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兒子和協議

兒子和協議

在張晗同志不懈的努力下,他終于成功地溝通上了佛眼。只是回到身體裏之後,他整個人都呆呆傻傻,一副喜當爹的樣子。

“怎麽呢?怎麽你這幾天都是這種表情?”

張晗呆呆傻傻地擡起眼,用不敢相信地語氣對袁潇說道:“我看到佛眼的真身了!”

“是嗎?什麽形狀的?是不是一只眼睛?”

“不是。”張晗說完偏過頭,過了兩秒既震驚又哭喪着臉地看着袁潇,“是一個孩子。”

What?!

“你确定你不是在坑我?”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絕逼不是在坑你!”張晗淚奔了,“可我真心地希望我是在坑你。你不知道,那熊孩子說他想出來玩玩!”

袁潇有些好奇,更非常興奮:“玩就玩呗。我還沒看過這種東西變成的小孩兒了。”

“是啊,我也沒看過。”張晗眼神晦暗無比,“他說他要做一個正常的孩子,他要在我的肚子裏待十個月之後再出來。”

袁潇蛋疼菊緊了!他震驚地看着半死不活的張晗,終于明白他會這種表情。

“那你怎麽辦?”

“我要是知道該怎麽辦,我還會是這副表情?”

“要不你把這佛眼給其他人吧?”袁潇想了想又搖搖頭,不妥地說:“不對,這佛眼好歹能使你長生不老,還是別給的好。”

“給別人?”忽然,張晗的眼睛裏迸發出了明亮的光,“我想到主意了!”他從沙發上撲騰起來湊到袁潇耳朵邊,“你還記得以前聞遠清說的話嗎?”

“不記得了。”

“就是那句什麽我們有沒有他想要的東西,那一句。”

袁潇的記憶被喚醒,他警惕地看着張晗,不解道:“你要做什麽?”

“拿着佛眼,讓他還給你自由。”

自由,多麽好的字眼。愛情誠可貴,生命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抛。袁潇的眼睛都在發亮,張晗的眼睛更亮,真要成功了,那就是一舉兩得。

袁潇不用死,他也不用生。張晗不禁有些佩服自己的智商了!

“你舍得?”

“怎麽舍不得?”張晗反問他:“難道你想懷孕?你想生孩子?”

“我又不是女人。”

“我難道就不是個爺們兒?”張晗生怕夜長夢多,立刻就進房間穿戴好行頭,奔了出去。

“張晗,你知道怎麽找他?”袁潇沖到門口一問,卻發現人都跑沒影了,打手機沒人接。好吧,張晗也被謝老鬼教壞了!不過這一提議真的讓袁潇心動不已,謝寒亭不壞,可誰不想多活幾年啊。

這時正是早上八點,人逢喜事精神爽,袁潇穿衣服的時候特意裹了條紅圍巾,顯得他神采奕奕。他租的房子離店鋪不遠,這老板也是沒當多久,上班還算積極。一般都是他第一個到。

只是這天他到的時候發現店鋪門口坐了一個髒兮兮的小孩兒,懷裏抱了個奶娃。這天寒地凍的,袁潇看着那瑟瑟發抖的小孩兒心裏升起了同情。他幾步走過去,問:“你是哪兒來的?怎麽坐在我的店門口?你的家人呢?”

沒想到小孩兒張口就問:“你是袁潇?”

袁潇眉頭一皺,不明白這個孩子怎麽知道自己的名字,但還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這個孩子給你!”小孩兒吃力地把奶娃舉起,“這是何阿姨讓我給你的。”

何阿姨?袁潇驚訝地看着那個孩子,這不是何夕的孩子嗎?他慌忙把孩子接了過來,就見着小孩兒再自己身上翻了翻,摸出一封信。

“這是何阿姨讓我給的。”

袁潇騰出一只手接過信,問小孩兒道:“你何阿姨讓你來把這個孩子給我?那她有沒有說些什麽其他的?”

“她說你有什麽問題,看了信就明白了。”說完,小孩兒轉身跑遠。袁潇喊了幾聲,那孩子都不停下,他又抱着孩子,不敢上去追。這地上都結了霜,萬一摔着了怎麽辦?

沒法,他只得把孩子抱進店裏。

何夕的字跡娟秀,很好認。袁潇一拆開信,就确定寫信的人是她。

“袁潇,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人世了。我沒有臉再活在這個世上。生活于我,已成為了一種折磨。但還好,我遇見過你,認識過你,細想起來,與你在一起的日子才是我最幸福的時光。你的遷就溫柔讓我覺得自己重要無比,可現在,沒有人再把我當做公主,捧在手心。

我想過要獨立地活下去,卻發現自己一事無成,就連我引以為傲的美貌也變成過眼雲煙。如果生活只能用出賣身體的方式茍延殘喘,那我還有什麽理由活着?

