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可以走了
第9章 “你可以走了。”
走廊喧鬧,班上卻陷入了詭異的寂靜,沒人敢說話,大家都沒搞懂突然這一出是什麽情況。
五星上将與上将是一個級別的跨越,整個第二星只有十幾位五星上将,第二區只有兩位,而霍仰就是其中一位的兒子。
聯盟總統的兒子們也不在這,可以說,霍仰在星際立高,身份與地位無人可以超越。
可是,霍仰平時低調得不能再低調,從不回答問題,從不大聲喊叫,從不仗勢欺人,連朋友也不交,出出入入的只有宋遲彥和林子壩。
霍仰沒動,大家大氣不敢出。
霍仰都快氣炸了,他死死盯着何艦,還不解氣,想沖上去把人往死裏揍,他宛如一只野獸,躬起背龇牙咧嘴的,發出威脅的嘶吼。
你竟敢在我的omega身上留味道!
在一幅靜态的畫面中,只有岑真白一人站起來,他拿着卷子,從霍仰身邊走過,去找老師去了。
因omega這一動作,霍仰猛地回神,他下意識伸出手,想抓住岑真白,然後固定在自己領地,全身上下、從裏到外再好好地、完全地沾染一遍他的信息素才行。
只是手擡到一半,他的理智驟然歸位,他空白了片刻,随即掩飾地把左手插進校服口袋裏,很酷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不是,”林子壩也不懂,“您老幹什麽?”
霍仰胸口起伏着,竭力壓抑心中的暴虐,“看他兩個大龅牙在我面前晃來晃去,腿攔不住。”
“……”林子壩道,“人家只是兩個門牙大了點,不至于大龅牙吧……”
媽的,霍仰暗罵一聲,身體又先理智一步行動了。
alpha的鼻子都很靈,他能聞到何艦搭在岑真白桌子上時惡意散發着信息素,這瞬間讓他的身體啓動應激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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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alpha垂涎你的omega。
那一瞬,他的大腦只有這一句話,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他踹完了,只剩下個收腿的事兒。
霍仰盯着自己前邊的座位看,何艦的信息素還在上邊盤旋。
到時候omega回來一坐,那惡心死人的汽油味必定要黏上去。
霍仰深吸一口氣,決定忍。
何艦也懵了,胸口鈍痛,他摸了摸,怕是胸骨肋骨裂了。
平時那麽嚣張跋扈的一個人,竟掙紮着自己爬起來,然後一屁股坐上了岑真白的位置。
霍仰的表情扭曲了一瞬。
何艦轉過身,這下手腳倒是放得好好的,一點沒碰到霍仰的個人領地,他斟酌着開口,“霍少,你是……看上這個omega了?”
清醒的霍仰一下瞪過去,“看你媽。”
何艦點點頭,“那就是單純打擾到你了?”
霍仰一點話都不想說,“滾。”
“行行,”何艦禮貌地笑笑,“不好意思啊霍少。”
——
岑真白不知道後續教室發生了什麽,數學最後的那一個知識點他已經弄明白了,現在惡補的是化學。
課間十五分鐘還是太短了,每次一眨眼就過去了,他踩着上課鈴聲回到教室,才想起來忘記預留時間去清理何艦留在自己位置上的信息素了。
而霍仰和霍仰的同桌已經快退到貼近後牆的櫃子了。
岑真白只能快速翻找出這節課要用的書,站到後邊去。
這一來,就直接站到了霍仰旁邊。
霍仰看着黑板,頭沒有動,開口:“滾遠點,一股惡心的味道。”
岑真白聽話地拿上書,走到另一邊去了。
這節課班主任上,他看到岑真白,一怔,“真白怎麽站到後邊去了,腳不是還沒好?”
