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柔水
第55章 柔水
55.
周嘉忱在滿足她需求這方面似乎天賦異禀。
躺在床上, 她覺得自己有時軟的像一灘水,有時硬的像一張弓。總是欲罷不能,又下意識推開他的手。
“不行了......”她幾乎哭出來,眼神乞求地看着他。
周嘉忱只放緩動作, 沒挪開, 側身卧在她身旁, 眸光很深,“你可以的。”
身體微顫,她緊閉雙目, 喉中低吟不在一個音調上。渾身緊繃的同時,耳邊聲響更令她面紅耳赤。
“周嘉忱……周嘉忱……”她用力抓緊他的手臂, 雙腿慢慢收攏。
收到信號,他探入第二根,引得她下意識尖叫。
鼓聲陣陣,節奏逐漸變快, 強度加大,渾身仿佛被巨浪擊打,順着水勢猛然被推向高空——
“啊......”邢易眼角又流出了眼淚,急切地喘着。雙手環着他的腰緊抱住的同時,膝蓋頂開他, 迫使他撤離。
渾身肌肉不時跳動, 顫抖,她花了點時間才平和下呼吸,羞得不敢擡頭。
每次結束她都會迅速犯困, 只清醒了片刻, 便又抱着他沉沉睡去。
周嘉忱扯過旁邊被子,覆蓋在她身體上, 垂眼看到她的小手,伸手将她牽着。
十分鐘後,手已在別處,人醒了。
仍是躺着,只不過眼前看到的更多。手臂發酸,肌肉快速收縮舒張,她喊累,某人充耳不聞,只沉沉呼吸,凝眸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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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視線下落,手便會玩弄兩下。
他專屬的玩具——
兩人來來去去,在床上弄了兩個小時,邢易已經從浴室裏洗完澡走出來,瞥見周嘉忱意味不明的眼神,心中覺得莫名其妙。
過了兩分鐘,房門被敲響。他衣着齊整,在門邊站了會兒,再回來時,手裏拎了個黃色的紙袋子。
“買了什麽?”她抖開被子,低頭看床上已經被清理幹淨,正要縮進去大睡一覺,看他拿出的包裝,頓時眼前一黑。
邢易:“我真的不要了!”
周嘉忱垂眸低笑,自顧自拆開包裝,随後手随意拍了下牆上的開關,房間頓時一片昏暗。
黑暗中,他的腳步靠近床。任她掙紮,他也不放過。
“今晚怎麽這麽不聽話......”
周嘉忱咬了下她的耳珠,聲音低啞,“不是說讓我放松麽?”
“?”
“你知道怎樣讓我最放松——”
“......”
...
原計劃第二天十點出門,因為太累直接睡過十二點。
邢易睜開眼,少見他還在床上躺着,沒工作沒學習,似乎這次“放松行動”确有成效。
“困......”她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半天沒聽見回應,她又轉回去,想問他怎麽不理人,才發現他還閉着眼,睡得很沉。
自從趙晟泉捅出一簍子事後,周嘉忱就沒能睡一個整覺。好不容易睡到中午,邢易不忍打擾,放輕動作打算在酒店點個餐。
不過他剛才已經醒了,她起身後,周嘉忱也起身去洗漱。對着鏡子,邢易看見自己身上斑斑駁駁,還有的地方被捏淤了,不免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不虧呢。”他說的理直氣壯,擡手點了點她脖子上一處,再帶着笑意不緊不慢,“你昨晚很舒服。”
“聽得出來。”
“!!!”
邢易羞得不行,氣急給他踢了一腳。那點力道不輕不重,還沒snow踩着疼。
身後傳來笑聲,邢易更生氣了,抱着ipad不再理他。
半個小時後。
菜品被送上房間,周嘉忱擺好桌面,守着一桌子菜,強忍笑意,“再不過來飯要涼了。”
邢易不管,不理睬他。
周嘉忱用開水泡了兩杯果茶,小玻璃盞精致好看,水面上飄着玫瑰花瓣。
“不吃要等到今晚了。”
“我自己會點外賣!”邢易生氣道。
“別嘛。”理他了就有希望,他直接走到邢易跟前蹲下,輕輕晃動她的腿,“不和你一起我吃不下的。”
“......”
