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都吓傻了
第23章 都吓傻了
翌日好天氣。
懶覺睡到中午才爬起來,簡單吃一碗冰糖煮元宵,就準備出發去面包店裏和谷嶼碰頭。
“你要一直陪着我嗎?”
“嗯。”
“那途豹怎麽辦?你要一直曠工麽?”
“嗯,等你好了再說。”
我坐在副駕裏不吭聲了,陽光透過車窗曬得我好舒服,我眯着眼睛悠悠道:“那大家就都知道了,遲二副的女朋友是面包店的小老板,你怕不怕?”
遲潮笑起來:“就不能是小老板聘用我為貼身護工?”
“哦,也行,”我更大膽道,“還能是我饞你身子把你給包養了,當我的暖床小情人。”
遲潮樂不可支:“好虧,真的只能暖床。”
說到這個就我就悻悻,今早起床前還在被窩裏膩歪了好久,連摸到遲潮手臂上的傷疤都令我蕩漾得神魂颠倒。
熱戀中啊,進展又這麽迅速,但卻憋着不許吃,煎、熬。
“說真的,要是你的同事們問起來,還有店長李崇來,他們肯定會問的,你怎麽說?”
“就說照顧你。”遲潮不緊不慢地,聽起來根本沒有任何擔心,“明白的看一眼就能明白,不明白的,以後也會明白的。”
到面包店了,谷嶼比我先來,我被遲潮牽着進店後聽見了烘焙間裏和面機正在打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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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語氣興沖沖,我直覺自己會迎來一個擁抱,于是張開手預備好,果然就被撲了個滿懷。
“哥,疼不疼啊?你看起來和平時沒區別。”語氣充滿打量,抓在我肩上的手也離開了,随即面前微微有風。
我一把沒捉住谷嶼晃悠的手,撲空了,我失笑道:“別試了,真看不見,也不疼。”
就是心疼,非得在最賺錢的這幾個月裏變成睜眼瞎。
“在做什麽?吐司嗎?”
“是的,照着筆記一步步來的。”谷嶼握着我的手腕,把我安置在高腳椅裏,“目前我比較有把握的也就是吐司,等會兒烤出來你嘗嘗,沒問題就裝袋賣,不行就當我練習了,行不行?”
我點點頭:“你不要有壓力,不行也是正常的。”
“我知道,我就一點點壓力,”谷嶼好像很興奮,他說,“等會兒我把已經開封的面粉、配料都報給你聽,然後我們再合計做哪些。哥,你也換上制服吧,你不是得進來聲控我嗎?”
我暫且不動,先問明白:“人逢喜事精神爽,有什麽喜事?馬到成功了?”
“沒!”谷嶼頓了一下,賊兮兮的,“你才是馬到成功了吧!”
我轉頭“看”遲潮,進店後就變啞巴酷哥,到現在一聲沒出呢。
我心花怒放,得意道:“像不像我保镖?”
“噢,和主人你侬我侬的保镖嗎?你們玩好大,每天各種角色扮演嗎?”
我笑得不行,可惜遲潮還是啞巴,真想看看他的表情。
“辦正事,”我站起來,虛空抓抓就反被牽住,我說,“陪我去換衣服吧。”
店裏安靜,暫停營業的店面仿佛是被城市遺忘的一隅。
我把高腳椅搬到工作間裏,坐在上面指揮谷嶼完成不同面包的不同制作過程。
“為什麽感覺你好興奮?”偷空時,我問,“有點不正常。”
“就是很興奮,覺得新鮮,也很期待我們這樣配合的結果會怎麽樣,你不期待嗎?”
我低頭笑了一下,可能這就是為生計和為樂趣的差異吧。
期待的确是有,但更多更多的是恐懼,我害怕這個辦法行不通。烤面包說簡單簡單,說難也難,我怕我心急給谷嶼壓力,也怕谷嶼認真卻做不到。
可是算了,沒必要去剖析這些給他聽。
我岔開道:“我真以為你和沈錄成了,生日那晚沒發生什麽嗎?”
