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占有欲【倒V結束】
占有欲【倒V結束】
袁潇回到病房的時候,張晗正眼巴巴地候在門口。一看到袁潇出現在拐角那兒,就飛奔了過去。
“袁潇,你可算回來了!”
袁潇扯了扯臉皮,那笑容可真夠苦澀的。張晗看出他心裏面的不痛快,趕忙安慰道: “沒事兒,袁潇。我們一定有辦法對付那老鬼!”他趕忙興奮地交代道: “袁潇,你不知道,我爸可厲害了,他準能幫你搞定那個老鬼!”
聽到這話,袁潇不免有些發懵地看着張晗。他倆走進病房,就見着張越川一臉肅穆地坐在病床上,身後立着兩個怪物。張晗看不到,袁潇可實實在在地吓了一跳。
張越川擡手示意袁潇別怕,說: “它們是我的守衛。”
“張叔叔,您這是……”
“我是道士。”
袁潇驚訝地回頭看張晗,卻見着後者一臉“我爹是道士,我自豪”的表情。袁潇忽然就明白了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他趕忙恭敬地對張越川道: “張叔叔,您有辦法幫我一把嗎”
“沒有。”張越川答得正兒八百,惹得張晗眼睛怒張,詫異地道: “老爸,你剛不是說你有辦法嗎”
“如果你要謝寒亭魂飛魄散,我是真沒有法子。但如果你要他從人變回煞鬼,那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把他身體裏面的還魂珠取出來。”張越川摸了摸下巴,皺着眉分析道: “不過這法子成功率不高。”
見到兩個年輕人同時嘆了口氣,張越川趕忙道: “袁潇,你還是先把你和謝寒亭之間的事情交代清楚吧!”說這話的時候,張越川瞟了眼張晗,後者一門心思全放在袁潇那兒,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表情。他暗自嘆了口氣,臉上卻不動聲色。
袁潇愣了一會兒,才平靜地開口,聲調沒什麽起伏,情緒十分冷靜,仿佛他說的是別人的事兒。從最開始遇見的驚恐,到現在見面時恨不得将對方殺掉的憤怒,這期間的事兒,袁潇都交代了個幹淨。這其中當然包括他和謝寒亭上床,以及他只能活八個月的事情。
張晗聽了這些事情,腦子裏一片空白。他的拳頭捏得緊緊的,看着袁潇的眼睛發紅。袁潇看出了他的異樣,安慰道: “張晗,你不要生氣。”
“我怎麽能不生氣!”張晗吼出這一句,後面的話就關不住了。 “我他媽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跟一個死鬼上了床,還不止一次!袁潇,你不是喜歡女人嗎你怎麽會跟謝寒亭這個鬼東西搞上他是個鬼,他還是個男人啊!”
“張晗……”袁潇眉頭緊皺,想到張晗話中的字眼“心心念念”,不禁疑惑道: “張晗你……”
張晗惱怒地抓住袁潇的胳膊,把人整個兒扯到自己懷裏。
“袁潇……”張晗哽咽了許久,雙臂越收越緊,最後還是克制不住地吼出: “我他媽喜歡了你這麽久,你居然被其他男人拐跑了!”