你或許會勸誡我,說你會幫助我。可我有什麽臉面讓你幫助我,我害了你這麽多。為了孩子活下去嗎?我做不到,我怎麽能讓自己的孩子了解到他的母親其實是一個妓女?

幸好,我這輩子做了一件好事。那就是為你生下了兒子。我曾以為我肚子裏的東西是章不凡留下的種,沒有想到我算錯了,這是你的。我卻……

袁潇,我很高興這輩子遇見了你,很高興為你生了一個兒子,祝你幸福。

何夕敬上”

袁潇身體發軟,他搖搖晃晃地後退幾步跌坐在了凳子上,手中的信飄落在地。他的眼睛驚駭地看着臉色有些灰白的奶娃,這是他的兒子?

他袁潇也有兒子?

可這孩子的媽……沒了?

謝寒亭!對,快去找謝寒亭!

袁潇快速地默念老鬼的名字,食指動了動。不大一會兒,老鬼便出現在陰影之中,“什麽事?”

袁潇撲過去抓住他的袖子,語不成聲地說:“我……我有兒子!我有兒子!”

謝寒亭皺眉,眼光投向凳子放着的奶娃。“那是你的兒子?”

“對!”袁潇抓得緊緊的,生怕他跑了,“快幫我找找他的媽,別讓她想不開!快!”

“找誰?”

“何夕!”袁潇幾乎是在尖叫,“找何夕!”

冰涼的手放在了他的頭頂,謝寒亭冷靜地說:“你想着何夕的樣子。”

袁潇立刻閉眼,可腦子裏太亂了,他一想到何夕就開始恐慌。謝寒亭察覺了他的狀況,忽地用另一只手,攬他入懷。他冰涼的體溫漸漸撫慰了震驚不已的袁潇,讓後者漸漸冷靜。

何夕的臉出現在了袁潇的腦中,袁潇的腦海裏永遠都保留着何夕最美時候的模樣。笑如晨光般明媚,一靜一動風華萬千。

謝寒亭的手在他腦袋上停留了很久,最後還是輕輕地順着他腦袋的弧度來回撫摸。

“她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袁潇渾身僵硬,嘴裏不敢置信地低語:“死了?”

“一個小時前,她跳江自殺了。河水太冷,沒人下去救她,撈起來的時候她已經僵了。她現下被鬼差抓着,押往地獄受苦。我說過的,自殺的人進不了輪回。”

袁潇沒說話,他的腦袋埋在謝寒亭的肩膀上,灼熱的眼淚讓老鬼疼,心疼。

謝寒亭不禁開口勸慰,“別哭了,等會你的員工看到老板站在角落裏哭成這樣,你還怎麽樹立威信?”

可袁潇聽不進去,他的心有一塊地方碎成了渣。就算女神渣得不行,可他是袁潇啊!他做不到忘得一幹二淨啊,誰叫他是……癡情種。

謝寒亭抱着袁潇坐在了凳子上,他調高了自己的溫度,把袁潇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自己胸前。“沒事兒,你哭吧,等會我讓別人都看不到你。”

袁潇聽到這話,抽噎着擡頭舉手,“孩子……”

被包裹着奶娃懸在空中,飛了過來。袁潇趕忙把他抱在懷裏,接着大哭。

謝寒亭看着他哭得眼淚鼻涕交彙的模樣,沒來由的心煩。他擡手擦了擦,忽地俯身親了下袁潇的額頭。

“別哭。”

“忍不住!”

謝寒亭無可奈何地繼續抱着一大一小。或許是哭得厲害了,等袁潇緩過來的時候頭都是疼的,他擡頭,見四周坐滿了食客,頓時有些發窘。

“他們看不到你。”謝寒亭适時出聲,趕走了袁潇的尴尬。

“那好,我們回去,我現在這樣子也沒法見人。”袁潇抱着孩子,睜着朦胧的淚眼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兒子。”他叫完,還伸手戳了戳。

小孩子被他戳得動了動,揮了揮小手,繼續睡了過去。

“走吧。”謝寒亭說完,攬着袁潇走了出去。

再說張晗這邊,他一時興奮過了頭,如同脫缰的野馬直沖公安局。到了門口才想起來這裏面的人不是說不認識聞遠清嗎?他沮喪地想要掉頭離開,卻見着一十五六歲的少年從公安局門口走了出來,不正是聞遠清麽?

