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

第 17 章

晚飯做好,幾人左等右等,眼見着天快暗了,秦峥和越檸才一前一後跨進院子。

陳落秋忙着張羅晚飯,上桌的全是素菜。

安淩瞅着飯桌,嘴裏嚷嚷着要吃肉,不肯吃飯。

陸雲巧心裏頭裝的都是安葉桐說的那兩件事,她已經打算重新為安葉桐物色新的成親對象,這會兒聽見安淩吵鬧,訓斥了幾句。

安淩反而鬧地更厲害,行為舉止完全不像是一個十歲的孩子。

陸雲巧忙哄道:“淩兒乖,娘回去給你做,天天吃肉好不好?”

安淩這才停下來,飯桌上得以安生。

至于安家能不能每天吃上肉,那就得另說了。

安葉桐這次坐得離秦峥和越檸都遠遠的,全程不敢吭聲,只低頭吃飯。

越檸坐在硬邦邦的長凳上,換了幾個坐姿都不舒服。

他屁股疼……

一旁的秦峥注意到,低聲問道:“怎麽了?”眼睛往某處瞄,“不舒服?”

越檸羞惱地瞪他一眼,埋頭吭哧吭哧刨飯湯。

這種事怎麽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呢?哪怕再小聲,也叫人羞恥。

還不是他做得太過了,明明一次之後藥效就已經過了,兩人還在林子裏,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發現,可秦峥根本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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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說是最後一次,結果确卻是還有下一個最後一次。

吃過晚飯,秦峥打了熱水進屋洗漱,兩人共用一個腳盆。

自打下午那事過後,兩人之間萦繞着說不出的旖旎,擡首一個對視,又默契地低下頭。

明明沒有說話,卻好像說了很多悄悄話。

秦峥的寬厚的腳覆上去,溫熱粗糙的觸感讓越檸想起下午的記憶,瞬間紅了臉。

那只腳只是如往常一樣上下左右搓動,卻比往日多了幾分別的意味。

秦峥的心緒也不平靜,垂眸注視腳盆裏交/纏的兩雙腳,喉結滑動,眼眸深沉。

他刻意地放緩速度,細細觸碰揉搓,如往日一般并未有任何多餘的舉動。

只有他知道,一旦放開心底猛獸,整座山都是他的獵物。

他想用手觸碰,把那雙白嫩的腳捧起來……

眼看着洗得差不多了,他把擦腳的帕子遞給越檸。

洗完後天色徹底暗下來,兩人躺上床。

默契般地挨近,秦峥順其自然把人攬進懷裏。

不知道怎的,越檸的心咚咚咚跳起來,他感覺有點熱。

秦峥心裏發癢,渾身氣血躁動,他知道自己想做什麽。

可白天那一陣過去,越檸顯然不能再承受。

他的手移至腰間,“那兒還痛不痛?腰累不累?我給你揉揉。”

村裏相熟的漢子多少會聊一些這方面的事,他聽說凡是承受那一方,容易腰酸屁股疼。

越檸悶在被子裏,語氣裏多了嗔怨,“平躺着就疼,叫你停你又不聽。”

秦峥手一頓,繼續揉着,“我下回注意。”

他琢磨着,明兒一早就去買抹那處的藥,進山的日子也往後推一天。

兩人又各自沉默了,手上揉着揉着似乎又變了味兒。

越檸先沒把持住,洩露出一絲聲音。

秦峥的手頓時停住,寂靜的夜裏能清楚聽見他喉結滑動的聲音,氣血沖上腦袋,他強忍着躁意,問道:“我能親你嗎?”

在清醒狀态下發出那樣的聲音,越檸又尴尬又羞恥,忽地聽見他來了這麽一句,沒反應過來,“什、什麽?”

“越檸,我現在可以親你嗎?”

越檸磕巴了,“可、可以。”

親就親呗,哪有人還要問的啊。

秦峥一只手置于腰間,一只手碰了碰他的臉頰,在月光下找準位置,翻身又俯下。

靜谧的月光下,兩個初嘗情事的人,生澀又懵懂地接了一個長長的吻。

即使牙齒相磕,疼痛也泛着未被察覺的甜蜜。

雞鳴狗吠,晨光微涼。

陳落秋燒好熱水,大舅媽母子三人都起來了,也不見峥哥兒房裏有動靜。

她雖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催他們起床的意思。

若是峥哥兒今兒想偷個懶,那就由着他去。

他們家裏也沒有那些個苛刻人的規矩。

緊閉的屋子裏,秦峥醒得早,可懷裏溫香軟玉,忽地就不想動了。

越檸睫毛顫了顫,輕輕睜開眼睛,一雙含着迷糊的圓眼睛對上秦峥的視線,驟然清醒。

他愣了一秒,不知怎的避開視線,嗫嚅道:“怎麽不起來?”

