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次日早上,吃過午飯,秦峥和越檸踏着清晨朝輝出發了。

到了山上,兩人一番收整才得以休息。

自從那日竹林一事發生後,兩人之間的距離倏地拉近,能說上的話依舊不多,但卻與之前發生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這種變化在兩人進山後,愈發明顯。

越檸總覺得他倆單獨在一起的時候,秦峥的眼神很可怕,這種可怕與之前的兇神惡煞不一樣,像是被他無意中放出籠子的一匹惡狼,随時能把他拆吞入腹。

秦峥閑下來,一想到山上只有他們兩個人,頓時心浮氣躁,渾身火氣十足。

可是越檸太嬌嫩了,碰一下,沒個幾天時間恢複,他是萬萬不敢再碰他的。

他只能給自己找事做,不急着洗澡,拿起打獵用的工具,牽上黑犬,往外走。

越檸在院裏擦着頭發,猛地松了一口氣。

短短一下午的功夫,竟讓秦峥逮到只兔子。

兔子掉進陷阱裏,尖銳的木刺捅穿腹部,活不了,晚上飯桌上多了一道葷菜。

外面還透着一絲微弱的光亮,兩人早早歇下。

秦峥照舊給越檸抹藥,抹得越檸面紅耳赤,秦峥呼吸粗重。

“我想親你。”秦峥收了瓷瓶,直勾勾地盯着越檸厚厚的嘴唇。

他嘗過其中滋味,很軟,軟到他能吃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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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檸不去看他,小聲道:“你要親就親,還問我幹嘛?”

秦峥如願以償,俯首親上去。

此後每晚,秦峥不再征詢他的意見,有時一個眼神就撲上去抱着人啃,後來逐漸變成了白天也不消停。

越檸後悔得要死,在山上嘴巴沒有一天是不腫的。

又過了幾日,秦峥檢查了越檸的身體,已經徹底好了。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可怕,越檸害怕地打了個抖,“秦峥……”

話音未落,秦峥吻住他。

那股恐懼感驟然消失,餘下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唇齒之間交/纏。

秦峥的手愈發不規矩,越檸睜大眼睛,沒有拒絕他的下一步動作。

床笫之間,秦峥不說粗話,唇齒之間要麽一片溫熱的觸感,要麽只剩下重重的喘息。

月上梢頭,黑夜長寂。

薄薄的月光從窗子撒進屋子,打在秦峥寬厚的背上,顯露出幾道紅色抓痕。

終于聽見他低沉的聲音。

“越檸——”

越檸一聲嗚咽,仿若回應。

秦峥食髓知味,仗着偌大一片山上只有兩人,硬生生持續到夜半三更,還不許越檸捂住聲音。

越檸第二日沒能起來,在床上趴了大半天,紅着眼睛不肯跟秦峥說話。

不知節制的後果便是,那天之後,秦峥很久都不能碰越檸一次。

哪怕是給越檸抹藥抹得只差褲/裆起火,他也只能憋住。

越檸第二日一過,也就不生氣了。

過了幾日,他才發覺到秦峥憋得難受。

夜裏,抹了藥,秦峥收起藥瓶,他漲紅了臉道:“我幫你吧。”

秦峥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

越檸貼過來,手伸在他腰間,磕磕巴巴道:“憋、憋久了不、不好。”

秦峥眼裏起火。

月上中天,越檸哭了,“不來了。”

秦峥不依不饒,“越檸,阿檸,好阿檸,再來一次,最後一次,真的最後一次。”

越檸決定以後再也不主動了,可之後的每個晚上又忍不住被秦峥哄着主動。

日子悠悠晃晃地過去,兩人下山待了三日,又回來。

秦峥在山下不知在哪裏學了些什麽,原先就是不知節制的人,這會兒愈發放肆。

夜裏換着花樣折騰人,有些姿勢簡直是不堪入目。

在夜裏折騰還不夠,過了幾日竟拉着他在明晃晃的太陽下放肆。

越檸欲哭無淚,秦峥一個古代人怎麽在這方面比他這個從星際過來的人懂得還要多啊。

竹林那事是意外,他的羞恥心不允許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

可秦峥一口一個阿檸,叫得他心軟,一不小心就答應了。

他的手放在腰帶上,遲遲不肯解開,他望着秦峥,做最後的掙紮,“秦峥,去屋裏吧,我……我真的不行。”

秦峥心急,手覆上他的手,親了親他的嘴角,面容沉靜,“阿檸,你方才答應了的。”

他認命地解開腰帶,秦峥吻住他。

忽地,他一把推開秦峥,捂住嘴巴往外面跑,不一會傳來一陣嘔吐聲。

秦峥愣住了,也跑了出去。

“阿檸,你還好嗎?”

越檸擡起頭,張開嘴,馬上轉頭又作嘔吐狀。

秦峥輕拍他的背,眉頭皺得死死的。

越檸幹嘔一陣,嘔吐感消失後,擡起頭,眼裏含着淚花,可憐兮兮的。

兩人進了院子,秦峥沉默着沒說話,越檸眼神怯怯,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口,“還繼續嗎?”

秦峥嘆了口氣,“不做了。”

越檸都反感到吐了,他還怎麽敢繼續。

越檸悄悄去瞄他的神色,發現他神色如常,心中慶幸,還好這突如其來的嘔吐解救了他。

兩人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這天剛下過一場雨,越檸在山上找到一窩常吃的菌菇,當天晚上便煮了一鍋鮮魚菌菇湯。

魚肉細嫩,菌湯鮮美,吃完當日夜裏越檸連番嘔吐,直至大半夜才消停。

秦峥思索,“莫不是采到不能吃的菌子了?”

