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魂牽夢繞

第24章 魂牽夢繞

遲潮來接我時,我的辦法已經測試完畢。

可以行得通,谷嶼的期待沒有落空,我對出爐的結果也算滿意,我們決定接下來就按照早九晚五這樣的時間來配合。

“雖然只能做些簡單的面包,但總比直接歇業要強多了。”我往好的方向想,畢竟沒道理用我自己的心急去苛求谷嶼,“你也不用一直守着我,我就老老實實地待在店裏,不會有事的。”

離開面包店,我和遲潮擠在一起慢慢走在雪地裏,他把我的手攥着揣在衣兜裏取暖。

遲潮沒說好與不好,于是我仰起臉“看”他:“我現在是個瞎的,又不會讀心術,所以你得多出出聲才行,嗯?”

遲潮又把我攥緊一點:“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什麽禮物?”

“現在去取,等下你就知道了。”

那好,那我先不問了,但是:“你不用守着我,每天來接送我上下班就行。”

“不行。”

語氣果決,似乎沒有商量的餘地。

我故意朝他擠一擠:“那你要幹嘛?要來幫忙炸甜甜圈嗎?”

“嗯,可以,”遲潮輕笑道,“炸一個偷吃一個,反正你看不到。”

“想得美,你當谷嶼是空氣人嗎?”

“那就炸兩個偷吃兩個,他一個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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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怼住,不可思議地停住腳了,質問道:“你真是遲潮嗎?”

樹上撒落雪花,飄到我的臉上,有點濕潤的冰涼。

我言之鑿鑿:“遲潮不可能這麽幼稚,你怎麽證明你是我的遲潮?”

遲潮不費力就能把我拽走,他樂夠了才回答我:“胸口要貼創可貼這事,你還跟別人說過麽?”

我變啞巴。

“舔一舔就要不行了,又想被碰,又害怕被碰。”

我變熱氣球,滿口着急道:“好了好了!”

光天化日之下他怎麽敢的啊,街上沒行人了嗎?

“那随你吧,反正面包店和途豹這麽近,你覺得無聊的話,想過去随時就能過去,兩邊跑呗。而且,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以後當天賣剩下的面包就都送給你們吃。”

遲潮提醒我擡腳上臺階,他說:“之後要是再開分店,我當店長的話,也在你這裏預定下午茶。”

我樂屁了:“是在吃飛醋嗎?是嗎?”

遲潮把我的圍巾緊緊,沒吭聲。

啊,可惡,真想看他現在的臉,不僅愛我,還又幼稚又吃醋,我從沒見過,連幻想都無從幻想。

“你真的是遲潮嗎?”我情不自禁地,“你談戀愛原來是這樣的嗎?”

遲潮好像很愉悅,牽手改為摟住我的肩膀:“你肚臍旁邊有一顆小痣,這件事還有誰知道麽?”

“... ...何祎知道。”

遲潮靜音了。

我幾乎仰天大笑:“小時候我和何祎一起洗澡,我們倆坐在澡盆裏互相找對方身上的痣。我肩膀後面也有一顆,是不是?”

遲潮給我壓了壓帽子,似乎很服氣,再開口時換了個話題。

“你在醫院裏還沒醒來時,我問過何祎你不讓我跟你一起回家的苦衷是什麽,他不告訴我,讓我直接問你。”

輪到我靜音了。

半晌,遲潮沒有催我,我們一直走到公交站臺裏,我聽見公交車獨有的那種嘆氣聲。

“以後再跟你講吧,”我讨好道,“現在不是要去拿禮物嗎?我不想在這麽開心的時候提起鬧心的事情。”

遲潮依着我了。他牽着我上公交車,把我安置在靠窗的位置上,要坐到倒數第三站,得晃晃悠悠一個多小時。

到底什麽禮物?我耐不住好奇心地瞎亂猜,是去打卡蒼蠅小館嗎?

“還是去犄角旮旯的巷子深處吃酒?”

長圍巾搭在大腿上,圍巾下面我們脫了手套,十指交扣在一起。

遲潮失笑:“不是。”

又問我:“還好麽?難不難受?”

“不難受,”是我在公交和的士之間選擇公交的,我寬慰道,“不舒服我會說的,放心吧。”

遲潮很溫柔地“嗯”了一聲,惹得我情潮泛濫,有點撒嬌意味地求道:“是什麽禮物?人生第一次啊,你預告一下也可以,免得等會兒我太激動了,當衆出醜怎麽辦?”

遲潮被我說服,他說:“去提車。”

我:“... ...”從未往這個方向上想過,但又那麽合情合理。

在圍巾的遮蓋下,我緊緊攥住遲潮的手:“你、什麽時候?”

“你還沒醒的時候,在網上下單買的,白色的SUV。”

“什麽牌子?”

遲潮賣起關子:“等會兒你自己摸。”

那像話嗎!

我邊大罵邊将遲潮的手心攤開,再偷偷摸摸用指尖畫下一顆愛心。

遲潮低笑起來,一把反扣住我:“幼稚。”

又無縫銜接地更加幼稚道:“集齊五顆有獎勵麽?”

我心裏滿脹得不知道怎麽形容,說:“有啊,獎勵理綜試卷一套。”

遲潮聽罷就照搬我剛剛,幹脆利索地還給我了一顆潦草愛心。

一路插科打诨,到站時我都被晃困了。

下車後我打着哈欠跟在遲潮身邊,本來還想提完車去逛超市的,但我改變主意了,就直接回家窩沙發吧。

生活好像沒有變糟,甚至就像何祎開玩笑說的,我似乎還因禍得福。

如果在沒有遇到遲潮的情況下我遭遇車禍失明了,我猜我此時此刻,應該正頹敗地縮在某個角落裏默默發瘋... ...在何祎面前裝無所謂,在谷嶼面前裝樂天派,等到獨處時再一邊哭到嘔吐,一邊焦慮到嘔血。

人真的是需要愛滋養灌溉的生物,尤其是不愛自己的人,所做的一切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得到愛。

現在有人愛我,心都是敞亮的,好踏實。

思緒停止飄飛,我坐在空曠展場的會客桌前,耳朵捕捉到遲潮走來的腳步聲。

“還要喝水麽?”他問。

我這才發現手裏的杯子被我喝空了。

我搖搖頭:“辦好了嗎?”

“嗯,可以走了。”遲潮牽起我,“去摸摸你的新車。”

與我想象中我站在車頭或者車屁股前摸來摸去的社死畫面不同,遲潮護着我的頭頂把我送進副駕裏,還問我要不要去衛生間,因為回程會遇上晚高峰,要多堵半小時。

我不去,我側身往方向盤上摸,同時招呼他快上車。

我怎麽忘了,方向盤上也有logo啊。

三叉星,一摸就知道,簡單卻标志的車标,我夢寐以求的奔馳。

“喜歡麽?”遲潮啓動車子,他說,“明天去途豹買只壁虎挂着。”

我當然喜歡,我靠在椅背裏發春,喃喃道:“魂牽夢繞的心上人,和魂牽夢繞的心上車... ...等我康複那天,我們在車裏慶祝吧。”

遲潮樂道:“不行吧,第一次就車震麽?”

我想了想,确實,第一次還是在溫馨舒适的卧室裏才能獲得最佳體驗,于是我改口:“那就第二次吧。”

遲潮哄我一樣,答應道:“聽你的。”

作者有話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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