往日不管他醒得有多早,醒來都不見秦峥人在床上,不至于讓兩人同時面對他在他懷裏的事實。

秦峥搭在他腰間的手,在亮堂堂的光線裏如此明顯,讓人想忽視都難。

秦峥因他一個迷糊的眼神怔愣半晌,盡管兩人視線對上只有短短幾秒,越檸的眼神迷糊純粹又無辜,卻仿佛在他心湖扔下一顆石子,漣漪一圈圈蕩開,湖面久久不能平息。

他松開越檸,猛地坐下來,“這就起了。”穿上衣服,快步出門。

幸好衣服寬敞,某個地方不至于太明顯。前院人多,他沒好意思在前院晃蕩,直奔後院幹活消火。

越檸呆呆地看着他出去。

怎麽覺得秦峥怪怪的,起個床也讓人感覺他很急躁似的。

不過秦峥向來不茍言笑,做事穩重,急急忙忙地起床反倒是不像他了。

嗯,這可能是他的錯覺。

他也穿衣起床,洗漱完也沒見着秦峥人影。

見他眼神四處亂瞄,似在找人,陳落秋笑道:“峥哥兒在後院收辍呢,臉沒洗牙沒刷就去了。”

她看得出來,峥哥兒和檸哥兒感情是挺好的,她和他們大哥也放心了不少。

越檸尴尬地收回眼睛,“哦哦,好。”他有這麽明顯嗎?

自昨兒那事之後,安葉桐在秦家安靜地當個透明人,秦峥根本不擔心她會把事情說出去,越檸并不知道被撞破一事,他只知道自己并非發/情期到了,而是被她下了藥,但幸好有秦峥在,沒出什麽大問題。

他愈發讨厭安葉桐這個人,但她終究是秦家的親戚,何況這事兒說出去不光彩,好在她不作妖了,他便假裝看不見這個人。

陸雲巧一早起來便催着陳落秋做早飯,嘴裏嚷道:“嵘哥兒媳婦,趕緊地燒早飯,我們娘仨吃了趕時間回去呢。”

陳落秋卻依舊不緊不慢,按照往常做事,越檸在一旁幫襯,兩人悄聲說話。

她怪道:“今兒這老虞婆吃錯藥了不成,竟然沒打算再蹭一頓午飯,反倒是急吼吼地趕着回家。”

越檸道:“那不是正好,幫家裏省一頓飯。”

直到熱騰騰的早飯上桌,秦峥才從後院出來,舀水盥漱,這才坐到飯桌前。

陳落秋打趣道:“峥哥兒難得偷閑,何苦一起床就往後院跑呢。”

秦峥手裏筷子頓了一下,難得找不到話說。

陳落秋也沒太在意他回答與否,轉頭又與秦嵘說上話,他輕呼一口氣,繼續吃飯。

吃完午飯,陸雲巧母子三人放下筷子就要趕着回家,仿佛多在秦家停留一刻,就會被什麽可怕的東西吃掉似的。

三人走後,陳落秋往地上啐了一口,“可算是走了,昨兒中午的燒雞和兔子真是可惜了。”

秦峥看了眼在廚房忙活的越檸,壓低聲音道:“大哥,往後別再讓大舅媽在家裏住,減少跟他們往來。”

他這話裏似乎有別的意思,秦嵘面容嚴肅問道:“發生了什麽?”

陳落秋也豎起耳朵聽。

秦峥簡單地提了兩句安葉桐給越檸下藥的事,略去後來在竹林裏發生的事,只說帶越檸去郎中家裏,熬藥喝下才解了藥效。

試想,他們今兒敢下藥,明兒又會做出什麽?

細思極恐,秦嵘這回也忍不下去了,“大舅媽這回太過分了,這親戚不走也罷。”

陳落秋瞪他一眼,“早跟你說了,那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偏不聽,念着那一兩銀子的恩情。一兩銀子,一兩銀子,這些年讓她順走家裏多少東西,還沒還夠?非得等到家裏人遭殃,你才知道後悔。”

秦嵘連連稱是,讓她把氣撒了。

秦峥一大早人又跑沒影兒了,晌午才從外頭回來,便看見越檸和陳落秋都在收拾進山要帶的東西。

他道:“明兒不進山,往後推一天,今兒不忙着收拾。”

越檸:“不是說明兒進山嗎?”

秦峥拉過越檸,附耳道:“你那兒不疼了?山路走着辛苦,多休息一天也無妨。”

越檸紅了臉,瞧了眼陳落秋,看到她往屋裏走,才低聲道:“不礙事。”

秦峥懷疑地看他,顯然不相信。

他只得道:“真不痛了。”

打獵就是秦峥的工作,怎好為了這種事耽誤,為此他撒了謊。

只有一點點疼,他想,真的只有一點點。

秦峥信了,也跟着收拾東西。

山上吃的米面糧油還剩下很多,不必帶這些,無非是帶點家裏腌制的鹹菜,曬的幹菜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看着多,實則重量很輕,秦峥拉上山也容易。

因兩人明兒要上山,陳落秋忽地想起來一事,道:“檸哥兒的衣裳快做好了,估摸着下回下山就能穿上了。”

這事在陸雲巧母子仨面前不能說,幾人走了方才叫她想起來。

峥哥兒買的布匹都是上好的料子,遞給她時,她也咂舌了,不過這都是兩口子的事,她不好多問,只負責做衣服。

天色暗下來,早早吃了晚飯都各自進屋了。

東屋裏,越檸羞紅了臉,拽着腰帶不肯松手,“秦峥,別……”

秦峥扒拉開他的手,扯開下褲,眸子染上幾分欲/色,鎮定自若道:“聽話,讓我看看,給你抹藥。”

褲子已經扒開,越檸無從反駁,只看着秦峥久久沒動,愈發羞恥,索性扯了被子蓋住腦袋。

微弱的光線裏,看得不甚真切,秦峥碰了碰他,粗糙的指腹從瓷瓶裏刮了膏藥。

抹完藥,兩人一陣沉默,寂靜的夜裏只聽到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睡吧。”秦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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