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熱戰

第23章 熱戰

23.

小情侶在前面如膠似漆, 恨不得連體長在一塊兒。周嘉忱在後面拉着兩個行李箱,跟着有點黑臉的邢易,兩組對比鮮明。

聞嵩悄悄回頭看了兩眼,打定主意不管他倆, 想放任他們自由發展。反正事情都這樣了, 只能搏一搏。

分開辦好托運後, 聞嵩走快兩步把他們甩開,一直到登機後,才重新彙合。

周嘉忱和邢易座位在一起, 和聞嵩他們隔了好幾排。好像是刻意安排的,如果不是周嘉忱, 這樣的刻意她能夠理解。但如果是他,就很讓人讨厭了。

邢易一直覺得煩,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對他客氣, 直說:“故意的吧。”

拿出藍牙耳機,帶上一只,臉色微沉表示不滿,“死纏爛打。”

周嘉忱早就料到她的情緒,點頭應下:“知道你煩我, 正好借這個機會讓你使喚使喚我出出氣。”

“……”

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

“可別啊, 周少爺我得罪不起。不小心給你弄折了撞壞了,麻煩找上門怎麽辦?”她微笑着,目光直勾勾盯着他。

“随你得罪, 沒人會找你麻煩。”

邢易幹笑了聲, 倒是想把握這個機會:“空口無憑?”

“可以書面化。”

下一秒,手機震動, 接收到一份airdrop文件。

Advertisement

微愣幾秒,邢易沒點開,眯了眯眼:“你有備而來,肯定有詐。”

“可以咨詢你的法律顧問,看看這合同到底坑的是誰。”

邢易:......

滴水不漏,憋一肚子氣。

他微偏了下頭,眸光向下,看着她警惕的眼睛,似是在證明什麽。

時間似乎靜止幾秒,邢易指尖動了動,直接拒絕了他的文件傳輸。語氣壓低,離他近了些,出言道:“不需要合同,你想耍心思,撬朋友牆角的事兒就別想瞞着,就這麽簡單。”

周嘉忱在她湊過來時,大腦已經有些空白,根本沒聽清她說的是什麽。

邢易:“沒人知道背後的事,只知道你是個男/小/三。”

周嘉忱這才回過神,腦海中抓捕那幾個閃爍的詞句,良久,屈服于剛才宕機的大腦。

“行。”

邢易:?就這反應

有種拿出無效籌碼的失落,不爽寫在臉上,像洩了氣的氣球,對周嘉忱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

“能讓你消氣,随你怎麽說。”周嘉忱的補充在她戴上眼罩後落到耳中。邢易動作一頓,暗自翻了個白眼。

“別說的好像我在造謠,你橫插一腳難道不是事實?”

說這話時,她的音量恢複正常。臨近座位的人都能聽到,顯然周圍聊天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他不是不要臉嗎?倒要看看這人底線在哪裏。

“是。”他仍然面不改色地應下,仿佛這對他根本不是很出奇的事情。

“……”

邢易算是看明白了,這一趟他就是來“贖罪”的。不企鵝裙五兒四九鈴爸一九貳正理本文管她怎麽攻擊,他都會一聲不吭地承受。之前周嘉忱說她幼稚,現在也不知道幼稚的是誰。

不過。

邢易餘光落在視線側邊那只随意放着的手,微微顫抖,表面上雲淡風輕,心裏也不知在想什麽。

她倒是很樂意讓這人受受苦,反正是他自願的。

-

來了華京,周嘉忱和聞嵩心照不宣地找了這兒的一位共友。這人在此處有最頂級的酒店,打聲招呼便能入住頂層大套房。

刷卡進門,聞嵩和郝茗率先選了靠走廊裏邊的房間,剩下一間大床房,一間雙人房。

邢易看了眼,懶得跟周嘉忱溝通,徑自走入雙人房,在靠門的那張床上坐下休息。

行李箱的輪子咕嚕咕嚕壓在地毯上,發出悶悶的聲響。放下東西後,他沒着急走,靠着床斜對側的書桌,問:“今晚想吃什麽?”

