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香

第17章 “真香。”

好在江嘉能沒有在很遠的地方,岑真白給她發消息時就已經在往回趕了。

江嘉能回到家直奔霍仰的房間,見到霍仰的模樣時吓了一大跳,一向威風凜凜的江主任難得結巴:“快、快先去醫院!”

未知的病症,才讓人最害怕。

霍仰臉色慘白,能看到的皮膚全是過敏般的大片紅斑,太難忍了,每一分都是煎熬。

他去沖冷水,大冬天的冷得他一顫,卻能稍微緩解身上的氧意和痛意,可時間久了,他身體發燙得都要将冷水燙熱,最後仿佛在洗暖水澡。

又沒用了。

他從洗手間出來,打開門的那一刻,原本麻木了的痛瞬間變得刺痛,他被迫關上了門,走到洗手間最裏邊,發現稍微好一些。

霍仰存疑,再次打開洗手間門,仍然是那熟悉的刺痛感,像是原本刺進身體的無數根針,又被人往裏推,紮得更深,疼得他肢體都有些抽搐。

他不信邪,往卧室裏走,痛感瞬間下降了一個等級。

經歷過更疼的,現在這樣好像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疼痛感卧室小于洗手間小于走廊。

剛經歷過與omega信息素治療的他,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了。

房間裏還殘留的信息素自然是最多的,其次是洗手間,因為他當時好像渾身信息素地被傭人們帶去洗臉清醒。

江嘉能不知情況,司機都備好了,着急地催促,可霍仰疼得壓根出不了這個卧室門。

“怎麽回事啊!”江嘉能眉頭緊緊皺起,背後出了一層冷汗,他想去扶霍仰,可霍仰被碰到的那一瞬,尖銳的刺痛穿透了他整條手臂,他慘叫一聲,捂着手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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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能徹底慌了神。

岑真白聽到動靜,打開門,朝他們兩個走來。

霍仰明顯能感覺到,随着omega的一點點走近,他身上的疼痛也跟着一點點減退。

江嘉能見到omega,一拍腦袋,“對,真白你可能也得跟着去,萬一有什麽能幫上忙的……”

岑真白也被霍仰的現狀吓了一跳,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霍仰冷哼一聲,轉身下樓。

岑真白知道霍仰的性子,不喜歡他跟他走得太近,便特地放慢了點腳步,離alpha遠一點。

霍仰腳步一頓,握緊了拳頭又松開,舒張一下疼得變形的手指,他越走越快,後背挺得筆直。

門口停了兩輛車,岑真白看到霍仰去了前邊那輛,便自覺地走到後邊,他剛打開車門,就聽到霍仰開口嘲諷:“去醫院還得給你一輛專車是吧,這才過了多久就給你養出一身少爺病,人窮事倒不小。”

岑真白動作停下,拿不準這什麽意思,他看了霍仰一眼,霍仰卻沒看他,上了車,嘭得一下關了門。

可能就是習慣性地嘲諷他幾句吧,omega沒多想,安靜地上了後邊這輛。

到達醫院後,霍仰也不知怎麽的,遲遲在車裏不下來。

江嘉能面色凝重,和霍仰說了幾句,随即快速叫來了醫生。

十幾秒後,醫生推着擔架床跑過來了。

已經走都走不動了嗎?岑真白看到擔架床上的alpha滿臉都是冷汗,又紅又白的,他從未在霍仰身上見過這種蒼白的顏色,像是下一秒就要暈眩過去。

很快,alpha的檢查結果出來了。

醫生嚴肅地問江嘉能:“給霍少治病的那個omega來了嗎?”

江嘉能把手放在岑真白的後背上,連忙道:“來了來了,這孩子。”

醫生點了點頭,“你先和我到隔離室。”

隔離室中間有一道透明的牆,牆上是無數的小孔,可以讓兩人的信息素穿過。

霍仰在左邊,醫生和岑真白在右邊。

醫生同岑真白說:“你先釋放信息素,我和你說停止的時候,你就不要放,能聽懂嗎?”

岑真白點了點頭,他聽着醫生的指令,雨後青草的味道彌漫開來,填滿了整個隔離室,淡淡的清香,一點都不濃郁,讓人聞着特別舒服。

醫生喊了停。

岑真白停下,可這和以往不一樣,這次釋放的量大概只有治療時的人五分之一,他也聞到了alpha的信息素,但遠沒有他的多。

過了幾分鐘,醫生又擡了擡手,示意他可以繼續釋放。

沒有幾秒,又被喊了停,來來回回了幾次,像是在讓omega的信息素保持在差不多的濃度。

alpha躺在床上,浸泡在omega的信息素海裏,他眉頭漸漸松開,肢體放松,不再緊繃,像是皺巴巴的幹涸果實被水溫柔地對待,吸飽了水,整顆果子都舒展開來,變得油潤透亮。

過了快一個小時,最神奇的是,岑真白眼睜睜地看着alpha身上的紅點全部消退下去,恢複成了無事發生的模樣。

醫生松了一口氣,示意岑真白出去說。

江嘉能在門外等得抓心撓肝,“怎麽樣了?”

醫生說:“沒事了,我們進辦公室說,我想問下,距離他上一次治療過了多久了?”