越檸皺起眉頭,想起确實有兩朵菌讓他有點分不清是不是同一種,采回來的菌子秦峥是看過的,他還以為可以吃就一起煮了。

實際上秦峥只是粗略瞟了一眼,并未細看。

不過若是菌子有問題,怎麽就他一個人嘔吐呢?

兩人對視一眼,顯然都想到了這個問題,秦峥不确定道:“因為我身體強壯?”

眼下也只有這個解釋是合理的。

越檸遲遲沒睡着,總覺得好像有什麽讓他忽略了。

第二日一早,越檸爬起來,沒來得及穿衣,趕忙跑到外面去嘔吐,一個念頭忽地出現在他腦海裏,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秦峥給他拿了外衣披上,他一把抓住秦峥的手臂,又驚又喜道:“秦峥,我好像懷孕了。”

秦峥眉心蹙起,“瞎說什麽。”

越檸沉浸在自己可能已經懷上寶寶的喜悅裏,“真的,秦峥,我們要有寶寶了。”

秦峥轉身就走,“先去刷牙洗臉,早飯已經燒好了。”

越檸呆住了,秦峥怎麽看起來一點都不高興呢?

他的心情忽地低落下去。

吃飯時,越檸埋頭不吭聲地吃飯。

兩人黏糊了好些日子,今日難得很安靜。

收拾了碗筷,秦峥準備出門打獵,越檸在他出門前喊住他。

“秦峥,你是不是不喜歡孩子啊?”他的語氣似是小心翼翼,眼睛卻是帶着祈求看向他。

秦峥面色看上去不太好看,只聽他不帶一絲起伏的聲音道:“不喜歡。”說罷轉身帶着黑犬出了門。

兩人都是男人,說什麽孩子不孩子的,只會徒增煩惱。

作為一個傳統的古代人,子嗣是大事,這是根深蒂固的思想。

秦峥怎麽可能不在意兩人生不了孩子這事,從他決定娶越檸開始,他這一輩子就注定了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日後養老,也只能指望過繼大哥的兒子。

但是越檸借着嘔吐一事,頻頻提及孩子,難免叫人懷疑他是否別有用心。

孩子一事,仿佛在提醒他,他倆是兩個大男人,這樣的婚姻有違倫理。

這些日子兩人如膠似漆,叫他逐漸忘了越檸當初主動勾引他一事,縱是被人下了藥,亦有許多其他的法子自救,為何非要糾纏男人不可?

秦峥不想去想得太多,抛開這些念頭,專心狩獵。

越檸眼神落寞,看着他走到看不見身影了才緩緩走到廚房裏燒水洗碗。

他就像一棵蔫了的白菜,打不起精神,頻頻走神,今兒連院門都沒出,午飯也是胡亂應付。

他在思考怎樣說服秦峥接受孩子。

以前他就聽說,有些Alpha不喜歡孩子,會逼着自己的Omega去打胎。

他摸了摸腹部,垂眸深思。

他喜歡小孩子,想把寶寶留下來。

他想了一天,決定跟秦峥談談。

夜裏,兩人緊挨着身體,可不知怎的秦峥沒有像往常一樣抱着他,又或者鬧着要與他同房。

越檸在黑暗裏咬住下唇,給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建設,側身貼上秦峥。

“秦峥——”

他四處點火,秦峥再也忍不住,翻身壓住,唇齒相碰。

肌膚相親,軟玉在懷。

越檸環住他脖子的手無力地搭落下來,眼睛蒙上一層薄薄的水氣,厚厚的唇瓣微張,“秦峥,我們把孩子留下來好不好?”

淡淡的月光照進屋子,秦峥身形頓住。

越檸急着抱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你不喜歡的話,我一個人養就行了,不會麻煩你的。”

秦峥推開他,翻身躺回自己的位置,良久才緩緩道:“越檸,你何苦拿孩子做文章,你我既成了親,就不要去想孩子的事。日後別再說這些了,睡吧。”

冷寂的月光仿佛一瞬間凝結冰,将越檸裹在其間,他哆嗦着把自己收拾幹淨,瞪着黑黢黢的夜,任由眼淚劃過臉頰打濕枕頭。

原來,他是真的很讨厭孩子。

接連幾日,越檸嘔吐時而發作,飯也吃不下,卻偏偏在秦峥回來時又恢複了正常。

越檸時常不自覺地把手覆在小腹上,苦笑道:“寶寶,你是不是也怕他不要你了?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下山後肯定會讓我打胎的,我不想失去你。”

他突然想起了雲姨,轉而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和雲姨關系再好,可非親非故的,他不能給雲姨帶來麻煩。

夜裏秦峥沒再折騰過他,可他看上去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看得秦峥眉頭頻頻蹙起。

直到一天早上,越檸大清早便開始嘔。

他這個樣子,秦峥不敢出門,守了他一上午,越檸胸口的惡心感方才消減不少。

秦峥仔細想了近幾日的吃食,沒有菌子一類容易中毒的食物,眉頭皺的更緊了,遞了碗水給他漱口,道:“我帶你下山去看郎中。”

越檸驚惶地擡起頭,“不,我不去。”

秦峥冷了臉,“我去收東西。”

生了病不看郎中,諱疾忌醫可要不得。

越檸不敢去攔他,怔怔地坐在那兒落淚。

秦峥簡單地收了個包袱出來,便看見他哭成了淚人,以為是自己方才把他吓到了,一時間愣住不知該怎麽辦。

想了想,上前蹲下,給他擦去眼淚,放柔了聲色:“不哭了,生病了就要去看郎中,吃藥才能好。”

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落個不停,越檸淚眼朦胧看着他,語氣祈求,“可以不要看郎中嗎?我不想去。”

他不想打胎,他好喜歡寶寶。

他的寶寶還那樣小,他怎麽能斷送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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