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別得意
第16章 “你別得意。”
岑真白的臉瞬間失了血色,只覺得手腕骨都要被攥碎了,一股撕裂感從肩關節炸裂開來。
他被alpha扯了進去。
手腕上的終端機“啪嗒”掉到了地上,房間像吞噬萬物的黑洞,他被摔到牆上,肋骨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嗬…嗬…嗬……
曾經有個科普號說過,alpha易感期時的呼吸聲,的确和野獸沒什麽區別,底下的omega們紛紛留言附和。
那是一種心理上的極端恐懼,對omega來說是致命的。
太重了,無論是撲面而來的味道還是力道。
岑真白仍然被攥着手腕,他仿佛在山火之中,明知道不能張嘴大口呼吸,可在濃煙的窒息威脅下,身體本能會讓你不得不這樣做。
他看不到霍仰的表情和狀态,但能感覺到,alpha就覆在他身上,似乎正細細打量着他,打量他……嘴巴裏邊發抖的舌頭。
岑真白發現他真的想得太天真了,在推門進來之前,他在腦海裏做了無數次演練,怎麽在被霍仰碰到的那一秒擡起右手的電擊棒往前一伸。
理想很美妙,可現實是他的右手仿佛被無數燒焦的藤蔓捆綁住了,無論他如何抵抗,都擡不了一點。
這就是alpha對omega的絕對壓制。
只是不知發生了什麽,手腕上的力道忽然松了一點,趁着這一點缺口,岑真白牟足了力氣,狠狠把電擊棒怼到面前人身上。
他聽到霍仰大吼一聲,手腕上的桎梏驟然消失。
岑真白出了層冷汗,只想盡快離開這裏,但他的攻擊與逃跑意向似乎激怒了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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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被掐住脖子,腳尖有一瞬的離地,他好像飛了起來,後背狠狠地撞到了什麽。
omega頭昏眼花。
等反應過來,他側頸泛着絲絲痛意,身下的柔軟讓他意識到,他被霍仰摔到了床上。
濃煙味炸裂開來,還沒發育完全的omega腺體難以承受這種濃度,岑真白覺得自己渾身都在出水,腦子一團漿糊,他看不清,五感好像都被封閉了,只能半眯着眼睛,竭力喘氣。
他在此刻慶幸不已,感謝霍仰信息素裏邊的厭惡信息,不然他肯定就貼上去了。
房間裏,omega的淡青草味少得可憐,剛釋放一點,就全被alpha吸進了肚子。
alpha單膝跪在床上,壓低了身體,側着頭,幾乎整張臉埋進他的脖頸裏,嘴唇要碰不碰地貼着他的腺體,就是牙齒已經露了出來,抵住了他的皮膚。
霍仰似乎在惱怒,不滿地質問你這只omega怎麽那麽少信息素,壓根沒考慮是他要得太多。
岑真白呼吸都停滞了,他想去推去踹,手腳卻發軟得根本用不上一絲力氣,只能仰躺在床上,蒼白的手指抓緊床單,用力得指節都泛起了粉。
他慌張起來,失聲叫道:“霍仰!”
可百分百的匹配度,alpha已經什麽都聽不見了。
“唔!”犬齒沒入了一點皮膚,岑真白宛如脫了水的魚,雙腿無力地蹬了幾下,毛茸茸的拖鞋被踢飛,掉到地上。
朦胧中,好像聽見了點別的聲音,就在即将刺進腺體的前一秒,陳叔慌慌張張地帶着傭人趕到,他們都穿着自己的家居服,像是被突然喊起來。
原來是他在進來之前,給江嘉能發了消息,後者喊來了已經休息了的陳叔和傭人們。
不是岑真白沒腦子,以為自己能搞定一個alpha,而是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叫起休息了的傭人們,外加時間緊迫,他想先開燈看看霍仰情況,沒想到直接被alpha擄了進去。
霍仰的身體被無數雙手扯得離開了點,有人要将他和他的omega分開,這個念頭一出,alpha發了狂,他不管不顧地伸頭一咬。
“呃啊。”omega痛呼一聲。
alpha死死叼着omega脖子上的那塊肉不放,高濃度的血液流進了霍仰的喉嚨裏,他急切地去嘬去吸,可腺體裏的信息素也只是被勾得越發往外沖,并沒有注入進omega的腺體裏。
他咬偏了,咬到omega的脖子上。
岑真白躺在床上,緊緊閉着眼睛,像是死了。
逼不得已,陳叔在江嘉能的授意下,打暈了霍仰。
