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平靜無波的日子，戚任芙以為父母默許了她的任性，任由她走自己的路。
任芙也不管父母到底是對她失望而再沒理會她，還是假的正找方法逼她過去美國，每周五一上完課就迫不及待坐車過去找伯雅。
她們私會了一個月，任芙兩三天就偷跑來找伯雅，像所有熱戀的情人一樣，一碰面，裏面的愛意無法掩藏，可又監于她們兩個女生，世俗的阻礙，在外面最多是牽着手，連一個擁抱也不敢做多，也因為這樣的壓抑，每一回任芙與伯雅夜裏回到酒店裏後，床上的兩個嬌軀幾乎纏得分不開，香汗淋漓，抛開羞恥，順着本能，将彼此濕漉漉的地方緊貼在一起互相取悅。
兩個星期前，任芙是不能過去找伯雅，學校找她為周年校慶表演，要她周五跟學校的BAND練習，她整個人十分浮躁，特別是夾了幾個小時，鼓手不搭節奏，吉他手也嫩得可憐，要不是她唱歌技巧能補救，看怕要他們一行人上去表演，一定出糗。
吉他手彈到指皮破血叫停，任芙瞥他向他的指皮，看來是沒法再練下去，便提出早點結束。衆人離開了練習室，任芙拿出手機原本想發訊息給小雅訴苦，沒料到時間還早，差十分鐘到九點。
指尖點了點唇瓣，幾秒後深深地彎了起來.......
給個驚喜小雅，她一定是邊念她任性，卻無法掩飾見到她的高興。
晚上交通比較暢通，任芙坐了一個小時來到伯雅的校園的小西門，她傳了訊息過去在西門那裏等她。
早己洗好澡躺在床上看書的伯雅收到訊息差點氣得叫出來，有時十分氣任芙不理後果的任性，她來得太突然，心裏想着她有沒有訂到酒店？不能管太多，她看了看手表，幸好只是十點鐘，門禁還沒到，回複她馬上會來之後，她極速換了套衣，收拾一下包包便跟宿友說一聲就溜出去。
兩個星期不見，一對小情人一見到面先是牽住雙手，任芙太想念小雅，等不及回酒店，拉着小雅來到黑暗的樹蔭後，雙臂把小雅擁入懷裏，在她耳邊細語自己對她的思念。
「小雅，我很想快點長大，很想快點完成學業，獨當一面，把妳帶走，向全世界宣布妳是我戚任芙的女朋友。」任芙捧住她的臉，呼吸的熱氣噴到她的臉上，她低頭吻住她的柔軟的唇片。
在暗處忘我地熱吻起來，直到有幾個夜歸的學生經過，他們吵鬧的聲浪打斷了她們一觸即發的 (yù)望。
酒店裏，二人進入房間，她們默契一關上門便擁抱對方，激烈的吻住對方，伯雅主動攀上戚任芙的脖子，踮高腳尖回吻她。
熱吻吻到兩人都喘息連連，彼此凝視沒多久，她們再度纏綿熱吻起來，轉眼她們在細小的房間找到了那張單人床，戚任芙把伯雅壓到床上，急切的把她的衣服脫下，每脫下一件都使她血脈沸騰。
熱浪卷起了幾尺，直卷到她們之間，翻雲洶湧，嬌喘與激烈的叫喊回繞着細小的房間裏面，盡管她們也知道這酒店隔音其實很差，也無法阻擋她們小別後的激情與想念！
比起隔了四年，原來小別再見，心口那份思念會這麽澎湃洶湧，是抵不住的只想擁抱對方，做到身和心都合一，才能撫慰遠距離的愛情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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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眨眼過去，戚任芙在周日的夕陽西斜的時份，她依依不舍的牽住伯雅的手，不想分開。
「快點回去，再不回去就晚了，妳的大學門禁更緊吧？」伯雅松開她的手，推她回去。
「小雅～我真的很愛很愛妳，妳千萬別看上周白起。」戚任芙很任性，一股鼓噪的心情使她很害怕，忍一不住把伯雅深深抱住，和她擁吻起來。伯雅雖然身體繃緊，但要與任芙分開，她也很不舍，忘情地回應她，即使四周有不少人瞄向她們這邊。
「……妳快點走。」伯雅氣喘的推開她，深怕再吻下去，又被任芙騙去焦點，借意不回去。
