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都說戀愛會讓女漢子變小女人，這話可真是一點也不假。
要知道以前我根本不屑這等言論，但等到自己真正深陷其中之後，才發現自己居然也有那種潛質……
比如以前什麽事情都主張親力親為，從不麻煩別人，可一跟程肅交往後，他就把我寵得快到天上似的，端茶送水，捏肩捶背，連璃兒的事他都搶着去做了，我越發感覺自己像個廢人。
一開始我當然會覺得有點不習慣，還特別嫌棄地對他說道：“你能不能別對我這麽好啊？在你面前我感覺自己就是個三歲小孩似的……”
他卻振振有詞地回答我：“不行，我一向的宗旨就是要把女朋友當女兒寵。”
……好吧，不得不說，這句話對我來說很受用。
于是我開始整天和程肅膩在一起，陪他在書房彈吉他練歌。
雖然用膳的時候潞寧和蘇塔沒少給我臉色看，但是沒有再主動找過我，看來程肅真的說到做到，我不禁對他好感度又增加了幾分。
時間很快到了八月初八。
那天，密妃所居住的南鴛宮可謂是門庭若市，而且因為這天是她的四十歲生日，所以搞得特別隆重。聽說康熙還請來了蘇州的戲班子，只因密妃從小生長在江蘇，愛看蘇劇。
看來這位密妃真的很受寵啊，我想。
而等戲一唱完，程肅便拉着我沖上了臺。
大家都很驚訝，尤其是坐在臺下第一排的密妃和康熙，盯着我倆一臉疑惑。
不過程肅很快發話對着密妃行禮道：“額娘，今天是您的生辰，兒臣從前段日子就在想該送什麽禮物給您好，不能送送過的，胭脂水粉又太俗氣，所以想啊想，終于想出了一個好法子。”
“噢？什麽好法子？”密妃問道。
“這個啊……您聽了就知道了。”程肅說着，就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然後翹起二郎腿，将他那把獨一無二地吉他擱到腿上，然後看了我一眼，示意可以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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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自己在中學的時候登臺表演過，那時也沒覺得有什麽，可此刻我卻一陣緊張，尤其是看到康熙坐在那兒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目光有點吓人，好像生怕我會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似的……
這樣想着，我越發感覺如芒在背，以至于音樂聲已經開始了都不知道，還是程肅悄悄推了我好幾下我才反應過來這是臺上，但整個人懵懵的，所以張口就唱道：“诶！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而且好像還破音了，所以臺下頓時笑倒了一大片。
“杜婉宜！”
耳邊頓時傳來程肅的低吼，我這才徹底回過神來，看着他表示很尴尬。
“你到底在唱些啥玩意兒？！”他也一臉尴尬，但又好氣又好笑地小聲說道，“我教你的那些呢？”
“啊啊啊，不好意思，我剛才有些緊張，一時之間忘了……”我連連道歉。
“好吧，別緊張！我在這呢。”他伸手輕輕握了握我的手，用無比溫柔的眼神一并為我打氣。
被他這麽一看，我竟真的不再緊張了。
他也适時地替我向着衆人解圍道：“不好意思讓各位見笑了，不過剛才她是故意的，就為博大家一笑，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哦！請大家拭目以待吧！”
接着，他又重新撥起了弦，我也收拾好思緒，開始認真跟着旋律唱歌。
“從呱呱墜地第一眼起
您溫柔眼睛如此美麗
雖然相處時間短暫
無法伴您共歡樂
但我心常在陪您左右
您那如花笑顏亦在我心窩
