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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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自己的心跳沒有規則地跳躍」
「我安靜地在思考并不想被誰打擾」
「我們曾緊緊擁抱卻又輕易地放掉」
「那種感覺很微妙 該怎麽說才好」
「時間分割成對角停止你對我的好瓦解我們的依靠」
「……只能用笑容期待着雨過天晴的彩虹」
琴弦輕柔把譜曲上最後的音符都刷落,歌聲伴随而停止,小小的房間裏面,突然,變安靜了。
演奏完畢的同學一臉尴尬地掃向其他同學,大家面面相觑,難得很有默契地把目光同時轉向投到他們的吉他老師身上。很奇怪,吉他班上了半年,第一次見到老師走神,那位演奏了測驗自選歌曲的同學,硬着頭皮叫喊那位失神的老師「伯老師?伯老師?」
伯雅終于從過去元神歸位,當這位同學刷下第一個音符之時,她無法專心聽他彈下去,這首曲對她來說,是一種痛。
她擡眼打量他幾眼,沒說半句話低下頭在分數紙上正要落下分數,卻被這位同學截住。
「老師!妳剛才走了神,應該沒聽清楚我彈成怎樣,我再彈多一次,這樣分數才較公正啊!」他耍的小聰明被其他同學偷笑,明明是他太緊張所以有幾個音彈錯了,現在是耍賴!
伯雅目光再從分數紙中擡起來,略帶一絲玩味和銳利。
學生她教了不少,這種耍花樣的學生,她也遇不少,也知道該怎麽對付。原子筆敲了敲手中的板子,淡淡指道:「我承認的确是走神了,正想給你打一個不錯的分數補償我走了神不尊重同學你,現在是你要求再重彈一次,我倒是沒所謂,可這一次我一定會很留心聽。」
「啊!不用了!老師!我覺得剛才已彈不錯!」這位同學汗顏了,一開始報吉他班選這老師,是伯老師出名有耐心、好脾氣,教出來的學生再差資質也能彈出幾首歌曲。但報讀過的朋友同時有警告他,別試圖耍小聰明惹毛伯老師,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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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們每次說到這裏只會嘿嘿地笑沒說後續,起初不懂,現在他明白了!
「真的?你覺得整首歌錯了五六個地方都算不錯?」伯雅的确走神了,該聽到的,還是聽了出來,何況這首歌她太熟悉了。
「不是!我錯了,老師,請給我一個機會再彈一次!」同學很正經的站起來對她鞠躬,其他同學依樣偷偷的笑,伯老師的威力發揮出來喲!
伯老師平常看來是很溫和,幾乎沒有脾氣,像一頭羊好像很好欺負,卻實質并不然。誰惹毛了伯老師,她不會像其他人會破口大罵,她正正像現在對待那個不知死活的學生一樣,用一些計,用一句話足以把你弄得死去活來!
比坐過山車更刺激。
小房子裏的四五個學生笑得東歪西倒,在伯雅一句:「好,那就開始。」之後,房間裏再沒有人敢開口說話,安靜地再聽一次那男同學邊彈邊唱一次有些年月的“天空”
那位男生比第一次還要緊張,不過總算除了不太流暢之外,至少整首歌都沒錯過。伯雅在他彈完後利落在分數紙上給上一個分數,緊接是下一位同學。
六個學生都測驗完畢,獨獨那個男同學好像有甚麽事的假裝收拾很久,待其他人都離開後,他留了下來,跟伯雅說:「老師,我想把歌曲再彈好一點,妳可不可以陪我再練習。」
伯雅在整理班房的椅子,轉身仍然淡淡的擡眸瞅看着這位男同學,她好奇問:「男生想學吉他,離不開幾個原因,先說說你的原因我再考慮。」伯雅把手中的椅子放下,摸着正好在旁的吉他,那是她的吉他,品牌是Martin,是一把全單電箱吉他。
她手中的吉他在Martin價位屬中等,中等也要過幾萬元。
「當然是學來結識女生啊!」男同學完全沒有要隐瞞。
「嗯哼,果然你這種男生來學吉他就是學來結識女生,那你為甚麽你學了半年,最終在這個測驗裏頭選了這首傷感的歌來彈奏?」伯雅松開摸在吉他上的手,示意那男同學和她一起坐下。
男同學坐下後,摸着他的便宜貨,突然眼眶一熱,淚水就在伯雅面前丢落滴到琴弦上,他沙啞的傷感道:「起初,我選的不是這首,可後來,她說要離開,父母要她去外國……這是她最喜歡的歌曲……即使是一首離別的歌曲,我也想錄給她帶走……」
「正好我下面沒事做可以陪你練一下……開始吧,別哭了。」伯雅深吸了一口氣,拿起身旁的吉他,指尖刷了下去……
兩個小時的特訓,男同學把歌彈得很順,高興的離開,細小的房間裏,留下她一個人。安靜的房間,繞纏在她耳邊的是這首歌曲,不是因為彈了很多遍,而是關于這首歌對她來說,也曾經有過那麽一段類似的愛情故事。
重新調整坐姿,在很安靜之下,琴弦又再在她指尖間刷奏出苦苦的前奏,眼淚在彈奏的時候為過往那段不可磨滅又短暫的日子,不自覺地滑落…….