如同晴天霹靂,直直地落在了袁潇頭頂上。他整個人都僵硬了,只知道愣在那兒,雙目大張,呼吸都快停止。
顯然,對于張晗的喜歡,袁潇真的沒有察覺。原來這個年頭,不僅僅是男女之間,就連男男之間,都不會有純潔的友誼。
“怎……怎麽會”
“袁潇,我喜歡你兩年了。”既然起了頭,張晗索性就說到底。他當着自己父親的面,把自己對這個男人之間所有的珍惜愛慕通通訴說了個幹淨。這一切完完整整地傳入了門外站着的聞遠清耳朵裏。
聞遠清不動聲色地環抱雙臂,安靜傾聽。
而房間裏氣定神閑的張越川,則嘴角含笑,眼中精光閃動。他要算計的大魚就是聞遠清,雖然兒子跟袁潇在一起不好,但袁潇畢竟不是個道士,克不死自己的兒子。
但有時候,有些事就是會弄巧成拙。張越川算計了他能力範圍以內的人,卻忘記了謝寒亭這個神出鬼沒的家夥,此刻老鬼正安靜地飄在窗外,神情冷得像冰。
張晗說着說着,漸漸沒了聲,他能感覺到懷中人身體的不自在,可他放不開手。聽到袁潇說的那些話,他真是氣急了!自己巴不得捧在手心裏疼的人被個死鬼這麽糟踐,他心都快疼出血來了。更何況……他聽到袁潇只能活八個月。
因此,就算感受到了懷中人的抗拒,他依然緊緊地摟着,涕淚橫流。
袁潇頭皮發緊,他心裏亂成一團,好多話想說,真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他真的沒有想到張晗會對自己抱着這種感情,他以為自己和張晗之間真的只是兄弟。
還是張越川看不過眼了,上前掐着自家兒子的穴位,迫使他松了手。袁潇幾乎是不過腦地向後退了一步,這一步不僅驚着了他自己,還弄得張晗大睜着眼睛望着他,眼裏透露出一絲絕望。
張越川到底心疼自家兒子,語調平穩地道: “袁潇,我也不指望你考慮我兒子,只希望做不成夫妻,也不要做不成朋友。”
袁潇怔忪地點頭。張晗見袁潇點了頭,心裏好受許多。
“好了,你們兩個人感情的事兒以後私下裏說。現在來說說袁潇和謝寒亭之間的事兒。”張越川俯身從他随時提着的皮箱裏摸出了五枚銅錢,一個龜殼,喊了一句: “進來吧,該你大展身手的時候到了。”
聞遠清徐徐走入房內,路過張晗的時候似是不經意地瞟了對方一眼。張晗不躲不避地跟聞遠清對視,眼裏含着股破釜沉舟的氣勢。
“這東西是我從國庫裏拿來的,暫時借給你用。”
張越川把龜殼銅錢遞給聞遠清,後者放在手裏略一感受,眼睛便是一亮,但這小孩子沉得住氣,就算遇上了好寶貝也能不換不忙地開口: “你要蔔什麽”
“蔔袁潇到底能活多久。”
其餘三人都是一愣,張晗搶問道: “你不是說袁潇只能活八個月嗎”他問這話的時候眼睛一亮, “是不是我的佛眼能給他了”
袁潇不知張晗的佛眼給不了自己,現在聽他這麽說只是心頭一驚,沒有當場發問。他的心思還是放在了張晗喜歡自己這事兒上,真的讓他大感吃驚!
張越川笑了笑,兩個字就掐滅了張晗的熱情。
“不是。”
“那是什麽”
張越川搖頭道: “暫時說不得。”
他示意聞遠清快些動作,後者依言,立刻拿出衣服裏帶來的工具擺了個陣,再劃破袁潇的手指頭分別沾染在五枚銅錢上。這個做法叫血蔔,準确性最高的一種占蔔方法。
只見聞遠清面目虔誠地念了段聽不懂的話,便将五枚銅錢放入龜殼,略一搖晃,再倒出來的時候奇跡發生了。每一枚銅錢滾到地上時,都豎立着不倒。
“無法占蔔”聞遠清伸手想要推倒其中一枚銅錢,卻感到受一種極其強硬的力量把銅錢立在了地上。看到這一幕,張越川卻不禁笑了出來, “很好,生死不能蔔。那接下來究竟是生還是死,就看袁潇你自己怎麽掌握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袁潇還是有些發懵。明明老鬼告訴自己只能活八個月,難道是謝寒亭說錯呢可這樣能帶給老鬼什麽好處
