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的命定omega有點猛

第10章 “你的命定omega有點猛。”

兩天的考試時間很快就過去。

這是岑真白度過的最安生的兩天,為防止作弊,考試座位整個年級打亂排,他從原來的三班,被分配到了教學樓另一邊的14班,霍仰和何艦那一幫人都不在。

只是他現在在星際立高出名了,都到哪都會被人議論,他哪怕只是打開個筆蓋,也有人好奇地看過來。

他像活在一個透明盒子裏,渾身赤裸,一絲不挂,外邊站着滿滿當當的看客,哪裏都有眼睛。

不過岑真白不在乎,這都不是什麽不能忍受的事。

星際立高的批卷效率很高,機器哐哐一掃,第二天就出了成績。

班主任方榮拿着成績單,滿臉笑容地走進教室,“我們班,有一位同學,沖進了年級前三。”

大家頓時看向班級裏學習成績突出的學生,三班并不是尖子生班,平時成績班級第一的人最高記錄也只試過年級第六。

方榮說:“岑真白,總分684,班級第一,年級第二。”

班主任話一出,大家都吃驚地去看omega所在的位置。

霍仰面無表情地挑了下眉,瞥了一眼自己的前座,omega背挺得很直,側着臉,alpha能看到一小段伸出輪廓翹起來的睫毛。

而岑真白則是在懷疑這次考試的水分和含金量,由于還有一點知識沒補完,所以數學選擇題、填空題和大題他都有點沒有做出來,化學也是。

按照他這個分數,他在一中大概只能排年級十左右,一堆人擠在六百八到六百九之間。

“接着第二名是林寧寧,總分669,班級第二,年級第十一。”

班主任就念了班級前十,之後都将成績單發下去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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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讓岑真白沒想到的是,霍仰竟然是那個最後被點名的第十名。

“那我們這節課就講試卷……”

霍仰成績單拿到手後就塞進抽屜裏,重新趴下,開始補覺。

下課後,整個年級的排名被貼在這一層樓的中央廣場處,大家都被那排在第二行的名字震驚,熙熙攘攘的。

當天晚上,江嘉能就來了電話。

彼時岑真白正在複盤考試卷上的錯題,陳叔過來敲了敲他的門,說:“主任找你的電話。”

岑真白接過,終端将江嘉能那邊的情況投放到牆上。

“诶喲天吶,真白你也太厲害了!”江嘉能穿着修身輕便的作戰服,第一句就是誇贊。

岑真白有一點茫然:“阿姨好,什麽?”

“考試不是考了班第一嘛,真棒啊小真白!”

岑真白第一次考好得到了誇獎,他有些無措,不知道該回答“謝謝”還是“沒有”,半晌只乖乖地“嗯”了一聲。

江嘉能看着很是高興,她單手提起一只什麽毛茸茸的東西給岑真白看,“我現在在第一星呢,這邊好多野生動物,想要什麽獎勵?我給你帶一只回去玩玩?”

岑真白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匹死去的狼,別和他說是江嘉能赤手空拳打的……他委婉道:“嗯……不用了阿姨。”

“好吧,”江嘉能看起來有些失望,“那我看着給你挑,話說霍仰這小子好像又考了第十。”

又?岑真白眨了一下眼睛,沒說話。

“就為了應付他爸,怕被他爸念叨,”江嘉能說,“那小子不喜歡讀書,從小有多動症似的,擊劍騎馬打拳槍法倒是樣樣精通,也算是從軍的好苗子吧……”

江嘉能問:“這幾天霍仰有沒有欺負你?”

岑真白搖搖頭,“沒有。”

“有你就和我說,”江嘉能再次叮囑,“再過一個星期,我和你霍叔叔回家,別怕。”

又是這兩個字,別怕。

他沒有怕呀……岑真白一怔,“好。”

隔着視訊,江嘉能溫柔地看着他,幾乎将他看透。

岑真白一撕手指上的倒刺,又流了點血。

“那我就先挂了?”江嘉能說,“早點睡覺,晚安?”

岑真白也小聲說:“晚安。”

快到晚上十點的時候,陳叔過來敲了他的門,手上拿着一杯熱牛奶,“主任說你太瘦了,每天晚上喝了再睡。”

岑真白接過,喝了一口,有點燙,但更多是暖。

——

“少爺,又不吃早餐嗎?”

