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

第 1 章

一年輕男子略微慌亂地闖進藥鋪,随之一陣濃郁得有些刺鼻的胭脂味迅速充斥在鋪子裏。

守着店鋪的夥計正打着算盤,猛得打了個噴嚏。

“客官,您這是打哪兒逍遙快活來?”

定眼一瞧,來人臉頰微紅,額上沁着汗珠,圓潤的嘴唇泛白,着一身碧色長衫,布料乃是上好的綢緞。

喲,還是位貴公子呢。

夥計放下算盤,笑眯眯地拱了拱手,“公子要買點什麽?我們這兒藥材可是整個雲溪鎮最好的,前幾日剛得了一只上百年的人參,公子可要看上一看?”

越檸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嘴唇張了張,“有omega抑制劑嗎?”

“什麽?”夥計一時沒聽明白,什麽什麽劑?

越檸咬了咬牙,一字一字道,“抑、制、劑。”

夥計糊塗了,“什麽是抑制劑?我們這兒有膏劑、丸劑、湯劑,沒聽說過什麽抑制劑啊。”

越檸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細長的睫毛顫了顫,嘴唇緊緊抿着,整個人跟丢了魂似的。

還是沒有。

偌大一個影視星球,難道真的找不到一支抑制劑嗎?

夥計不着痕跡地打量着眼前人,這位貴公子不會是被人使了下三濫的手段吧?

“公子,你若是不方便去醫館瞧,我們掌櫃懂一點醫術,需要我幫你叫一下掌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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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檸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又問道,“總控中心在哪兒?你們這兒的長官是誰?”

夥計一臉疑惑,不過後一個問題他倒是聽懂了,“你找縣令大人?出了門右轉,穿過一條街就是縣衙。”

越檸道了謝,轉身邁着不穩的步伐離開。

秦峥進門的時候與他撞了個正着,忙伸手扶了一下差點被撞到的人,鼻間聞到一股子甜膩的脂粉味兒,粗犷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不是很适應突如其來的味道,“你……沒事兒吧?”

越檸站穩後,驚慌失措般擡起頭,一張蒼白的臉上透着病态的紅暈,眼睛裏含着霧氣似的,下意識地抓住扶在腰間要離開的手,眼神對上秦峥兇悍的長相,吓得松了手,又慌忙低下,低垂着眉眼,細密的睫毛輕輕顫動,嘴唇張合,道了句抱歉,便匆匆離開。

手上一觸即逝的柔軟觸感讓秦峥微微失神,如此細膩的觸感,恐怕是比女人的手還要嬌嫩。

瞧着碧色的身影遠去,秦峥收回神色,進了藥鋪。

夥計一瞧秦峥來了,忙道,“喲,秦哥今兒個又來了。這回賣的是什麽?”

“老樣子。”秦峥熟悉地徑直走到藥鋪後院兒,方才将背簍放下,将裏頭的草藥全都倒了出來。

夥計在外頭喊了聲掌櫃的,那掌櫃便搖着一把大蒲扇出來,仔細将撥弄這些草藥,眼見着沒什麽問題,便去拿了秤砣。

“金星草,一斤。吉祥草,一斤八兩。紅花雪蓮花,一斤三兩。黃連,兩斤二兩。瓜蒌,三斤。一共是四十四文,去前頭拿吧。”

秦峥把背簍往肩上一挂,朝前頭去了。

那夥計撥弄兩下算盤,見着秦峥過來,便問,“今兒又賣了多少啊?你先別急啊,我這兒馬上就完了。”

要收錢了,秦峥眉眼間也多了幾分愉悅,“不急,我等一等便是。”

藥鋪裏的脂粉味兒還沒散去,秦峥聞着不習慣,想起那個和他撞在一起的人,不由得問道,“先前我進來撞上的那人是來做什麽的?”

“買哦什麽噶抑制劑,我們這兒啥膏劑、丸劑都不缺,就是不知這抑制劑是什麽玩意兒。那個人一身脂粉味兒,衣着不凡,也不知是哪家的貴公子剛在花叢裏逍遙出來。”

夥計突然停下算盤,警惕地看了周圍一眼,靠近秦峥小聲道,“我覺着他不太對,像是遭了下三濫的手段。”

秦峥眉頭皺起,但也沒說什麽。

夥計卻突然一拍桌子,驚道,“不會是從春宴樓裏跑出來的吧?”

越檸拖着踉跄的步子,似是要撲進門內。兩個守衛眼疾手快便将他攔住,“什麽人?竟敢擅闖縣衙。”

他穩了穩身形,忍着身體的異樣,艱難地開口,“我找縣令大人。”

守衛瞧着他衣着不是尋常人家,遲疑了片刻。

一輛馬車在縣衙門口停了下來,一只纖細白皙的手掀開簾子,露出一張化了精致妝容的臉,“這位公子找縣令大人有何事?”

越檸的身形搖搖欲墜,碧色長衫襯得他的臉色愈發慘白,兩頰卻浮着一團不正常的紅暈,圓潤蒼白的唇瓣翕動,“我要聯系A8玫瑰星球。”

馬車上,女子愣了一瞬,旋即唇角微微翹起一個适宜的弧度,“縣令大人可不負責此事,公子怕是找錯人了。”

他兩瓣豐潤的唇微微抖動了一下,“總控中心呢?總控中心在哪裏?”

女子眉頭微皺,仍然不失風度道,“公子怕是找錯地方了,這裏沒有總控中心。”

越檸身形晃了晃,細白柔軟的手抓了抓衣衫,眼裏流露出一絲茫然。

等男子走後,馬車方才晃悠悠地啓程,馬車內,一旁的丫鬟率先出了聲。

“這怕不是大人在外頭又拈花惹草了,老遠就聞到一股狐騷味兒。還得是少夫人出手,否則鬧到府裏,夫人怕又有得鬧了。”

女子輕聲呵斥,“瞎說什麽,這是在外頭,注意口舌。”心裏卻是贊同丫鬟的話,夫人不好過,她的日子也不好過。

不過那人也很奇怪,說的話叫人聽不懂。

越檸失魂落魄地走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上,人群裏散發着各種讓他不适的味道,和體內不斷散發出的胭脂味信息素糅雜在一起,攪合得他意識昏昏沉沉,腦子裏下意識地告誡自己不要獨自在外面,離人群遠一些。

身體裏熱浪一陣一陣襲來,一道死守的防線被狠狠沖擊,似乎即将面臨崩潰的危機。

他意識不甚清醒地想,他得離開這兒,這兒人太多了。

前頭似乎人要少一些,那裏有一個巷口,他擦過一個又一個人的肩膀,恍若沒聽到那些人的咒罵。

“有病啊。”

“一身的味兒,難聞死了。”

“啧,富貴公子就是玩得花。”

秦峥從趙記糕點鋪出來,便瞧見有個身影踉跄着朝巷子裏去,他聞到了一股甜膩的脂粉味兒。

忽地,那個人在巷子口便身子一歪,倒了下去,他幾個大跨步過去,将那人從地上撈起來,卻發現這人身上的脂粉味兒比先前更重了,身體滾燙,柔軟地不像一個正常成年男子的身軀。

但此時他已經顧不上手裏柔軟的觸感,沉着張臉問道,“你沒事兒吧?”

那人撐開眼皮,身子徹底軟在他懷裏,抓着他的衣衫,一雙朦胧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聲音如同身上散發的脂粉味兒一樣甜膩。

“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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