他轉念又想到了張晗。占蔔之後,張晗把佛眼一事告訴了他。對于這事兒,袁潇卻沒顯出多悲傷。他這些日子,腦子裏總想起一句話,叫“生死有命”。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除了自己的因素外,還有很多巧合的成分。這或許就是天命。
比如蹲在路邊的時候見着了別墅招租的小gg,要不是那個小gg,他也不會遇上謝寒亭。
此時還有二十多天就要過年了,袁潇真的很想回家,可孩子都不在手裏,他回家的時候怎麽交代。他卧病在床不過是因為陰氣入體,張越川用着藥給他調理了幾日,便痊愈回家。只是與張晗之間有了間隙,相處不如以前來的自然。
倆人現在把館子交了出去,做起了甩手掌櫃,也就造成了整日的無所事事。前些日子,因着謝寒亭的事兩人忙裏忙外的,現在老鬼人都見不着蹤影,兩人自然沒了什麽事兒做。
這日,張越川又出了門。袁潇和張晗分坐在沙發兩邊,看着綜藝節目。袁潇正發呆的時候,張晗開口了。
“你不要再這樣對我了,好嗎”
袁潇聽到這話,眼睫輕垂, “對不起。”他意識到自己話裏的歧義,趕忙又說了一句: “我會盡量不去想的。”
“沒關系,你要是不想,我才會傷心。”張晗溫和地笑着,說: “你想啊,我在你身邊這麽久,說了喜歡你之後,你都沒有什麽觸動,那只能證明我對于你來說,不算是什麽人物。”
“你很重要,”袁潇直視着張晗一字一頓地說: “你是我最重要的兄弟。”
這話弄得張晗噗嗤一聲笑了,那笑容裏含着幾分苦澀幾分認命, “成,只要你願意,就算是做兄弟我也甘之如饴。”
聽到這話,袁潇還真的十分感動。只是張晗這樣的人,如此深情款款地跟你來了這麽一句,确實讓袁潇有些手足無措,只得回嘴道: “你真肉麻!”
“沒你以前對何夕的時候肉麻。”張晗像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在那裏學着袁潇的樣子說: “小夕,你晚上要吃什麽我就給你做什麽,只要你想的,我都會給你辦到!小夕,你看我給你買了好多東西哦!只要你喜歡的,我都會努力給你買!”
“得。”袁潇心中的尴尬消了一些,平時的秉性便回來幾分,打趣道: “你學我真是厲害啊!不愧是我兄弟!”
張晗但笑不語,只是眼中的得瑟意味相當濃重。兩人笑鬧得正歡,忽地橫插進來一個人聲, “袁潇,你為什麽不去看袁睿”
這聲音頓時讓袁潇皺眉不已,張晗咬牙切齒。回頭一看,果真是謝寒亭翹着腳坐在餐椅上,一臉倨傲地看着兩人。
見到謝寒亭的瞬間,袁潇伸出了手緊抓着張晗,他生怕張晗會沖動行事。
“我都不知道袁睿在哪兒,我怎麽去看他”
謝寒亭沒有說話,只是勾了勾手指,像是連着線,袁潇的手指也跟着動了動。
當初讓袁潇大感驚奇的聯絡方式,現在只能讓他胃疼。他平靜地道: “我知道了,我會去看袁睿的。”說完這句話,他便噤了聲,只是眼中趕人的神色頗重。謝寒亭也無話,視線跟袁潇相撞,誰也不讓誰地對視。一面是微含怒意卻極力壓制的眼神,一面是無波無瀾卻深邃無比的眼神。張晗也沒有說話,只是反握住了袁潇的手,給他打氣。
謝寒亭的視線率先移開,停留在了張晗緊抓着袁潇的手上。
“放開。”他只說了兩個字,在袁潇恍然大悟,正要松開張晗的手時,張晗如同落葉被卷起,然後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一口鮮血頓時從他口中噴出。袁潇吓得瞪眼。在以往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明明他只是謝寒亭複生計劃中的一枚棋子,為何老鬼現在還要為這顆棋子被別人碰觸的事情而大動肝火
袁潇忽然有了一個想法,這是不是謝寒亭的占有欲在作祟是不是意味着,謝寒亭對他仍有一絲絲的感情
袁潇當然不指望謝寒亭用着一絲感情,把還魂珠吐出來,或是把陰契解除。可利用好了這感情,也是能成大事的。他不動聲色地将內心的想法收起,将張晗小心地扶起來坐着,然後快速地松開手,轉身看着謝寒亭。