回應陳叔的是alpha的關門聲。

岑真白也吃好了,見陳叔沒有動作,他提醒道:“陳叔,霍仰的早餐。”

“哦對對對,我這記性,差點忘了。”

岑真白主動提着三四斤重的保溫飯盒來到學校,他看到不遠處站着何艦等人,似乎就為了看他下是不是真的從軍産車下來。

岑真白目不斜視,只當沒有看到,徑直來到教室。

岑真白照例走了個過場,把早餐放到霍仰桌子上。

等兩秒。

霍仰:“拿走,別再給我帶了聽見沒有,很煩。”

好,岑真白轉身,熟練地把保溫飯盒挂到自己桌子旁。

中午休息,大家很快哄鬧地散去。

岑真白喜歡自己一個人,那無數的眼睛消失,讓他得以在沉重的壓力下喘一口氣,他打開保溫飯盒,裏邊是原本該屬于霍仰的那份早餐———吞拿魚三明治、餃子和豆漿。

星際立高是第二區綠化率最高的高中,窗外有一顆很高的樹,葉子有點像尖尖勾起來的心形,岑真白坐在窗邊,一邊看最頂的那片樹葉發呆一邊慢吞吞地嚼着嘴裏的食物。

但僅過了大概十分鐘,班上就開始有人了。

岑真白把剩下的三明治快速塞進嘴裏,咽進肚子。

星際立高給每人都分配了中午午休的宿舍,兩人間,環境同高級公寓沒什麽不一樣。

但轉學過來快一個月了,岑真白一次都沒去過。

他待在教室裏,不停地寫,不停地學,不停地背。

快要上課了,岑真白看了一眼時間,準備在何艦那幫人來之前上一趟洗手間。

只不過運氣還是差了些,等他回來時,何艦他們已經在了,後者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

岑真白沒理。

自從那天霍仰發火之後,何艦那幫人就沒有在教室欺負過他了,而是選擇一些更惡心的背地小動作。

岑真白回到座位上坐下,把手伸進桌櫃裏邊想拿筆袋,卻摸到了什麽毛茸茸的東西,他閉了閉眼,撚着那細長的尾巴拿出來。

可惜何艦他們永遠都看不到岑真白恐懼的表情。

死老鼠,岑真白和它們睡了五千多個日夜,又怎麽會害怕。

他站起來,死老鼠被提着,跟着晃了晃,他聽到班上有人在尖叫,男生女生都有。

這幫少爺小姐們哪裏見過死老鼠。

應該是何艦叫別人弄的,因為何艦看起來也很害怕,臉色都白了,但要面子,梗着脖子坐在原地不動。

岑真白把死老鼠輕輕地放在何艦的桌子上,“還給你,別再弄了。”

林子壩捂着嘴,有點想吐,他拍了把霍仰的肩膀,“不是,你的命定omega,有點猛啊。”

他又有點相信岑真白是能做出在景山一號大門那跪一天的人了。

霍仰看着岑真白抓過老鼠的那只手,默默把桌子往後移。

之後何艦似乎更生氣了,變本加厲。

會黏口香糖在岑真白的椅子上,會倒水弄濕他的書,會扔掉他的筆,會撕爛他的作業,然後老師過來問他怎麽沒交。

還會在課間,岑真白去辦公室找老師的路上,強行把人帶到洗手間。

一連好幾天都這樣。

岑真白看着本子上堆積的問題,原本應該在三天前就搞定的原子核知識點,一直拖到現在。

“喂轉學生。”

剛出班門,何艦就追了上來,他卡着omega的脖子,把人往洗手間拖。

霍仰看了眼被帶走的omega,感受了下,心中沒有什麽不适感,看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随着留在彼此身上的信息素消失,他對那個omega的保護欲和占有欲也會消失。

星際立高連洗手間都是高級的,足足有五十個隔間,寬敞、明亮、整潔,每節課使用完,清潔工都會打掃一遍。

何艦把手伸到手龍頭下邊,細細洗着手,忽然盛起一捧水,盡數潑到岑真白的臉上。

岑真白閉了閉眼,額發和校服外套都濕了一點。

他的傷早全好了,每天晃着那巴掌大的臉,何艦越看越發心癢癢。

一股強烈的信息素壓過來,讓哪怕貼着阻隔貼的omega都心生不适,但還好是在學校,學生衆多,何艦不敢再釋放得更多。

“離統考還有236天……”岑真白喃喃。

一個beta推了他一下,“這小子說什麽呢?”

岑真白目光平靜地看向何艦,輕聲道:“你們以後,真的要每天、每節課都這樣嗎?”

何艦插兜,“怎樣?”

岑真白看了對方一會,突然走到洗手池,抽了點紙巾擦幹淨臺面,他把手上的紙筆放到上邊去,然後又脫了自己的校服外套,疊好。

何艦饒有興致地看着他,不知道omega又要搞什麽。

脫了外套的岑真白身型越發瘦小,他走到何艦面前。

一個alpha,兩個beta。

何艦用手指勾了勾omega的襯衫扣子,調笑道:“怎麽,終于想開了嗎?”

“是啊,”岑真白忽然笑了下,直接把何艦看呆了,“想開了。”

他手攢成拳,中指關節微微突出,對着何艦的臉,猛地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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