的時間，答應父母和音樂老師那些一條條不平等的條約，目的就是多見她幾面。

時間眨眼便會飛逝，她快要畢業了！

「伯雅……妳從來不疑惑怎麽我會那麽喜歡約妳出來的嗎？在學校有時間就跑去找妳，妳都不問我怎麽不跟和我的朋友在一起嗎？妳也不疑問我被稱人稱為女神，有那麽多男生追，為甚麽都沒有一個讓我心動的嗎？」

問出口的同時，戚任芙拿着可樂杯的手都發冷了，不是因為杯子裏的可樂太冰，她是害怕伯雅的答案。

她一條一條的問題，的确，伯雅也問過自己。

夜深人靜之時，她給自己的答案實在讓她不相信，因為答案也只有一個……

戚任芙放棄那麽多的原因，是為了和她在一起。

那時候伯雅理解這個和她在一起的感情，是出于戚任芙把她看成很好的朋友，甚至她把這份感情升華，把她看待成親妹妹一樣。

一想到任芙把她看成妹妹，伯雅便抹出懊惱，她不明白這種難受是甚麽。

見她一路沉默，戚任芙實在不忍心逼她找出真正的答案，她害怕如果伯雅真的找出答案，她們倆就完結了，真正的完結，再也沒有以後的說法。

或許以後有一天，伯雅會懂她的心意。戚任芙一直在心裏對自己說。

「小雅～來，快點吃～我們不是說好等會去逛街，買些夏天的衣服嗎？快點溫習快點去逛街吧～」戚任芙突然從認真嚴肅的氣氛改成了平常一貫的熱情，心裏的傷……

又有誰知道？

伯雅在茫然中張開了嘴，吃下她送到嘴邊的薯條。她看到盤子裏那一盒的麥樂雞塊，還有永遠明明只點一個麥樂雞塊套餐卻有兩個的甜酸醬。其實，她也一直知道戚任芙每一回在她選擇困難以之下替她選擇了，也貼心的多要了一個甜酸醬供她沾薯條用的。

她的溫柔，她知道。

她的用心，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麽響應戚任芙對她很不一樣的“友情”

時間如閃雷一樣，當你看到它閃出可怕光芒之時，也是它要結束的時候。

高中畢業典禮中所有一定要做的程序完結了。

Ｌ學校是一間很開明的學校很，每年的畢業典禮之後，直接就是讓畢業生瘋狂慶祝畢業的嘉年華，也是一路承傳下來的習俗。

今屆畢業嘉年華表演節目的焦點，依然落在學校第一女神戚任芙身上。由于任芙是畢業班，過去一年她再也沒有出席過任過的活動表演唱歌，今天大家十分期待戚任芙會帶來甚麽樣的歌曲。

嘉年華在畢業典禮後一小時開始，負責統籌的學生會首先還是安排跳舞組合上場炒熱氣氛，其後找全校最逗趣的男子二人組來一段雙聲，內容是講老師是非與緋聞，之後抓學生上去大玩整人游戲，同學們都十分開放，平常害羞的女生被叫上去玩游戲都顯得大方。

游戲之後還有幾個小表演，嘉年華去到尾升，戚任芙壓軸出場。前面的表演結束，主持人從場邊出來，大聲呼喊：「大家～你們最想看表演，要來了！！！！！！！！你們等很久了嗎？！」

「等很久了！！！」有人大喊響應。

「女神！女神！女神！女神！！」緊接，大家很有默契的齊聲大喊起來。

在後臺那處，戚任芙有點緊張，畢業了，今次是最後一次機會，為了今天，她想了很久，也是一個機會。她要借一首歌，唱給伯雅聽。伯雅答應會混進來看她表演的，戚任芙已打算唱完那首歌就豁出去向伯雅表達她一路以來對她是男女喜歡的感情。

她不盼被接受，她只想無悔。

主持人喊出她的名字，戚任芙在樓梯下大吸了一口氣後一步步走上臺。她穿了一條湖水綠的連身裙，配上一雙米白色有一點根的高根鞋，頭發不再受校規而綁起來，随意讓它們傾瀉到兩肩，她天生高貴又美麗的氣質，配上她這身的裝扮，頓時引來臺下面一群男人在咆哮吶喊。