眼前的仿佛不是什麽ML集團大太子,而是家裏那只活蹦亂跳的小snow。
服了,會撒嬌就是不一樣啊......
邢易垂眸看進他眼睛,滿是真誠期盼,還帶了點讨好的笑意。看着這麽乖,和昨晚的根本是兩個人嘛——
等了一會兒,邢易擡手摸了摸他的頭,像逗小狗一樣。周嘉忱微斂了下眉,之後往前湊近,任她胡鬧也沒反應。
玩夠了,氣也消了,這才走到桌邊吃午飯。腿搭在他大腿上微微晃着,身心舒暢。就是腿間還有點疼。
“......”
吃到尾聲,邢易晃了晃腦袋,小聲問:“我這次騙你出來,你應該有點生氣的吧。”
“你這麽擔心,結果其實什麽事都沒有,之前還看你推掉了很多會議。”
周嘉忱擡手壓在她腦袋上:“他們整理會議紀要交上來也是一樣的,工作沒有你重要。”
這話邢易其實是不信的,但聽他語氣,這次确實正好碰上他解決完棘手事的時段,心情并沒有很大影響,只是估計沒有下一次。
邢易:“在這裏再待幾天,我們就回去了。五月事情有點多,學校裏有音樂會,校外還有一個大賽要準備,到時候我們應該很難經常見——”
周嘉忱微斂眉:“住一起還不能每天見麽?”
“後面比賽有的要配合鋼伴,有的要配合樂團,訓練起來沒日沒夜的,估計要在外面住酒店的。”
“不行。”周嘉忱即刻表示反對,“你身體經不住這麽高強度的訓練,我不放心。”
邢易沉默幾秒,随後否決了他的反對。
“但這不是常态,因為比賽才會有點特殊。不住外面每天通勤,我會更累的。”她嗓音低柔,沒跟他硬碰,“現階段這些比賽對我來說都很重要,加上 公衆的目光越來越多,我不希望出現什麽差池,也不想搞特殊,你能理解我的吧?”
周嘉忱欲言又止,牽着她一動不動,就這樣靜默地待了幾分鐘,他開口。
“我能理解,不能回家,強制要求每天打一個視頻。”
“沒問題!”邢易爽快應下,順便托着他下巴親了一口,“真是明事理的好男友!”
“......”
-
他們倆在西蘅待了五天,前三天游山玩水,到處逛。原定後面還有安排,但邢易實在太累,遂以躺在酒店或者泡在溫泉裏告終。
回南港後,周嘉忱把邢易送回家沒兩分鐘,就開着車離開。
公司有事情要處理,還得飛去美國總部,一走又是五天。
這期間,邢易每天在家裏練琴,上課時直接開周嘉忱車庫裏的車走,中午和郝茗吃飯聊閑天,傍晚再慢悠悠晃回家。
一連幾天這樣,她第一次明白什麽叫“歲月靜好”。這樣安安穩穩幾天,感覺整個人都幸福迷糊了。
周四傍晚,她照舊開着周嘉忱的車回家。今天出門時間充裕,特意在車庫裏找了臺沒開過的,車牌十分紮眼那種,一眼就知道是誰家的。
漫不經心開回家,遙控打開車庫大門。等待途中随意往旁邊瞥了眼,頓時心跳驟升,立刻确認車門鎖好,再緩緩把車駛入車庫。
她知道不是意外,那人絕對是在蹲她。
但眼下偌大的別墅就自己一個,對方硬碰硬,也不是進不來。
把車開進車庫,車身只進了一半時,她就有些慌張地把卷門關上。
眼神緊緊盯着左邊後視鏡,生怕他趁還有縫隙鑽進來,她一直死死盯着,直到門完全閉合,車庫裏只有自己的車燈明亮,才緩緩松了口氣。
平複好心情,剛準備熄火開門,副駕駛邊上的車窗傳來篤篤兩聲輕叩。循聲望去,邢易看到了他的臉。
“啊!!”下意識尖叫,渾身一顫,車也跟着震動兩下。
趙晟泉直接隔着車門跟她對話,嘴角的笑意陰森可怖。