alpha頭一歪,牙齒終于松開了,但不知是不是激素分泌過多,霍仰剛被傭人們從床上擡下來,就醒了,他低吼着伸長手去夠床上的omega,只虛虛攏了下omega的腳踝就被按倒在地。
足足六個beta才制止住了發狂的霍仰。
不知過了多久,岑真白清醒過來,他第一感覺就是alpha的信息素濃度好像降了一點,擰頭一看,看到陳叔他們已經合力将沒了理智的霍仰綁在束縛床上,就是每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負傷。
陳叔捂着自己被打到的眼眶,“诶喲”着吸了好幾口涼氣。
旁邊還站着一個沒見過的面孔,陳叔說這是醫生,剛剛趕過來的。
岑真白有些迷茫地從霍仰的床上坐起來,有幾個女傭人看到他此時的狀态,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開了臉。
岑真白沒看懂她們什麽神情,只低下頭,攏了攏有點被扯開的衣服,他看着已經被綁住了的霍仰,啞道:“……謝謝你們。”
alpha的禁锢和利齒,讓他現在還不受控地發着抖。
醫生讓其他人先出去,溫聲細語道:“接下來,你就只管釋放信息素就好,我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岑真白點了點頭,他忍住難受,踉跄着走到離霍仰最遠的角落,開始釋放信息素。
這場治療足足持續了半小時,岑真白到了最後失去了意識,神智一回籠,就是他在洗手間被alpha的信息素逼得一直在吐,一個傭人扶着他,一個傭人拿水給他漱口。
等人出去後,他費力地脫掉衣服,只想給自己洗幹淨。
于是岑真白望着鏡子裏的自己沉默了,他的脖子和肩膀都是親吻留下來的痕跡,特別是被咬穿的那裏,已經變紫了,一大片,足以見當時alpha吸得有多大力。
岑真白不再看鏡子,只細細搓洗着自己的身子。
房間已經被傭人們除過味道了,雖然還是有一點殘留,但比之前好太多了。
作業都沒寫了,岑真白縮進被子裏,緊緊蜷在一團,皺着眉頭閉上眼睛。
——
岑真白一晚上沒睡好,頻繁地醒過來,頻繁地做夢,他頂着眼下的淡淡青黑下了樓。
破天荒的,他竟然在樓下看到了霍仰,他不自覺地腳步一停。
霍仰也注意到了他,alpha臉色鐵青,身體僵硬,快速穿上鞋出了門,全程不過三秒。
alpha發病時就跟喝醉酒了一樣,會控制不住身體,會斷片,但不會什麽都忘了,零零星星的幾個畫面還是有印象的。
岑真白穿的衣服很厚,将身上的痕跡全部遮了個結結實實。
陳叔問他:“真白,身體還好吧?”
岑真白點了點頭,“好的。”
他一天都沒看見霍仰,可能又逃課了吧。
哪知晚上回到霍家,岑真白下樓倒水,恰巧見到霍仰洗完澡出來。
alpha像見到鬼一樣,臉色一變,動作敏捷地進了門,只留給omega一個殘影。
岑真白沒放在心上,畢竟之前的霍仰也避他如蛇蠍。
可就在岑真白寫完卷子要上床睡覺時,他的門被敲了下。
霍仰在門外兇神惡煞道:“出來。”
岑真白聽話地出去了,他挽起袖子,做好了給alpha洗衣服的準備。
霍仰穿着一件簡單的運動T恤和黑色運動長褲站在走廊,他背靠着牆,抱着手臂,一副傲然睥睨的姿态,他同岑真白說:“別以為我咬了你你就很得意,那不過是本能的驅使罷了。”
alpha說完就走。
岑真白莫名其妙。
回到房間的霍仰心煩氣躁,他對自己毫不争氣的身體感到惱羞成怒。
課是一點不想上,明天幹脆也去打游戲算了。
嘶,腺體突然一個刺痛,他皺了下眉頭,摸了摸,又去鏡子看了一眼,沒有發病。
他以為只是神經的偶爾跳動,直到他隐隐約約覺得手臂、胸口、小腿都開始發痛。
“呃。”膝彎處驀地像被子彈擊中,痛楚讓霍仰單膝跪了下去。
很痛,全身都很痛,但又癢,不是發病時的那種痛,是像被針紮一般,那裏痛一下,這裏痛一下。
很快,霍仰看到自己的手臂開始起紅點,他覺得不對勁了,連忙去洗手間脫掉衣服一看,胸口已經起了一大片,就像是過敏了。
他下樓去找藥箱,塗上了過敏的藥,可沒有一點用處。
随着時間增長,越來越癢,越來越痛,他忍不了地去撓,可撓破皮也沒有一點好轉,反而越發刺激。
到了最後,連側臉都連綿了一大片。
霍仰擡手就給江嘉能撥去了電話,接通後,他咬牙切齒道:“媽……那omega的信息素有毒。”
作者有話說:
問omega你信息素怎麽那麽少=問omega你水怎麽那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