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調皮

第45章 調皮

45.

趙晟泉臉色很難看, 本來把邢易拱手讓出去風險就很大,結果現在兩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說不緊張生氣是假的。

頓時有了危機感,回去的路上, 周嘉忱就收到了他的微信。

內容直接顯示在車中間的屏幕, 邢易眨眼, 跟着念出來。

“有空出來聊聊?”

邢易低哼了聲,只看見內容,沒看聯系人, 以為是他的爛桃花,“周嘉忱, 被我發現了吧!你果然在外面有人。”

周嘉忱:......

“邢易你就別折騰他了。”聞嵩站出來說公道話,才開口一句,就被旁邊的人伸手捂住嘴。

郝茗:“閉嘴,你怎麽知道他有沒有!”

周嘉忱:?

“是趙晟泉發的信息。”他耐心地哄着, 平穩地把車先開回聞嵩的家,聞嵩雖然也喝了酒,但他酒量好,把郝茗安全扶回去還是做得到。

等這兩人走了,車上只剩他們。

周嘉忱沒着急開車, 挂上p檔後當着她的面回信息。

-【最近有課題要忙, 晚點電話聊。】

直接陳述句,并沒有給他選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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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晟泉又吃了個啞炮,等了半分鐘, 回了個【可以】。

“易易, 我不想演了。”放下手機,他聲音有些挫敗。

雙手随意垂在腿邊, 擡頭看向前面沒有車流的大馬路。兩邊路燈明晃晃照亮整片視野,讓人看着覺得心裏空虛。

“什麽啊......”她能感覺到這人在跟自己正經說事兒,擡手捏了捏手背,用痛感保持清醒。

“你們公司的官司現在什麽進度?現在這樣是下策......萬一ML真的陷入危機,趙晟泉完全可以利用。”

周嘉忱:“設計師已經把相關證據做了公證,保密工作做得好,趙晟泉他們還不知道。”

邢易:“能保證贏嗎?”

她微頓幾秒,緩緩擡眼看着他:“我當然想和你好好談,只不過我也希望你家公司能順利度過這次危機。”

“我知道的。”周嘉忱擡手撫了撫她手背。

他眼眸微黯,耳邊左轉向燈滴答滴答響。

趙晟泉雖然總是怪招百出,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确手段很多。目前周嘉忱看似占上風,誰也不敢保證趙晟泉沒有後手。

看他對邢易執着的程度,沒人知道他敢下多大注。

半天沒聽見聲響,她再睜開困重的眼,“再等等,做戲做全套,現在放棄太吃虧了。”

他過了半分鐘才答應,随後,忽然非常鄭重地告訴她:“我絕對不背叛你。”

“絕對!!”還要強調一下。

“?”她垂頭笑得肩膀微抖,“聽到了。”

“像忠誠小狗。”默默低聲補充一句。

“什麽小狗?”他怔了怔。

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邢易心裏覺得他像小狗,簡直就是snow的放大版。可愛黏人又傲嬌,需要他的時候還非常頂用。

不過她從來只是在心裏這樣想,沒有跟周嘉忱提起。怕他不喜歡,畢竟在外面,尤其面對那群有錢人,他們都會打趣一聲周公子。

別人畢恭畢敬,邢易說他是小狗,惹他不高興就慘了。

周嘉忱看向她,溫聲重複:“小狗......”

“不喜歡我以後不說就是了。”邢易小聲認慫,私下給人打個标簽的确有點不禮貌。

“沒有不喜歡。”他踩油門,駛離小區,往自己家方向回,“挺好的。”

觀察半天,他竟然真的沒有不高興,反而十分順利地接受了!邢易松了口氣,微蹙眉開始進一步思考。

“你是什麽品種的狗呢......”

周嘉忱看她一眼,嘴角揚了揚,也不知在笑什麽。

“德牧好嗎!”她說,“德牧聰明。”

“你只覺得我聰明嗎?”