他驚喜地沖上前去,剛想說話就被聞遠清身邊的高大警察提着脖領子,拎到一邊。

“你認識?”高大警察轉頭問聞遠清,後者先是一笑,接着慢慢地搖了搖頭。

看到這一幕的張晗氣得咬牙切齒,他百分百肯定聞遠清記得他是誰,這熊孩子還撒謊說不認識他。好吧,看來不抛出點誘餌,大魚是不會上鈎的。

他對着高大警察笑了笑,“把我放下來可以麽?”

他如願以償了,高大警察一撒手,他立刻摔了個四仰八叉。張晗的怒火又上升了一個層次,他爬起來瞪了一眼警察兄弟,才轉頭笑容滿面地看着聞遠清,說:“你好,聞少,我要和你做個生意。”

“是嗎?”聞少歪着頭,一副高昂的模樣,“你有什麽價值,值得我和你做生意?”

張晗狡詐地笑了起來,“當然是無與倫比的價值。不知道聞少有沒有興趣?”

聞遠清眼睛一愣,但很快地被他掩飾過去,他嘲諷地看着張晗,說:“你們賬戶裏只有兩百萬不到,還有什麽東西值得我關注?”

次奧,你個熊孩子還說不認識我?連我們有多少錢都門兒清!

張晗按下心中的不爽,耐心解釋道:“當然有,還是好東西。與佛有關,與陰陽有關,可視魑魅魍魉,可與天地同壽。”

聞遠清皺眉,有些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你到底在說什麽?”

張晗傻眼了,他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聞遠清居然不識貨。再文绉绉地說下去也不是他的風格,便踏前一步湊到聞遠清耳邊吐出兩個字,“佛眼。”

這下,聞遠清的眼珠子瞪圓了,他驚駭地看着張晗,震驚道:“你居然……你居然有?”

“當然,獨一無二,僅此一家。”這下該張晗得瑟了。他趾高氣揚地看着聞遠清,見對方震驚的樣子就知道這東西的價值果真如謝寒亭說的那般重要。他不由得揣測,要不是謝寒亭已經是個死人,怕自己這佛眼就會被他威脅着拿走了吧。

不過,聞遠清威脅不了自己。因為他是袁潇的兄弟,袁潇是謝寒亭的老公,謝寒亭是一只很厲害的鬼。聞遠清不一定鬥得過謝寒亭。

很顯然,張晗忽略了一個事實。他找聞遠清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謝寒亭,到時候事情敗露,謝寒亭第一個要弄死的,估計就是他張晗。

見聞遠清仍在那兒震驚來震驚去,張晗不耐煩了。

“聞少,你想好了沒?”

“想什麽?”聞遠清完全被這只有古書上才有的東西吓住了,以至于他忘了張晗找他的意圖。

“我問你,這個東西值不值得你跟我做生意?”

聽到這話,聞遠清才稍稍冷靜。他眼珠子轉了轉,計上心頭,“可倒是可以,但我沒有見過真貨,不想做決定。”

“成,你找個地方,我給你驗貨。”

這下,兩人合拍,聞遠清立刻讓高大警察開車帶他們去了一家飯店。

高大警察叫吳正,他對兩個人的話完全摸不着頭腦,此刻見他們去開房,不禁擔憂道:“聞少,你不會是要破戒吧?”

聞遠清怒瞪他一眼,帶着興奮不已的張晗上了樓。

總統套房位于樓頂,張晗一進去就被眼前的金碧輝煌閃瞎了眼,幸好,他還記着正事,立刻動手脫衣服。

聞遠清也只是在古籍上見過那種東西,此刻也不管雅不雅觀,滿臉期待地站在張晗旁邊,看着他漸漸暴露出身體的一部分。

金色的眼位于琵琶骨之間,随着張晗的動作似乎在一張一合。聞遠清不禁伸手撫摸,上面傳來的佛力純粹自然,讓人想要靠得更近。聞遠清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少年,他就是因為了解這東西的價值,才被其蠱惑。

長生不老,修仙成神,是個人都不會反感這兩條。

“說吧,你要我做些什麽。”終于,他摸夠了,開口問價。

張晗見沒有外人在場,也直白起來,“我要你趕走我兄弟身邊那只鬼。”

聞遠清聽到這話,笑容透露出深意,但他極為爽快地說:“成交。”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正想往謝寒亭身邊安插眼線,張晗就送上門來了,真是不要白不要!

聞遠清笑着送走如釋重負的張晗,按下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爺爺,我找到方法靠近謝寒亭了。”

“嗯,我當然會除掉他,我可不想讓他成為我的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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