縱使曾經你我疏離
恩情也難舍棄
您可知您像二月春雨
默默無言地将我澆灌
您的視線像柔柔月光
夜行之路也被照亮
我不再恐懼不再迷茫
是您教我于堅韌中成長
感恩感激又感謝
謝謝您，我最愛的額娘……”
——因為beyond的《真的愛你》雖然是歌頌母愛的，但因為我不會粵語，估計密妃也聽不懂粵語，于是程肅又自己重新填了首詞。
而唱着唱着，我突然觸景生情地想起我媽來，雖然穿來這裏經常想她，可此刻更分外想她。尤其越唱到副歌部分就越投入，越投入也越激動，所以唱到後面我幾乎是用哭腔在唱了，以至于一曲唱完臺下立馬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康熙和密妃也都投來贊許的目光。
但我連致謝都忘了說，就轉身逃也似地跑下了戲臺。
直到跑到一個沒人的宮牆邊，我才蹲了下來，捂着臉哭了出來。
媽，我好想你……你現在在幹嘛呢？爸又在幹嘛呢？你們是不是也在想我……唉，女兒不孝啊……
而沒哭一會兒，程肅就跟了過來。
“杜老壞，你怎麽啦？”他也蹲了下來，戳着我的手臂笑道，“都緊張得哭了？”
“才不是！”我淚水橫飛地吼着，結果一吼鼻涕也飛了出來。
我連忙想找手帕出來擦拭，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不知道這手帕又死哪裏去了。所以幹脆一把把程肅的袖子扯了過來，然後用他的衣服擦起眼淚和鼻涕來。
“我去！我是你的抹布嗎？”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我沒有理他，好半天才幽幽地說道：“我想我媽了……還有我爸……”
而一說到爸媽這兩個詞，腦海中便又浮現出他們的面龐，想着，眼眶也又不知不覺地熱了起來。
“嗚……爸……媽……”
我不想太丢臉，便把頭埋得低低的，可下一秒，就被程肅抱進了懷裏。
“想哭就大哭一場吧。”
他這麽一說，我的淚腺更像被刺中般一發不可收拾，于是我也緊緊抱住他，像終于找到一個尋覓已久的樹洞般，再也無法隐藏地嚎啕大哭起來。
直到哭夠了，我才推開程肅，悶悶地說道：“謝謝，我好多了。”
“好多了就好，那閨女兒，現在可以一起回去吃飯了嗎？”
“啊？你叫我什麽？”我一頭霧水地看着他。
他卻彈了一下我的額頭，笑道：“閨女兒啊！”
我更奇怪了，“為啥叫我閨女兒？”
“因為你不是經常想你爸媽嗎？以後我只好勉為其難地又當爹又當媽咯！”他說，“以後只要你想他們了，你就把我當成他們吧，我也會像他們那樣對你好的。”
“真的嗎？可是我媽是長卷發诶，你這半剃頭怎麽讓人把你當做她？”我故意說道。
他答：“我明天就去找個假發。”
“那胸呢？”
“我、我這就去找兩個蘋果來！”他說着，還真起身準備去找蘋果。
噗——我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好啦，”我連忙拉住他，“我開玩笑的啦。”
他也終于放心地一笑，問道：“那現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嗎？你剛才沒聽到大家的掌聲嗎？大家都可被你震撼到了呢。”
對了，我居然忘了這茬！因此我連忙緊張地問他：“那我剛才都忘記致謝就跑了怎麽辦？是不是很沒禮貌？大家會怎麽想？”
“沒事，”他摸了摸我的頭發，微微笑道，“我就說你第一次登臺唱歌，太害羞了，大家也沒說什麽呀，放心吧。”
我心裏又是一暖，“謝謝你，程肅。”
“謝什麽？我還得謝謝你呢，幫我唱歌。”
“不不不，是我該謝謝你，在我老忘詞的情況下還那麽努力教我……”
“既然你這麽堅持要謝我的話，不如付出一點實際行動吧！”
“什麽實際行動啊？”
“比方說，來個法式熱吻。”他說着，就嘟着嘴湊向我。
我臉一熱，連忙一巴掌捂上去道：“喂，你很煩诶……”
“哈哈哈哈哈，逗你的，走吧，我都快餓死啦～”
說着，他就把我朝南鴛宮拉去……