“聽他們的。”想都沒想的一個答案。

聞嵩路過門口,沒進去,隔空喊話:“我們也看你們。”

今晚吃什麽?

——世界難題,大家都盼着對方能早點做決定。

邢易刷着手機,見周嘉忱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随口打發了:“水土不服,沒胃口,你們去吃。”

“是水土不服沒胃口,還是因為我在才沒胃口?"他沉默片刻,直白地問。

邢易:“你自己知道就好。”

周嘉忱低笑了聲,順勢借力站起身:“華京有很多好吃的,讓聞嵩帶你去,我就不去了。”

邢易才不會對這種小小苦肉計心軟,見他發話,便毫不猶豫地應下:”行,突然又餓了呢。“

狡黠一笑,拿着手機走出去。

“......”

她臉上的微表情全都納入周嘉忱眼底,等人走了好半天,周嘉忱才從自己房間離開,邊往外走,邊接了一通電話。

“不去。”他毫不猶豫回絕對方的邀請。

“除了陪女朋友不給拒絕哈。”

那頭随意打趣,卻無語戳中某人傷心事,改了主意。

“九點?”

對面不知說了什麽,周嘉忱微扯了下嘴角:“話別說早,人貴在謙虛。”

“行行行,恭候周少爺大駕光臨——”

下電梯,剛走出酒店門口,遠處有一臺不容忽視的正紅色跑車正打着轉向燈。擡步過去,駕駛座上的人走下來,熟絡地與他碰拳。

“怎麽,有家不回,來這住酒店?”

“廢話那麽多。”拉開車門坐進車裏,調整好座位前後位置,旁邊人遞來根煙。

他沒接:“不抽。”

“不是吧,上個大學給你進化成三好學生了?”

“不然像你一樣?”周嘉忱笑,一腳油門,掉頭往車流小的遠郊駛去。

這麽巧,今晚華京有一群公子哥們要跑車,周嘉忱在這邊正好有臺新車沒怎麽開過,看到有人發消息問,邢易又不想看到自己,他就答應了。

一落地,周圍都眼生。很多年沒來,熟人出國的出國,回家的回家,乍一看,總覺得怪孤單的。

“喂周嘉忱!”

其中有人認得他,認出來的第一秒 ,就立刻反應過來,起身給大家介紹。

“這位就是南港的周嘉忱,家業是ML,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大家靜默一瞬,有一個健談的女生過來破冰,周圍人也慢慢恢複了正常氛圍。

“周嘉忱,今晚有啥打算?”這人其實和周嘉忱不熟,但自己也是南港人,以道聽途說來的了解,将他和那群人當作一類人,問題直白露骨,說的粵語。

“等陣樓上還有,你可以去嘆下(享受下)。”

周嘉忱站在櫃前輸入密碼,徑自拿出自己的裝備,眼神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回一句,“你慢慢。”

“啊?”

那人還沒反應過來,組局的那位親自下來找到他。站在原地總忐忑,是不是說錯話惹到人了。

梁予誠:”不錯啊周少爺,樓上我和幾位美女,哦當然還有帥哥,要不要挑一個陪你?”

周嘉忱哂笑一聲,不輕不重地撞過他肩膀:“嘴巴放幹淨點,讓你少跟這群人混。”

梁予誠悶笑一聲,轉身大步趕上他,"我肯定出淤泥而不染啊!"

“不過你怎麽突然來華京了?平常我們周少爺放假應該都在刻苦學習參賽吧?”

“別刻板印象,我又不是死讀書。”

“裝!”梁予誠默了默,煩他嘴巴嚴,直接挑明,“我知道邢易來了,你不會和她一起的吧?”

聽到這名字,周嘉忱拿起頭盔的手停頓片刻,過後,他才慢慢戴上,眼神中無意識流露出些玩味,說:“你怎麽這麽關心她?”

梁予誠最愛挑事,含糊其辭,“嗯,她是特殊點的。”

偶像嘛,肯定不一樣。

周嘉忱:......

周嘉忱盯着他幾秒鐘,愣是找不出立場讓他離她遠點。最後啧了一聲,略有些煩躁地拉開車門坐進去。

梁予誠仰頭大笑,“喂,你情緒不是很穩定的嗎?幹嘛一點小事兒就跟我生氣!”