江嘉能終于放下心來,她說:“就昨天。”

“我的意思是,上一次和這一次治療中間隔了多久?”

江嘉能回想了下:“快兩個半月吧。”

醫生吃了一驚:“這麽久?!都已經找到治療人選了,怎麽還……”

江嘉能直截了當:“他們感情不合。”

岑真白:“……”

醫生搖頭:“霍少這種反應在聯盟是第一例,畢竟得失渴症的alpha本來就少,那現在我能知道原因了,治療中間隔太久了!”

岑真白抿了抿唇。

“原本一直吃樹皮的人吃了一次大餐,他再回去吃樹皮會不會覺得比之前更難吃?身體也是同理,霍仰這兩個半月估計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難捱。”

“素食主義者第一次吃肉吃到飽,正常情況都會又拉又吐得腸胃炎,身體也同理,一下子貧瘠得不行,一下子發水災,不出問題都難!”

江嘉能:“那這得……怎麽解決呢?”

“穩定的治療,起碼半個月就得一次,而且在這段恢複期,霍少離了他的信息素不行,一少就會像現在這樣。”

岑真白閉了閉眼。

“今晚可能就要辛苦一下這位omega同學在醫院裏住一晚,我們看看霍少情況,如果早上檢查沒問題,就和這位omega同學一起上學去。”

也只能這樣了,江嘉能打點好一切,摸了摸岑真白的後背,“有什麽需要的就和醫生說,嗯?”

岑真白點了點頭。

一晚上,岑真白幾乎就沒睡,每一小時就被叫醒一次,去補足被霍仰“吃”掉的信息素。

第二天一早,經過檢查,alpha的情況基本穩定下來了。

醫生同岑真白道:“我都和霍少說了,要是霍少和你講不舒服了,你就釋放一點信息素給他,實在是疼,那就找一間密閉的課室,再像昨晚那樣治治。”

岑真白點了點頭。

被迫和他增加了那麽多接觸,怪不得霍仰的臉色比以往都臭。

——

“操笑死我了霍仰你知道麽,王家那大兒子啊最近鬧着要離婚,說自己的omega出軌,說omega和自己在一起時信息素少得可憐,肯定是給外邊的狗了。”

霍仰木着臉,承受着林子壩的叽叽喳喳。

那王家大兒子和林子壩不對付,林子壩像個樂子人,狂笑不止:“他真的好蠢啊,這不等于向全聯盟宣告自己不行嗎?衆所周知,omega信息素少,就是alpha的……”

“很好笑嗎?”霍仰忽然說。

林子壩咔咔咔笑個不停:“當然了!這不好笑嗎!這簡直是今年最大的一個笑話!”

霍仰揚起一個核善的微笑:“要不我笑一個給你看看?”

林子壩:“哥你別這樣笑,很可怕,我繼續和你講啊……”

霍仰:“你再哈一聲,我的拳頭就要塞進你嘴裏。”

“哈……呼,”林子壩被迫合上大張的嘴,看着霍仰起身出課室的背影,他同宋遲彥訴苦:“他又怎麽了,大姨丈又來了?可他不是剛治療完,渾身omega味啊!”

岑真白嫌他們吵,拿紙巾堵住了耳朵。

第一節課,受江嘉能所托,班主任讓岑真白和宋遲彥換位置,做霍仰的同桌。

林子壩和宋遲彥對視了一眼,這霍大少爺不得氣死,可出乎意料的是,霍仰沒有說話,只是臉朝着窗戶,留給衆人一個冷漠的後腦勺。

林子壩舉手:“老師,那我申請宋遲彥當我的同桌!”

老師看了看,“也行吧……那林子壩的同桌去岑真白的位置。”

岑真白起身,默默地搬桌子,書重,腳又沒好,擡起來的時候掉了幾本。

全程霍仰懶懶散散地坐在座位上,沒有半點幫忙的意思,和另一邊其樂融融的林子壩宋遲彥形成鮮明對比。

岑真白沒有讓桌子貼着霍仰的,而是中間隔了一條小縫。

不知是真的不疼還是硬撐着不說話,一天下來,霍仰沒有和omega說過一句話,皮膚倒是也沒出現紅斑點。

反正岑真白喜聞樂見,沒人打擾他聽課寫卷子。

下午下課,受江嘉能的吩咐,從此往後,只有一輛車接他們上下學了。

霍仰破天荒地坐進了副駕駛。

岑真白在腦海裏默背外語作文模版,他看了一眼前座的alpha,安靜地釋放了一點omega信息素過去。

就怕霍仰到時候又犯病進醫院了,實在太浪費他的學習和睡眠時間,讓omega苦不堪言。

霍仰鼻子輕微動了動,坐姿八風不動,堅定得宛如要進聯盟黨,他擰頭看向窗外,像個沒事人一樣。

岑真白發現,這信息素沒得太快,沒過幾秒就跟沒放一樣,他快速補足,哪知五秒過去,又沒了。

omega皺了皺眉頭,非常懷疑,怎麽回事?他明明放了,難道他腺體也出問題了?

作者有話說:

霍仰:“我就是死,也絕不會開口求他一個字!”

霍仰:聯盟第一犟種。

霍仰:饑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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