紅豆在奶鍋裏小火熬制,咕嘟咕嘟散發出香味。
谷嶼輕嘆一口:“唉,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 ...但是不跟你說,我也不知道還能和誰說... ...哥,我已經快憋死了。”
哦豁,世界上要憋壞的人原來不止我和遲潮。
我非常有興趣,但收斂着,關心道:“說,反正這兒只有我們倆。”
遲潮被我趕去途豹了,他正好把車還給李崇來,總開別人的不太好。
“那晚我喝醉了,本來自助餐吃得好好的,我哥我姐突然過來找我,坐下後就和沈錄相談甚歡,我又插不進話,他們聊得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于是我就埋頭吃埋頭喝。”
我猜道:“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喝多了。”
“對,就有點喝多了,”谷嶼把火關掉,聲音很悲怆,“沈錄架着我要送我去客房裏休息,我不幹,想跟他一起看雪景,他不讓,怕我吹風之後更醉。然後反正一頓拉扯吧,我們還是找了個客房,我抓着他不松手,讓他不許再出去,不要再陪我哥我姐聊天,我過生日,要陪我。”
我腦子裏一幅幅出圖,既樂哉又感慨,不知道沈錄有沒有遇到過谷嶼這種純情無賴,歡喜冤家似的。
“酒壯慫人膽,真的。”谷嶼稍頓,語氣也變輕快,“紅豆餡好了,等放涼再包,我現在做抹茶的,放多少克抹茶?”
爛熟于心的食譜,我脫口而出搭配比,再滿足好奇心:“繼續。”
“然後,我... ...哥,你和遲潮,你們颠鸾倒鳳了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攤手:“我這病況,颠不了。你們颠了?”
“差一點點吧,”谷嶼又是那悲怆的腔調,“我耍酒瘋把他捆床頭上了,我就像喪屍一樣知道吧,到處親他、咬他... ...把他這裏還咬出血了。”
我吃驚、驚訝、着急:“哪裏?我看不見。”
“... ...胸口。”谷嶼好像都快哭了,“我看到血了才如夢初醒,騎在沈錄身上慢慢回神了... ...發現他好慘啊,到處都是我的口水,我留的痕跡... ...我都吓傻了... ...”
我也吓傻了,說不出話來,我的表情應該也是空白的。
“場面就很尴尬,我瘋狂道歉,還問他怎麽不阻止我... ...他想阻止我應該很容易的。”
對,我也好奇這個問題。
“沈錄說因為我綁得實在太緊了,他掙不開,又怕蠻力傷到我。”
“不是,”我叫停,“你用什麽綁的?”
“泡過水的浴袍腰帶。”谷嶼應該是快瘋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功夫去給腰帶過過水,我真的,我想一頭紮溫泉裏淹死自己。”
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我欲言又止,幾次開口才說出話:“結局。”
谷嶼重重一嘆:“他去沖澡,我坐在床上發呆,他要我別放心上,我心都死了... ...最後他走了,我一個人在房間裏像條死魚睡了兩天,直到接到你的電話。”
我廢話:“期間你們一直沒聯系?”
“沒啊,我哪敢。”
也是,換我我也不敢。
我也嘆氣:“那你打算怎麽辦?”
“不知道... ...哥,你覺得怎麽辦好?”
我想起遲潮騙我他有對象的事來,我猶豫道:“事已至此,你還不想放棄的話,就繼續示好吧,看他怎麽對待你,你再随機應變。”
工作間裏氣氛郁郁。
我又忍不住笑嘆:“看開點吧,往好處想,你喪屍樣兒他都見過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厚臉皮的?受不了折磨的話,大不了戳破了說明白,他不喜歡你他會直接拒絕你的。”
“真的嗎?”谷嶼戚戚然。
“以我對他淺薄的了解,真的。”
比配合做面包更讓我期待,我說:“我的預感還是不變——他會喜歡你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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