“滾。”周嘉忱把火打着。

“行行行,滾就滾,不過你注意安全啊。”

周圍觀戰的已經入座,起點處的人準備好,這裏随時準備奏響引擎與尖叫的交響樂。

梁予誠往回走了兩步,退到安全線內,看了眼那臺黑色的超跑,還是不放心。眼看着旗子第一遍揮舞,他揚聲朝那邊喊道:“我不是那意思!”

下一秒,數臺跑車瞬間向前,油門的聲音響徹雲霄,周圍人連忙用手堵住耳朵,過後才緩過來。

梁予誠許久沒參與這種極限游戲,但也看得出來點門道。

越琢磨,他越想笑。

剛才周嘉忱致命性地猶豫分心,好像注定了這局游戲的輸贏。

不,不止這一局。

他和她的游戲,也已經落了下乘。

...

“應該已經開始了,等這圈跑完再過去坐也不遲。”

吃過晚飯,聞嵩帶着女朋友和邢易來湊熱鬧。

華京這幫有錢人沒事兒就愛飙車,遠處樓上全透明玻璃房中,不少男女已然在猜測今晚誰會勝出。

邢易靠在路邊的樹旁,拿出手機,想用相機拉大圖像,看看遠處的屏幕上實時排名情況。

正巧,引擎聲越來越近,震得耳膜鼓動,動脈搏動的聲音一聲聲向上傳導,邢易下意識想捂耳朵,手一滑,連拍了十幾張照片。

疾馳過的跑車刮起呼嘯的風,幸好隔得遠,否則她會擔心自己被擠進氣壓驟然減低的空間中。

聞嵩看清了那輛車的車牌,嘴角意味不明地勾了一下。小動作被郝茗見到,直接問:“你笑什麽?”

他若無其事地扯謊,“哦,看到熟人了。”

“你有朋友在裏面比賽?”

聞嵩點頭,她又追問:“誰啊?我認識麽,什麽名字?男的女的——”

“等會你就知道了。”聞嵩無奈她的連環問,索性低頭親了口她的側臉安撫。

邢易看到,別開腦袋沒看,望着遠處聚散的人群發呆。身後的郝茗很吃這一套,笑得面上泛起坨紅。

站在邊上,邢易拿出手機,打算把剛才誤拍的照片删掉。打開相冊,發現有幾張意外地拍得很好。

屏幕上的排名很清晰,而底下呼嘯而過的車及車內人,都這麽巧地被捕捉到。

邢易對排名不感興趣,沒有認識的人,她覺得沒太大意義。可再仔細看了看照片上的人,那雙高度緊張專注的眼睛,像有莫名的吸引力。

她久久沒把視線挪開,直到身後傳來腳步,也沒舍得把這張照片删掉。

“最後一圈了邢易,快來!”此時聞嵩的心情十分激動,雙手拍着欄杆,遠遠看到打頭那輛車,便在原地跳起來。

“來了!他來了!!”

郝茗湊過去,又看了看屏幕上的名字:“第一是Chan,你有姓陳的朋友?”

聞嵩露出一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眼神,沒回答,轉頭繼續尖叫。

周圍觀衆席上早就嗨了,已經有人開始開香槟慶祝。酒液四濺,邢易心裏正想如果阻礙了選手視線,會不會出問題。

下一秒,為首的車打了下雙閃,雨刮打開,飛天落下等酒瞬時被掃到兩邊,清出幹淨等視野。

比賽分出勝負,停好車,裏面的人走出來。

邢易一直時不時看向那臺黑色車的方向,男人下車,身上裝備還沒脫。不過隔着一層保護服,她已經能看清那人結實的肌肉和上身完美的倒三角。

一根手指拎着車鑰匙,随手丢給旁邊的人。太遠看不清楚,邢易很想看看頭盔下的真容。就在這時,聞嵩走過來,看穿她心思,“比賽結束了,過去呗?反正——”

重頭戲還沒說完,邢易瞄到那邊熱鬧的慶祝party,形形色色的人很多,視線脫離一會兒,就已經找不到Chan。

又是失控感。

她搖頭轉身,“沒興趣。”

聞嵩有種臨近高/潮時被打斷的幽怨,低啧了一聲,“剛才她看得那麽入迷,這都沒興趣嗎?”