「知道了，我回去了……要想我……」戚任芙在上車前，不斷回眸揮手。
伯雅瞪她一眼，不理她的回身走回去。
戚任芙的車子開出之後，暗角的有個男人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拿着相機走出來，滿意的笑起來，看着相機裏的勁爆照片，這一回客人一定很滿意了。
他馬上回去把記憶卡的照片傳到計算機裏，挑了幾張清楚又有達到“主題”的照片出來，放到電郵上的附件中，輕松地傳給了他這次的客戶。
客人沒多久便回了電郵，內容也相當簡明扼要。
「照片收到，餘款明天會彙到你的戶口裏。」
男人盯住電郵，嘴角笑了一笑，同時嘆了一口氣。
跟了這個女孩一個多月，起初他以為這個女孩去找另一個女孩是基于好朋友，但到了第三個星期，他就知道二人的關系并不簡單，女生再親密，也不會像她們那樣看着對方的時候，眼裏帶着濃濃的情意，每當提起長焦鏡頭拍她們，他便可以看出來。
拿着用手機拍的一張照片，暗裏嘆說：做一個父親做到他那麽可怕，可以想象，他的女兒有多大的壓力了。
他職業是私家偵探，拍過無數老公找小三的照片，看過無數被拍到的老公哀求老婆不要離婚分他的資産，看多了，麻木了。
有些事，他管不了。
他能管的是自己的三餐能否溫飽的生活，有時候對世界種種無聊透頂的事只感無奈。
鐘聲宏亮的打響，晚修課即管都是選修的課目，學生們聽到鐘聲都不敢呼了一口氣，抱著書匆匆離開班房，一刻也不想再逗留，多逗留一刻也覺得浪費了休息身心的時間。
伯雅非凡人，響聲響起亦泛起了這個念頭，何況戚任芙每晚都會打給她聊天，她不會讓戚任芙多等。
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果然正想打給她的時候，電話響了，來電者是戚任芙。「任芙，妳不是該專心看書嗎？怎麽連我下課的時間都抓那麽準呢。」甜蜜的微笑之中，她夾雜了些責備與擔心。
「想妳啊。」戚任芙在宿友猛Ｋ書的安靜環境裏，毫不避諱的在房間裏聊電話。
果然，不到幾秒，跟她同房的宿友紛紛從書本裏瞥瞪向她。
「任芙大小姐，麻煩妳要跟男朋友聊天請到外面去，不要再這兒放閃。」畢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學校，她的宿友全都抱着一顆妒忌之心，大好的青春年華，沒有一個女生不想在這年華裏找一個人談一場戀愛。
但她們全都是很辛苦才考上清華，怎樣也要順利畢業，不能被戀愛阻礙錢途，其中一個不怕〝強權〞，高聲背着她戚任芙白了一眼大聲吼她出去。
戚任芙白眼翻得比常人都要漂亮，不過她背着她們，沒有人見到。
套了件薄外套，拿着保溫瓶走到門口穿上拖鞋，打開門前回眸跟宿友說：「拜托妳們，青春只有此刻，死讀書的結果是日後出來社會生存之後，絕對遭到嚴重的挫折！趕快去結識一個男朋友，青春才不後悔。」
嘭的一聲，戚任芙不想看到宿友們的白眼，利落關門走出去。
伯雅完全把她的說話聽在耳朵裏「戚任芙，妳還好意思教唆別人青春無悔，妳也要好好念書。」宿舍離教學樓有點遠，加上她中途見到超市想起有東西想買便邊聊邊走進去。
身邊經過的都是晚修回宿舍的學生，路上燈光很昏暗，但三五成群的學生聊天的聲浪顯得環境很熱鬧，有些活躍的男女還在路上打打鬧鬧，也有些情侶羞澀地牽手說情話。
「甚麽嘛，我就是青春無悔了，才知道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是多麽美好，在書裏怎可能學到愛情這回事。小雅啊……」戚任芙在俏皮的響應之後，她沉默了一小會，突然變感性的道：「我想我離不開妳了，妳要一輩子都喜歡我，好不好。」
她捏住手機，初戀的味道越來越濃烈，她在和伯雅一起的這段日子，已經想很遠，想将來，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誰知道以後呢，任芙……到時候可能是妳不喜歡我了。」伯雅憂心的，是她和任芙之間的距離。
