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晉江獨家)
等久了
一輛黑色的ＭＶＰ緩緩停在皮亞士樂器店門前。
司機毛毛解開後座的門鎖并開啓它，扭過身笑着問：「妳在這兒教吉他？」
「嗯，不好意思麻煩你送我過來。」若然不是來不及趕在十一點上課，伯雅絕對會推掉毛毛，寧願花錢打車。剛才在車內，坐在她身旁的人散發出滿滿的冰冷不快，給她很大壓迫感，壓得她差點喘不過氣。
毛毛擺擺手「不用謝，璟瞳姐的吩咐我怎敢不從，那麽……之後見啰。」
「嗯。」伯雅燦然一笑，正想解開安全帶提着吉他下車，她動作頓了一頓，想着到底該不該跟車裏的某人打招呼，她出于禮貌，轉回來看着由始至終都用後腦勺對着她的某人道：「戚小姐，之後見。」
車內車外一片靜默，毛毛被尴尬的氣候弄得不知道該說甚麽。
「啊哈哈，不好意思，任芙可能睡了～」毛毛撒了個任誰都覺得很白爛的借口。
「毛毛，你下車等一會。」那個後腦勺清冷地對毛毛下令。
「這……」毛毛雙目掃向後座的二人，往她們身上來來回回打量一番「好吧，不過不能太久，我們還得趕去西門町。」關門前，毛毛好意提醒。
狹小的空間內，伯雅感覺比剛才還要壓迫，二人就這麽地靜坐着，留人下來的某歌姬仍舊用着後腦勺對着她。上課的時間快到了，伯雅實在沒空陪她玩沉默游戲「任芙，如果妳仍然讨厭我，不想我教妳的話，妳可以跟公小姐提出換人，我……簽了合約，由我來提出的話要付違約金，我剛搬家了，手頭有點緊，拿不出來。」
她得到的，依舊是一片沉默與一個後腦勺。
「算了，待會我打給公小姐跟她毀約吧，違約金我先問……」她不想再待下去，越待在被任芙忽視的空間，心間遺留的痛，又絲絲地泛上來。
「妳跟她……最近好嗎」任芙打斷她的話，把戴着墨鏡的臉轉回來看着伯雅的側臉。
她……是指……陸學姐嗎？伯雅抿下唇撇開了臉，她跟悠油自從那天依然保持在學姐與學妹，或者是朋友的關系，無論悠油對她好，對她關懷呵護捧在手心裏疼，然而除了一顆真誠的心報答她外，再多的，她始終給不了。悠油原本是一年後才過去維也納，也許悠油等到耐性也沒了，心死了，那年寒假，她沒有跟她道別，突然就離開北京，飛去了維也納，自始，伯雅再也收不到陸悠油任何的訊息，但她的微信號，至今她仍然保留着。
悠油出國之後，她更加自我封閉，不接受任何男生的示好，孤獨地完成接下去的學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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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伯雅回憶過往，一些暖意湧上心頭。
「甚麽叫沒有了。」伯雅的答案讓任芙訝異。「當年妳信誓旦旦說喜歡她，她也情深款款說喜歡妳，怎麽？到最後還是分了？妳們的愛情真脆弱。」嘲諷的話語說了出口時，任芙自己都覺得刺耳傷人。
「沒有了就沒有了，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沒其他事的話，我待會還有課要上，先走了。」伯雅被傷害得心痛，忍住眼淚把門打開，下車前一刻，手被任芙拉住，她回頭對上任芙那張臉，她能感受墨鏡之下，任芙雙眸赤倮倮地盯着她看。
「再見。」她把手＆抽＆回，不再回頭下車，一口氣走到皮亞士的門口推門進＆去，門鈴叮當作響。
清脆的叮當聲尾尾散去，任芙收回手，咬着下唇，墨鏡下的雙眸戀戀不舍地看向那扇門，冷淡的吩咐回到車上的毛毛道：「走吧。」
毛毛不敢作多餘的聲音，應了聲把車開走。
下午三點，任芙的公司安排了一場簽唱會在西門町舉辦，她跟毛毛十二點半前到達在附近，轉到公司租來的路營車裏進行化妝跟造型。
來到車廂坐在鏡子前，合作多年的化妝師跟發型師很有默契地開始在她身上施魔法，妝容上要配合唱片裏打主的舞曲造型，會比較濃豔，發型跟服裝上也跟着配合舞曲裏的風格，以酷帥為主。
三點鐘，舞臺周邊早就圍了至少過千人，男主持一上臺把氣氛帶起，忠粉們跟着主持人的指揮大喊，整個西門町充斥着“小芙蓉”的聲浪。
「我們有請小芙蓉！」在聲浪最高的時刻，主持人請任芙出場。
主打舞曲的音樂瞬即響起，任芙踩着恨天高從舞臺側面上臺，在幾位舞伴的襯托下邊唱邊跳了些簡單的舞步，現場的歌迷情緒高漲，跟着她一起唱。
唱跳了一首歌，任芙跟主持人一言一句地互動，主要是主持人按照早前網上公開了給歌迷留言所問的幾十條問題，其中一條問題是這樣的「這條問題有幾百個歌迷都問的，妳除了主打歌之外，最喜歡唱片裏哪一首？」