岑真白搖了搖頭,“只是困了,沒事的。”
他一點都沒想過将被霸淩這件事告訴老師,沒有用。
這裏的學生老師管不住,告訴的後果也只有麻煩被找得更多。
像何艦這種人,岑真白在貧民窟看得多,要不更狠地打回去,要不像個死人一樣不作聲。
“我們明天會進行一次小考,”班主任在黑板上寫下考試時間,“上午語文,下午數學,後天上午英語,下午綜合,歷時兩天。”
岑真白認真起來,沒有什麽比考試更能檢測他這段時間的學習進度了。
這節課下課,教室裏的學生都起身離開了,勾肩搭背去食堂或者校外吃午飯。
學校的午飯是要錢的,可能因為食材和廚師用的都是上等,所以比公立學校的價格貴了個五倍。
岑真白去吃過一天,要了一個蒸雞肉和菜心,就花了他八十多塊,之後他就再也不去了,選擇用小賣部填報肚子。
雖然霍家往他的校園卡裏充了很多錢,但岑真白沒打算用,能省則省。
今天他的午飯倒是有着落了———早上被霍仰拒絕的那一罐早餐。
星際立高的午休時間有三個小時,霍仰他們打算去校外吃,隔了一條街的商場裏開了一家新的地道菜,特別火爆,去晚幾分鐘都得排一兩小時的隊。
可又有人招呼他們去打球,林子壩很糾結,想打又想吃。
這時,霍仰點了下前座的人,“喂。”
岑真白反應了幾秒才意識到對方在喊自己,他停下用酒精擦桌子椅子的手,慢吞吞地轉了個頭。
“你終端給我。”霍仰道。
岑真白說:“沒有。”
霍仰無語地啧了一聲,随意地撕下一張紙,啪地放到omega面前,“我說,你記。”
岑真白不知道alpha要幹什麽,只跟着做。
霍仰皺眉,“別他媽在我桌子上。”
岑真白又拿到自己的位置上寫。
“立項街首部廣場五樓,”霍仰說,“椰島火鍋,去排隊。”
岑真白把紙疊起來塞進口袋裏,“嗯”了一聲。
林子壩扯了扯宋遲彥的衣服,用氣聲說:“我覺得不大好……”
宋遲彥:“霍仰,算了。”
霍仰:“招牌菜都點上,在那等着我們來。”
岑真白還是“嗯”。
教室只剩下岑真白,他拿上英語單詞本往外走。他沒去過學校外邊,對富人區一點都不熟,只能去問保安。
保安指着學校旁邊那一棟高樓:“首部廣場嘛,就那。”
岑真白點點頭,說了一聲謝謝就走出校門,他尋着那個方向走,兩邊全是高科技反光建築,像一個個有個絢麗機甲外殼的甲蟲,高速行駛的車流兩邊,種着滿滿當當的花草,而行人街道旁則是點綴着紫色小花的小樹。
社會發展到現在,自然生長的植物已經非常少了,岑真白在貧民窟壓根就沒見到幾棵樹幾棵草。
所以他們說,植物越多的地方,越繁榮富有。
可是岑真白越走越覺得不對勁,那個廣場看着在公路上方,他在地面卻找不到任何能夠上去的入口。
腳踝已經開始抽痛了,二十分鐘過去,岑真白果斷原路返回,他再去問那個保安。
保安:“啊你要去啊,學校裏邊建了個通道直通的啊,你從操場那邊走,有個室外電梯。”
岑真白再次道謝,這次順利地進入了商場,只是……
他默默地站到排了起碼二十個人的隊伍後方,然後,他看到了排在前邊的何艦幾人,以及和一個beta對上了視線。
那個beta很快就和何艦說了。
何艦走過來,直接勾住岑真白的脖子往自己這邊拉。
“唔!”岑真白掙脫不開,卡住他脖子的那只手宛如鐵臂,他推拒着,“松開!”
何艦硬生生帶着岑真白往前走,笑嘻嘻地同別人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和我一起的。”
岑真白感覺自己的腳又扭了一下,他有點反胃,幹嘔了一下。
何艦立刻就松開了手,有人給他拿了一瓶免洗洗手液,他瘋狂搓着手,“操,你該不會是有病吧。”
岑真白憎惡道:“對,今晚你就死了。”
“哈,”何艦狠戾地笑了,指了指一個人,“你帶他去廁所,教教他怎麽好好說話。”
眼見那beta就要碰到他,岑真白說:“我是給霍仰排的隊。”
那beta手一頓,去看何艦。
“要不你給他排?”岑真白說,“剛剛被你一吵,我好像忘記他要點什麽菜了。”
“你他媽……行,”何艦被氣笑了,“這是外邊傍一個大款,學校又傍一個是吧。”
托霍仰的“福”,岑真白終于清淨了,他垂下眼,掏出英語單詞本開始背。
站了一個小時,他之前骨折過又崴了的右腳腳踝尖叫着發出超負荷的聲音,傳來陣陣刺痛。
十分鐘後,終于輪到他了,他坐上沙發,提起腳輕輕地扭了扭。
雖然隊排得久,但菜上得還挺快。
岑真白不是一個很有食欲的人,不然他早被饞得無心背單詞了。
就在菜上得七七八八的時候,霍仰他們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到了,清清爽爽的。
岑真白收起自己的英語單詞本,等待alpha發號施令。
“行了,”霍仰拉開椅子坐下,“你可以走了。”
林子壩聞言都有些傻眼了,“啊?”
而岑真白只是安靜地把椅子推回去放好,随即走出了餐廳。
他原路返回,算了算,中午花費一個半小時,只背了97個單詞,效率實在低下。
作者有話說:
岑真白(楚雨荨版):第一,我不叫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