郝茗聳了聳肩,“可能吧,易易見的男人多了去了,一時被迷住,又不代表要入局。”

聞嵩聽着這話,不知為什麽背後一涼。郝茗看到,笑他:“你抖什麽啊!”

“沒有,就覺得那女的怪可怕的。”

“有什麽好可怕的!!”

聞嵩知道她倆好朋友,沒敢說,只默默在心裏回答了這個問題。

就覺得這人真狠啊! 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剛才那個表現,怎麽可能沒興趣!正常人反應不都是上去找個機會,她倒好,掉頭就走。剛生出幾根情絲,下一秒就被自己剪斷。

這種人,不可怕嗎!!

想着,聞嵩又在原地打了個哆嗦。

郝茗拿出手機,看到邢易發過來的信息,很自然地開口轉述:“易易說她覺得外面冷,先打車回酒店了。”

話音剛落,還沒等到聞嵩應聲,擡頭看到有兩個人繞過栅欄走來。

周嘉忱剛才跑完車去休息室洗了個澡,想着動作快點,可能能看到邢易,沒想到還是慢了。

梁予誠嘴角噙着笑,多半是嘲笑,佯裝可惜:“哎,還是晚了一步,可憐有的人頭發都沒吹幹。”

郝茗看了眼周嘉忱的頭發,又看了看梁予誠。皺着小眉頭,眼睛轉了圈,小心翼翼地試探:“你剛才在場上?”

周嘉忱看了眼聞嵩,“你沒跟她們說?”

“你又沒說能不能說,我哪敢自作主張啊!”

郝茗:“啊?什麽意思,你倆打什麽謎語呢?”

梁予誠悶笑,金屬輕微碰撞一聲,撥開火機,燃起一根煙:“可惜了,跑到第一結果別人沒認出來。”

郝茗眼睛睜大,微歪着腦袋,努力接收這個信息量。

好好好,周嘉忱竟然不是個死板理工男。剛才聞嵩還告訴自己,這裏有很多高手,周嘉忱能在這裏拿頭籌,含金量不要太高!

這邊周嘉忱聽完某人一直不停的嘲諷,低嘁一聲,終于開始反擊。

“回頭看看你樓上的人吧,再不去,她要跟別人跑了。”

這話一出,梁予誠立刻有了反應。透過人群看到有三兩個勾肩搭背的公子哥往上走,即刻掐滅煙罵了句髒話,大步離開。

聞嵩挑了下眉,看戲看得起勁,不忘跟自己女朋友分析剛才發生的這一幕。

周嘉忱就在邊上聽着聞嵩把自己和梁予誠的故事串着講,真假參半,繪聲繪色。關鍵一個敢講一個敢聽,郝茗那一副信了的神色,讓他頓時額頭一抹汗。

果然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周嘉忱心裏這麽想着,沒再打擾這對小情侶,找到停車場裏的車,往酒店開。

顧嘉裕的酒店安全得很,不過他還是不放心邢易一個人回去。

就算她厭倦看到自己,隔着門知道她在裏面沒出差池也是好的。

回去時,周嘉忱見客廳的小臺燈亮着,空氣裏彌散着淡淡的花香,應該是沐浴露的味道,知道她已經回來。

經過她半掩着的房門,他聽到裏邊浴室嘀嗒水聲。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周嘉忱步子緩下來。盡管下一秒,他便察覺自己在做什麽荒唐的事,卻依然緊緊握着拳,試圖将這短短的距離走無數遍。

直到裏面水聲停止,周嘉忱才大步回了自己的房間,做賊心虛地把房門鎖上,沒開燈,背靠門板坐在冰冷的地上試圖冷靜。

他真的瘋了。

不知過了多久,理智逐漸回籠。周嘉忱覺得自己禽獸不如,擡手便往自己臉上甩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痛伴着外邊一聲驚嘆傳來,他喉結上下快速滾了下,偏頭聽。

邢易才洗完澡出來,以為他們都還沒回來。結果下一秒就聽到“啪”一聲響,吓了一跳!