對她來說，任芙如天上一顆星，閃亮炫眼，如今星星降落到她身旁不再發亮，伯雅總覺得很不真實，好像一不留神，沉溺在人間的星星在某天清醒了，毫無留戀地回到天上去。
「不會的，我發誓！我戚任芙會永遠在妳身邊，牽着妳走到老！」任芙堅定的看着昏暗的走廊，一想到伯雅會離她而去，心就不舒服，會痛。
「妳就愛随便說一輩子的甜話。」伯雅從心裏甜出來，人來到超市裏擺放牛奶的貨架上取了一條牛奶，轉到浴室那一列，再拿了一瓶淋浴乳，游了一圈沒其他要買，她走過去收銀臺付錢。
這話題不宜再繼續，她深怕任芙越說越肉麻，她轉個話題：「妳今天做過甚麽？」
「沒甚麽，只顧着想妳和讀書啊。」戚任芙又賣甜了，熱戀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多像一個白癡。
「妳煩不煩，別總是提着想妳啊想我的。」伯雅嬌啧了聲，內心卻是歡喜的，誰叫她也是熱戀中的白癡。「妳答應這周末不會來的，好好讀書溫習，有空做運動，妳不覺得妳長了點肉？」
「甚麽？！我變胖了嗎！」戚任芙高聲大叫，惹來附近幾扇門頓時打開，不少妒忌她的舍友紛紛出來給她一個白眼和中指。
戚任芙懶理成為全棟人的敵人，一一回她們一個中指。
「妳真覺得我變胖了？」她用手捏一捏腰上的皮肉，沒有吧？仍是一條很完美的腰線。
「不是胖，是長了點肉，摸着軟綿綿的挺舒服，不過倒是妳那個地方也豐滿了。」伯雅害羞的小聲說。
「真的？！妳喜歡＆胸＆部大那麽重口味嗎？」她驚呼出來，這一回打開的門多了一倍，其中壓不住怒火又滿腔妒忌的人吼叫了戚任芙的全名。
戚任芙終于還是有點害羞，做了一個抱歉的動作，快步走過去後樓梯躲着。
「戚任芙！妳很丢臉！」伯雅可以想象電話背後傳來的那些吼叫她名字的女生是用甚麽表情瞪住她了。
後樓梯甚少人會使用，任芙索性坐在梯間，往中間看下去，蜿蜒的旋渦有點陰森，她打了個顫，早該穿件厚一點的外套出來的。
「妳原來喜歡大的喲……我的大小對妳來說大還是小？」她掀開衣領瞧進去心口的隆起，洗完澡她沒穿內衣，這樣一掀也有點羞意，趕緊把衣領摁回去。伯雅說得對，她是比以往長了點肉，同時胸＆部也大了，難怪最近內衣都好像有點緊。
「對不起，我錯了，大小姐，我們別把話題繞在這上面去，總之妳有空去運動一下，都一把年紀了。現在有點小肉的妳很好，我是怕妳只顧看書，少運動對身體不好，別悶在房間裏，有空去跑跑步，或者快走也行。」
付了錢，伯雅提着一個大袋，走在回去宿舍的路上，這條路特別多纏綿難分的情侶在卿卿我我、有些還情難自禁地吻起來，聽見有人經過馬上分開，女生把臉埋入男生的心口裏，怕被瞧見。
「等一會我上網找一下如何瘦下來卻不瘦胸部的。」戚任芙摸摸自己，手感的确大一點對伯雅來說是較好。
她暗自決定要保持這個大小。
「啧，戚任芙，妳很煩，我剛才沒有說過一句我喜歡大的。」伯雅紅着臉，嘟起小嘴抱怨，任芙好像說到她是個變＆态有癖＆好一樣！
夜涼飕飕，吹冷了穿了短褲的任芙，加上梯級的石地也特別涼快，拉拉太過薄的外套，目光看向外面漆夜的天空，空氣污染讓北京的天空看不見星星，顯得有些凄涼冷漠。
她想念小雅，想得心痛也只有她自己可以體會到。
痛中，又有份甜意，很矛盾的感受。
「外面有點冷，我只穿了件薄外套，回去再傳短訊給妳。」
回去房間，任芙被三對眼睛瞪了一眼，她沒所謂地聳了聳肩，爬到她的床＆上，發了一條短訊給伯雅，見小雅沒回應，便邊看書邊等。
終于挂掉電話，伯雅正好回到宿舍樓下，把手機放回口袋裏面，才踏進去宿舍，宿管姐姐有點緊張的走過去拉住她「妳怎麽那麽晚才回來，妳父母來看妳呢，手機也打不通！」
「我爸媽？」伯雅瞪大了眼，心裏想沒道理啊，她爸媽不會突然浪費錢過來北京找她！而且事先完全沒告欣她，之前不是答應這個寒假會回去的嗎？還是前天才說好的事情，怎麽來得如此突然？