「聽着自己的心跳沒有規則地跳躍」
「我安靜地在思考并不想被誰打擾」
「我們曾緊緊擁抱卻又輕易地放掉」
「那種感覺很微妙 該怎麽說才好」
「時間分割成對角停止你對我的好瓦解我們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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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成長,是一夜之間;
有的,卻是無聲無色。
當兩種成長都混和在一起,成長的心靈的深底處,有着甚麽在發酵,像爛掉一樣被放在那兒,很難聞。當發酵完畢,稚氣的外殼褪下,連心靈都蛻變成熟,甚至已超乎了真實的年齡,處在這時候的女生,特別吸引男生的目光,他們想靠近,卻又不敢。
屬于大一生最後一門課的考卷做完,那表示,學生最喜愛的暑假要到來了。坐在班房裏的伯雅,靜靜地往窗外看着陽光明媚的天色,心裏感嘆不知不覺來到首都師範大學念書轉眼便一年。
她回想過去,想到出了神。
「妳好,伯雅同學。」突然有位男同學站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視野。
伯雅随之感受到四周明明想奔出課室的同學也停下了腳步,心态是看好戲,還有那位男同學的朋友,一直在斜斜的角落掩嘴偷笑。他們的心态,是看好戲,還是想這位男同學成功呢?伯雅猜不透大學裏的男生到底在想甚麽。
伯雅又聽見了來到這大學以來,第五次千篇一律的表白。「伯雅同學,我覺得妳很可愛,斯文又溫靜,我…想跟妳交朋友,可以給我電話號碼嗎?」男同學說到最後還誇張地彎下腰,恭敬地遞上自己的電話。
站在他後面的朋友,以及四周的同學開始起哄,有的吹口哨,有的低聲偷笑,有的拍掌叫她接受。
如此尴尬的場面,即使遇到第五次,伯雅依舊很不自在,倏地站起來,胡亂把東西都收在米白色的帆布包裏面背在肩上,雙眼躲避對方擡起來的真摰期盼的目光,淡聲說:「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伯雅閃過男同學的身旁,腳步急忙走出了班房,她還快走了兩層樓,才慢下腳步,心跳放緩下來。松了一口氣,幸好接下來就是暑假,不少學生都選擇回家去,只有少部分可能付不起機票的學生留校過暑假。
其中,伯雅也因為某個原因,第一年的大學暑假,決定留在學校。
她背着包包,在大太陽之下走在回去宿舍的路上,接近宿舍時,手臂被人拉住,身體順着那力度被拉扯轉過去,還以為是誰,原來又是那位男同學。「同學,你這樣不太好。」她瞪住手臂上的大掌,現在雖說是開放年代,但一個男生當街拉住一個女生的手臂,成何體統?
「對不起!」男同學跑到氣喘,驚覺自己做了些不恰當的舉動,立馬松開怕雅,彎腰道歉。「伯雅同學,我不是要妳馬上做我的女朋友,我……知道妳不認識我,所以我想跟妳由朋友開始,對了,妳很喜歡彈吉他吧?最近我也去學了一點,你可以聽一下我彈首曲嗎……指點我一下。」
談及吉他,眼前的男生為了她而跑去學,正要逃離的雙腿頓時被釘在原地,有點反應不來,前四次向她告白的男生,沒有一個特意去學,反過來是借要她教吉他接近她。
男同學以為她願意聽他彈曲,便快快把吉他拿出來,當他彈到前奏,突然被一個跟他差不多高的女生擋住了他面前的伯雅。
更驚訝的,是伯雅。
高挑的女生轉過來,臉上戴着墨鏡,眼神冰寒地瞪住他,開口斥罵:「誰準你用吉他向小雅表白?小雅年紀還小,不适合談戀愛,給我滾回家!」女生說完,男生依然愣在原地,以為他要耍賴下去,氣得把墨鏡摘下來,瞇着一只漂亮的眼睛瞪他,用指甲戳他的額頭。
男生看到女生的樣子,一剎那癡迷了,是個很漂亮的女生!瞬間忘記他追求的是伯雅!男生摸摸被戳痛了的額頭,一股清淡香味蠱惑了五感,莫名向她乖巧點頭,轉身抱着吉他傻呼呼地就走了。
「任……任芙?」
伯雅喜出望外,當年她考上首都師範大學,貪圖它有音樂學院之餘,也位處北京,那她離戚任芙的距離至少可以縮短一些。
可伯雅從來沒想過,她能跟任芙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地方重遇。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開頭回到現在式,然後用回憶手法把情境切換到大學時代,她們再相遇的那一天。
她們在這階段表明心跡,內容上二人較多甜蜜的互動,而且也有晉江不可描述的情節,不過我應該會把這種內容綠化再貼上來,要看沒被綠化版的朋友,需要翻&牆找資源看了(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