她把包着頭發的浴巾披在身上,裹住只穿了一件吊帶睡裙的身體,盯着眼前緊閉的門。

“誰在裏面?”她聲音發抖。

回來的時候,明明對面房間的門是開着的,她記得很清楚。

周嘉忱站起身,下意識要開門。但想到自己臉上肯定有痕跡,被她問起,又是另一個麻煩。

于是只隔着門回:“邢易?”

沉默幾秒。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也不說一聲,存心想吓死我。”得知是周嘉忱本人後,她語氣頓時不那麽客氣。

說半天,周嘉忱連面都不露一下,她就更生氣了,有種被忽視的感覺。

“喂!說話關着個門,你裝什麽高冷——”

咔噠。

清脆一聲,對面的門鎖打開,周嘉忱露出半張臉,上面挂着水珠。一直往下流,流到......赤/裸的上身。

邢易偏過視線倒吸了口氣,動作僵硬。

怎麽不穿衣服啊!!!

邢易也想告訴自己,不過是個裸/男,見的也不少了。但眼前這個真的算這些年裏看到的精品,只看了一秒,畫面已經深深刻入腦海。

“不是......”她語無倫次,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

他看見她所有慌張,可邢易卻沒有留意,跟前人眼底情緒是同等分量的濃烈。

套房門口傳來男女嬉笑的聲音,邢易反應很快,轉身想躲回自己房間避嫌。

只是,她剛邁出一步,還沒能碰到房門把手,就被身後的一雙手拽回去,力度不輕不重,眼前視線淩亂眩暈一陣,屋內屋外,開關門聲重合。

他房裏沒有開燈,邢易背靠着冰冷的牆面,渾身顫栗。嘴被他伸手捂着,擡頭,驚詫地盯着他。

一門之隔,聞嵩和郝茗在聊天。

“邢易回來了嗎?有沒有給你發消息。”

“沒發,我等會兒去她房間看看——”

頓時心跳加速。

要是郝茗在自己房間沒看到人,她會不會來找周嘉忱......被他們看到現在這狀況,穿着睡衣的自己和沒穿衣服的周嘉忱,那真的八百張嘴都說不清!

她擡手要把周嘉忱的手推開,指尖緊緊扣住他的手腕。

但是,沒能成功。

周嘉忱好像沒用多少力氣就輕易将她制住。壓低聲音,告訴她:“別出聲。”

邢易看着他的眼睛,感受着兩人逐漸同步的、加速跳動的脈搏,分不清現在到底是在緊張還是別的情緒。

腳步聲從客廳往這邊來,停在了周嘉忱房門口,邢易房間對面。

他們剛才不知又聊了什麽,聞嵩沒讓郝茗去敲她房門,而是他自己來了周嘉忱這裏。

周嘉忱拿過旁邊的手機,點開上面的信息欄。在聞嵩開口的前一刻,回了他發出的消息。

【她在我之前回來的,已經睡了。】

邢易就這麽看着這人在自己眼前撒謊,面不改色。

事畢,不動聲色地将手機扔到旁邊床上。要不是自己是當事人,她真的就要信了。

“難怪趙晟泉找你來演我。”她壓低聲音,挑着從前的刺反複提及。

外面聲音消停,終于歸于沉寂。周嘉忱垂頭沉默着,手碰到旁邊門把,打算讓她回去。

邢易沒聽到回應,不打算立刻離開。緩緩擡頭,從被壓制的一方,成為壓制者。

往前走,周嘉忱被逼的慢慢往後倒退,直到,背靠在了另一邊的牆上。

天花板有一盞微弱的頂光,無法照明,但看他的神情足夠了。

她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很淡的弧度,話語裏夾着刺,手指從下往上,順着他分明的腹中線往上刮了一下。

盯着眼前人的眸子,裏面湧動的暗流無法平複。她不在意,只覺得有趣。

“不是很會編?”

“那能不能告訴我,我剛才怎麽睡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