「對啊！就在裏面！」宿管姐姐轉身想拉她到休息間，口中所指的人已經走了出來。「小雅回來了，雖然現在有點晚了，不過你們和小雅出去過了門禁也沒關系。」
「謝謝妳，宿管小姐。」俊傑的男人微笑道謝。
伯雅瞪大了眼，她認得這男人是誰！
心胸外科的權威，何況她是戚任芙的父親，早在計算機普及的時候，她上網搜過有關戚任芙父親的資料，網絡很神奇，任芙的父親很出名，打了名字就跑出他所有的數據。
包括他發表過的論文、做過那些世界頂尖級的手術，救過甚麽政要人物等等。
甚至任芙的幾份帥氣和秀逸，也是遺傳自她的父親，而伯父身旁臉容有七份像任芙的女士，不用想，光看臉就知道是任芙的母親。伯雅正想叫他們，但被他們止住，戚父走下樓梯，冷冷的道：「妳跟我來。」
氣份十分詭異，宿管姐姐也不敢多說甚麽話，她沒想過日常溫文的小雅，父親是這麽的嚴肅，難以接近。
伯雅彷佛意識到發生甚麽事，她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任芙發給她的短訊，心尖發抖。情勢是騎虎難下，她不能選擇，只好靜靜地跟着兩位身後走，他們去了附近的籃球場，那裏空無一人，戚父戚母同時轉身，一言不發的看着耷拉下頭顱的伯雅。
「伯父伯母……妳們怎麽會過來？」她捏着手指，指尖涼如冰。
「妳們成何體統，兩個女生？簡直有違常理！我不管妳用甚麽方法，離開她，也讓她離開妳！」戚父不想轉彎，他們都來了，不怕直話直說。
「伯父……」伯雅才出聲，戚母便崩潰大罵：「閉嘴！誰準妳叫！妳怎可以勾引我女兒！她不會喜歡女生的！一定是妳用了甚麽把她迷住了！」戚母攸地上前，一個巴掌打下去。
臉頰霎時麻痹，随即刺痛就火辣地上來，痛得眼淚狂飙，伯雅也不想顯得自己這麽脆弱，眼淚不聽使喚，懦弱地奪眶而出。
「妳知不知道我女兒為了妳放棄了去斯坦福？」見她淚流滿面又倔強的咬破了嘴也不哭出聲來，戚父皺了皺眉，他是不滿意老婆這樣失禮對待一個小女生，那巴掌，卻也是他心裏想打下去，即使他是有時間阻止老婆那樣做，卻沒出手。
濕潤的眸目詫異的放大，伯雅腦裏想好的一切說詞全都毀滅。
戚父也想到任芙旳個性，女兒一定沒有告訴她。「既然妳現在知道了，妳知道該怎樣做嗎？妳愛我女兒，就該離開她，讓她去美國做比我更好的醫生。」
「伯父……不是我說，任芙就會去……」腦裏全是空白，伯雅沒想過與任芙的幸福是那麽快就要結束。
她思緒十分零亂，過去甜蜜的日子像玻璃一樣裂開，呯一聲，鏡面破開，碎片飛散在她的空間裏慢慢化成輕砂。
「所以？妳想要錢？」戚父看向她的臉冷冷一哼。
他似乎一早預料一樣，從袋裏拿出一張支票出來「十萬夠不夠？」他語帶嘲諷。
伯雅沒反應，戚父皺起眉，緊接說：「很好，那就二十萬，妳也只值這個價錢。」他在支票一早寫了一串零，支票臺頭也寫上了她的名字，現在他只需在一串零前寫上一個數字便可。
把支票丢到伯雅身上，他拉着老婆，離開前狠下話：「我耐性不多，妳知道該怎麽做。」
他們的背影漸漸遠去，伯雅眼淚默默滑下來，這種事情，對于她這個年紀來說，太過沉重，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一陣風吹向她，低頭看着那張飄在地上的支票，好像在嘲笑她似的，她彎下腰把支票拾起來，在手中捏緊……
愛情，原來不簡單。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章份量也挺足的，看到這章，也該知道下面劇情，不由伯雅結束這段感情，咱們家的任芙大小姐不會跑去做歌星了，先撐住，下面盡量一章ＫＯ，不會很虐。
一章獨家和修一章，有點累，先休息一下。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