周嘉忱樂意陪着她發酒瘋,明明說的話有一半是胡話,他也滿不在乎地認真接話。

“杜賓很帥,但是我不喜歡黑色。”

“白色的......不好不好,snow偏鬼馬可愛——”

“不過你有時候也挺可愛的。”

她自言自語一直說,周嘉忱沒有插嘴的機會。小嘴叭叭叭說完,轉頭就閉眼睡着了。

周嘉忱把車停進車庫,下車後直接拉開她的門,輕輕把人抱上的樓。

知道她不喜歡帶着一身酒氣睡覺,去浴缸放了熱水。

在瓶瓶罐罐裏找到她平常用的卸妝膏,再帶她到浴室洗漱。

盡管已經很熟悉對方身體,周嘉忱每一次都還是會有很大反應。泡在水裏,伸手掐了掐她的腰,邢易瞪他,“癢!說了不讓碰!!”

周嘉忱笑出聲,不緊不慢地收回手,“太瘦。”

“你管我這麽多......”她把膝蓋屈起來,手臂抱着,意外拆東牆補西牆,引得眼前人眸光再深了些。

不宜久留,周嘉忱收回視線,起身,渾身水珠滴落。

“沐浴露和磨砂膏拿進淋浴間了,再泡會兒就起來,別着涼。”

邢易很聽話,立刻起身,踩在浴缸裏,和他相對而立。

伸手環住他脖頸,打濕他才擦幹的皮膚,還很壞地用滿是水的手揉他頭發。

“知道了!”

周嘉忱真的像小狗一樣被人逗着。

老實說,長這麽大,從來沒人說過他像狗,連吵架都沒人敢那樣罵。結果邢易現在這樣說,他竟然覺得這評價還可以......難以言述的心理狀态。

一覽無餘,周嘉忱盡量控制。把人扶到淋浴間,正要走,邢易指尖一勾,把滿是水霧的玻璃門關上。

周嘉忱轉身,對上她濕漉漉的眼。看着乖得很,壞心思真不少。

周嘉忱:“又調皮。”

邢易不落下乘,挑釁:“你玩不起。”

一聲笑後,花灑被短暫打開,不過迅速又被人關上。

聲音破碎又模糊。

“開水......”

“不開。”

“那麽好聽,得聽仔細。”

“!!!”

-

淩晨兩點。

邢易趴在床上睜不開眼,房間裏留了一盞小燈。周嘉忱沒穿上衣,坐在沙發上。

電話鈴響起,等了二十幾秒,他才不緊不慢接通,點了免提。

“這麽晚還沒休息?”趙晟泉假意關心,上來就有些急切。

周嘉忱嘆了聲,“嗯,剛忙完。”

一陣沉默,邢易在床上翻了個身,把腳邊被子踢起來調整位置,好将自己完整蓋住。

“最近你公司怎麽樣?”應是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氣後,道,“這局面,我也不想看到。”

周嘉忱無聲扯了扯嘴角,不禁覺得好笑。這局面不就是他一手策劃造成的,裝什麽聖母。

“沒什麽問題,季度銷量同比增長不少。”

對面笑了兩聲,回說:“那很好。”

邢易睡覺時需要身邊很安靜,他們的對話讓她無法入眠。不得已睜開眼,呆呆地看着周嘉忱那個方向,祈禱他們快點結束這場無意義的通話。

“她最近怎麽樣?”趙晟泉喜歡試探,不說名字,像是在測試周嘉忱現在的态度和立場。

“誰?”周嘉忱明知故問,問完幾秒後,再說:“邢易嗎?”

對面回得很快,迫切地需要發洩他的表達欲,”是,很久沒見她,感覺瘦了,面色也不太好。“

“她狀态很好。”周嘉忱語氣随意,目光柔和地注視着他們談及的人。

趙晟泉:“那我就放心了,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她,之後我朋友們出去玩,你也一起來吧?”

周嘉忱知道他什麽意思,提前說感謝,為的是以後順理成章地把人接走。

“不辛苦。”他避開後面的話題,“她的确很吸引人,跟她一起很開心。”

“你這話什麽意思?”趙晟泉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話,瞬間着急了,幾秒後,他努力冷靜下來,“你不要忘了,我當初是拿什麽和你做的交換。”

周嘉忱冷笑,“聽說BC那邊的律師團隊又增援了,怎麽,趙公子又要暗中搞什麽動作?別把人當傻子。”

增援是真的,趙晟泉把常年跟在身邊的律師團隊派過去了。只是,是誰暗中洩露了消息......