比起上一次見,他又滄桑不少。招惹周家後給他帶來的麻煩一波接一波,招架的住前幾次,也沒法一直承受。
趙家已經緊急抛售了幾家分公司的股票變現,但要彌補漏洞還是差得很遠。以為關系好的幾個朋友,在他出事以後連個影都沒了,一個兩個都在審時度勢以求自保。
是啊,到底是誰給他的膽子碰瓷周嘉忱。
那個小少爺以前從來不活躍在圈子裏,喜歡在哪玩,哪裏就風生水起,跟趙晟泉這種盤踞一方的根本不一樣。
“邢易,你打開門,配合我,我能讓你毫發無傷。”
聽到“毫發無傷”的同時,她看到這人一手拿着錘子,另一手拿着刀。
她下意識捏着手機連按五下向緊急聯系人求助。盡管做的隐蔽,趙晟泉還是看到了。
他冷笑了好幾聲,繞着車身走到邢易那邊的車窗,依然言語誘導:“玻璃砸開,你會受傷的。邢易,我愛你,也恨你。想看你哭,但你哭了我也會心疼。下車,我不會傷害你。”
情況緊急,她大腦快無法思考。顫顫巍巍撥打周嘉忱電話,但也無濟于事,這人下午還在國外,天高皇帝遠。
以她對趙晟泉的了解,這個人很快就要爆發,一錘子就能把玻璃砸開,到那情況,她什麽選擇都沒有了。
“我一點都不想相信你,你嘴裏從來沒有一句真話。”
不得已開始拖延戰術,她開始和趙晟泉對話,手邊一直撥打他電話。因為緊張,電話順着座椅旁邊縫隙滑到底下,接通了電話也沒法交流。
“你說你喜歡我,你愛我,我看到的卻是滿滿的算計和看不起,你看不上我們邢家,把我踢開你有一大把更好的選擇,為什麽要一直纏着我?”
趙晟泉:“我跟你說的都是氣話,怎麽會不喜歡你?我身邊沒有一個女人能待超過三個月,可是你遠遠超過了。偶爾小争吵也可以接受,哄哄就好了。邢家這一輩沒有大作為,但是未來可期,我願意在你身上下注,你明白嗎?”
邢易聽後一直搖頭,“真正的喜歡才不會管什麽下注,愛本身就是一場豪賭。算計成本,算計利息,到頭來只會把自己也算進去。”
“你總說我算計,周嘉忱呢?”趙晟泉擡手指着某處,手指一直在顫,“周家才是最會算計的,他們掌握着整個棋局,你以為你跟他同頻走在一個層次了嗎?錯!你充其量是顆漂亮有趣的小棋子,總會有失去價值的一天。”
“談利益,談算計,我趙晟泉比不上他一星半點!!!”
“我當然知道他每天都在權衡利弊,在做取舍做加減,可是——”邢易說的自己也很激動,一半是害怕,一半是腎上腺素狂飙後的生理反應。
“可是他的算盤從來別往我身上打。”
“你說的對,我和他沒有并肩而行。因為他不會讓我以身犯險,他根本不推我進入這種陰險狡詐的算計裏!”
“這,就是你和他最本質的區別——”
邢易說完,趙晟泉的神情肉眼可見崩裂。手中的鐵錘掄了幾圈,沒再猶豫,放聲怒吼着用力往撞上一敲,光潔的玻璃邊角處瞬間出現蜘蛛網狀裂痕。
她驚叫着從主駕駛爬到副駕上,抱着頭無助地尖叫着。
餘光中,趙晟泉再次掄起錘子。
她下意識閉緊雙眼,做好最壞的打算。一秒,兩秒。料想中的動靜沒有傳來,她驚恐地檢查右邊窗戶,看他是不是再次繞了過來。
可擡頭的一瞬間,她目光被後視鏡裏明亮的六道燈束吸引。
車庫門升起,耳裏鐵閘鐵鏈聲前所未有的清晰。
三臺車并排堵在車庫門前,兩輛警車,兩位民警和兩位特警迅速持槍進入。
緊随其後的......
她看到了那雙眼。
周嘉忱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