「女神！我愛你！！！！！！」有男同學突然大喊表白，他的表白，笑翻了全場。

「大家好，很久不見了。」戚任芙笑着跟臺下的人揮手，話沒說完，臺下的人又一次尖聲呼叫。等着他們冷靜下來，戚任芙繼續說下去：「很高興再次能為大家唱歌，今天我會唱的這首歌，我挑了好久好久，去到昨天，我還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唱，我害怕唱這首歌，卻也想唱這首歌送給一個人……」

戚任芙在雲雲的人海當中，尋找到她眼裏最獨特的那顆耀眼的星星──伯雅。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深深的看着伯雅，在事前有交代之下，說完最後那句話，身後學校樂隊的琴手落下十指，彈奏動人的音符。

你放着誰的歌曲是怎樣的心情能不能說給我聽

雨下得好安靜  是不是你偷偷在哭泣

幸福真的不容易在你的背景有我愛你

我可以陪你去看星星不用再多說明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我不想又再一次和你分離

我多麽想每一次的美麗是因為你

一曲動人的情歌，伴随她混厚的嗓音而結束于最後的音符之中，臺下掌聲如雷貫耳，尖叫無限，不少男生多麽的想自己就是歌詞裏面的那一個人。

「謝謝各位！謝謝你們對我的支持！我不知道日後有沒有機會再踏上舞臺唱歌，可我永遠都會記住今晚，你們熱烈的呼喊，祝大家錦繡前程！日後有緣再聚吧！拜拜！」

戚任芙揮手道別，縱使臺下大喊“再來一首”，她也沒再回頭，直接跑了出去和伯雅約好見面的隐密角落。

她氣喘的跑到最高那層的樓梯處，全身冒汗的她細胞異常地興＆奮，正想拿出勇氣對伯雅表白，但往往，愛情就愛作弄人。

「恭喜妳畢業了，任芙！這個送給妳的。」伯雅替她高興送上一束漂亮的花束。

「謝。」戚任芙高興的接下花束，低頭聞了花香，笑容燦爛。任芙擡眼跟伯雅互相對視。

「伯雅，我……」氣氛安靜帶甜香，很适合跟喜歡的人表白。

「任芙，妳今天畢業了，我聽過很多人說，畢業後進入大學生活就跟中學很不一樣，漸漸都會把中學的朋友疏遠！任芙，我不想我們兩個會那樣！」伯雅忽然搶在前頭說話，握住任芙抱着束的雙手，眼眶一熱，淚水悄然的滑落。「任芙…….我想和妳做一輩子的朋友！可以嗎！」

她臉上兩行淚水，淚眼中的純淨，任芙卡在口喉的所有勇氣，一剎那之間，被伯雅的那席話徹底粉碎了。

戚任芙微微低下了頭，眼淚也跟着滑下來，她把話吞回去，痛苦反握住小雅的手貼在額心道：「嗯……我們當一輩子的朋友…….」

做朋友，就不用擔心會有分開的一天。

戚任芙苦笑的答應，高中畢業的這一天，伯雅無意在她心上刮下一條很重的傷痕。

後來，伯雅再也沒有戚任芙的消息，她心裏氣她破壞了她們彼此之間的承諾，整個暑假，她都變得異常，連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心情了！

暑假之後，她從智瑤口中知道戚任芙完來畢業後會到北京ＱＨ大學跟她爸爸一樣修讀醫科，若戚任芙和她爸爸一樣有天資聰穎的話，隔幾年便會把戚任芙推薦到美國實習和深造。

另外因為母親祖籍北京，她的母親會跟戚任芙去北京照顧她，也順便找北京有名的歌唱老師培訓戚任芙唱歌技巧。

聽到消息之後，伯雅茫然以對，全反應不來，她從沒想過戚任芙會離她那麽的遙遠！

那一夜，伯雅忍不住躲在房間裏蓋被大哭，她嘗到了失去痛苦……

也學懂了……..

原來，她那麽、那麽的“喜歡”戚任芙。

戚任芙的中學時代，就在暗戀的痛苦中結束。

伯雅則在朝思暮想的痛苦中，開始她後半段的中學生活…….

妳們聽到了嗎？

聽到…….

愛情，它的嘲笑聲嗎……？

我受了重傷離開只是種療方

放手逃離傷心的海岸

遺憾的是沒找到麻木的藥方

多留一分鐘就多痛一分鐘

我該學會如何遺忘

作者有話要說：

後面大學時代來臨，先甜一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