任芙裝着為難，皺起眉嘟嘴「歌迷這樣問我不就得罪其他作曲作詞人了？」她的回答哄得主持人及歌迷嘻哈大笑「好吧，若真要回答，就選“仰望”吧，我一向都很喜歡夏光作的曲，每一首都能打動到我。」
「啊～原來是仰望，提起夏光，聞說他是一個很神秘的人，從來沒有人見過他，任芙，是這樣的嗎？妳見過他了沒？」主持人經驗豐富，他接下工作就已将任芙出道至今的事看了幾遍，作為喜歡聽她唱歌的其中一員，主持人為滿足自己也滿足歌迷，順着她的話問下去。
「他确實很神秘，沒有人見過他，手機也從來不接，只有訊息來往，我想，他一定是一個很有個性的曲人啦。」
主持人又跟她互動了幾句就請她唱仰望，緊接是唱主打歌“無法治愈的痛”作為簽名前的結束歌曲。
毛毛跟現場的工作人員指揮好歌迷排隊，歌迷們一個一個地上臺，手中拿着送偶像的禮物，任芙笑着把一張又一張的唱片簽上名字，也跟每個歌迷握手，歌迷想跟她自拍，她都盡量滿足。
眨眼簽了兩個小時，歌迷也散去，結束了簽唱會不代表任芙今天的工作就完結，她跟毛毛匆匆忙忙地回到車上，接着趕去河濱公園參加世界音樂節的商演，今年主辦單位邀請她作為第一個登場，毛毛但求路上不要塞車。
音樂節七點半開始，任芙趕在六點到達，人還沒回魂，她就被人拉到後臺換妝、換衣，踩點在六點五十分鐘完成所有事。
她在後臺等待主持人介紹她出場，毛毛在身旁喂她吃點餅幹和水，忽然身後有兩個負責樂器搬運的人在休息吃飯聊天。
「強哥，你有沒有聽說過大會不是邀請了那個世界級鋼琴家來表演的，怎麽我好像沒看見？也沒有要我們準備三角琴？」男生一口飯送入嘴裏，問身旁的強哥。
被叫強哥的灌下了半瓶水，擦了把汗回他「啊，你是說陸悠油？大會确實有邀請她來啊，她也答應了，不過……後來地點由上海改到臺北就拒絕了，聽說她沒有說原因，就單純改地點就不來，大會勸了很久，勸到上個星期仍然不成功才放棄邀請了香港的一隊BAND過來替補。」
「很可惜啊，我還滿期待見到她真人，聽說真人超美、超有仙氣。」男生滿臉可惜，當初答應朋友來代班除了薪水高之外，有一部分是可以親眼欣賞心目中的女神演奏鋼琴。
「哈哈，年輕人就愛看美女，我做了音樂節有幾年，幸運見過她兩次，她像你說的，人不但漂亮，還很厲害，十指在琴鍵上可以快到只看到手影，還有她在維也納修音樂的時候得到很多國際音樂家點名贊揚，可惜啊，我也以為今年可以再睹她的風采，唯有望明年了。」強哥說完又吃了一口飯，拿出手機翻出前年拍到陸悠油的照片給男生看，讓他羨慕一波。
轉了地點就不來了？
戚任芙豎起耳朵聽得入神，直到工作人員跑過來匆匆通知她準備上場。
有人把麥克風交到她手中，幾秒後聽見主持人喊她的名字，任芙用了幾個呼吸調整情緒，一樣踩着一雙恨天高跑上臺，跟着強勁的節拍搖擺身軀，帶動臺下的觀衆一起搖擺手臂。
結束了她的部分，任芙馬不停蹄要趕到電視臺錄像訪談節目，制作單位要求錄像三個小時，剪成上下集播出。
在工作上，任芙心裏覺得這種比較正經的訪談特別難熬，熬過了煎熬的三小時，任芙疲憊得再也說不出一句說話，戴上墨鏡坐在車裏，支起下巴看着窗外不斷落後的街燈。
沉靜的氣氛，毛毛有點不習慣，他按下車裏的音響，柔和的純鋼琴音樂揚起來，把靜得發冷的空氣添了點溫度。
「毛毛……」鋼琴的音樂把任芙累得發呆的思緒拉了回來…
「怎樣？」毛毛在後鏡快速掃她一眼，小祖崇依然眼望窗外，一副再也擠不出任何表情的模樣。
「你有聽過陸悠油這個人嗎。」與伯雅分手那天的畫面，至今仍深刻地印在腦海裏，包括當着她面前吻了小雅的那個女人。
回想起來，當初對陸悠油的諷刺真是打臉，人家現在是國際知名鋼琴家，一場演奏費起碼三十五萬起跳，對于娛樂圈能紅起來的藝人的商演費差不多，但至少她不用膽心紅不紅的問題，打着國際二字，想必很多國家地區争相邀請她去演奏。
「妳是指後臺那兩個男人提到的那個國際鋼琴家嗎？我對古典領域沒甚麽研究，不清楚。」毛毛聳肩，專心觀察路面情況。
任芙輕嗯了一聲，隔了幾分鐘，她慢悠悠對他道：「毛毛，我想拜托你找人去調查她，從她念大學的時候開始吧，最好詳細點，有甚麽費用向我拿，還有，不能讓璟瞳姐知道。」
「嗯。」毛毛滿腔疑惑再從後鏡瞄了她一眼，怎麽突然對這個鋼琴家提起了興趣？難道她想在年尾演唱會邀請她演出嗎？
但……
又為甚麽要暪着璟瞳姐去調查呢
作者有話要說：
等久了
等久了
這裏說到陸悠油的商演費三十五萬，這裏我算了人民幣，但故事背景是臺灣。。。。。噗，好吧，臺幣約一百二十萬左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