“交易需要保障,給自己留一手很正常。訴訟的事情,只要一句和解就能終止,但你不一樣。邢易真和你有什麽,一句兩句分得開嗎?”他講得理所應當,并未讓步。

周嘉忱慶幸他有這樣的覺悟,能想到這一層,說明足夠精明缜密。只是,他永遠比趙晟泉多算一步。

“做任何決定前,我勸你多想想,你控制得了我,我一樣也可以。退一萬步來說,ML沒了又怎樣。和她一起開始新生活也足夠安穩幸福,你說呢?”

趙晟泉似乎手抖摔了杯子,起身站在窗邊,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你不能沒有ML,我不能沒有邢易,這二者絕對等同。”

“明天律師團隊會減員一半,不過這一周內随時要等我的電話,她在外面待太久,該回到我的身邊了。”

周嘉忱沉默兩秒,忽然冷不丁反問:“你到底怎麽喜歡她的?又怕我搶走,又要暗中帶着我欺負她。”

“這你不懂。”趙晟泉冷哼一聲,“邢易什麽都好,就是太不受控制。我只需要她漂漂亮亮地在我身邊,溫柔體貼聽話就足夠。其餘的任何多的想法、展望,都不需要,我要她徹底依附于我。”

邢易在床上無語地翻白眼,抱臂盯着周嘉忱,聽他怎麽回。

周嘉忱:“你做不到。”

趙晟泉:“我有我的辦法,這些不需要你插手。事成之後,ML不會有任何損失。”

周嘉忱:“你做不到,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她。”

趙晟泉仍然沒有要聽勸的意思,“不用說了,現階段只需要讓她發了瘋一樣喜歡你,之後的事我有分寸。”

“發了瘋的喜歡我,但凡你對她了解,就知道她不會對一個外人這樣。”

趙晟泉似是有些慶幸,心想邢易會對自己這般。誰更親近一目了然,他心情大好,開口假意附和說:“是啊,她是個很冷靜的女孩子。一時上頭之後就會清醒下來,看清楚到底誰才是她最好的選擇。”

周嘉忱笑了兩聲不置可否。

再說了幾句,他們挂斷通話。趙晟泉确認了周嘉忱的立場,和他這邊通氣,了解他的訴求。

他以為他們還只是剛在一起的新鮮感時期,自認為把握着所有關鍵。卻不知他找女人洩欲盡歡時,邢易也正與人擁吻。

周嘉忱把最後的燈熄滅,房間昏暗。摸索着上床,沒看清什麽,腹上就多了一只小手胡亂摸着。

“快休息。”他溫柔催促。

“本來很困的。”邢易抱怨,埋在他頸前咬了一口,“都怪你!”

周嘉忱喉間溢出一聲笑,手在她身後玩弄着她的長發。

“我什麽都沒做,很冤枉呢。”

“你——”打擾了我的休息。

後半句沒來得及說,就被他忽然俯身壓來打止。

周嘉忱語氣帶着很淡的笑意,手順着中線向下。

“既然罪名都安上了,我還是稍微落實一下吧——”

吃痛,邢易皺緊眉,指尖無意刮到一下他的後背。

長長一道。

“流氓!!”她控訴。

“換一個叫。”

眼前發白,視線搖晃,呼吸都十分費力。

“什麽......”

“你知道的。”周嘉忱耐心引導,眼底深不見底。十指相扣的手,手背青筋凸起,汗涔涔。

“我......”她聲音陡然拉高,像被高高抛上雲頂,渾身毛細血管舒張,血液極速在體內循環幾周,随後才緩緩墜落。

這期間,她幾乎喪失了思考能力,頭腦一片空白,眼前好像也是白的。

已經不記得是今天的第幾次。

周嘉忱還在等待,等着她的聲音,她的回答。

她實在羞得不行,用力将人往自己身邊帶,貼着耳朵小聲地說了兩個字。

不是肉麻的代稱,是他的唯一标識,他的名字。

“阿忱——”

瞬間,她眉間又輕輕蹙起,耳邊是他滾燙的氣息,和再次無法克制的低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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