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安樂窩

晚上等你摘了墨鏡再跟你說。

——晚上還沒回到家,我和遲潮在車裏就親成一團。

我纏着他的,而在此之前的一路我都要我把他給盯穿了,等終于抵達山海觀後,我握住他的手腕就往自己身前拽,不管不顧地朝他索吻。

難以形容的快樂。

“給我嗎?”我哼哧地喘,主動權早在我們唇舌相貼的一霎就被遲潮奪走,我有點窒息,咽着津液誘惑他,“我穿校服。”

遲潮解開安全帶,一句話都不說地下車了。靠啊,我真是瘋魔了,為什麽他摔上車門的樣子都能把我迷得暈頭轉向。

我遲鈍三秒,這才反應過來我也該下車,然而遲潮動作比我快,他直接殺過來把我用蠻力從座位裏拽起,我只感覺天旋地轉,就這麽被他抗到了肩膀上。

亢奮的心情暫歇,我後知後覺出危險。

之前失明時上不好樓梯,遲潮要麽抱我要麽背我,這麽野蠻的操作還是頭一回。

我得救救自己。

大腦瘋狂運轉一瞬,随後我抓住遲潮的羽絨服故意亂動,瞎嚷:“打劫了打劫了!土匪王八蛋打劫了!”

遲潮被我鬧得腳步稍頓,他一巴掌拍我屁股上,好笑道:“再叫大點聲。”

挺好,那種急吼吼又暧昧的氣氛被這麽不着調地一折騰,頓時散了不少。

我繼續撲騰:“放我下來你!”

遲潮就撒手了,彎腰把我放到比他高兩階的臺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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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一眼把我看透:“怕了?”

我撇嘴,轉身往家裏走:“你這架勢不吓人嗎?”

遲潮追上來從後面把我抱住,抱死緊,爬樓都爬得費勁兒吧啦,我累得直喘,又笑又罵:“松開點兒。”

遲潮不松,下面已經準備好了,隔着羽絨服都能清楚地感覺到。

而我也一樣。

都不敢想進了家門得多狂烈。

鑰匙掏出來,擰開門鎖,我幾乎是被遲潮擠着跌進玄關的。

外套匆匆剝落,我貼在壁龛裏的感應燈帶亮起一片暖融融的蛋黃色光,打照在牆壁上,映出我們融為一團的身影難分難舍。

倏然遲潮把我托起,抱着我走進客廳再一起倒進沙發裏。

他動聽的聲線悄悄話道:“不給你。”

我愣住了。感應燈熄滅,我在昏黑中怔怔地看着他。

被我抓亂的頭發,微微濕亮的嘴唇,還有噴在我臉頰上的,灼熱的呼吸。

“才剛好,再鞏固幾天。”遲潮輕聲解釋,又親親我。

我有點不甘心,可又說不清道不明地有種被認真關心和愛護的感動。

我埋進他的頸窩裏,悶聲道:“你還能捅進我腦子裏不成啊?”

遲潮失笑地“嗯”一聲:“說不定呢。”

我更加抱緊他,心緒太盛蓋過了澀浴:“你是不是喜歡我?你還沒說呢。”

遲潮的掌心攏在我的頭頂上,手指把我頭發有一下沒一下地抓,他聞言低下頭來與我長久地接吻,厮磨間的溫柔幾乎把我溺斃。

“喜歡,”遲潮低語,“不論你是何嘉還是程知,我都喜歡你。”

我擡起腿往他身上纏:“再多說點,我愛聽。”

遲潮吻到我耳邊來,親密地呢喃道:“如果你瞎一輩子的話,我就這樣照顧你一輩子,一邊欺負你一邊愛你,去哪裏都牽着你,每天都做飯給你吃。”

我不争氣地抱住他的腰,又張口要咬他的肩膀,罵他:“不盼我點好。”

遲潮輕輕地笑,流氓道:“也每天都千你。”

我仰起臉,聽了情話後整個人都像被愛烘暖了一樣發着燙:“那現在,真的不做嗎?”

遲潮搖頭,一下一下地啄着我的唇。

“... ...要鞏固幾天?”

“嗯,五天?跨年夜慶祝一下?”

我抿着唇莞爾,把右手伸到我們之間來,勾起小拇指:“說好了,別到時候又招我又不滿足我。”

遲潮跟我拉拉勾。

長街高架上的路燈光從窗戶灑進來,我感覺自己身心淪陷。

正被浪漫沖昏了頭腦,遲潮的手就往下去。

“現在做點別的,”他叼起一抹壞笑,說,“現在來解解饞。”

五天,不長不短。

五天裏每一秒鐘都過得充滿期待。

除了日常邊教學邊烤面包,我還上瘾了一般到處看裝修案例,尤其是舊房改造類的,一點點親手布置出心儀安樂窩的那種幸福感簡直可以溢出手機屏幕。

但是圍着公園跑步被我選擇性遺忘,遲潮也不催我,他仁慈地寬限我到明年三月開春,等公園裏的迎春花朵朵綻開時,就是我必須穿上跑鞋去鍛煉身體的時候,莫得任何商量餘地。

何祎發消息問我:哥,跨年夜需要我來找你嗎?