“你還有事嗎”這話是袁潇說的。
謝寒亭沒回答,只是瞬間消失。等了好一會兒,袁潇才敢上去把張晗扶着走出門,剛才那一下着實不輕。等他們到達醫院的時候,聞遠清也恰巧從醫院裏出來。
“他怎麽呢”聞遠清用下巴尖指着頭埋得低低的張晗。正上氣不接下氣的袁潇聽到這聲音,趕忙道: “快幫我把他扶進去,剛才他被謝寒亭出現把他……”
袁潇話都沒說完,就見着聞遠清眸中精光一閃,走過來把張晗打橫抱着,沖進了急診區。
此刻的張晗疼得發慌,被這動作弄得有些發暈,不禁伸手緊緊地抓着聞遠清的手臂。
“疼……”他痛苦地低聲呻吟,弄得聞遠清埋頭查看,便見着他雙眉緊蹙,臉色蒼白。這模樣配上他那張臉,還頗有幾分可憐。
等張越川來的時候,袁潇和聞遠清已經在急診室外等了一會兒。張越川的手裏仍舊提着那個皮箱,到了袁潇跟前把皮箱往地上一放,然後埋頭弄破袁潇的手指滴在紙鶴上。那沾血的紙鶴仿佛有了生命,撲騰幾下便飛到空中,貼着角落緩緩往外飛去。沒飛多遠,就砰的一聲形成了一團烈火。袁潇見着一個黑影兒從火中脫出,一瞬間便跑不見了。
“你身後帶着東西。”說完張越川就臉色發黑地道: “那東西是個鬼母,他在這兒會吸引越來越多的鬼往這裏聚集。到時候有邪鬼想要找替身,張晗這樣的可是第一候選人。”
袁潇既是驚訝,又是惱怒,連連像張越川道歉。張越川擺了擺手,從懷中抽出三張黃色的符紙,手腕輕輕抖動了兩下,符紙便燒了起來。奇怪的是那符紙一燒就沒了,黑色的灰燼落在地上,無風自動,不一會兒就形成了一條細線。
袁潇不明其意,恰巧一個穿着白大褂的人走了過來。袁潇本來想給他讓路,卻見着那人一走過黑線便消失不已。他瞬間懂了這線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
“說吧,謝寒亭為什麽要攻擊張晗。”張越川見結界生效,便嚴肅着臉沖袁潇發問。
袁潇一五一十地說了,包括以前有這種情況的事也說了。張越川眉眼間的神色越來越奇怪,手上的指頭随着袁潇的話動個不停。
“怪了,這煞鬼怎麽會是這個樣子”
“怎麽呢”
張越川轉頭看着袁潇,神色急切地問: “你跟謝寒亭做的時候,是什麽個情形”
袁潇懵了,眨眨眼,确定沒有在張越川眼中看出點其他的情緒便盡量言簡意赅地說了。奈何張越川要求的是詳盡版。袁潇無奈,只得硬着頭皮把那些事兒說了個仔細,包括姿勢什麽的。
“你說你上了謝寒亭”
“是。”
袁潇頗為意外地看着張越川大張着嘴,一副震驚不已的模樣。
“怎麽呢”
張越川比着大拇指贊嘆道: “你夠強的啊!古往今來,你是第一個敢上煞鬼的人。”說完這話,張越川又換了個表情道: “不過,說不定是謝寒亭并不讨厭你。”
“為什麽”
“煞鬼,其實說白了點就是一個憤世嫉俗到殺人如麻的人,還沒死就變成了鬼。這樣的鬼說白了都有些自戀成癖,根本瞧不上其他人。別說是上了,恐怕別人摸了一下手指頭,都得被剁成肉醬。但如今,你不僅把謝寒亭上了,他沒殺你,還三番四次地為你吃醋……”張越川語重心長地拍了拍袁潇的肩膀: “你大難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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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12月9日就寫的,當晚本來還想多寫點,結果室友不在……
尼瑪,寫的時候自己都害怕了!
作者很膽小噠!
為了這樣勤奮的,明明很害怕卻依然努力的作者,你們不給個好評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