哈哈哈哈哈,以前是想來就來,随時随地蹭吃蹭喝蹭睡,現在不行了,行動前得獲得批準才行。

我回:不需要,元旦也別來,等通知。

何祎意味深長的:收到~~~。

又追來:不過你最好讓他提交一份近期的體檢報告吧?他出海那麽多年,需多慮時即多慮啊哥。

我笑得手機差點掉了,我截屏發給遲潮,配字道:體檢報告,嗯?

過了半晌遲潮才回複我,也是一張截屏,他預約了明天上午的醫院體檢科,配字:聽弟弟的話。

啊,一家三口的生活真快樂!

我轉頭問谷嶼:“跨年夜和沈錄一起過嗎?”

谷嶼彎着腰在給可頌擠奶油,他“唔”地停了一下,才又繼續專心:“不知道,得看他有沒有時間,他真的太忙太忙了。他說每年的11月中旬開始到除夕,一天都沒得休。聖誕節那天我去找他,以為他能偷空半天呢,結果我陪他加班到淩晨。”

我可能是戀愛腦... ...我怎麽覺得陪着加班到淩晨也怪浪漫的?

“就你們倆嗎?”

“剛開始不是,後來人都慢慢走光了,中間我還在他辦公室的沙發裏睡了一覺。”

我笑起來,面團發酵好了,我一邊揉揉排氣一邊跟他分享我看過的小說。

“男主一是家境優渥的富二代小公子,男主二是跨國貿易公司的部門經理。”

谷嶼挑出最好看的一個可頌,一切為二,分一半給我嘗一嘗。

他賊兮兮地眯着眼:“不是大美滿結局我就不聽了。我已經信心在握,不管是威逼利誘還是強取豪奪,我都要把沈錄給拿下!”

我樂不可支:“男二也喜歡上了小公子,可是他猶豫啊躊躇啊就是不答應小公子的求愛,你猜為什麽?”

“為什麽?他不舉?!”

我真想錄下來再發給沈錄聽聽。

“因為他覺得自己不夠與小公子門當戶對。”我一看谷嶼猛提一口氣要辯駁的樣子,趕忙擡手打住,“這是小說、小說而已,小說要有矛盾沖突才好看,我知道沈錄出類拔萃足夠優秀,你別急,我沒說你們不登對。”

谷嶼把氣松掉了。

我也把完美的可頌吃光了,拍拍手,繼續揉面分劑子:“只是給你提供一個可能性而已。小說裏他們鬧別扭,甚至破鏡好多年之後再重圓,終于長嘴說開矛盾點,才知道原來是這個原因。”

陷入愛情難題的谷嶼靠在工作臺邊發呆。

小片刻後,他又長嘆一口地笑起來:“如果沈錄真的能喜歡上我就好了,我們家會對他感激涕零的——這真是一個倒黴的好心人,願意和我在一起趕得上為民除害了。”

我被逗笑,不理他的自嘲,反正他心裏已經有計量了。

我沖他努努嘴:“可頌過關,裝袋端去賣吧!”

12月31日,一年的結尾。

今年過得真快,也許接下來的年月,有愛人作伴的話,會過得慢下來一些。

我從早起就開始蕩漾,遲潮還想拽我再去複查一下,生怕劇烈運動把我弄壞了。

我有點服氣,他到底想多劇烈啊?床散架、床單摩擦到着火嗎?

我不去,我說:“你真擔心的話,買個項圈套脖子上,我看你要變野獸了就拉拉繩兒提醒你乖點。”

遲潮把我看了看,嗤笑道:“轉眼繩子就把你綁床頭,省得你逃跑了。”

我着實被吓到了,心肝都顫。

等到忙完一整天回家後,我坐在遲潮的車裏都有一種去上戰場的感覺。

我其實已經挺累的了,因為今天沈錄發來的下午茶屬于爆單的量,下午又一直不停歇地在做面包,就沒坐下來歇會兒過。

“你今天累不累?”我問。

街上的霓虹在車內流淌,把遲潮渲染得像個迷人的好情人。

他答非所問:“在看什麽?”

“哦,”我轉回頭,把手機舉起來随便說道,“在看我追更的小說,作者發了個動态,說《安樂窩》的下一章要去notion裏看,讓讀者不要錯過。”

遲潮聽罷也随口問:“為什麽?”

“因為是精彩內容。”

“有我們今晚精彩麽?”

我真是服了,真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我被撩得臉盤燒紅,大罵道:“我跟你講,你別太自信了,當心打臉。”

作者有話說: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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